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火儿对高手的评价。眼前的年轻男子,才称得上真正的破世强者!
楚河瞥他一眼,却见此人眉眼细长,一张不算普通,也绝对不算优秀的清秀脸庞上毫无波澜。除了眼角偶尔洋溢出来的阴柔之外。丢人人群中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目。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之极的年轻男子。便让一生未尝失败的楚河感受到了微妙的压力。
强者。
楚河在心中给这个略显阴柔的年轻男子作出公平的评价。
“我没与母亲在一起生活过。”楚河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曹惊蛰。缓缓道。“也不清楚母亲是喜欢热闹,还是安静。”
“她一定不喜欢热闹。”曹惊蛰一字字说道。
“所以——”楚河缓缓抬起头来。语调平静道。“最后一次警告。放下拐杖。我饶你不死!”
最后一个死字。楚河仅仅加大了一分贝。却透出一股难以阻挡的气势。如龙息般喷薄而出。纵使是那被楚河定义为强者的阴柔年轻人,亦是微微蹙眉。意外地望向这浑身冷意萦绕的楚河。
楚河倔强坚持着一些似乎没有必要的东西。
曹惊蛰举起拐杖,说他指的地方便是他的。这在许多人看来,无非是一种宣扬滔天权势与威望的方式。根本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可在楚河看来,这是他第一次与母亲聊天。更是第一次知道母亲叫什么,长什么样子。葬在哪里。
所以,那悄然在心中滋生出来的逆鳞引燃了无法遏制的怒火。
谁也不能染指她的母亲。哪怕只是她的墓!
曹惊蛰面色安稳地望向楚河那愠怒的面庞,神情之中略带一丝微妙,沉凝片刻后缓缓说道:“年轻人。你和你父亲很像。总认为暴力能解决一切问题。殊不知,暴力永远是最下乘的方法。”
楚河抿唇道:“这世上有许多人用暴力来解决问题。但仍然有许多人用了暴力,却没能解决问题。”
“我有许多解决问题的方式。也并不太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但任何试图挑衅我母亲,甚至是口出狂言的东西。我想暴力会是最好的方式。”
“我也有把握用暴力将眼下的问题妥善解决。”
“你信吗?”
曹惊蛰微笑地盯着楚河,正要张嘴,不远处传来一把嘹亮且充沛的声音。
这把声音中气十足;
。没有多余的威严,却透着一股如龙傲九天的霸气。自然而然滋生出来的雄伟令人心神为之一荡。如目睹一副世间最宏伟的画卷。毛孔扩张。
“他不信。因为他是一个既骄傲又自恋的男人。在他眼里,任何人或事物都应该按照他安排的节奏去走。他还相信自己拥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手掌。认为只要自己愿意,可以改变一切。甚至是改变整个世界。”
“他叫曹惊蛰。华夏近三十年最具传奇色彩的商人。你老爸我众多情敌之一。”
来者是一个西装笔挺,头发梳理得油光水滑的中年男子。
他的脸上终于没有了仿佛永远不会愈合的淤青与伤口。漆黑的眸子里精气十足。似乎随时可能激射出可怕的闪电。
即便没有了脸上的伤痕,他仍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帅哥。甚至——他根本和帅这个字搭不上关系。年轻时不能。年纪大了更加没有可能。
但此刻的他,任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因为他嘹亮的声音。因为他漆黑却仿佛蕴含了闪电的双眸。因为他那萦绕周身,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如同实质般直扣人心的——龙息!
是的。他不是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但他是一个浑身透着神龙方可拥有的龙威的男人!
他叫楚林。
三十年前华夏第一美人萧慕容的丈夫。楚河的父亲。
他来了。
像换了一个人。像褪掉了平庸的外壳。像破茧而出。
楚河怔怔注视着徐步走来的男人,那张英俊却紧绷着的脸庞上渐渐溢出一抹艰涩的微笑。
但那一抹艰涩很快转变为了开心、幸福。
他曾不止一次幻想自己的父亲是世上最可歌可泣的大英雄。哪怕现实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赌场失败者,酒场上的酒鬼。可他从未放弃那份埋藏在心底二十六年的执念。
他不信。
他不信自己从未见过的绝世无双的母亲会嫁给一个自甘堕落、毫无生气的男人。
他不信自己的父亲会是一个麻木如烂泥的酒鬼!
他始终相信,他的父亲,那个他从未见过的父亲会回来。会以一种全新的方式站在他面前。朝他慈祥而温柔地说:“儿子。爸来了。”
楚河的视线渐渐模糊。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男儿两行泪。
不为江山,不为美人。
为他举世无双的父母。
————
:稍后还有
贴身强兵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看,下雪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看,下雪了!
