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 加料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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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加料版-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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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形人苦笑道:「兄弟是奉人所命,但不知其人是谁。」
  严晓星道:「朋友说此只能骗三岁玩童,岂能不知奉何人所遣。」
  猴面人道:「兄弟名唤何宗宪,死者名胡平,不敢自诩,在大江南北小有名望,出身准阳派,准阳帮掌门人乃我俩师弟」
  严晓星道:「如此说来,何老师系淮阳派指使?」
  何宗宪摇首苦笑道:「不是,兄弟与胡平两人因无法接掌掌门,心存怨望,便与淮阳派分道扬镳,各行其是,三年前因缘际会为友人引荐投入无极帮。」
  严晓星神色一愕,道:「无极帮,那帮主是何许人物?」
  何宗宪道:「何某说出少挟也无法置信,入帮三年,非但不知总坛所在,而且从未见过无极帮帮主,不论有事差遣与否,每月约定一处守候,该处必留有密令,我等照令行事。」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那令谕尚有留存否?可否借与在下一阅。」
  何宗宪摇首道:「看过即用火烧毁。」
  严晓星略一思忖,左手迅疾如电在何宗宪身上点了三处穴道。何宗宪不禁面色大变。严晓星在胡平身上酒少许黄色药未,胡平屍体迅即化为一滩清水。何宗宪见严晓星毁屍灭迹,更心神猛凛。蝼蚁尚且惜命,何况是人,只见何宗宪额上爆出黄豆般大汗珠,滚滚落下。严晓星挟着何宗宪掠出室外,穿越两重屋脊,投入一间小楼内放下何宗宪。
  何宗宪面色惨白道:「少侠,何某已实话实说,并无半点虚假」
  严晓星忙微笑道:「何老师无须害怕,在下并无相害之心,只恐贵会尚有人随後跟踪,见何老师泄露贵帮隐秘,施展暗袭杀人灭口。」
  何宗宪闻言脊骨上不由升起一缕奇寒,强笑一声道:「何某所知不多,对无极帮并无多大利害。」
  严晓星道:「岂不知鸟尽杯藏,免死狗烹之言。」何宗宪不禁嘿然无语。
  严晓星目注何宗宪一眼,略一沉忖道:「请问何老师,下月约定之处在何地?」
  何宗宪嗫嚅良久,才道:「燕京城内天後官,约定之期为十二月初八晨,密谕放在神龛内金身背上。」说後不禁後悔万分。
  严晓星道:「何老师不必後悔失言,忠心无极帮无用,稍时自知。」说时只听楼下起了一片沉重脚步之声。这小楼上床榻帐被桌椅齐全,严晓星忙将何宗宪藏於帐内,登楼沉浊声响渐清晰传入,严晓星喝道:「甚麽人?」
  但闻病金刚孟逸雷高声道:「严老弟,是我等擒了一名贼人。」
  须臾,只见孟逸雷与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押着一名发须蓬乱短装老者走入。那老者电射的眼神向室内望了一瞥,不见何宗宪胡平二人,似微微一愕,嘴角往下咧了一咧,掩抑不住心头暗喜之意。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尊驾私自侵入内宅,似来意不善,请问何故?」
  那老者阴阴一笑道:「老朽蒲安,来此造访宅主人伏建龙,阁下何谓来意不善?」
  严晓星笑道:「伏建龙改名换姓,隐居大名,甚少人知,他三年前离此他往,至今未回,尊驾寻访伏建龙何因?」
  蒲安冷笑道:「阁下既非屋主,为何妄入人罪。」
  严晓星神情冷肃,道:「在下来此之前察觉一双可疑人物暗缀身後,为在下引开,如今又是尊驾,岂能不谨慎。」
  蒲安心中一惊,神色不变道:「阁下因此疑心老朽是那一双可疑人物同党麽?」
  「不错。」严晓星沉声道:「人无害虎心,但不可不防,在下疑尊驾奉命暗随那两人之後,事若成则相偕覆命,事败恐二人被擒泄露隐秘,暗中猛施毒手杀人灭口。」
  蒲安暗暗大惊,心说:「这小辈委实料事如神。」眼珠微微一转,笑道:「阁下错了,老朽与伏建龙相识多年,情若手足,一向独来独往,阁下谅系伏兄通家世谊,寄居於此,不妨一询伏兄便知老朽言之是实。」
  严晓星略一沉吟,望了望孟逸雷一眼,微笑道:「请解开蒲老英雄穴道,恭送出府,在下等因事赶办须离此他往,致难稍留老英雄,怒在下得罪了。」
  孟逸雷解开蒲安穴道,蒲安抱拳略拱笑道:「不知者不罪,恕老朽告辞了。」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及病金刚孟逸雷相送蒲安下楼。
  蒲安几次张口欲言又止,走出门外一揖而别,疾行如风,转入暗巷跃上城墙而去。吕鄯三人返回小楼之上,见得严晓星微微一笑,四人心意相通,不言而知。严晓星唤出何宗宪,道:「何老师识得蒲安此人麽?」
