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虞鸿堂是一家书店的店主,今天早晨他订的的新书到货了,其实也不多,就那么一摞吧,于是他捧着这摞书从家往书店走。很不幸的是,由于他每天都去喂这附近的猫,这些猫一见到他就十分热情。悲剧的种子就这样发芽了,他为了避开这群热情的猫,又要防止这摞书掉到地上,这条不算太长的路被他走得东倒西歪。悲催的是,那摞书挡住了他的部分视线,他往前走,却没看见他前面的猫,等到他看见时,脚已经快踩上去了,他下意识地往后仰,连人带书一块向后倒了过去,还撞到了他身后无辜的路人。最关键的是,虞鸿堂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而是抱起 眼前受到小惊吓的猫,安抚道:“你没事吧?”
“喵~”猫蹭了蹭他的手,表示它没事。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先看看你身后的活人?”
这一声倒是让虞鸿堂汗毛一颤,他站起来,转身就看到一个人站在他身后,满脸黑线的看着他。
“喵~”猫忍不住蹭蹭他的脖子,然后跳开了。
虞鸿堂看着他,怔了一会儿,失落的说道:“哦,抱歉。”
然后他捡起地上的书,又看了那人一眼,往书店走去。
“其实能看得出,鸿堂是有记忆的。”听秋暮雨讲完这件事,梦蝶又补充了一句。
看来秋原川的处境比虞鸿堂好很多啊。葛楚想道,问:“原川哥哥现在怎么样?”
“谁知道啊,应该很好吧。”秋暮雨忍不住又喝了一杯“千古风月”,说,“不过我很想知道,问什么苍老师连一点恢复记忆的迹象都没有?”
此时,在苍辰的家。
秋原川在贺安俊的医院了工作了快半个月,昨晚他去值夜班,今天早晨刚回来,现在正躺在床上补觉。
苍辰看着他睡着,他的睡相一直都很安静,侧着身,头只枕着枕头的一边,胳膊略微蜷缩着,其实他的整个身体都有点蜷缩。苍辰知道,长期身心俱疲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睡相。虽然平时秋原川的表情比较平静,但苍辰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出他的心情和状态。
苍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刚一告白就让秋原川搬过来住,而且两人之间好像不没有热恋情侣那样的腻歪,只是喜欢生活在一起的感觉而已,也许是因为两人的性格都不太热情吧。
他需要好好地放松一下。苍辰默默想道。
于是,过了中午,秋原川醒来的时候,苍辰端了两碗刚煮好的面条到客厅,走进卧室对他说:“浴缸里的水已经准备好了,洗完澡过来吃午饭。”
这种感觉很熟悉,连这句话秋原川都觉得耳熟。
午饭就是苍辰煮的面条,看来苍辰和秋原川一样,对于厨房里的事情一窍不通,只会煮面。前世的时候他们都是在外面吃饭,不过那是个食品相当安全的时代,现在似乎就不能天天叫外卖了。
苍辰还在考虑下午和秋原川做点什么,前天他们打了一天的lol和CF,秋原川说他都没怎么玩过,接过上来不到五分钟就把敌方搞定,有一个神一样的队友,结果前天是苍辰玩过的最痛快的一次。
如果去游泳,苍辰有去游泳馆游泳的习惯,但不知道秋原川愿不愿意去,而且游泳也很累的。
“苍辰,”吃完面,秋原川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说道,“我们试试学做菜吧。”
“嗯。”苍辰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就同意了。
于是乎……
秋原川的手,拿手术刀还绰绰有余,而拿起了菜刀就把西红柿切成了酱。他们想按照网上的方法试着做出简单的蛋炒饭,但是苍辰把油倒多了,炒了没多久就变成了爆炒米饭,火焰蹿了很高,他赶紧拿锅盖扣住。
然后他们决定试一试啤酒鱼。可怜的活鲤鱼被秋原川硬生生地按在水池里,用菜刀剥了鳞片。苍辰真想知道他是怎么把它按住的,拿了一个擀面杖敲了那鱼头两下,鱼就晕过去了。最忧伤的是,苍辰没把水添够,还开了大火,这条鱼最后被炖焦了。
苍辰起开了另一瓶啤酒,和秋原川手中那半瓶啤酒干杯,两个人喝酒“庆祝”了一番。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做成了一样小点心。苍辰回到书房,从他的中药柜子里找出了龟板、土茯苓还有生地一类的药材,两个人用这些做成了龟苓膏,还配上了赤小豆和蜜糖这类食材。
他们还是研究药材比较在行。
在厨房里忙活了这么久之后,两人站在阳台上吹风。苍辰一手揽住秋原川,一手拿勺子剜了一勺龟苓膏,放在他嘴边。
秋原川无奈地自己接过勺子,吃掉了龟苓膏,这倒让苍辰有点扫兴,问道:“味道还可以吧?”