曹惊蛰望向那大步而来的楚林,丰神俊朗的脸上竟浮现一抹浅浅的微笑。+言情内容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他认识楚林,在他前半生最巅峰的时刻,他遇上了同样意气风发的楚林。他是商界奇才,是人送外号魔法师的天才。而他,亦是白城军区第一任青龙。是全**区武斗上当之无愧的兵王。是代表华夏龙之魂的最强单兵。他们均是当年最耀眼的年轻人。前途无可限量。
但后来,他们一个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远走异国。一个嗜酒如命,堕落沉沦。
如今,他回来了。带着满身荣耀,王者归来。
如今,他亦回来了。如神龙降临大地,电闪雷鸣。
四目相对,犹如实质般的火花在空中啪啪作响。曹惊蛰仔细端详这个头发灰白,比他更称得上传奇的男人,出声道:“你终于来了。”
楚林如电的双眸轻轻一瞥:“回来做什么?”
“报仇。”曹惊蛰直白道。
骄傲的人不善于说谎,或者说不屑于说谎。他们喜欢将自己要做的事儿公布天下,而后让世人目睹他的所作所为。
“他是我儿子。”楚林指了指楚河。那张普通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傲然的神采。
“我知道。”曹惊蛰不动声色的点头。刀削般的脸上古井无波。
“葬的是我妻子。”楚林缓缓说道。
“我也知道。”曹惊蛰回应。
“放下。”楚林平稳地吐出两个字。威压迫人。
曹惊蛰放下了;
放下那在华尔街无人可挡的龙头拐杖。
楚河瞧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激荡万分。
他提剑相迎,曹惊蛰却无动于衷。
可父亲放下二字,他却毫无犹豫地放下了。
楚河并不认为曹惊蛰摄于父亲的威压。而是——父亲那他从未触及的庞大底蕴让曹惊蛰放下。
曹惊蛰放下拐杖,拄在地上,那锐利的眸子却是轻轻扫视楚林。良久不语。
嗖!
那贴身跟着曹惊蛰,却从未言语的阴柔男子窜到楚林面前。那细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希冀与兴奋。用那流利的英语说:“我叫英布。想和你打一场。”
楚林神色不变,平淡道:“用母语再说一遍。”
“我叫英布。想和你打一场。”英布用华夏语重复了一遍。
楚林闻言却是缓缓转身,走向了墓碑。
被忽视的英布眉宇间闪过一丝愠怒,右脚骤然向前。朝他身后拍去。
他这一击气势滔天,如沉默中的猛虎幡然醒来。地动山摇。
“回来。”
曹惊蛰淡淡开口。
英布一怔,迅速止住动作。那惊涛骇浪般的气场亦在瞬间收敛起来。仿佛他从未动过,之前出现的只是幻觉。
“楚林,这些年我身在华尔街。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在关注。”曹惊蛰锐利的眸子凝视楚林那宽厚的背影。
反观后者,却是轻轻蹲在墓边,将那生出的野草一根根拔掉。专注而认真。
“我不知道你为何变成这样。但我很清楚一点!”曹惊蛰逐渐加大音量。“我曹惊蛰的对手绝不会一击就倒!”
曹惊蛰猛地一跺那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龙头拐杖,沉声道:“你抬头看看!华夏的天,变了!”
曹惊蛰来的很莫名。走的一样奇妙。
楚河不知道他与父亲曾发生过什么。只是听父亲的形容,他应该是爱慕母亲的男人之一。甚至——听这曹惊蛰的描述。他还有一个曾羞辱过他的敌人。
随便一个情敌,便是在华尔街横着走的曹惊蛰。父亲当年如何在千军万过独木桥的惊险恶战中杀出重围。与那号称华夏第一美人的母亲连理厮守?
那一战,又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而能羞辱曹惊蛰的人,是否也是其中一员呢?又会是谁,竟有如此大的魄力与力量。能硬生生将曹惊蛰逼出华夏?
立冬了;
寒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令人皮肉生疼。
今年的白城格外冷。仿佛要将这座南方重镇冰封起来。令城中习惯了温暖舒适的市民苦不堪言。
楚河微微转身,视线落在那专心除草的父亲身上。嗫嚅着唇角,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渴望的那个大英雄父亲回来了。
可忽然之间,他发现这个父亲远比当年那嗜酒如命,堕落如烂泥的父亲来得陌生。陌生得竟开不了口。
直至父亲除光了墓碑四方的杂草,缓缓站起身来。楚河方才缓缓靠过去。
“回去吧。”
背对着楚河,视线轻柔落在墓碑上女子的楚林轻声道。
楚河张了张嘴,终是合上唇角,黯然地转身离去。
父亲已经不是曾经的父亲了。
当他破茧而出,像大英雄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连曹惊蛰亦不敢与之争锋。
当年的他,又是哪般?
北风呼啸而起。略微吹乱了男人灰白的头发。他却浑然不顾,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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