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啊？
咦？
苏千秋囧了，一张小脸扭曲的不成样子，这个人在说什么呢？演戏吗？
他正琢磨着乌尔奇奥拉的话，眼前却忽然闪过一条碧玉色的残影，快的只能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像。
然后下一秒，从双腿到腰再到胸口，忽然紧紧地一窒，像是忽然被挤压进了狭小的空间里，狠狠地勒着，身子瞬间无法动弹。
猛的吐出一大口气，双手和双脚似乎都被巨大的力量紧紧地桎梏，不能再移动分毫。
苏千秋这才转动唯一还自由的脖子，往下看去——一条碧玉色的蛇尾由下至上的缠绕住了自己，缓缓地滑动着，让自己双腿并拢，手臂贴着身侧，像是裹起来的僵硬木乃伊。
顺着蛇尾往上看去，是束在白袍里的纤细的腰肢，再往上看，是黑色碎发掩映下的暗绿色眸子，波澜不兴的向下俯视着自己。
“那个……你的尾巴，是可以伸长的？”苏千秋憋了老半天，才犹犹豫豫的问出这句话来，身上缠绕的蛇尾，比之前看见的要长许多，通体晶莹的菱形鳞片，层层叠叠的覆盖在蛇尾上，碧绿色的色泽中，还有更深色的墨绿，细的有如丝线，勾勒出繁复古朴的花纹图案。
真是漂亮呢，这样近距离的看。
苏千秋仔细的盯着身上的蛇尾观察着，真是难得的机会呢——虽然学校还有其他的万蛇族人，但是就只有乌尔奇奥拉的这蛇尾最漂亮了。
蛇尾的冰凉透过衣衫，逐渐的传递到皮肤上，凉凉的感觉像是秋露一般，不刺骨不寒凉，反而显得温润的冰清，要是在夏天能盖着蛇尾睡觉的话……
乌尔奇奥拉盯着下方的人类露出奇怪的笑容，难得的全身发冷——蛇类也会发冷吗？小乌同学有些怔住了。
光滑的鳞片表面似乎有着一层光在流转，好想摸摸看，细腻幽冷的触觉，手感应该很好吧？
苏千秋郁闷的发现双手都被蛇尾束缚住了，连一丝一毫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可是越是看近在咫尺的蛇尾，就越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蠢蠢欲动着，这么漂亮，这么精致，这么惑人的蛇尾……
于是鬼迷心窍的，苏千秋低头凑下去，“啾”的吸住胸前的蛇尾，嘴唇贴着冰凉坚硬的鳞片，小舌头伸出来，轻轻地舔过冷腻的鳞片表面，舌尖顺着鳞片与鳞片间的缝隙缓缓滑动，美好的触觉，丝绸般细腻清凉。
似乎有清新的露珠的味道，还有植物枝叶的清香，大概是在草丛上滑过的时候，沾染上的草叶汁液。
开心的用牙齿轻轻地咬一下，意外的发现舌尖下的尾巴开始轻轻地颤动，很无辜很脆弱的颤抖，于是很容易挑起苏千秋欺负弱小的恶趣味来，让细细的啃噬连绵不断起来。
令人着迷的味道呢，苏千秋满足的眯着眼睛吮舔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万蛇族人的蛇尾，其实就是相当于人类的双腿。他现在吮舔的这个地方，是接近于万蛇族人腰部的地方，也就是相当于人类的……大腿……或者更往上？
09 那样亲他是不对的，要这样…
纷乱的场中诡异的沉默了数秒的时间。震惊愕然古怪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到被蛇尾缠绕的银发小鬼身上。
他……在做什么？
那个人，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是红果果的调戏了？
苏千秋诧异的感觉到缠绕在身上蛇尾的颤栗，紧绷的尾部慢慢的变得松软，不再是之前那样子紧紧地箍在身上，让人透不过气——蛇尾在缓慢的滑动，有逐渐松开的趋向。
松开？
苏千秋惊喜的抬头，小乌同学不准备再拦住他了吗？为什么？
琥珀色的眸子抬起来，然后看见缠绕在他身上，身子被蛇尾支撑起来的乌尔奇奥拉目光茫然的低头看着自己。
惨白的肤色染上了一层粉红，从衣领下的颈子里一路窜上耳根，水嫩嫩的像是新鲜的水蜜桃一般，连忧郁幽静的暗绿色眸子都泛起了一层蒙蒙水雾，震惊，迷蒙，不知所措，怔怔的看着毛手毛脚的苏千秋。
看见苏千秋抬起来的脸，乌尔奇奥拉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咬着牙关压下蛇尾传来的一阵阵怪异感受，努力让忽然变软的身子提起一丝力气出来，撑着身子不至于丢人的软倒在地。
“苏千秋，你……”总是平缓寂寂的从容不迫的声音罕见的听起来有些结巴。乌尔奇奥拉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尾巴，落在一旁的地面上，暗绿色的眸子泛起一层薄薄的怒意，“你竟然敢……竟然敢这样做。”
垂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握起，指甲刺入肉里，钝钝的疼着。
自己居然这么没用，和那些软弱的族人一样的没出息，只是被稍微舔弄着，身子就承担不了的违背了自身的意志，向泛起的快感妥协。
乌尔奇奥拉眸子晦涩黯淡，波涛汹涌的暗流悄无声息的澎湃着，他生气和愤怒，都是静静地，不是针对苏千秋，而是针对他自己本身，或者说是万蛇族本身。
