《文亭郡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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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亭郡主_-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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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报答,便治好其小郡主好动顽皮之症。
  这个原由,开始的时候自然是不能与爹爹娘亲说明白的。本来她是打算三个月后养好了伤,我的好动之症也该治得七七八八,日后自己照着心法打坐吐纳便可,她就不再来的。谁知却与我对上了缘分,竟然不舍,于是便向主持申请,年年都往东履任,顺道来探我,又教我许多防身健体之法。我的骄人舞姿,未必不是得益于此。
  




第四章

  我随爹爹回了宁州之后,师傅也如在京城一般,有机会便来探我。娘亲去后,我对她的依恋更甚,竟如娘亲一般。
  我一听说师傅来了,衣服也不曾换,提起袍子便往客厅跑。
  爹爹看见我又换了男装,皱了皱眉头说道:“嫣儿,又哪里淘气去?”然后回头对师傅说:“师傅,看来还需你治一治她。”
  师傅笑道:“文亭,怎么穿成个公子模样?倒真像个翩翩少年。”
  我拽着师傅的手猛摇:“师傅,您好久不曾来了,我好生想您。”
  师傅呵呵笑道:“去年往北的任务多,江南这边少来。不过这次补回来了,我会在颍州呆上半年,颍州离这不过百里之遥,倒是可以常常来看你。”
  “我也跟您去颍州玩儿。”
  “嫣儿,你师傅是去做正事,怎么是玩儿?倒是师傅要在这里住两天,你好好孝敬她,顺便让师傅再调。教。调。教你的脾性。”爹爹嗔怪我道。
  爹爹又说:“颍州也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师傅此去,定然会有大收获。我年轻的时候曾在颍州的松山书院进学,收益匪浅。”
  我奇道:“爹爹是宁州人,为何跑到颍州进学?”
  “宁州重商,颍州重文。所谓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这附近几州的学子,俱愿往颍州进学,使得那边的学术氛围,日益厚重,非是宁州的书院可以比拟的。”
  我听爹爹这么一说,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渐渐有了个主意。
  
  自看了梁祝的故事,我便常常有仿效祝英台的念头。如今又听爹爹说起颍州的书院,更是勾起了我的心思。何不如就学学祝英台姑娘,女扮男装进学去?
  茶余饭后爹爹与师傅闲谈,爹爹一说起他年轻时进学的松山书院,便滔滔不绝,缅怀不已。后来竟然得知,这松山书院所依傍的崇真寺,便是师傅要去传授教众的地方。
  师傅在我家住了两天,眼见就要离去,我趁着爹爹又在津津乐道他的松山书院,趁机说道:“爹爹,我也要进学。”
  爹爹一怔,半晌才说:“若说在京城,也还有女子书院,如今在宁州,可哪里去找书院给你进学?”
  咦?爹爹如此倒是不反对我进学,只是担心找不到书院?
  “那我便去爹爹去过的松山书院。”
  爹爹笑了:“胡闹,那里只收男弟子,何况离家百里,你怎么去?”
  “我女扮男装不就成了吗?”
  爹爹摇头。
  我使出我惯用的伎俩,不停地晃他的手:“不是有师傅照看着吗,我只去半年成不成,只半年,师傅要走,我便回家。”
  师傅说:“松山书院山人关夫子,倒是我的好友。”
  哈哈,师傅帮我呢!
  爹爹沉吟,我看着有戏,赶紧趁热打铁,激他一激:“爹爹,您就让女儿见识一下嘛,光听您说松山书院如何如何,也不知是否真的。”
  爹爹倒是不受我激将,却说道:“也罢,去接受夫子熏陶,也好过你如今女扮男装上街惹祸。”
  太好了,我兴奋得大声欢呼!
  
  师傅事务在身要先行上路,顺便也替我先去松山书院打点,而我则在家里多待了两日,原来出一趟远门收拾起东西来,可不是一件小事。
  十四年来从未曾远离过爹爹,如今说要去求学半年,刚开始的时候兴奋不已,等到真的要走,还是拖着爹爹的手,泪水连连。
  爹爹笑着刮我的脸:“还哭鼻子,如何进学?”可明明他自己的眼睛也是湿湿的。
  只带了青竹一个人去,爹爹还派了两个家丁护送我上路。较之其他三个,青竹最为伶俐,所以每次出门,总是带她的多,红梅白兰黄。菊,常常只有羡慕的份儿。
  终是期待的心情占了上风,待到出门上了马车,我的心情便一路飞扬,憧憬着未来新奇的进学生活。
  
