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看到。”
辰颜抑制住略带着一丝欣喜的心情,用冷淡的语气回道:
“你为什么不问,这五年,你父亲是否喜欢过这样的日子?”
“这,轮不到他是否喜欢,我没有把他送上法庭,已是最大的仁慈!”
“你的仁慈就是把他囚禁在那一个小小的空间,他毕竟是你的父亲,难道你的心,真的是铁石铸成的?”
“哪怕不是铁石,也因他的所为,逐渐变成铁石。”
他把她放到床上,伸手,就去解她的衣服扣子。
“你想干什么?”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衣服,不让他解。
“只是想看下你有没有受伤,如果蹭伤的话,给你拿药酒敷一下。”
“不必你这么好心,倘若你有这份心,你这样用丝带束着你父亲的手,难道不怕董事会发现后立刻罢免你?”
“本来不会有这种状况发生,他的情况就和帕金生综合症差不多,完全丧失自理能力。董事会看到的,不过电话视频前的司徒铭,根本不会察觉到任何异样。”
“你们到底给他注射了什么把他变成这样?”
“知道得太清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他语气恢复淡漠,“何琳一会来替你检查一下,你早点休息。”
“你总是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让你打开心门。你的冷血,绝情,伤到的,永远只是最亲的人。”辰颜说出这句话,方才进卧室的些许感动,瞬间,荡然无存。
心底,仅余着对他的惧怕。
他看得懂她眼底的这种情愫,从以前的情意绵绵,到如今这样以对,他不知道,自己和她的距离,为什么,当他努力想拉近时,反而愈是疏远。
他凝着她,许久,轻轻抒出一口气,缓缓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残忍吗?因为,我母亲坠落半山下的海港,本就是司徒铭杜撰出的一个借口。真相是,他在得知我母亲生下我后,为了得到我,也为了免除后患,指使人将我母亲推落海港。不过,他算错一步,母亲,并未将我同样寄养在乡下那户人家中,所以他派去接我的人,只得到母亲抱走我和姐姐的讯息,从此以后,他就开始了漫长寻找我的过程。源于,我是他的儿子,可能,也是他唯一可以得到的孩子。因为,他的夫人不会容许他再出轨第二次。而,容德就是我母亲的父亲,他目睹这场惨剧的发生,可当时他不能做什么。”
辰颜望着他的神情,转为惊愕,惊愕中,恐惧已被一丝怜悯所替代。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所有做错的人,必将付出代价。容德为了一己的私利,让我母亲去**司徒铭,但他并不知道,司徒铭要的,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却并不会为了这个儿子与妻子离婚,哪怕他的妻子不能生育,可毕竟是冥远财团上一任总裁的千金。他要依附她,才能得到冥远的一切!”
“所以,当容德告诉我这一切时,也注定他永远只会做司徒家的管家。一个连女儿都可以牺牲的父亲,和司徒铭没有多大的区别。当他提出替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时,我没有拒绝,这是他的赎罪抑或是他对财势的不死心,都不重用,重要的是,我对付叶苍霆,确实需要冥远财团做为后盾,这也是我认回司徒铭为父亲的最根本的原因。”
“这些,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你多一点负担,毕竟,这和你是无关的,只是我个人的恩怨!”他说完这句话,带了几分的辛酸。
“人与人之间,只能存在利用的关系吗?”问出这句话,辰颜的眼睛慢慢闭合。
即便知道他如此对待司徒铭,她又能怎样?
她不可能去报案,也不可能向冥远财团的董事会去揭穿他,毕竟,他,是她最爱的男子,也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不希望他有事,但,当她看到他没有酷冷的一面时,心里,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的嫌隙吗?
“至少我对你,不会有这种关系的存在,从我娶你那天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是纯粹透明的。”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除了让我放过他之外,任何事,我都会答应你。”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坚持!我不要你一错再错!”
“你不要我一错再错?这是因为你爱我吗?因为爱,你不希望我错下去?”
“不,我只是不希望,你因此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老天对于做尽坏事的人一般都特别的容忍。”他淡淡说出这句话,伸手,替她把薄被盖上,“我让何琳来。”
她的手却在他转身离开时,轻轻地拉住他的:
“放了他吧,他已经那么老,如果要付出代价,五年的时间,还不够吗?”
他微微滞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还是要回避我问的问题?只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操心呢?”
