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为了陈子瑜正面起了冲突,但是景嫣别无选择更无法退出,只有依赛敏之言与陈子瑜断绝来往。
他见赛敏和杨欣悦走出书房,便对景嫣道:“你真的要按赛敏的话去做?你可知她不过是在利用你,把你当棋子。”
“我没有选择。”景嫣低眸,默然片刻,又道:“那个皇宫虽说不是安宁之地,却有太多的事放不下,所以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放弃进宫的念头。”
陈子瑜问道:“你想入宫为妃,成为皇后吗?”
景嫣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就算将一切说给他听也没有任何用处。
“我们不会有结果,当初的相遇相识就是个错误。”
虽然他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说:“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你,为了你,我会付出一切。”
景嫣问道:“任何事都会愿意付出吗?”
陈子瑜重重点头,道:“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了你付出,牺牲自己。”
她与他相视,久久无言。
对他而言,至真至爱的感情最珍贵,但对她而言,世间并非只有男女之情,有些事要比情感更重要。
深深浅浅(4) (1826字)
“驾——”潘圣卿快马奔行,口中不停喊着:“让开,都让开”
百姓们纷纷散开,慌忙逃窜,街市做小本买卖的摊子也被砸烂。
他继续策马狂奔,不料一个小女孩站在前方,见骏马向自己奔来不由受了惊吓,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怔怔愣在原地。
景嫣连忙上前抱住那个小女孩,还未等她与那女孩起身,骏马便奔向她们身后,与两人不过几步距离——还好他立刻停止奔行,不然她们真的会成为马下之鬼。
潘圣卿立即下马,正要道歉,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使他瞪大了双眼,愣了好半晌。
景嫣对这个潘圣卿可是一点也不陌生,早在齐王府就见过他。
杨欣悦上前将景嫣和那小女孩扶起,怒责他道:“你怎么回事?明知道这里是小街还骑快马,想撞死人啊!”
潘圣卿道:“真是对不起,冲撞了两位姑娘。”
方才纵马奔行的男子,现在倒是客气得很。
杨欣悦看他是一员大将,便不再与他计较,“罢了,算我们倒霉。”
语毕,正要和景嫣转身离开,却没想到高大身影忽然挡在面前,制止了二人前行。
他看向景嫣,温声道:“姑娘请留步。”
宽宽的肩膀,强健厚实的胸膛挡在景嫣面前,像是堵了一面墙,看不到他身后的景。
她后退一步,抬眼看向潘圣卿,“还有事吗?”
他问道:“姑娘可愿意随在下入宫面圣?”
景嫣面色未变,依旧淡然平静,倒是杨欣悦露出一脸惊讶。
他心想也许是自己太过唐突,使面前的两个女子感到疑惑,便解释道:“一切我会慢慢讲给姑娘听,只要这位姑娘肯愿意相信在下。”
她低睫,微微笑道:“将军的话景嫣怎敢不信,既是将军所托,景嫣自然答应。”
杨欣悦拉起她的手腕,小声道:“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你就不怕这个将军另有所图?”
景嫣却道:“无碍的,看他一派正直的模样,不像是个欺男霸女之人。”
“那我陪你一起去,”杨欣悦转头看向潘圣卿,微微一笑,“不知将军是否愿意让我与妹妹同行?这样也好让我放心。”
潘圣卿笑了笑,“当然可以。”
潘圣卿不能将一个陌生女子随随便便献给天子,因此只有暂时将景嫣安置在潘府,待他查明景嫣的身份再送进宫廷。
景嫣和杨欣悦坐在马车内,潘圣卿驾马在旁,三人一同前行赶往潘府。
纱帘随风乱舞,忽隐忽现出那张清秀之容,潘圣卿看向帘内的景嫣,她一直低着眼眸,似在想些什么,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态竟如此熟悉。
在她低头间,他的眼前忽然闪现一名女子的身影,既熟悉又遥远,想到那名女子,他的双眸不禁又向马车内的景嫣看去,半晌后才开口道:“景姑娘很像一个人。”
景嫣问道:“像谁?”
“萱诚公主。”
这个熟悉又久违的‘萱诚公主’让她一时愣住。
潘圣卿又道:“一个尊贵的公主,金枝玉叶,因为国破家亡才送进宫中当浣衣女,后来成为了齐王的侍妾。”
景嫣没想到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却让他记得如此深刻。
杨欣悦心生好奇,忙凑过脸问:“那她现在人在何处?”
潘圣卿微微叹了一声,眸中难掩哀伤,“她已经离世了。”
杨欣悦又问:“那她是怎么死的?”
景嫣听后,回头瞪了她一眼,“欣悦姐姐,人家的事你怎么问得那么多?”
杨欣悦一脸委屈,“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看你的脸黑得跟什么似的。”
景嫣侧头,不再言语。
杨欣悦笑着抬眸,望向马上的年轻男子,“看潘将军这般哀伤的神色,想必将军对这位萱诚公主是情深意重啊!”
