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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年宴过后,苏离就一直疲于应付在宾客之间,抽不开身去。哪怕想见燎洛,也因知燎洛不喜应酬,而不愿让他过来陪她一起受这虚应之苦。如今终于得了空隙,便想趁机去见燎洛一面,好歹能说上几句话也总是好的。
然而苏离的马车驶进燎洛府所在的街道,被根本没能进去。苏离从车帘内远远的看去,就见一排排的马车不明状况的堵在道上,只行人才勉强能够通过,再有马车一类却根本别想进去。苏离着车夫下车打听了才知,原来竟是前去燎洛府中拜年的人将通道全给堵了一个结实。并且这样地状况似乎也已维持了几天,好像自打年宴过后,燎洛府中的访客就没有断过,且还有越来越多趋势。苏离看着面前的一长排马车愣愣的发了会儿呆,心中感觉一时不由有些复杂起来,却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大约是有些无法想象燎洛地府中宾客云集,而他则穿梭在众宾客之间长袖善舞的样子。
在被玄衣小心的唤回神后,苏离命车夫打道回府。
车夫小心地领了命,刚想要调转马头,却见一辆马车正停在苏离之前。
车帘掀起,弹越从中探出头来,向苏离笑道:“好巧在这里遇见离儿,有没有兴趣过来同大哥说些话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弹越的说辞
苏离想了一想,上了弹越的马车。马车未动,只两人话。
弹越从车帘的缝隙间看着外面排起长龙的车群,淡淡笑道:“燎洛自从年宴过后,便突然炙手可热起来了呢。对比他从前的境况,这还真是另人意想不到。”
苏离也看着外面,却神色淡然的直言道:“大哥有什么话想说,倒不妨直言。”
弹越笑着看向苏离道:“离儿,难道还没有意识到情况已经在一夜之间就已经转变了吗?”
苏离笑了一笑,淡淡道:“情况可以在一夜之间转变,人心却绝对不会。”
弹越失笑,却点了点头,像是同意一般的道:“是啊,人心是不会轻易变的,否则的话这个世界便太恐怖了,不是吗?可如果人心确实一直都没有改变,而只是你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真心,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苏离也失笑道:“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弹越看着苏离,道:“离儿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苏离挑挑眉道:“大哥的意思是燎洛一直都有争权之心,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弹越道:“燎洛从小被人漠视、冷落,心中怎能不恨?我想他大概一直隐忍,一直等待,而现在则终于有了一个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我想,他怎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吧。”
苏离莞尔不语,虽然弹越与燎洛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但是喜欢以己度人这点却实在很像。
弹越看苏离表情,也知苏离不信,便笑着向苏离问道:“离儿可知弹越母亲溺境是个怎样的人吗?”
苏离无言的看向弹越,他话虽没有说上几句。苏离却已知他此来是为了挑拨她与燎洛。事实上,弹越虽没有将话说明,但也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就像是明白人与明白人对话,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地,我不掩饰,我就是来干这件事的,你给了我机会,我把我能做的做尽。现在苏离就是在等弹越将他能够说的话全部说完。
弹越也知苏离在等他的答案,便缓缓的说道:“溺境从前是父王最宠的女子,哪怕是在王后嫁给父王之后。父王正式娶过夫人之后。从前就跟在他身边的女子只有两个被封为了如夫人,一个是现在的惠夫人,另一个就是溺境。”所谓如夫人就是矮了正夫人一级,却仍被承认为是妻子的女人地称呼。
苏离注意到,弹越称呼如月夫人溺境为溺境,却叫了惠夫人的封号惠夫人,苏离猜测,若是不在她的面前,弹越大概也会直呼滕姬的名字,然而他却并没有直呼惠夫人的名字。
只听弹越继续道:“溺境虽然外表看起来柔弱可欺。事实上却是极有手段,不是如此。她也不可能跟在父王身边如此之久。”
虽然对比印象中的溺境,苏离很难想象得出她会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但若不是有些手段,确难在楚王的身边呆得过久。所以不论是弹越的母亲也好,悕的母亲也好,或是戚夫人,莲夫人也好,她们之中没有人可以在楚王地身边呆得持久。后宫的死亡其实每一天都在暗暗地上演,只是楚王并不在意,而后宫中又随时都会有新鲜的血液注入。所以也就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了。然而如此多年,一直久驻后宫而没有默默的消失在万千粉黛中的女子,除滕姬外,大约也只余惠夫人和如水夫人罢。
弹越的声音持续传来:“溺境不仅心机很深。而且最是懂得广施恩德和韬光养晦的道理,从前她当宠的时候,总是竭尽所能的给父王身边的亲信施些恩惠。毕竟身为臣下者总是很难揣测主子地心意。而又必须揣测不可,否则若是做错了事情,自己怎也担当不起。这时去向溺境请教,她绝对知无不言。而若是真有人做错了事情惹得父王不快,溺境也总是愿意帮忙说话,因为这样,父王身边的很多人都曾受过溺境的恩情。”
苏离并不知道楚王身边的很多人这是一个什么概念,不过她还记得,苏北似曾提过,虎贲便是因为欠了溺境地人情而对燎洛多加照顾,不知虎贲是不是也算是楚王的人呢?