他将手从她手中抽离,第一次,从她的手中抽离。
起身,缓缓走向门边,灯影在他黑色的衬衫上洒上一点一点的金晖,随着他的走动,清晰的跳跃出一弧的余华。
“我会考虑把他送到国外去疗养。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他至少目前,‘病情’不会再有更多的恶化。”
丢下这句话,他不再回头走出房门,倘若注定是场交换,他惟有利用她的善良,把她留住。
留住人,慢慢地,把心也一并再次的留住。
直到何琳来替她检查完身体,他仍没有回来。
辰颜一个人待在这曾经熟悉的屋中,过往一些谜底都逐渐的清晰起来。
当她真的知道过往的这些,又如何呢?
正如叶苍霆曾经说过的一样,或许,真的没有真相。不知道真相,才会比较快乐。
望着四周墙壁上,她如花绽放的笑意,她才发现,都是她一个人的独照,而关于他的另一半,都没被印上去。
他要的,仅是她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分享的她。
她明白,她都明白。
倘若不知道这些,倘若,没有发生叶仪的报复,她现在,应该已被他宠成全世界最甜蜜的女子吧。
她想要的,她没有想到的,他都给得起,也会一直给她。
她对他的感情,是不会怀疑的,她怀疑的,仅是关于自己,能让这份感情持续多长时间。
固然叶苍霆说过,爱一个人,是用心,不是用眼睛,但,容貌难道真的不重要吗?
她苛求着完美,不容许任何一点不完美的存在。
而,现在,她必定要带着这份不完美走下去。
她该怎么去守住这分感情,不让它因为残缺凋零呢?
她将身体蜷进薄毯中,那里,仿佛,依稀有他身上的味道,不是任何一种香水,也不是任何一种化学味道。
淡淡地,清新的,关于香草的初味。
她在这种味道中安然睡去,但,此时,也注定有人无法入眠。
“楚彤,你以前让兰月把司徒铭移出密室,使他发出那一声尖利的叫声,惊吓到颜,我已经容忍过你,但今晚,你让兰月做这件事,是要逼我将你移交法庭吗?”
他唤那个女人的全名,语气中,已带着一分厌恶。
“呵呵,她是你的小妻子,既然,你们走到今天这么僵化的一步,我自然有责任让她知道真相,或许这也是你们感情的催化剂呢?”楚彤的声音在电话那端依然柔软缠绵。
“你不要以为我答应姐姐照顾你,可以成为你继续伤害她的砝码。”
“我哪里敢,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哦,你又要提醒我职务侵占罪啊?那是否我也该提醒你一件事呢?”
司徒霄并未出声,楚彤笑着,声音勾人魄魂:
“你还记得,我曾和你说想要个孩子,可惜,我因患有妇科疾病,所以,一直没能怀上孩子,也就在那时,你答应我,采用试管婴儿的方式给我这个孩子。”
“我记得。”他的语气不带任何一分昔日的感情,楚彤的所做所为,将过往所有的亲情,和感情,都一并渐渐消耗。对于现在的她,除了冷淡,他不知道,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多久。
但由于姐姐的关系,他答应好好照顾她,这句承诺,是他一直容忍她到现在最根本原因。
“我后来也告诉你,由于输卵管积水,导致手术失败。”楚彤笑得愈发动听,“其实,我没有去做这个手术,我只是妥善的让医院保存你的东西,直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徒霄的眉心蹙紧,他的手,也因紧握,关节处发出咯咯声。
“倘若我告诉你的小妻子,安沐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你猜,会不会让你们的关系更加有转圜呢?”
“楚彤!”司徒霄低吼出这句话,他没有料到,这个女人,竟然阴险到用这一步棋。
“别叫这么大声,万一,把她惊醒,提前知道就不好了。”
“假使叶苍霆知道,你认为,安沐云还能为你取得叶氏集团?”司徒霄克制住自己的激怒。
“你不用诳我,叶苍霆早准备把叶氏交给你的小妻子,今天,把璃和地产过给她,只是第一步!安沐云的利用价值,对于谁更重要,我分得很清楚!”
“你想要什么?开个条件。然后,立刻让她把孩子流掉。”
“你还真狠心,好歹是你的孩子,不过母亲不同而已,你真下得了手?”
“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你最好提出一个合适的条件。”司徒霄不准备与她多绕口。
“很简单,收回对璃和地产的贷款,不管你用什么方式。”
“你的要求果然很过分。”
“难道这会让你为难?司徒大总裁,我知道,司徒铭的事,至多让你放弃冥远,而这点,对于现在的你,是宁愿割舍的。所以,我才在很早前,就留了这一手,你爱上辰颜,也必将为了她,不得不达成我的心愿。虽然这个心愿,会让你和她的关系,更加微妙。当然,你不要试图用职务侵占罪再来吓我,假若你这么做的话,我接受调查的那天,也是你的小妻子步上她母亲后程的一天,她母亲是自杀身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