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后再来选出最适用的。
哇噻,真没想到,这几天我居然忙了这么多事情,走在路上,我不禁伸了个懒腰。
不觉已经走过一条街,到了街角真酩楼下,这个地方早点特别好味道,我这大半个月来一直在这里吃早点。
掌柜立刻迎上来,满面堆笑地招呼:“端木公子早啊,快请楼上坐。”早?我抬头看了看,日头已爬上树顶,不禁笑了笑。
上楼在给我预留的座位上坐下,小二立即将茶点送上,他们店里我最喜欢吃的是哪几样,他们都清楚得很,根本不需要我再点一次。
喝了一口茶,我随便看了楼中一眼,忽然身体剧震,只见角落里正坐着一个人。因为他没有穿着那套极抢眼的黑衣服,我竟然一时没有发现,那人正是何不凡!
霎时间我心念急转,我靠栏杆坐着,是不是该纵身从楼上跳下去呢?就像西门庆从狮子楼上跳下躲避武松一样。呸!晦气,比谁不好,怎么突然想起了西门庆?更何况西门庆跳下去还摔坏了腿,最后还是给武二郎宰了。
这时何不凡站了起来,远远地拱手道:“端木公子别来无恙?”这下子我更加惊疑了,眼睛一霎,母鸡变鸭啊,他怎么一下子这么客气起来了?
在我的想象中,他应该一下就凌空扑过来,双掌发力,怒喝道:“你小子今天死定了!”这样才感觉正常啊。而我现在应该立马往楼下跳,或者往人群中钻才是正确反映。这下子他表现如此异常,肯定有什么事情,不过,以他的身手,根本不需要施展什么稳住我之类的把戏才对。
当然,这一连串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霎那间的事情,我立刻作出了决定,起身笑着还礼道:“原来是何兄。何兄近来不见,请移桌一叙如何?”
何不凡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略怔了一怔,答道:“好。”当下缓缓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店小二也马上将他桌上的茶点移过来。
我说道:“樊楼一会,已匆匆数日了,今日再见到何兄,当真是有缘啊。”
何不凡盯着我,声音中毫无起伏地说道:“端木公子果然大胆,现在何某离你不过四尺距离,若要下手,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我微微笑道:“在下岂不知何兄高明?不过与何兄两次交道,其他的不敢说,却也知道何兄乃是行事磊落的汉子,并非阴谋暗算的小人。刚才既然何兄以礼相见,端木秀又岂可以小人之心猜疑相拒?”
他又冷声道:“现在我要下手,当面杀你,可不算什么阴谋暗算。”我笑道:“人生在世,凡事都有坎坷凶险,我就不相信我端木秀有一身成就大事的本事,运道却这么差。”
何不凡说道:“我前番警吓于你,又在樊楼中欲取你性命,可谓仇怨甚深,可不是什么运道就可以帮得了你的。”
我哈哈笑道:“前番警吓,乃是何兄受人之命,不得不为之。后来在樊楼中,那时何兄正当心情抑郁,遇见我这个罪魁祸首,自然忍不住要报复。两件事情,皆因石炅而起,要说仇怨,我与那石炅倒有不少,与何兄之间哪里说得上什么仇怨呢?”
何不凡看了我半晌,忽然叹道:“若是靖乡侯有你一成胆识胸襟,也不至于让府中人众心灰意冷了。”
我手掌往桌上一拍道:“石炅那小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是个仗着祖辈风光,扶不起的纨绔子弟。端木秀却有一事不明,想冒昧请教何兄。”
何不凡看了我一眼,说道:“端木公子请问。”我问道:“何兄武艺高强,人品磊落,天地中大有施展之地,却为何要屈尊到靖乡侯府去做一名护卫总管呢?”
猛喝了一口茶,何不凡长叹道:“此事说来话长,若端木公子不嫌弃,容何某慢慢说来。”我招手叫小二上壶好酒来,再添几个下酒菜,说道:“如此甚好,我们且边喝边谈。”
“何某学艺的这个武林门派名为嵩山派,乃是三百年前我派祖师所创,基业在嵩山太室山上,和那少林寺甚近。”嵩山派?怎么这么熟悉啊?啸傲江湖里面那个左冷禅不就是嵩山派的吗?敢情还真有这么个门派。
“我派与那少林寺的和尚行事不同,那些和尚便看不惯了,两派隔得又近,天长日久。就发生了些冲突。虽然我派上下齐心,师门武艺也高强,怎奈少林寺人手众多,几次较量,我们都是落了下风。”
我心中暗笑,少林寺是什么地方啊?武林泰斗,高手如云,连藏经阁里扫地的老和尚都是不世出的高手,你们肯定打不赢了,就找什么对方人多的借口。所谓落了下风,估计是败得很惨了,欺负我不是武林人士,蒙我啊?武侠小说我还是看过的。
“迫不得已,我们掌门便只得向武林宣布封山不出。我派不少师兄弟都在各地活动,便都各寻门路,希望能重振师门。何某便想着到这京城来图个发展,若以后有机会能出人头地,将来重振师门也有了希望。”
我倒是心中不安起来,说道:“因为在下,倒让何兄心血化为一旦,功败垂成,实在抱歉得很。”
何不凡此刻显得心灰意冷,摇头道:“不关端木公子,只怪何某识人不明,走错了门路。”
我说道:“何兄何必如此灰心丧气,俗话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附。石炅在开封城里又算得上什么?以他的才能,何兄即使全力辅佐,他也难有什么发展。这番脱离靖乡侯府,对于何兄来说,恐怕更是一件好事呢。须知海阔天空,只需有本事,机遇便有的是,何愁不可翱翔于众人之上?”