弹越继续道:“不过燎洛出生之后,因为苏北的预言,楚王很是讨厌燎洛,连带也冷落了溺境。”弹越笑了一下,“这个时候,你就真地要佩服这个女人,一下子从天上跌到了地底,却不是怨天尤人,而是很快的便找到了得以生存下去的最好途径。一方面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因为失宠而怪罪儿
刻女人,另一方面则装疯卖傻跟在滕姬身边好来保存高明!”
苏离想起当初戚夫人死后,楚阳宫和溺境的宫殿双双闹鬼使得溺境惶惶不可终日的事情,那时莲夫人因为被查出宫内藏有装鬼的道具而被赐死之前,曾对溺境说过,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滕姬自己捣鬼,其目的就是要一石二鸟,一方面逼疯溺境,另一方面则嫁祸莲夫人。溺境当时没有相信莲夫人的最后之言,那时苏离就觉得,这个溺境不是蠢得可以,就是在装疯卖傻。如今,弹越告诉她,溺境就是在装疯卖傻。
弹越还要继续告诉她,“你知道当初苏北为什么会说燎洛的命相不好吗?”弹越知道苏离不会回他,于是自问自答,“你一定不知道。苏北年少的时候曾经喜欢过溺境,所以当他看见燎洛的长相与楚王极像时,就忍不住说了些坏话出来。”弹越笑了一下,道:“大概不管是再怎么聪明的人,也都会有愚蠢的时候吧,毕竟其实那时苏北也才十几岁呢。虽然智计已然冠绝天下,但性子却还幼稚得很呢。不过后来溺境因此遭殃,苏北大概也已经知道自己做得过了,所以当年燎洛去向苏北拜师的时候,苏北才会收下燎洛,并对燎洛倾囊以授。”
这些事情,苏离倒从来不知,也从不曾想过原来竟是这样。
弹越还没有说完,“另外,再告诉你一件无关的事情好了。那就是银焰姑姑其实一直都在暗恋苏北,当年她虽嫁给了戚大将军的儿子戚辉,但心中却一直只有苏北。戚辉死时,银焰姑姑已有身孕,后来大家都说银焰姑姑是因为过于伤心才导致了流产,不过其实,那是银焰姑姑自己打掉的,因为她并不想给除苏北以外的男人生孩子。不过苏北却并不想要她为他生孩子也就是了。所以银焰姑姑虽然表面上待燎洛极好,其实骨子里却是最讨厌燎洛,只要能够打压燎洛,我想她其实并不真的在乎帮的是谁。”
苏离突然笑了一笑,道:“我想,我终于知道大哥为何可以在战场上一直战无不胜了。”
弹越挑挑眉头,对于苏离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表示不解。
苏离道:“连这样细碎的信息都可以查得如此清楚,大哥真是懂得利用信息。”
弹越敛了敛眸,知道苏离在讽刺他八卦,却没有发作,只继续道:“另外,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当初派人刺杀你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燎洛派的。”
苏离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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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越道:“不过这件事情,燎洛做得极为隐秘,我也是无意中才得到了一点线索。不过燎洛的目的却似乎并不是真的要杀你,而只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燎洛对王位没有欲望,却把你看得极重罢了。但是实际上,我可以告诉你,不论你看到过什么,又相信什么,苏北与燎洛之间却绝不像你想的那般势不两立,事实上,苏北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将燎洛推到王位上去。就像当年他帮父王一样,表面看起来,好像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多少真正的交集,然而私底下,苏北其实却一直都在为父王尽心尽力。这也就是苏北与燎洛现在的状况,苏北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燎洛,他帮的人一直都是燎洛,所以他才给所有人出谋划策,因为我们之间,不论是谁输谁赢,都能够让燎洛渔翁得利。事实上,不论是溺境还是燎洛,一直都在韬光养晦的隐藏着自己,而苏北,则一步一步的将形势推到了现在的样子。他的目的就是要我们两个继续斗得你死我活,而燎洛则可以轻易的踩着胜利者疲惫的身躯继续往前走下去,这就正是苏北最为擅长的事情。”
苏离暗暗的有些认同弹越对于苏北的评价,就像他计划要赵魏相斗,楚国得利一样,他似乎的确很擅长这样的计策。
苏离笑了一笑,道:“大哥说完了吗?”
弹越看着苏离。
苏离道:“大哥认为我会相信这些?”
弹越道:“你难道不相信吗?”
苏离道:“大哥说得让人很难不去相信,至少,每一件事情我都觉得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然而,我却还是一个字也不相信大哥说的。”
弹越定定的看了苏离片刻,突然笑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