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腻的,感觉不错,不由淫邪地笑了,笑得水泽直发毛。
龙彪转身对三柱子道:“今年你们的租子交不起,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把你扭送衙门治罪。不过,你有一个办法可以免除牢狱之苦。想知道吗?”
三柱子哭丧着脸,心里已经预感到不妙,可是,他没有一点办法,点点头,可怜巴巴望着龙彪。
龙彪扯了一下手掌里的水泽胳膊:“喏,你可以拿你媳妇抵债。虽然这样我家还是亏了,但是,谁让我们是一个村的呢,我老爷子又是最慈悲的一个,所以,就让你占一点便宜好了。”
“不行啊,”三柱子哭着过来,拉着水泽另一只胳膊,“大少爷,我不能卖我媳妇啊。我家还指望她生养呢……”
龙彪冷冷一笑,放开了水泽:“无所谓啊!我不会强求的,来人,送他去衙门见官!”
打手吆喝着冲上来,将三柱子按倒,五花大绑。
三柱子一家人顿时魂飞天外,都知道,但凡是欠了租子的庄稼户,被送去衙门,那就是认定为刁民,先打一百杀威棍,再上重枷,手铐脚镣,押送去石头山服服役,隔个三五年才放回来。一半以上的活络累死饿死在石头山,能回来的,差不多也都是残废了的。虽然有人服苦役了,却不能免除这家人的租子,等到来年,还是要新账旧账一起收的。
三柱子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被抓去服苦役,那这家可就全跨了。三柱子的父母都跪倒磕头,哀求龙彪高抬贵手。可是龙彪无动于衷,叫了一声:“带走!”
“等等!少爷等等啊!”三柱子的爹哭着拦住了,对三柱子道:“儿子啊!把媳妇卖了!先顾你这一头吧!”
三柱子的娘也跟着劝儿子:“是啊,你爹说的对,你要是现在舍不得,等你被抓去,你媳妇不是吃苦的人,她迟早也要被人拐跑!那时候两手空空了!”
水泽苍白着脸,哆哆嗦嗦的,她已经听说过拿自己闺女媳妇抵债的,很多会被东家糟蹋,然后卖去窑子,她以前还暗自笑话那些苦命人,想不到,这个命运今天竟然也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很害怕,原来的凶悍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影子。
三柱子感觉自己被反绑着的手臂都要断了,痛得他忍不住呻吟起来,想着父母的话,终于一咬牙,说:“好!大少爷,我拿我媳妇抵债!”
龙彪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想掩饰的得意淫笑:“这就对了!把他放了,来人,写下卖身契!”
那帐房赶紧的拿出纸笔,写了一道抵债的卖身契。三柱子哆嗦着要按手印,水泽撕心裂肺喊着:“三柱子!你真的要卖我?”
三柱子哭丧着脸:“我没有办法,不卖你,我就得去服苦役,家里谁照顾?”
“我照顾啊!”
“照顾你妈的x!”三柱子骂道,“你刚才还说宁可去要饭,也不跟着我家吃苦!你要饭还不是要跟人跑?迟早的事!老子现在不卖你,将来后悔死!”
水泽一听这话,反而不哭了,竟然指着三柱子也破口大骂起来:“三柱子,你把我往火坑里推,老子日你家仙人!你妈卖x的,你个头上长疮屁眼长疔的,挨万刀砍脑壳的……”一连串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三柱子也不回嘴,按下了手印!
龙彪手一挥,打手们将依旧破口大骂的水泽拉了出去,架着走了。
望着他们出门远去的背影,三柱子眼中冒出了怨毒的神色,咬牙切齿低声咒骂:“姓龙的,你妈卖x,既然你不让我活,大家都别想活!等着瞧!”
第29章 白毛女
龙彪让一个打手把人送回去,龙彪带着其余的人来到隔壁罗家财家,也没有搜出一粒粮食,结果,也逼着罗家财把她家那半大的闺女给卖身抵债了。罗家财的媳妇因为太瘦,说她跟骨头架子上挂了一身皮似的,又蓬头垢面的,龙彪看不上,反而没有落入魔爪。
一家家的搜去,有的家倒是能搜出一两袋的米糠,还有一些甚至搜出了一些埋藏起来的粮食,龙彪很是得意。
在路上,他们一伙遇到了马麻子家儿子带着的一伙,也是拉着人家的小媳妇、大姑娘抵债的,相视而笑。
唯独,还有村长莫里正家还没有动静,他家的佃户们都是心里揣揣不安。偷偷打听了,得知里正到县城里去禀报灾情请求减免田赋去了,消息传开,村里人都在心里感激里正的仁义,心想着,里正回来了,或许就不象是龙老太爷和马麻子两家那样的凶悍霸道,欺男霸女,或许还会让两家把抢走的媳妇闺女还回来。
古叶舟和宁三妹在村外的稻田都看了一遍,的确是连一粒稻谷头没有留下。看见这凄惨的景象,宁三妹不由胆寒。
古叶舟一言不发往回走,宁三妹在后面跟着,走到自家叉路口的时候,他没有继续往上去宁三妹家,而是折转往自己家走去。宁三妹忙叫住了:“先生,你去哪里?”