他眼中更添忧伤,“若是当初我坚持将她带入潘府,或许她也不会离开人世。可能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了她的一生便是如此。”
景嫣问道:“既然将军知道她最终的命运,为何当初不带她一起离开?与她相伴终老?”
他轻叹道:“她从来都不属于我,又何来相伴终老。”
景嫣道:“也许她是想随你回到潘府,只是一切都不是她自己所能掌控。”
她其实想说,萱诚曾经是想随他离开的,虽然她并不爱他,但是她不愿呆在齐王府,更不想整日面对秦赫。
“可惜,这些都是景姑娘所说的‘也许’。”
她抬眸看向他,浅笑道:“毕竟我和她都是女人,心境自然也是相同的。”
仅仅她这一眼一笑,他的眼前再次浮现那身熟悉的影子。
深深浅浅(5) (1453字)
姹紫嫣红开了遍,百花吐芳艳,丝丝弥散,馥郁醉人,让人不由沉迷在其中,如入百花仙境。
蝶舞花飞,水清似镜,片片花瓣洒落池面,微微溅起涟漪,却丝毫未打扰潜鱼闲游。
景嫣与潘圣卿二人在花园内闲散漫步,不多久便朝石案走去
她坐于石凳上,环顾四周,不由赞美道:“好美的景,真是似梦如画!”
潘圣卿深深望她,柔声道:“是啊!尤其在晴好的天气,坐在亭内听虫鸟之音,观赏百花娇艳,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
听他痴如醉地道出这话,景嫣的脑海中不禁想起了轩国,曾与姐姐花间扑蝶的情景,“我记得,以前在家里也喜欢赏花,夜间还会与家人一同赏月,那时我还很小,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是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
“那你的家在哪儿?”
“家?”多美的字眼,多么温馨的词汇,而这美好的字却使景嫣的心忽然痛了起来,“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没有家了。”
见她眸中含泪,他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未等景嫣挽袖抹泪,他便立刻将自己的袖子伸向她,“用我的罢,别把你的白衣弄脏了。”
景嫣含泪一笑,“没想到战功赫赫的潘大将军,竟也会哄女子开心。”
“除了对你,我从未哄过其他女子。”
话中难掩爱慕之意,景嫣自然是听得出来,但她却并未开口。
潘圣卿凝视她,道:“景姑娘,我不希望你进宫,更不愿将你献给君上”说着,握紧她的手,使她顿时愣住,怔怔看他,“若你愿随我远走,我可以舍弃高官厚禄,弃一切的荣华富贵,只要你一句话,愿意随我离开京师,我会毫不犹豫地辞官离京。”
现在才说要带自己离开,未免太迟了。
景嫣松开了他,离开了他温暖的掌心,淡淡地道:“不可能。”
仅仅三个字,让他心底作痛,“难道,景姑娘要执意进宫?”
景嫣低睫不语。
不是不想回答,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是”又不是出自内心,若说“不是”他下句又会问她是因为什么。
二人沉默许久,半晌后,潘圣卿才开了口:“既然姑娘执意坚持,圣卿也不再勉强,不过我还是要说,这份感情圣卿将永存心中。”
这些话说得真是漂亮,真是好听,比琴弦上弹奏的音律都要动听。
景嫣抬眸看他,问道:“听说潘将军是齐王殿下的心腹,若有一天让你为了我背叛齐王,你是否愿意?”
“景姑娘为何这么问?”他顿感疑惑,方才抹泪的娇人,此刻却变得极冷,让他越发摸不透这个女人。
景嫣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道:“看来将军犹豫了。想想也是,男人不过是说得漂亮,做的事儿,可就不一定漂亮了。”
“不,不是这样,”他立即解释,“是家父离世前曾嘱托过,让我帮助齐王。”
景嫣听得明白,他的话不过是说了一半。
天下人皆知,今上虽立长子秦颢为皇太子,却宠爱二子秦赫,欲将皇位传位于他,因此朝中大臣分为两派,一派辅佐太子,一派拥护齐王,期望他早日登上大位,继承万里江山。
她微微笑道:“景嫣深知将军心意,可惜我与将军无缘,唯有期盼来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景嫣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与将军相识一场,这帕子就当是我们相遇的纪念罢。”
潘圣卿接过手帕,心下更是疑惑。女子送男子手帕便是定情之物,可她为何拒绝了自己又送了这块手帕?
心里的伤还未平复,又多了些困惑跟不解,不过他却没多问,只是接受了景嫣送他的这块帕子。
父娶子妾(1) (1929字)
惊雷隆隆作响,冷风发出阵阵狂吼,暴雨如箭般闯入宫殿,大门忽开忽闭,纱帐乱舞,瓷瓶铿然坠地,响起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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