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自发地上前对上那三条黑龙并与之缠斗在一起,沧沅与祲川也几乎是立刻开始以法术针锋相对,穆华絮看了眼身旁摆明一副监视模样的红。袖:“不去帮忙?”
“我尚且没资格插手,并且尊上让我保护您。”
虽然依旧觉得红。袖是看着自己以免逃跑,但穆华絮并没再多说什么,也为了不给沧沅多添牵挂,随着门派内其他弟子一同快速地撤离山门。尽管这场战斗看起来十分激烈,周遭的灵力都仿佛激荡起来,但穆华絮倒并不是十分担心,因为沧沅的神态始终十分轻松,甚至还有闲心瞪着他用口型传达一句“不准乱跑”,可见其多半是占优势的。
他的猜测并没错,以前在上古时期祲川的修为就不如沧沅,更遑论在形体被打散后重新夺舍修炼,尽管已经修炼几百年,其修为也依然不可与过去相媲美。
护体法宝在一道灵力凝成的巨浪之下粉碎,踉跄着后退一步,祲川依然不经意地笑着,取出一根通体黝黑,形似羽毛的物件,颇为惋惜地道:“可惜,这黑苓羽是用不上了。”说罢便毫不顾惜地握紧手掌,灵力流通将其震得粉碎。
不欲与他多浪费时间,沧沅正想将其一击毙命,却不料祲川却是在他动手之前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那满含戏谑的眼神看得人极其不悦。然而沧沅突然皱起眉,召回刚刚撕碎最后一条黑龙的大白,使其环绕在自己身侧形成一道屏障,几乎在屏障构成的同时,以祲川为中心猛然发生剧烈的爆炸,其威力之大几乎把半个云华派夷为平地,这是以神魂为引而自爆!
所幸其余人等离开得够远,并未被这次爆炸波及太深,但此时这一边却依然是一片混乱。
穆华絮原本正在告知云祀自己无恙,然而在爆炸发生的同时,他的心口处突然剧痛,与此同时映入眼帘的是飞溅的红色,以及云祀震惊的面容。
说真的,这绝对不是一次愉快的体验,虽然不是谁都有荣幸亲眼看到自己的心口炸裂的。
“师弟!”“华絮!”“穆公子!”
虚弱地倚靠在云祀身上,穆华絮想摇摇头示意自己还死不了,这样的伤对于修者而言也的确不至于致命,他更加关心的是自己体内的一见伤就兴奋起来的蛊……
红。袖立刻上前想要为他治疗,而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靠着云祀的人忽然不见。人们惊诧地转头,发现沧沅不知何时前来,半跪在地上让穆华絮靠着自己躺下,并且正一手按在穆华絮的伤口上,手掌下散发出浅蓝的光芒,伤口在这光芒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但眼见伤口完全愈合,穆华絮却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双目闭合,脸色极为难看。
沧沅见状,毫不犹豫地托起穆华絮的头,轻捏住下颔使其张开嘴,自己则低下头,一颗金色拇指大小的圆珠从口中缓缓飞出,正想进入穆华絮口中,却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前进下去。
这是妖族内丹,失了妖丹的妖族轻则修为尽失,重则殒命,而穆华絮在拒绝接受他的内丹。
这并没有让沧沅感到触动或是温情,恰恰相反,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人,几乎要急得红了眼。
“穆华絮,穆华絮!”
沧沅第一次这样大声喊穆华絮的名字,只不过他终究是没有醒来,沧沅的手轻微的颤抖着,几乎不敢去探查其气息。
他是在祲川自爆之后才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一边以缚魂蛊不断吸取穆华絮的生命力,待其命数将尽之时,再让他以自身巩固封印,而黑苓羽可以用于增强封印的灵力,同样也可以反过来吸取。这还真是精妙的设计,可以说如果成功的话,真是把灵蕴之体的好处彻底榨干。
而缚魂蛊在种下之时,祲川将极少的一丝神魂融入了其中,所以方才自爆之时引动了子蛊一同爆炸。
尽管蛊已不用再担心,然而这威力不算大的爆炸带走了穆华絮身上最后的生机。
当穆华絮醒来时依然是躺在床榻上,沧沅依旧守在一旁,乍看上去似乎与在凤族晕倒那次没什么不同。但沧沅此时的面色却极为难看,衣衫和发丝都有些凌乱也没有整理,这样略为颓废的样子在他身上真是十分少见。
师傅不在,想来是不得不去打理此刻一团乱的门派内部,师兄也在房中,有些意外的是凤皇和风离竟也在这里,他们正在商讨事情,似乎并未注意到穆华絮已经醒来。
“是我考虑不周。”风离轻叹一声,“如今奕樊已死,我但说无妨。其实我与他本是兄弟,同出身于南川沈家,后来因缘际会踏入仙途,他私下的行事越发离经叛道,后与我决裂,以不准说出一字为代价放我离开。他顾及在外名声,沈家有难之时多会帮助,我本是想提醒你们注意奕樊,却不知前去的并非他本人。”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就算你把妾身喊来也一样无能为力,穆公子命数已尽,无法可解。”赤璃耸肩,表示自己没办法能救人。
