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沅:那是谁?
穆华絮:这不重要……
沧沅:把你带进水里,直接杀了
穆华絮:……
#居然找不到可以一起落水的人名##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怎么感动_(:з」∠)_#
今天开始此文日更啦,我终于也有了日更的一天,莫名感动_(:з」∠)_
☆、遇袭
穆华絮看到沧沅自顾自点头,无端感觉身上有点发冷,随即记起还有正事,便露出好奇的表情询问沈伯:“沈伯,我听李嫂说沈家以前也是书香门第,可是真的?”
许是没想到穆华絮会忽然提起这桩事,沈伯稍稍怔了一下,才笑着摇摇头:“那都是好几代以前的事了,你看我哪里有一点书卷气?只不过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就剩下我还守着这小地方过活。”
“可是为什么要迁到这僻远的地方呢?”
沈伯扒着饭菜,叹口气道:“唉,你们是外乡人,过段时日也是要走的,性子也不错,我说出来也没什么,只是可别说给其他人听。”
眼见离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近,穆华絮忙不迭点头:“那是自然,他人之事岂有私自外传的道理?”
沈伯隐隐露出赞赏的神态,显然对他这谦恭的态度很是喜欢,便继续道:“这事也就是听着稀罕,其实并没什么,不过是祖上曾经有一辈的兄弟两人得了运势,踏进了修仙人的行列罢了。这事当时在城里传了开来,我们祖上是好静的读书人,不堪人们的打听探寻,便干脆举家来到这乡野之地。”
心下一动,穆华絮饶有兴趣地接话:“不知那位前辈师承何派?恰好我们也有友人于修仙一途颇有研究,说不定是相识呢?”
沈伯摸摸脑袋:“是吗?我也没记太清楚,好像叫什么云华派?我儿子小时候生过大病,其中一位仙人过来,一个法术下去立刻就好了,你们要是认识可一定替我好好谢谢那位仙人。”
终究还是和云华派挂上了钩,穆华絮心有不祥之感,笑着应道:“那是自然,就不知沈伯可否描述一下那位仙人的样子?”
毕竟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沈伯也已上了年纪,自然无法将那人的相貌描述得多详细,最终是沧沅见穆华絮对此事格外在意,便施法暂时令沈伯陷入沉睡,随后利用沈伯说出的大概时间,找到并查看了那段记忆的一小个片段。
然后沧沅告诉穆华絮,沈伯说的那人是奕庭,他的师傅。
风离只是为了告诉自己师傅的一小段过往吗?若是数月前自己兴许还会颇感兴趣,然而早已今非昔比。穆华絮还记得风离当初说的是“与黑衣人有关的线索”,并特意指引他来到沈家,却最终引出了与奕庭有关的一段往事,这又是在暗示什么?
师傅与魔道有勾结?或是他自身就在私下里修炼魔功?然而这些与现在的他又有什么关系?
比起自身而言,穆华絮现在反而更担心云祀,毕竟云祀身在云华派之中,又对师傅十分敬重,若是……
穆华絮站起身,抿着唇看了眼靠着树睡得香甜的沈伯,毫无预兆地开口:“沅沅,你很好,无论哪一方面都是我平生所见最为出色的,我看重你,所以不希望你继续掺和进这趟浑水里。何必为儿女情长赴险呢?你大可以回去洞府,潜心修炼,千百年后位列仙班,岂不妙哉?”
沧沅听完这一席话,眼底毫无波澜,踱到穆华絮身后,替他将稍有松散的发钗取下,慢慢地重新梳理:“三千年前人妖之争,定然不少妖族斥我叛徒,因若我参与,修者即使取胜,多半也只能是两败俱伤。”清澈干净的嗓音缓缓叙述着,穆华絮听得出其中没有任何得意炫耀的意思,就像在讲述另外一个人的故事一般,“那时我已厌倦了,力量、灵宝、地位,这些我一一追求过,每每如完成任务般毫无喜悦可言,即使飞升也不过换了地方延长这样的生活,无需执着。何况心无信念,亦是难以飞升。”
他的故事还没有说完,穆华絮便没有急于评价,闭上眼细细体会着那双手在发间穿插的感觉。
“有人说世事变幻,总会遇见值得珍惜的人或物。因早已不注重奇遇,我并未在意,不过是实在无趣才睡过了三千年。”轻轻将发钗没入顺滑的青丝之间,沧沅执起一缕黑发于手心,“早先不曾发觉,但与你一起时很愉快,我没有理由放弃。”
自身后传来的声音平静而执着:“沧沅以性命发誓,护穆华絮一世安稳。”
穆华絮发现每次打定主意要劝沧沅退却,最终结果都是自己一次次动摇,这不是个好兆头。
不过沧沅好像没打算给他做心理建设的时间,拉住他的手便向沈家走去,“事情已明了,我们尽快告辞,以免夜长梦多。”
匆匆与李嫂道了别,穆华絮和沧沅便离开了南川,然而还未等他们想好下一步要去哪里,已经被人拦住了去路。
又是同上次那些人一样打扮的黑衣人,唯一的不同是这次多出一个戴着银白面具的人,想来应是这群人的首领。十多个黑衣人将两人团团围住,看似松散的包围圈实则令人找不到一处空隙,这样子明显是来者不善,为首之人身披黑色斗篷,脸上的面具更是除双目外不露缝隙,完全无法判断其身形相貌。
穆华絮心思一沉,紧紧盯着对方的双眼,那种黑沉的样子与灵空仙境中那些傀儡颇为相似,但却要更加危险。
沧沅面色微沉,他看得出首领修为已臻大乘,而他现今修为未恢复,要应付这一个已然费力,更遑论还有十数个修为不低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这次不能硬拼,只能寻机逃离。穆华絮还有些庆幸自己道别后便恢复了男子打扮,不然以女子模样与人对峙,听着简直像是个笑话。
首领见他们默契地相互背对准备应敌,面具下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张口便是沙哑阴冷的声音,“北溟,你竟甘心沦为一个人类的走狗?这么久不见你何时学会了开玩笑?”
