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声“好”就从我嘴里冒了出来。无奈,我只好把一整杯红色弗罗多一口气都喝了下去,没过几秒,身体就开始阵阵发烫。
而路西法呢,干掉了一整杯烈酒居然还很从容!只见他托着下巴,用那双好看的黑色双眼望着我说道:“过去伊菲斯总是拿我和你比,我还很不服气,但是见到你之后,我渐渐可以理解了。你就像伊菲斯说的一样,聪明又漂亮。”
我的头开始晕了,不过还是一拍桌子大声道:“伊菲斯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拿人比?!”
“他喜欢你,我知道。”
“那你……不恨我?”
路西法摇头。“我知道你有多爱德兰西斯。”
我嘿嘿笑了两声,突然发现了自己真出问题了——行为、语言正在渐渐脱离我的大脑控制,眼前的东西都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把那杯红色弗罗多一口气喝下去,真是我这辈子办的第一大蠢事!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身后酒吧的门被打开了,瑞恩斯的声音突然高声响了起来:
“就是这个恶魔酒吧!我亲眼看见他们两个人亲亲我我手拉着手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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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安慰 。。。
我神情涣散,揉着太阳穴转过了头,结果你猜我看见了谁?德兰西斯和伊菲斯!
伊菲斯坐在轮椅上,一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和路西法,而德兰西斯则抱着胳膊,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瑞恩斯。
见稍微老实点的蒂奥也在,我便开口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结果蒂奥摊着手道:“真的不关我的事,这都是瑞恩斯一个人的主意!他非要去把德兰西斯和伊菲斯都叫来,说一定能把您和路西法捉奸在床……”
“好啊你这小兔崽子!”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脚踹开凳子就往前走,结果刚迈出两步就差点摔倒,还好路西法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我一边在路西法怀里扑腾,一边不甘心地冲着瑞恩斯大吼:“看我回去不把你小子的腿打断!”
这句话一喊出来,伊菲斯瞅了一眼自己的腿,的的神情立刻暗淡了。
我于是赶忙补救道:“对、对不起伊菲斯……我又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来了……”前句话的尾音还没落,我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掐腰,冲着伊菲斯就吼:“伊菲斯!你这没良心的!过去你总说,你讨厌我老是拿你跟德兰西斯比,可是你呢?拿我路西法跟我比,有什么好比的?!你明知道这样很伤人,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伊菲斯不说话。
整个酒吧的人都在看热闹。
只有德兰西斯发现了问题,指着我低声问路西法:“他这是怎么了?”
“喝……喝高了吧……”路西法战战兢兢地把我移交给了了德兰西斯。
我在德兰西斯怀里仍不老实,扭过头来又对路西法说道:“你这么欣赏我、信任我,真的让我很惭愧……”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的眉头深深蹙起,眼神泫然欲泣,“因为……我对伊菲斯……确实还有感情……”
德兰西斯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而且……而且……”我还不肯罢休,继续吐真言,“而且……我的第一次也是伊菲斯拿走的……”
伊菲斯的脸也一下子就白了。
“可是……可是……”我还不住嘴,“可是我对德兰西斯的感情,真的无法改变、无可取代……”
我抬头看着德兰西斯,却见他眉头深锁。
只听他对所有人低低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吧。”然后就紧紧抱着我的腰,连拖带拉地弄着我向外出。
酒精真是个厉害的东西,经常失眠的我在强烈的眩晕感下不久就陷入了沉睡,睡得那叫一个死。
我似乎真的睡了很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然是另一番天地。
我正躺在路西法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稍微一动就觉得全身乏力。
不远处,罗斯玛丽正在为德兰西斯的伤口进行每日一次的魔法愈合。
还是罗斯玛丽先发现了我,轻声对德兰西斯道:“他醒了。”
正沉沉低着头的德兰西斯抬起头来,对上了我的眼睛,然后又迅速把目光移开了。
罗斯玛丽手中的光芒消失了,这意味着魔法愈合已经结束,该上药并换新的绷带了。
我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柜子里取药箱,嘴里喊着:“让我来!”
