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是从他带进来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一支银质针筒,然后打了那个肿瘤上,紧着那肿瘤就成了乳白色,此刻他也不急着将那脑瘤取出,而是让张郁佳打强力止血的同时他沿着那第四脑室的脑沟和脑桥的背面各取出了一块白色的片状块,这时他才整个的剥离肿瘤,此刻张郁佳才发现那肿瘤已经成了黑灰色,下面就像须根一样的令他诧异。
而就在他的诧异中,手术进入了第三个阶段,那就是打通第四脑室。
在这个过程当中,张郁佳感觉明显的不对劲,他不但觉着浑身发寒,连头上的无影灯都时亮时不亮,这让他恍然想到那天的手术过程当中也是这样的蹊跷,不由自主的就朝着刘奇已经周护士长看去,他俩果然都不正常,那手里的事情尽管也没有停,但是那张脸就惊悚多了,就像是久旱的地表,都裂开翘皮了,而那翻出的皮肤都发出紫红色的血珠,从最上面的口子一直流到下巴,然后一滴一滴的滴在白布上面,由此情景将张郁佳惊得一身冷汗,这就立马看向对面的庄铭辰依然在专心致志的进行着他的手术,时不时提醒着张郁佳一些事情。
张郁佳不敢阻断手术的过程,只好又朝着边口挪了挪,尽量不看刘奇的脸,而这时唯一能使得他定心的就是庄铭辰时不时的提醒,那声音至始至终的让人宽心。
不过这个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手术室的无影灯已经暗的只能看见手指,连着就是那些从手术室外面传来的病患的呜咽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凄厉扭曲就像是无数的冤魂在尖啸一样,不一会儿就近身到了手术室门口,和着里面的温度也越来越低,那已经被麻醉了的孩子已经浮起了一脸的白霜,就连那开口的地方都凝固成了冰块,而庄铭辰手中的镊子和拔子仿佛划过的都是千年的寒冰一样,都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敲的好不慑人。
张郁佳忍受不了了,他想或许能像那天一样叫醒这些人,不然的话时间飞逝,这个孩子的命也会不保的。
可是没等他向对面的人开口,就见那周护士长正往他这
边走来了,那一手拿着刀子划着着嘴,时不时的还抿两下,那鲜血就这么从她划过的地方一直流到白大褂上,仿佛她拿的不是手术刀,而是一只口红,同时那已经烂的快掉下来的下巴竟然还咧着嘴往一边笑,而张郁佳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她对着笑的对象正是站在庄铭辰旁边的二助刘奇。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差点没将张郁佳的心脏吓得掉下来,只见刘奇脸上已经没有皮了,那红彤彤的肉仿佛在沸腾一般的往外冒着血,将全身的白衣都染红了,他身上还背着一个刚被剥了肉的骷髅,那骷髅头上还血涔涔的,两只空洞洞的眼正死死的盯着张郁佳,好像要将他吸进去一般。
就在张郁佳又六神无主的时候,庄铭辰突然抬头看向了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瞳,甚至比他做手术时还要认真,而直至此刻,张郁佳猛然觉着,他的两只眼睛并不一样,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什么,左边的一个眼睛显然暗淡多了,只是依旧平静镇定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
而就在这时,张郁佳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就像是被定格了的画面,而庄铭辰就这样看着他,手中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敲打着冰块的声音还在继续,张郁佳急了,可任凭他如何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到最后对上的依旧是那一双波澜不惊的蓝瞳,如是,他只能用余光看着这忽明忽暗的手术室以及狰狞之极的周护士长和刘奇。
如此一直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手术室的灯光突然的熄灭,而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的时候,他才发现,手术已经结束了,而转身之际,他却见周护士长和刘奇被护士们扶着出了手术室,临走进他身边的时候他发现那趴在刘奇背上的骷髅依旧还在。
来不及一探究竟,只见杨云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恭喜手术成功的话,再看时间,此刻已是二十三点十分,与庄铭辰所预测的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天要下雨了,潜水的孩子都上来冒个泡吧!!
☆、有约
当晚,张郁佳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如他所愿的是,张郁黎并没有打搅他,甚至连面儿都没有露,这让张郁佳偷着乐了好久,就像是老公突然出差两天被释放女人,围着墙边跑了好几圈,最终累的磕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到了医院,刚进电梯的时候就听一群小护士说周护士长自杀未遂毁容始末的,此刻正在重症病房呆着呢。
张郁佳想起昨天她那拿着刀子当口红的样子,这就立马问道:“她是不是拿刀割嘴的?”