秋原川点点头,然后就被苍辰轻轻咬住了嘴唇,两人就像快要融化在一起似的吻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苍辰才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羊肉串和鱿鱼串我们都串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开火啊?”在湛濡家的院子里,秋暮雨把她和湛濡串好的几盘小串送到烧烤架旁的桌子上。
“现在就开火。”葛楚说着,五指一伸,用灵力使烧烤架猛地燃起火来。她是南方朱雀的后裔,最善于御火,也很擅长烧菜。
至少,这个方法比苍辰开火时的境况要简单粗暴得多。
夏日的黄昏,湛濡抬眼望去就看到了天空中几点若隐若现的星。千古风月,这些星一直没有改变,他们自然也会再次相遇。
烛龙白石
在雍州附近。
“掌柜的,我要赎回我那把凤凰琴。”一进付氏典当,葛楚就拿出了赎金。
“哟,葛姑娘你来了。”老掌柜回想起来,收下赎金,转身去给她拿琴,“五十两银子正好,我去给你拿凤凰琴。”
出了当铺,湛濡正在街上等她,两人一起回附近的那家客栈。
路上,湛濡看了看她的琴,说:“你这把凤凰琴可不止五十两,老掌柜却只收了你这点赎金。”
“五十两还不少啊?”葛楚抱着她的凤凰琴,轻轻拨弄了几下,说,“付氏典里当有不少宝贝,一把琴对于付掌柜来说算不了什么。”
回到客栈后,葛楚调试好琴弦,一双素手弹起泠泠冰弦。她弹奏的是《子夜歌》,随后就低吟浅唱道:“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湛濡依旧面露清雅的微笑,轻摇着扇子听她弹唱。
在另一个房间,秋原川坐在椅子上,料峭春寒使他的关节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不想再走动了。
“哥哥?”推开门,秋暮雨拎着午饭走了进来,只看到秋原川在房间里,就把早点放在了桌上,“我买了午饭,过来趁热吃吧。苍师兄呢?”
秋原川走到桌边,坐下了,说:“他刚走。”
“哦。”秋暮雨应道,又问,“兔脱和大师兄哪里去了?我有几天没看见他们了。”
“必要的时候他们会即使出现的。”秋原川没太在意,兔脱是江洋大盗本来就行踪不定,大师兄没事就喜欢到处乱逛,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反正他们不误事就行了。
秋暮雨一手拄着下巴,弯起嘴角,一双空灵有神的眼睛不经意地望着窗外:“哥哥好像知道什么吧?”
秋原川不着痕迹地笑了一声,说:“不知道,我只是猜测。”
秋暮雨也笑了笑,起身离开:“我去给师姐她们送饭。”
她也不担心那两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只是大师兄不见了,买饭的事就得交给她了。至于苍辰,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秋原川就没看见他,估计他一会儿就能回来。
苍辰从药铺里出来,走了几条街,他看见就在离客栈不远的方向上,浓烟滚滚,周围的人都在叫着起火了,他便匆忙赶了过去。
起火的不是客栈,而是正对着客栈的付氏典当。官兵和附近的人正在救火。
湛濡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付氏典当,她看着对面的火势,说:“看来当铺要被烧毁了。”
“怎么会这样?”葛楚站在窗边,看见被救出来的付掌柜惊魂未定,被伙计送到医馆去了。
站在外面的苍辰却看见几个黑衣人从后街逃走了。
湛濡看了一眼那把凤凰琴,说:“楚儿,把凤凰琴用灵力收好。”
葛楚虽然不明白其中的涵义,但还是照做了。
回到房间,苍辰见秋原川还是坐在那把椅子上,一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手指轻轻揉按着微红的关节。
他不紧不慢地把桌上留给他的那份午饭吃掉,喝了杯茶,才说:“我们不适合留在这里。”
阴影下,传来秋原川低沉的声音:“是官府的人吧。”
“你怎么能确定?”苍辰问,他知道现在全国各处都在通缉秋原川,今天早上也注意到城门口张贴的檄文,不过他却觉得那不像是官府的人。
“你的玉章呢?”秋原川突然看向他,一双眼睛明暗不定地闪烁着,问。
苍辰低下头找了找,玉章却不见了,如果被官府的人捡到,就一定能有皇兄的眼线认出来,他们自然也就知道秋原川在哪了,“可那不是官府的人。”
“是啊,官府不至于得罪一个城镇首富。”这时,湛濡推门而入,说道,“不过我们真的需要离开。”
“湛姑娘,我们特地前来,实在是有要事相求。”
“是啊,湛姑娘,此事与武林关系重大啊。”
这时,又走过来两个人,他们是秉烛夜游李明舟和小白石郎许鹤。
湛濡听到这二人的声音,不禁扶额,然后转身拱手说道:“我是个术士,本来就与武林无关。两位前辈,恕小女子先告辞了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风一样的不见了。
“葛姑娘,这……”李明舟看着旁边的葛楚,不知如何是好。
“两位前辈,我们此次出行也是奉了师父的使命在身。”葛楚解释道。
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