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轻弯腰将她放入沙发中,亲吻她的额头,轻声道:“这种事情,还是为师来主动的好。”荏苒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无法言语。
中午,任Boss说请客,于是荏苒欣然赴约。
牛肉面,唔牛肉很多。荏苒极度怀疑任轻往自己碗里多加了牛肉,可是从头到尾他都微笑着为她拿筷子拿纸巾拿一切能拿的东西,没见他有什么其他动作。
“师父,你不觉得牛肉多了点吗?”荏苒把一片牛肉夹起来,下方碗里铺满了牛肉。
任轻将细滑的面条送入口中,对她笑道:“这说明这家店的面货真价实啊。”
货真价实吗?荏苒狐疑地看了眼任轻,开始低头吃面。
任轻吃的是炸酱面,津津有味地吃完擦了嘴,荏苒还在解决成堆的牛肉。
“我吃不下了。”她筷子一扔,幽怨地看着碗里的牛肉和面。
任轻夹了面条,喂到她嘴边。荏苒别过头,他的手还是悬着。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她气馁了,张嘴,吃。
碗里最后只飘着香菜葱花,荏苒吃撑,任轻圆满了。
“瘦成这样,还不好好吃饭,家里不缺排骨。”任轻拍着她的脑袋掏钱结账。
这是为了自己的福利么,荏苒咬牙切齿地被他牵着手坐上车后,如此感想。
作者有话要说: 立冬啦,作者的爪子开始各种冻僵龟速留恋温暖了,所以原谅俺们这些人的姗姗更文吧o(>﹏<)o
☆、羌镇少年人
孔夫子曾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有亲自远方来,荏苒哀矣。
“晚上吃什么?有火锅吗?我想吃鸳鸯锅,甜点嘛,就焦糖布丁,睡前我想和卡布奇诺,奶精糖精适量, 被子我要天鹅绒的,不然我睡不着,还有你在听吗?”荏雪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荏苒脑袋一点一点,快磕到桌子上去了。
她是今天来搬家的,因为师父大人决定让她入住,并且十分之欢迎的,没有余地的,让她搬过去。
但一回到这里,门口的花坛上就蹲着荏雪和她厚重的行李箱,这位大小姐效仿她倔犟的妹妹,很成功地离家出走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阿苒,肖小姐,你们聊好了吗?”帮荏苒把行李搬上车,回来时就看到他的徒弟趴在桌上,而他的小姨子,在滔滔不绝。
荏苒爬起来,抚额,问她:“你过来干嘛的?”
荏雪不以为然地回答:“妈想把我嫁给一个做房地产的,我见都没见过,说不通,就出来啦。”
“那你为什么来我这儿?”荏苒太阳穴跳动。
“因为那个人本来是介绍给你的。”荏雪的语气好似天经地义。
任轻在荏苒爆发前道:“既然如此,肖小姐就安心住下的好,我想阿苒会很欢迎的。”
荏雪眨了眨眼,“你们是要同居吗?”
荏苒濒临暴走边缘,任轻从她手里将钥匙夺走,递给荏雪:“这是肖老的房子,作为孙女,肖小姐绝对有资格入住。”
“那好吧,我等着你和苒苒的喜酒。”荏雪拿了钥匙就拖行李进屋,荏苒被任轻轻而易举地拉走,绝尘而去。
荏雪当年的大小姐脾气不减,
她离开肖家的保护出来接触这大千世界,或许是一个历练的好机会,毕竟像荏苒遇到任轻这种机遇,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为什么帮着她?”荏苒气愤未平。
任轻悠哉地开着车,笑答:“她是你的姐姐,不是么?”
“但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荏苒倔犟地看窗外的绿树成荫。
“阿苒,血缘,不是你能决定的。”任轻叹息一般告诉她。
五年没有回肖家,除了爷爷和荏墨还联系过几次,她几乎忘记了,那个有着血缘的家。
任泽带着艾莉亚去了海南,沙滩美女,便宜了任泽。
荏苒比较懒,哪儿都不去,在家闲着,时不时做点稀奇古怪的甜点,等任轻回来吃。而任轻,也迟迟不提让她工作的事情,好吧,有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她着实可以懒到天荒地老。
只是荏苒总觉得没事干的自己就像一个废人,她正值大好年华,为什么就变成游手好闲的无业青年了?虽然任轻一直美其名曰“带薪休假”,可她就算是周假月假年假婚假产假一起请,也不用这么个带薪休假法啊!