从那个称呼被抛出开始沧沅便是心底一紧,感觉身后的人并无异样反应才稍稍松了口气,如黄金般耀眼却冰寒的眸子更为戒备地盯着那首领,“本尊不与无名之人攀谈,更不知你所言何人。”
“不愿承认?你可莫要忘记了,你从血液到皮肉都是冰冷的,你奢求的温暖与情爱注定只是镜花水月,况且这还是一个将死之人。”首领的声音似乎是刻意掩饰过,听起来粘腻而阴寒,像是毒蛇吐信一般令人毛骨悚然,“渴求那些虚假无用的东西,还不如来与我一同潜心追求力量?杀了那人类,然后吞噬他的魂魄。”
这自以为是的样子看在沧沅眼中很是碍眼,抬手唤出一方泛着青蓝光泽的印玺,穿过其透明的外壁看向里面,其中居然有一条小蛇般大小的银白蛟龙在游走腾飞,那无尽的威势透过印玺弥漫而出,压得人呼吸困难。
“待本尊杀了你或会考虑。”沧沅振袖一挥,那方蛟龙印便腾空而起,自发涨大成一人多高,又低声对身后的穆华絮道,“找机会跑。”
好像每次冲着他来的敌人,最终总是被沧沅强行拉走注意力。眼看着沧沅和黑衣人的首领已经展开了战斗,穆华絮心知不管他们的伤势如何这次都要硬撑着上了,便丢出一道法诀挡住正要上前帮忙的黑衣人,“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总不能把我丢在一边吧?”
敌我双方优劣势的差距实在太过明显,穆华絮只得咬牙强行吸收了气海内剩余的精华,突然暴涨的灵力冲击得经脉一阵阵疼痛,但也一下子使得他突破了化神期修为,至少面对这些黑衣人多了几分胜算。
一旁沧沅与首领的斗争非他们可以插手,穆华絮便只一心专注于对付剩下这些人,这个数量的敌人并不适合逐一迷惑,他当机立断吹响了紫莹笛,霎时间一阵乳白色的浓郁雾气笼罩了这一边的战场,所有黑衣人都陷入了他所营造的幻阵之中。穆华絮隐晦地瞄了沧沅一眼,讪讪地摸摸鼻子——一定不能告诉沅沅他差点以为这是老相好找上门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自古以来都说人不可貌相,穆华絮对此有深刻体会
比如沧沅虽然总是绷着脸,但其实是个醋坛子,可以淹死人那种
每次和师兄愉快地玩耍时他们都能感觉到背后一凉,就像忽然进入冬天一样
现在熟人都调侃他:方圆三百里以内狐狸精死绝,二百里以内单身动物跑光,一百里以内虫子都不敢近身
虽然这形容略夸张,但穆华絮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越活越回去
这个时候穆华絮终于有点后悔自己这些年疲于修行,不然怎么说也不至于陷入这般被动的情况,现如今即使他暂且困住这些黑衣人,但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要想情况有所好转,只能寄希望于沧沅尽快摆脱那首领的纠缠,找准空隙赶紧跑路。
沧沅自然也看得出现下的情势,但这首领的攻势就如同跗骨之蛆,阴毒绵柔,难以摆脱。他掐出几个玄奥的法诀,印玺之中的蛟龙霎时怒吼着冲了出来,其身躯迅速涨大,暴戾地盯着黑衣人首领,如一道闪电般迅速冲上前去。
相比这边激烈的斗争,穆华絮倒是显得更为悠闲,毕竟他只是控制着幻阵变化,自身并不需要动作,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实际以他的修为要困住这些人并不容易,要不是托了神识魂魄强悍的福,肯定会分分钟被强行突破。
一边是蛟龙翻腾,一边是迷雾缭绕,这样的境况僵持了良久,直到一道紫黑的光芒闪过,惊得沧沅差点乱了阵脚,几乎要反被自己的本命法宝所伤。
那道法决所前往的方向并非沧沅,而恰巧是一旁正侧身对这边的穆华絮。而这一突发事件似乎连那首领也没有预料到,禁不住一个怔愣,当下命那些黑衣人暂且停下。
然而这道紫光的速度实在太快,无论是穆华絮还是沧沅都没有来得及做什么,穆华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