“回家啊。”
“你不去我家分稻谷了?”
“不去了,你们分,把该给我的给我就行了。”
“那……,给多少呢?”宁三妹紧张地问。
古叶舟随口道:“粮食不多,你们家人口多,分给我两成就行了。反正我还有一袋大米,够吃半年的了。”
宁三妹感动得眼圈都红了:“谢谢你,先生!”
古叶舟没有回头,径自往家里走。宁三妹便回家去了。
古叶舟走过莫里正家吊脚楼下,突然听见莫槐香在楼上叫他:“先生!先生上来!”
古叶舟抬头看了看:“有事吗?”
“当然!没有事情我叫你作什么?”
古叶舟拉开篱笆门,迈步进去。莫里正家的院子其实非常的宽,在吊脚楼的一侧,有一个晒坝,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是用来晒谷子的。他从晒坝的旁边过去,上了吊脚楼,来到二楼,便看见莫槐香瞧着他,眼睛不由自主瞟过了她那澎湃的乳峰,落在了她灿烂的脸颊山:“有事?”
莫槐香款款走了过来,腰肢犹如迎风的细柳,双峰好似熟透的白瓜,带着一股淡淡的香风,到了古叶舟面前,嫣然一笑,小白牙整整齐齐的:“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想叫你上来夸你两句,——你可真厉害,竟然一眼就看出来那乌云是飞蝗,而且知道飞蝗所过之处,会吃光所有的粮食,开始我还不相信,觉得你是疯了。可是,结果证明了我们才是疯了,没有听你的,这下子好,整个村子都没有能收上来一粒粮食,除了你们家的。这下子大家应该都相信你了吧!”
古叶舟想起了先前三柱子家跟宁三妹的争吵,叹了口气:“只怕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们没有听我的,现在,除了后悔,就是就是妒忌,而且,只怕后者的情况会更多一些,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的稻谷一粒都没有收上来,凭什么我们的就收上来,只怕很多人都会这么想。
莫槐香愣了:“不会吧?”
古叶舟苦笑摇头:“我也希望不会。对了,还没有谢谢你,派了所有的长工来帮我收稻谷,要不然,只怕还收不上来呢。”
“没事,先生您难得开口,就算天大的事情我也要帮你办好,更不要说这点小事了……”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楼下有个女子哭骂着走进了:“我日你家仙人板板,自己没有本事,把我往火坑里推,挨万刀的,绝子绝孙……”
莫槐香和古叶舟互视了一眼,都走到走廊处往下观望,发现是三柱子的媳妇水泽,被一个龙家的护院揪着胳膊,往前走。莫槐香问道:“怎么回事啊?”
那护院抬头看了一眼是莫里正的女儿,赶紧的点头哈腰回答:“三柱子还不起我们老爷的租子,又不肯自己去服苦役,所以拿他媳妇抵债了。”
古叶舟心头一沉,仿佛看见了现实版的“白毛女”。
眼看着护院把三柱子的媳妇扭走了,古叶舟对莫槐香道:“我也回去了。”
“你今天不教书了?”
“不教了,我估计孩子们也没有这个兴趣了。”
“不会啊,孩子们都来了,在私塾里看书写字呢。我让他们先等着,先生等一会就来。”
古叶舟有些诧异,走到私塾门口,果然,看见孩子们都静悄悄在写字。看见他进来,都站起来迎接。古叶舟扫了一眼,发现三个大户的子女都在,唯独那个自耕农家的孩子没有来。看来,这些大户人家虽然所有的田地的稻谷都没有能收上来,但是,似乎这场蝗灾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反倒是农民家受到了影响。从刚才龙老太爷家抓人家媳妇抵债来看,说不定他们更希望这样一场灾难,能给他们欺男霸女的机会。
古叶舟今天没有心思讲学,所以教了几个新字之后,就安排孩子们练字。自己则坐在一旁拿着一本书发呆。
中午的时候,莫槐香照例弄了一道肉菜给古叶舟养身体。可是,古叶舟有些食不知味。
这一天里,楼下不时有女子被押解过去,不是龙老太爷家的就是马麻子家的。轮流着过去,女子哭骂哀求声不绝于耳。开始的时候,古叶舟还走窗户处看看,到后来,也不去看了,看了白白心里难受。
天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散学了。古叶舟夹着书本往家里走。莫槐香送他,到了楼梯口,正好遇到莫里正从县衙回来,看着古叶舟,拱手道:“先生散学了?”
“嗯,听说里正去了县衙,禀报灾情,怎么样?”
“不太好,不仅是我们这里,全县差不多所有的村寨的稻田都遭了蝗灾,都是颗粒无收。唉,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县太爷说了,他一定会如实向朝廷禀报我们的灾情,力争朝廷追加救灾钱粮。但是,估计很难。因为听说朝廷跟黄巢乱军作战失利了,折损了很多粮草兵马,战事一吃紧,只怕赈灾就更难了。”
“但愿苍天有眼吧!告辞!”古叶舟迈步下来,出了篱笆,往自己家走。
刚走到自家吊脚楼下,忽然,古叶舟敏锐地发现了远处龙老太爷家宅院外的树荫下,有几个人影晃动。似乎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