  中午时分,便到了颍水,须要弃了马车,转搭渡船,顺水而下两个时辰,便是颍州。
  我和青竹下了马车,等护送的两名家丁卸了行李书箱,便找了一个凉棚坐下,等待渡船。五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很热,我抹着额头的汗,心里嘀咕着船怎么还没有来。
  码头上有叫卖果子茶水的小贩走过,我让青竹去买些枇杷果来吃。
  青竹招手叫小贩过来,小贩听叫,提篮走过来。还没走到跟前,便又有人叫住他:“枇杷果怎么卖?”
  “三文钱一把。”
  “这里要一把。”
  小贩接过银钱,便递了一把枇杷果过去。
  青竹一看,篮里只剩下的另一把枇杷果青青蔫蔫,便不乐意了,对前头那人说道:“喂,明明是我先叫他过来,为什么你要占了先,把枇杷果还我。”
  那人不依:“我先买的,为什么要给你,我又不是没有给钱。”
  小贩既想息事宁人,又能把他的枇杷果全部推销出去,便赔笑道:“小哥,我这把便便宜些给你,只要两文钱。”
  青竹不肯,说:“谁个差那一文钱,我偏要那一把。”两个家丁听见争执,站了起身。
  前头买枇杷果的人看似个书童模样,他的主子便坐在不远处的树底下。书童看见我家家丁站起来,有些害怕,嘴里却还硬撑:“仗着人多又如何,明明是我先买的,我偏不让,你还敢强抢不成。”
  他的主子听见争吵也站起来走了过来,我饶有兴味,看这个翩翩书生如何替他的书童撑腰?
  “王定,是那位小哥先叫的,便让他吧。”
  咦,竟然谦让?我倒是意外,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那个王定听见主人这么说,极不情愿的把枇杷果扔回篮子,对小贩说:“我们不要了,把钱还我。”
  小贩还想做他生意,拿起另一把枇杷果说:“这个只要两文钱。”
  王定赌气说:“不要了!”
  那书生却说:“王定,就要那一把吧,钱也不必找了,人家小本生意,挣这一文钱也不容易。”
  小贩喜上眉梢,对书生千恩万谢,又和青竹交割了银钱枇杷果,便提篮去了。
  我微笑看着,心想这个书生不知是慷慨仁慈,还是呆板迂腐?明明那把枇杷果不值三文钱。
  那书生看见我看着他,便走前两步,向我作了一揖,说:“这位公子,刚才家僮无礼,多有得罪。”
  我没有料到他会对我行礼,急忙起来回礼,心想这人果然多礼,他的书童不过是和青竹争执了两句,哪里便得罪我了。
  那书生又问:“在下王保山,庆州人士,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段文亭,乃宁州人。”
  “段兄可是要坐渡船去颍州?”
  “正是。”呃呃,他不是明知故问吗,不是要坐船,干嘛在这个码头傻坐着,我还不知道,这里的渡船,除了去颍州,还会去什么地方,分明是搭讪。
  “在下也是往颍州去。”
  “哦。”我当然知道,不是说了吗,在这个码头等的,不都是要坐船去颍州的吗。
  他见我反应不大热情,便告辞讪讪回到刚才坐的树下。
  青竹剥了了个枇杷果递给我,看了一眼那书生,悄悄问我:“郡主,那是不是梁山伯?”
  呃?......我差点被枇杷核咽着,梁山伯?
  呃,这个青竹,听我说故事听得多,联想也太丰富了。
  只是我被她这么一说,竟忍不住悄悄去打量那位叫王保山的书生,碰到他也刚好向我看来,害得我极不好意思地扭头闪避。
  他,王保山,梁山伯?
  
  渡船终于来了,众人争先恐后地上船。两个家丁挑着行李先上了,我扶着青竹,看着摇摇晃晃的踏板有些心虚,青竹更加不济,扯着码头的栏杆都不敢踩下去。
  王保山主仆跟在我们后面,王定看见我们这个样子不屑地嗤笑一声,挑着行李径自从我们身边走过,噔噔噔地就上船去了,经他一走,上船的踏板更加摇晃。
  我正彷徨着,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我拉着你过去。”抬头一看,王保山正看着我微笑。
  我犹豫着把手递过去,他紧紧地牵着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上船。我异常紧张,直到双脚都踏了上船才松了口气,王保山却仍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一直牵着我走到船舱里坐下,才松开手说:“段兄坐稳了。”
  这时其中一个家丁已经放下行李上去接青竹,我松了一口气,向王保山道了谢,心里不由对他好感大增。
  他,梁山伯?我和他并肩坐着,忍不住用眼尾余光瞄他。
  可能是刚才和我搭讪时碰了软钉子,上船坐稳后,他却不再跟我说话,拿出刚才买的枇杷果剥来吃。那枇杷果一定是还没有熟吧,酸得他皱眉眯眼的,我忍不住,递过我们买的那把,对他说:“吃这些吧,这些熟了,不酸。”
  王保山看着我笑了笑,也不客气,摘下一个,说:“谢段兄盛情。”
  这人果真有些酸,一个枇杷果便盛情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他书生打扮,便问他:“王兄前往颍水探亲访友还是求学?”
  “哦,我是去求学的。颍州文人云集,书院众多,我慕名已久,如今终得机会前去求学。段兄你呢?”
  “我也是前往求学的,就是崇真寺旁的松山书院。王兄可选好书院了?”
  王保山一听大喜:“我也是去松山书院,如此说来我们便是同窗了!”
  我也很高兴,没有想到还没到颍州,便先遇上一个同窗。
  王保山又说:“在船舱里里闷热,段兄可愿往船头站一站吹吹风?两岸景色应是不错。”
  我欣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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