“对不起……”苏千秋的耳朵动了动，终于发现了四周一片寂静，围观的打架的，都沉默的把目光移到了自己身上，再看乌尔奇奥拉看似平静，实则变化万千的脸色，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似乎是……做错了什么呢……
“我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那啥了你的蛇尾。”苏千秋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我只是觉得你的蛇尾好漂亮，想摸摸看……但是手被困住了。所以就干脆的用……”
用舌头了吗？
众人诡异的不约而同的心声，骗谁呢？实在是想摸摸看的话，用脸蹭蹭就好了啊，非得动上嘴吗？看乌尔奇奥拉同学满脸红晕的脸色，天知道你啃上别人尾巴的时候还做了些什么。
不要这么鄙视的看着我啦。
苏千秋委屈又无限疑惑的向四周看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要相信我啊。
相信你才怪——所有人的脸上都明明白白的挂着这一种表情。
苏千秋纠结的看向自己的熟人。
乔加——
目瞪口呆，还处于震惊之后的呆滞中，比起当事人更加的回不过神来。
李兰——
被一干小朋友严严实实的保护在最中心的小家伙似乎根本就没往这边看上一眼。
左亭衣——
精致的小脸挂着闲闲的笑容，明显的漫不经心。似乎是打斗忽然停止了下来，又开始有些无聊的开始走神。
遇人不淑啊……
苏千秋自动忽略了伊斯菲尔脸上鄙弃的表情，自己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
他看着乌尔奇奥拉站在原地，波澜不兴的小脸退去了粉色后，变得越来越惨白，似乎都可以在他身边看见乌云罩顶的灰暗气息，像是一步步走入绝望的黑洞一般。
看这样子……
事情大条了啊，苏千秋泪流满面，最大条的是，自己现在还完全不清楚事情有必要这么大条吗？不就是舔了舔，啃了啃嘛？
“所以说啊，苏千秋你看了那么多书都看到哪里去了啊？”一个压的低低的声音在苏千秋身后响起。是艾暧无奈的声音，“不过看在你制造了这么个契机，把我从乔加那个战斗狂人的手里解救出来，我就顺便告诉你了。”
“万蛇族的人啊，因为蛇尾非常敏感，稍稍刺激就会情动，于是被当做上等奴隶在市场上交易贩卖，成为贵族商人最喜欢玩弄的宠物之一。”艾暧的声音只有近在咫尺的苏千秋能够听见，“所以万蛇族经常遭遇其他种族的捕捉贩卖，被视为最放荡的宠物而在奴隶市场中闻名抢手的呢。”
苏千秋愕然，他知道的。
自己知道这些的，只是因为乌尔奇奥拉总是忧郁而冷淡的面孔，根本让人无法把他和书上所说的最放荡的万蛇族人联系在一起。
怎么可能嘛？
总是沉静而波澜不兴的乌尔奇奥拉会毫不矜持的扭动身体求欢的模样——苏千秋摇头，实在是无法想象的啊。
可是刚刚自己只是舔了舔，苏千秋后知后觉的发现，战栗，红晕，松软的身子……无论乌尔奇奥拉性子怎么样，但是始终无法改变他身为万蛇族人，身子敏感到不可思议的这个事实。
属于万蛇族的可悲事实……
再看乌尔奇奥拉自我否定自我厌恶到惨白的脸色，苏千秋终于升起了一丝不安和内疚来。
“对……对不起……”苏千秋小声呐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时间也没有联想到你万蛇族的身份，没想到……”
“没想到，这个身子会这么放荡，只是稍微动动舌头，就可以毫不费力的让人情动起来是吗？”乌尔奇奥拉目光没有焦点的盯在空中一处，声音缓慢而死寂，带着灰色调的忧郁，“事实就是如此。身为万蛇族的我，无论怎样都是一个弱者……”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千秋大汗，小乌同学果然是受打击大了，真是这样的自我厌弃真是叫人无语。
“……但是，总有一日我会变强。”暗绿色的眸子缓缓的转动，幽凉的目光冷飕飕的落到苏千秋身上，“践踏万蛇族尊严的人，迟早有一日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喂喂喂，说这种危险恐怖的话的时候，不要盯着我看啊。
苏千秋欲哭无泪的往艾暧身边蹭去，捕捉拐卖你们万蛇族的家伙不是我，买万蛇族当宠物当玩物的人也不是我。我最多就是舔了舔你的尾巴，没必要这么小气记仇的哈？
“傻蛋。”
一个轻松悠然的声音缓缓的在苏千秋身边响起，低沉优雅的，带着惯有的鄙夷打击。
呃……苏千秋惊讶的扭头，发现一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弗洛伊德漂浮在他身边，暗紫色的眸子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对面的乌尔奇奥拉，里面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光芒。
“弗，弗洛伊德……”苏千秋心惊胆战的喊，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丝毫没有遇见救世主的喜悦，反而是更加深沉的沮丧绝望——现在这种状况，弗洛伊德出来绝对是没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