一个戴着黑色美瞳的小姑娘认出他是肠胃科的,于是立马说道:“不就是昨天和张医生你一块做那个肿瘤手术的么,出来之后还没有到护士处呢,她就从口袋掏出一把手术刀不停的往自己的脸上划,差点没把我们吓死。”小姑娘说着又看了一下电梯显示灯,后低声道:“我估计她就是鬼上身了,我奶奶她们那个地方就有人鬼上身过。”
“真的假的?这世界上还真有鬼啊!”旁边一个齐刘海上还夹着小花夹子的小护士跟着唏嘘。
戴美瞳的小丫头就接道:“你没看见她昨天的时候眼珠都翻上去了,我奶奶说了,只有鬼才翻眼白。”
“啊?那太平间那事情……”
“叮……”一声电梯门声响惹得电梯里所有的人包括张郁佳都惊了一下,再看站在门口的是庄铭辰,张郁佳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电梯里的姑娘们可不仅是松了一口气,想象着一个人的魅力大到瞬间改变环境的地步,于是原本死气沉沉的电梯里一下子春意盎然,一个个女人挣破了脸皮,巴不得都站在他的旁边,挤得张郁佳一个教没站稳差点夹在电梯缝中,幸好庄铭辰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抓住圈在了怀中。
张郁佳颇为尴尬的想要从他的怀中出来,毕竟一个大男人抱着另一个大男人也忒稀奇了,就算张郁佳长得有点瘦弱,但是他也不能这么鄙视他,将他这么扯在怀里,明显就是告诉别人,他不但比他高出一个头,还壮的可以将他抱一个满怀,这让一向以大丈夫自居的张郁佳情何以堪?!
可是事实并不容他改变,他的手圈在他的腰身上,就像被一碗口大的蟒蛇箍住一样,任张郁佳花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将他掰开,无奈只好由着他,然后等着十三楼的灯亮。
可是这个等待是漫长的,那破电梯就像是放慢了的电影一样,从七楼到八楼起码过去三分钟,张郁佳觉着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一个始末来,偶然看见他的手,那指若柔荑、肤如凝脂的,差点没让张郁佳以为是女人的手,不过令他有些觉着奇怪的是,那戴在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这么近眼看才知道不是光圈,上面还有一个
曼珠沙华形状的红色小托,照理中间原先应该有什么东西的,不过没有什么也挺好看,不过最奇怪的就是这只手,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也是这么纤长……
张郁佳正思虑着,一股子摄人心魄的香味传入了他的鼻间,这种香味不像是香水的味道,更像是物体本身发出的那种幽香,半晌抬头看向身边的这位‘好心人’,贴着他的眼帘的就是他那女人的线条还要美的下巴,只见这昏暗的灯光中更加的朦胧带感,这时上面的人也低了头,眼神一对,张郁佳一凛,本想撇过脑袋去,可却看到他的另一只眼睛就像假的瓷娃娃一样的蓝色琉璃眼,而右边的一只才像是真的,这让他不自觉的就朝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看去,半晌终于憋不住道:“庄医师,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
说话间,他的眼睛已经变回了湛蓝色,仿佛刚才只是张郁佳一个失神而已,如此诡异的事情,张郁佳只得摇着脑袋道:“没什么,你眼睛挺特别。”
庄铭辰扬了扬嘴角道:“我的眼睛随我父亲,我父亲就是蓝眼睛。”
“这样啊!”张郁佳撇了撇嘴,觉着这家伙跟张郁黎真不是一般的像啊,张郁黎的蓝眼睛也是随他的英国老子,如果张郁黎还活着,应该也有他这么大了吧……
这么一想,张郁佳觉着自己很变态,这口气就像是喜欢谈闲的老妇女一样,他甚至怀疑自己有点蓝瞳控,看见蓝眼睛的就以为是张郁黎了。
这时,电梯开了,十三层到了,庄铭辰倒是自然的放开了一直箍着张郁佳的手,后就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张郁佳一路小跑道肠胃科的办公台旁边,连连喝了两杯水,这才舒了一口气,天知道大白天他为何身后总是扫凉风。
这时,张洁拉着陈小妈朝着他这里走来,张郁佳因为是跟他要昨天的报表,毕竟昨天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其实他填好了,就是没有来得及交。
可不想张洁竟然在他的身边停下,然后颇有些扭捏道:“佳佳,我平时对你怎么样啊?!”
“啊?”张郁佳突然见她这副有些吃场的样子有些发懵,“挺,挺好的呀!张姐对我还有话说?!”
“那姐要是请你办事的话,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万死不辞啊!”张郁佳一吐口就就出来了,可出来之后又有些后悔,毕竟杀人放火的事情他是不敢干的。
张洁逮着他的这一口便立马将他搂在怀里,然后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佳佳对我最好了,这样,你帮我晚上邀庄医师一起吃个饭,姐带着你一起,怎么样?”
“庄医师?你说那个主任医师啊?!”张郁佳有点吃神,
张洁立马头点的和招财猫一样,于是他为难道:“可是我和他不是很熟啊。”。
张洁听罢敛色道:“佳佳,通楼都知道你俩关系好,他不但选你进专家团队,连脑科的一助都敢让你做,手术进程单就是我排的,往后三个月,只要有庄医师的手术都是你当一助,你还说你们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