何不凡睁大眼睛看着我,站起来施礼说道:“今日端木公子一席话,令何某茅塞顿开。何某是个粗人,以前种种得罪之处,还请公子见谅。”我笑道:“往事无需记挂在心,只当作这桌上一层灰,抹去便是。”不想旁边一个小二耳朵尖,连忙跑了过来,取下腰间抹布,说道:“公子桌上哪里有灰尘?小的来抹干净。”
我们相视大笑起来,挥手叫小二离开。何不凡又拱手道:“端木公子宽宏大度,何某着实敬佩,只是在下愚钝,还请端木公子指点得更明白些。”
我慢慢喝口茶,放下茶杯,说道:“何兄自己武艺非凡,师门中高手众多,何不在这开封城中开馆授武?选择有资质的徒弟教授武功文字,再设法将他们送到各达官贵人府上效力,若得到那些人赏识,权势自然在手。或者有意从军的,将来立下功勋,拜将封爵,同出一门,彼此互通声色,将来江湖上还有谁不敬服你们嵩山派?”
“他少林寺不过是几百年前讨了唐朝皇帝欢心,便得到朝廷庇护,所以发展成现今规模。你们嵩山派若能在朝廷中取得势力,向皇帝讨个封赏,将太室山封与你们,不要多少时间,你们至少也可以与少林寺平起平坐。”
何不凡听得动心,不禁道:“这方法甚好,我这就去找师兄弟们商议。”
忽然,他又想起什么来了,沉默了一霎,叹道:“这些都是后话。眼下开罪了故楼的人,这故楼可不比少林寺,弄不好,何某身家性命是小,师门基业恐怕也要毁于一旦。”话说到这里,目光中竟然露出了几许恐惧的神情来。
故楼?我眼前忽然浮现出那晚翡翠出去叫他们停手,他们认出翡翠的来历,三人当时面上惊惧的神情来。
第二十七章 故楼烟云
“故楼的姑娘”,我记得就是那个灰衣汉子清清楚楚说出来的。天啊,这故楼是个什么组织?一时间,我的脑海中冒出许多如雷贯耳的名字来,金风细雨楼、青衣楼、听雪楼……旧雨楼,咳,我想哪里去了?
“你是说的,秦依依、翡翠她们?”我不禁问道。何不凡脸色仍未恢复正常,似乎怕人听见似的,小心谨慎地回答:“正是,秦姑娘便是故楼的姑娘。唉,上回不知道,竟然冒犯了她们,我们几师兄弟都担心得茶饭不思,生怕给师门带来什么灾害。”
倒啊,难道把眼前这个江湖汉子吓成这个样子的,便是那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虽然以前看武侠小说,就曾说过行走江湖要提防五种人,少女、书生、和尚、老头和残疾人,说是这样的人往往怀有惊人武艺。但是,我怎么也没法把秦依依和翡翠往这上面联想,莫非她们是擅长放毒还是下蛊?
我脱口问道:“何兄堂堂的江湖好汉,怎么如此畏惧?那故楼的姑娘就这么可怕?”我正在胡思乱想中,没去注意说话的口气。只是何不凡也根本没有留意,回答道:“端木公子有所不知,故楼的姑娘们只是故楼面上的人物,江湖中都这么称呼她们,她们在故楼中地位颇为特殊。倒不是说她们如何可怕,可怕的是在她们背后,整个故楼的势力。尤其是故楼的清秋院,那里面都是故楼的长老们,个个都是卓绝群伦的惊人身手。”
他又说道:“公子不是江湖中人,未曾见过故楼的惊人势力和霹雳手段,强如魔教、少林、丐帮都要对他们避让三分,感到奇怪自然是难免。不过听闻端木公子与故楼秦姑娘引为知己,交情非浅,倒也不用担心。”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我的神色,低声说道:“说起来,就算端木公子行走江湖,凭着这份交情,黑白两道又有谁敢不对公子另眼看待?”
引为知己,交情非浅?不好,不好,这话是谁说起来的?真是三人成虎啊,这要是让叶筠妍听到了,那我岂不又是百口莫辩?
我忽然想起那位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的朱稆翁来,那老人气度雍容,武艺高强,对秦依依却自称老奴,不由得说道:“那朱稆翁如此人物,对秦姑娘也是口称老奴啊。”
何不凡点头道:“后来我们打听到,那朱稆翁乃是故楼秦姑娘面前的亲随,故楼一共四位姑娘,每位都有奶妈、丫鬟、亲随、仆役的。而故楼中真正的人物,等闲打听不到,我们也不敢过分打听。”顿了一顿,又道:“公子如还不太明了,我便说个七年前一件轰动武林的事情。少林派有个俗家弟子,功夫了得,在鄂州开设镖局武馆,门徒众多,颇有名气。不想有回开罪了故楼,故楼命他十日内交待后事,自行了断。他无奈之下,只得连夜逃回少林寺寻求师门庇护,想那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