  何宗宪长叹一声道:「少侠委实才华无匹,料事如神,蒲安正是无极帮中外坛副香主,分明暗随何某监视,不过何某纵被少侠释放,亦无法自圆其说。」
  孟逸雷道:「何老师尚不愿弃暗投明麽?」
  何宗宪苦笑一声道:「四位有所不知,何某并非不愿弃邪归正,一入无极帮,宛若毒蛆在骨,无法甩脱,任凭逃奔天涯海角,也能抓回,罹受酷刑,身受之惨非可言宣,更无法谎言胡平生死未卜」
  说着语声略略一顿,又道:「何某如不返回听命於无极帮,恐对四位大大不利。」
  严晓星道:「这倒是实话,在下授何老师一计,可远祸避嫌。」说着附耳密语一阵。
  何宗宪不禁面现喜容,抱拳谢道:「何某有生之年,必当报德。」话音一落,双肩微晃穿出窗外疾杳。
  吕鄯道:「老弟,谨防放虎归山,为害不浅。」
  严晓星朗笑道:「何宗宪不出十里外,必然察觉在下在他身上封闭三处玄穴,真气不能提聚甚久,否则发作时酸筋蚀骨之苦无法经受,再在下授意他返回覆命,谎言途中遇上金刀四煞,胡平惨死,自己亦为天罡指力所伤,拚死才得逃去,纵使他省悟我等就是金刀四煞,若宣泄出口,必死无疑。」
  吕鄯点点要头:「果然好计。」
  严晓星道:「何宗宪胡平二人目的志在戮杀在下,并非伏建龙,在下心疑何胡二人为何知道此处,及为何确知在下必来,无疑是受一人指使。」
  姜大年诧道:「你是指伏建龙麽?」
  严晓星道:「正是。」
  姜大年道:「少侠此虑未尝没有道理,但少侠有一点眉目了麽?抑或依从老偷儿两人所给名单索骥?」
  严晓星道:「在下已安排数着棋子,可立於不败之局,最重要棋子就是萧文兰姑娘。」
  吕鄯诧道:「少侠疑心西门玄也是受命於伏建龙麽?」
  严晓星道:「不错。」
  吕鄯长叹一声道:「情势老朽只感愈来愈复杂了,倘无少侠绝世才华,必无法幸免。」
  严晓星冷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下始终不操之过切之故,就是为使主凶心急自露马脚。」说着,微微一笑,又道:「此宅凶险之地,我等速离。」
  四人电射出宅,严晓星只身一人向许飞琼姑母处走去,跨入门中,只见一四旬绿衣老妇蹲在木盆旁洗濯衣衫,天井旁稚童四五人在嬉戏喧闹。严晓星高声请问许飞琼在否。那老妇立起摇首道:「她走了两年多,至今未回,公子尊姓,找她则甚?」
  严晓星答道:「敝姓严,昔年在下与许姑娘共寄居在许南兴府中,您老人家是许姑娘姑母麽?」
  老妇面现笑容道:「原来是严公子,老身正是她姑母,琼儿临行之时曾交付老身一个纸包,托付老身转交严公子,请随老身来。」
  严晓星随老妇走入房内,老妇在箱底取出一棉纸包递与严晓星。他谢了一声,疾掠而出,穿空腾起,如飞疾杳。老妇人不由一愕,顿了顿足,唤道:「严公子慢走,老身还有话说。」但严晓星人已去远,不复可闻。
  老妇悔恨不已,厢房门突掠出一黑衣人。长衫人那人一脸剽悍之色,阴气逼人,道:「他竟然走了麽?」语气森冷如冰。
  老妇嗫嚅答道:「不知何故,他竟然突行离去,老身始不及料,莫非他察觉有异麽?」
  那人冷笑道:「分明你暗中示警,不然他绝不会无故离去。」
  老妇悚然战栗,面无人色,苦笑道:「老身如暗中示警,纵斧钺加身,万死不辞。」
  那人阴恻恻一笑,道:「董某怎会受你欺骗,恕董某得罪了。」五指缓缓伸出,抓在肩骨上。老妇痛极尖叫,眼泪夺眶涌出。
  那面目剽悍汉子忽觉後胸命门穴上一麻,一缕奇寒攻入,迅疾弥漫开来,立时四肢颤抖,真气冻凝。不禁面色惨变,扣在老妇肩头上的五指迅疾放了开来。只听身後传来一声冷笑道:「尊驾竟向一个不知武功的女流之辈施展毒手,心地委实歹毒。」
  人影疾闪,身形一定,正是严晓星,面罩霜雾迅疾将那人挟在肋下,一鹤冲天而起,掠上屋面向城外奔去。荒郊寒风如割,枝叶凋飞,满目凄凉。严晓星挟着那人到得一处僻静无人所在放下,施展独门手法错开那人三处经络,喝道:「速将你的来历姓名吐出。」
  那人涕泪横流,面容扭曲,目露惊悸,似经受不住加诸在身两般痛苦,颤声道:「小人广寿,奉了罗秉浩之命。」
  严晓星猛忆起偷天二鼠交他名单上第一名就是罗秉浩,伏建龙名单上亦列有其名,冷笑道:「罗秉浩为何知悉在下必去许飞琼姑母家中。」
  广寿颤声答道:「小人只奉命行事,其他概不知情,罗秉浩命小人嘱许飞琼设筵款待,在酒中洒下散功缩筋药粉,待少侠药性发作时可手到成擒。」
  「怎奈天不从人愿。」严晓星冷笑道:「罗秉浩现潜藏何处?」说着伸手与广寿错开经络复原。
  广寿痛苦顿时消失了大半,语云复朗答道:「现住沙河镇上,少侠武功虽高,但复仇却不易。」
  「为什麽?」
  广寿道:「不瞒少侠,罗秉浩庄内养有数十条藏獒,一嗅得生人气息,立即扑噬,此獒身大如牛,爪裂虎豹,目前更有丰都双判、骷髅人魔为助,少侠慎勿自投罗网。」
  严晓星微笑了笑道:「尊驾是否可以把罗秉浩居处形势说得更详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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