沧沅并未回话,暗地里将拳头握得发白,想着既然如此,待穆华絮恢复意识,定要将自己的妖丹给他。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风离摇摇头,一向温润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沉重:“以穆兄的性子,应当不会接受前辈的内丹,您也明白若失了妖丹,您自身或许也将命不久矣。况且即使吸收了妖丹,能救命的可能性也极小。”
轻叹一声,云祀的眉眼间满是疲惫,这几日寻找书籍玉简本已十分劳累,何况又忽然出了这般变故,更是多了些忧心:“师弟绝不会同意以命换命,这种事情上,他也固执得很。”
“他不能死。”沧沅的神色更加冰冷,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若不愿,本尊便以你们全派性命要挟,他会妥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穆华絮昨晚做了个可怕的梦
他梦见沧沅变成了一只蓝色的鱼……应该是鱼
但是这只鱼有四肢,尾巴长得很奇怪,两侧还有像是须子一样的东西
最可怕的是脸上还有可爱的小红晕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一阵子没心情双修了
本想带图,奈何显示是个红叉,小剧场的鱼请自己脑补_(:з」∠)_
☆、哈哈哈完结了
穆华絮听得挑眉,眼角余光注意到几缕散在一旁的发丝居然成了白色,自己现在该不会变成老头子的模样了吧?那还不如直接一命呜呼比较容易接受些。
心惊胆战地抬手摸摸脸,不由得大大地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皱皱巴巴的手感。
不过同时他的这个动作也惊动了同屋中的几人,沧沅更是直截了当地走到床边,径自俯下身:“张嘴,我把内丹传给你。”
“不要,妖丹都是看起来就很难吃。”果断地拒绝,穆华絮顺便在沧沅脸颊上亲了下,又在对方打算采取强硬的手段之前抢先开口,一本正经道,“要不你去拿点糖来,蘸着糖说不定好吃些?”
此话一出,屋中所有原本或悲伤或怅然的几人都呆滞了,除却沧沅——他已经出去找糖了。
刚才那话是认真的吗,蘸着糖吃妖丹?那可是上古鲛人的内丹啊,哪有当粽子蘸糖吃的,急匆匆出去的那位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吗?不对,师弟/穆兄/穆公子怎么会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穆华絮笑呵呵地看向还愣着的几人,语气温柔:“你们说是蘸糖还是蘸醋比较好呢?”
Σ( ° △ °|||)︴
“我、我们先行离去,你好好休息!”
待所有人都逃命似的离开后,穆华絮撑着下巴忧伤地叹口气:怎么都这么不经吓,连师兄也傻成这样。
不多时,沧沅便带着一小碗糖回来,穆华絮象征性地尝了尝。
“味道太腻,还是替我去集市上买些松子糖回来吧。”
“还是不好吃,换成醋试试。”
“不行不行,还是山下集市上那家卖的陈醋味道好。”
“其实蜂蜜或许更合适。”
……
最后,穆华絮惬意地躺在床上,满脸无辜地对沧沅道:“我吃饱了,要不明天再说吧。”
“别闹。”
“没跟你闹,不由分说就让我吃你的妖丹我都没说什么,还不准要求一下口味?”
不再回话,沧沅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喂喂,怎么一脸“哭给你看”的表情,这是谁教的,我还活蹦乱跳着呢!”
沧沅爬上床,整个人压在穆华絮身上,手臂和腿部又小心地撑着自身的重量,以免压到他,然后把头靠在他肩上,依旧不说话。
“这么说起来我还没去照镜子,如何,白头发的样子好看吗?”
闻言,沧沅抬起头,似乎是在仔细打量着穆华絮此时的样子,面容好像并没什么改变,即使发丝变成了白色看起来也依然俊朗,但他再次埋下头,闷声道:“嗯,但我不喜欢。”
而穆华絮选择性地当做只听见第一句的赞同,继续笑眯眯地道:“沅沅,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很奇妙的事。”
“什么。”
“蓝雨节那天啊,还记得那个写着白头偕老的字条吗?没想到真的能实现。”
“我会杀了制作蝴蝶的人。”
学着风离对待柳青那样子,穆华絮敲敲沧沅的头:“精神点,怎么反而是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不小的给您吹个小曲听听?”
沧沅摇摇头,他现在无论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只想这样紧紧贴着这个人,才能觉得胸口的刺痛稍稍有所缓解。深深地呼吸着身下人的气息,沧沅抬起头与他亲吻,随后便下了床。
“我去寻其他方法。”
这天一直到临近日落沧沅才回来,这之前师兄他们倒是前来探望过,只不过所有人在踏进院落后的第一反应都极为相似,包括沧沅此时也不例外。
只见穆华絮坐在院子的围墙上,手里拿着一根白色细绳,绳子末端系着一块肥美的肉,而在他的下面有一只狼型妖兽的幼崽,正卖力地不断跳跃起来试图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