罗斯玛丽拍了拍德兰西斯的肩膀,留下一句:“你们应该好好谈谈”,之后便离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地为德兰西斯的伤口擦着药膏。以往这个时候,我们总会嬉笑着说些调情的话,可现在,我们只是沉默。
睡完一觉的我已经彻底清醒,并且对之前发生的事情还留有一定的印象,记得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所以我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绕着绷带,一边支支吾吾道:“德兰西斯……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你的话都是该说的。”
“那……那你有没有对伊菲斯……”
“他现在双腿残疾,所有法力又都被废掉了,我不会拿他怎么样。”
冷冷的声音……
“那如果他还是个健全人,你会怎么样?”
“狠狠揍他一顿。”
我的手僵住了,抬头道:“没错,我和伊菲斯干过那种事儿,但是你应该听听我的解释!当时的情况……”
“伊菲斯已经都对我招了。”
德兰西斯的态度让我瞬间火大。“你就那么在意?!那时候你还没有对我承诺什么,这不能算出轨!”
“如果对象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在意。即使你欲求不满,非要去和别人□来发泄□,我也只能怪自己没用。但那个人是伊菲斯,我就无法不在意!因为他爱你,而你也对他有感情,所以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我一下子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德兰西斯说的没错,那个人是伊菲斯,一个一直深深爱着我并为我奉献一切的男人。我和他最早发生关系,却一同隐瞒着德兰西斯直到现在,无疑是因为还有一条斩不断的情丝。连我自己都觉得过分、不妥,可是我却没勇气承认。
缠好纱布,我闷闷地说道:“你也和雷米尔结了婚,还有了孩子,我们都不计较了,好不好……”
“不好!”德兰西斯一口否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要告诉你,雷米尔的孩子并不是我的。她欺骗了我,为的是用怀孕来迫使我结婚。之前我确实失去意识过一次,但我清楚自己并没有和她发生任何关系。我是将计就计才和她在一起的。之后我确实和她有过几次肌肤之亲,但都是迫不得已——如果我冷落她,那么我的心思就很容易被识破了!”
雷米尔牵着的孩子原来不是德兰西斯的!这对我来说真是天大的惊喜——意味着我终于不用再在孩子面前要面临一个尴尬的位置了!
想到这,我情不自禁地环住德兰西斯的脖颈,在他的嘴角上印上一吻。
德兰西斯突然捧住了我的脸颊,金色的眸子满含深情地望着我,醉人的声音说道:“前世我在错过你的忧伤中度过了半生,今世我再无法承受这样的痛了。答应我,只爱我,不要让我焦虑……”
“我答应你。”我说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伊菲斯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他为你为我都付出了太多,你不能恨他。”
“当然。”
我们的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深深缠绵……
这一天,德兰西斯突然对我说了很多话。他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我的心意,不由自主地一直凑在我的身边,仿佛一个不留神,我就会从他身边飘走一样。
他一直是一个内心清高孤傲、藐视凡俗的人,但是外在却能随时随地而化,扮演好命运加诸给他的每一个角色、完成好每一份责任,因而像神一般地被爱着、被别人需要着,活得游刃有余。这样一个从不示弱、完美超然的男子,却在我的面前展现出了焦虑不安的隐忧、患得患失的惶恐。
在别人面前,他是顶天立地的神;而在我的面前,他只是一个卑微的爱人。
每一个深陷爱情罗网中的人都是卑微的。我对他亦然。
于是我一次次地回应他,安抚着他的心,也坚定着我的心,直到心头的火越烧越大,紧紧地抱住他滚到床上就要开始激情。
将他搂在怀里,这个向来游刃有余、顶天立地的男子,第一次面对我萎靡不举而绯红了脸颊。
尽管伊菲斯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优秀的男人,但是依德兰西斯的那份傲骨,绝不会怀疑自己有比他差的地方,他一向是那样的自信满满。可是,在一切有关于我的问题上,德兰西斯都表现得过于敏感。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不管换做谁,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在接纳自己之前已经和别人有过性的体验,难免不会怀疑爱人会拿自己和那个人比较。男人在性事上太容易陷入自卑,这一点我真是再清楚不过。
于是我竭尽所能地用关怀和理解去抚慰他受伤的心灵,让他完全敞开在了我的面前。我不顾他的伤痛而忘情地占有了他,而他在被施虐的状况下像个狂热的信徒一样紧紧地贴近我。
那一夜,我像催眠一样,不知说了多少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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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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