百无聊赖的荏苒在无止境休假的第二周,就拖着个行李出门了,被正好休息一天的任轻拉在了玄关。
“非去不可吗?”任轻从背后抱住她。
荏苒坚定:“非去不可。”
“唉,为师一个人很寂寞。”任轻开始各种坑蒙拐骗。自从他们确立了某种关系,一直温文尔雅谈笑风生的师父大人就变成了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泼皮无赖,荏苒一抽再抽,总觉得爱情观颠来倒去几遍,已对他的手段麻木。
“师父,我只是去羌镇一个月,不是一年。”养母来了电话,养父摔了腿,她照顾不来四岁不到的脉脉,所以她才去帮忙。
任轻颇为不舍:“你可以把他接过来。”
“那多麻烦。”荏苒企图挣脱任轻的怀抱,但,那是徒劳。
“那小子才是个麻烦。”师父大人完全忘了自己以前还觉得那是个可爱的孩子。
火车不等人,任轻一拖再拖,终于妥协,送荏苒去了火车站,上火车的时候,荏苒没有回头,这次,她是不想看到他的眼神,让她难舍难分。
羌镇依旧脉河水清,微风拂面,舒适万分。
荏苒先去看了趟养父,送了补品问了伤势,踩空楼梯骨折,家里的经济来源断了,养母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或许是几年不见,荏苒看着他们衰老许多的容颜,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养母将已经能跑能跳且能说会唱的脉脉领到荏苒面前,小小的孩子,乌黑的眼,微微泛蓝的眼白,上扬的唇角,白嫩嫩的,他是个皮相很好的孩子。
他跟着荏苒回家,荏苒烧饭做菜,他跟在她身边,不吵不闹,倒也乖巧。
“知道我是谁吗?”荏苒吃饭的时候这么问他。
脉脉捧着小碗,点头:“姐姐。”其实他们年龄差了很多,荏苒笑着给他夹肉吃。
羌镇的晚饭时间偏早,吃完饭天边的红霞还未褪去,紫红的天空飘着被染色的云朵。
脉脉和几个孩子你追我赶,荏苒再一旁静静看着,脉脉偶尔会往她站的方向看一眼,确认她在,然后继续玩。
当夜幕降临,荏苒挪动了下步子,脉脉屁颠颠跑过来,抱她的大腿,生怕荏苒丢下他跑了似的。
荏苒干脆抱起脉脉,问他:“怕什么呢?”
脉脉糯糯地回答:“妈妈说,要跟着姐姐,听姐姐的话。”
“真是个乖孩子。”荏苒欣慰地摸摸他的脑袋。
脉脉吧唧一口亲在荏苒脸上,咯咯地笑:“姐姐好看,喜欢姐姐。”这笑容与他婴儿时期没什么区别。
这小子牙没长全就亲好看姑娘了,长大后还了得?莫名想到某个登徒子,她黑了脸,道:“以后不能随便亲好看的女孩子,知道吗?”
“为什么?”牙没长全的孩子不懂。
“因为”荏苒想了下,“因为好看的女孩子脸皮薄,亲了脸会破的,就不好看了。”原谅她词穷且不知道怎么哄小孩子。
脉脉似懂非懂地点头,接着肉嘟嘟的小手摸摸荏苒的脸,奇怪:“为什么姐姐的脸没有破?”
“因为我还没那么好看,所以我的脸皮厚。”荏苒一本正经道。
“哦。”很成功的,脉脉被糊弄过去了,且这个错得离谱的认知,延续到了很久很久以后。
没有丝毫罪恶感的荏苒抱着脉脉回去,教他背注音版的唐诗三百首,陪他看幼稚的动画片,给他讲睡前故事,等他睡着了,荏苒已困得差不多。
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手机,满满一屏幕的未接来电,她有把手机调成静音的习惯。
打回去,那边很快接起,声音却很低沉:“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像刚睡下。
“脉脉是个活力充的孩子。”一句话诠释了全部。
那边好像笑了下,“有没有当母亲的感觉?”
荏苒撇嘴,道:“以后哄孩子的活儿”
“我来。”任轻抢了话,“除了生孩子,其他的,我来。”
不是讯问,没有“好吗”之类的话,很直接的,他将照顾孩子的事情,都揽了过去。
任轻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苦,母亲,是世上最不容易的女性。
荏苒停顿了会儿,嘿嘿笑着说:“我想,喂奶这件事你还是不能胜任的。”
那边是沉默,仿佛在思考什么,荏苒差点就睡过去了,他才开口:“晚安。”
荏苒揉着快合上的眼,道了晚安,挂了电话便沉沉睡去。
孩子一般都晚睡早起,荏苒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有人在摇晃她的手臂。
睁开眼,是一张稚嫩可爱的脸,“嘿,起床啦。”他露出白白的牙,笑得开心。
“早。”她坐起来,摸他的脑袋。猫儿一样的孩子温顺地抱抱她,蹦跳了出去。
羌镇的清晨,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荏苒将脉脉喂饱,送他上学,镇上的幼儿园翻修,请了城里的老师,据说教学质量不错。
脉脉去了学校,荏苒回家炖了鸡汤,送去给养父,却没有久留。
回去的路上,她遇上了背着书包的六小叔子,高中校服,洗白的裤子,陈旧的鞋,眉目不再稚气的脸,他已长大,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苒妹子,你咋回来了?”他略微惊讶。
“爸爸摔了腿,我回来帮着带脉脉。”荏苒简略地回答。
今天是上学的日子,他却在街上徘徊,荏苒还未来得及问怎么不去学校,人群里就传来响亮的谩骂声,荏苒认得,是六小叔子的妈。
“娘哟,都追到这儿了。”六小叔子额头冒汗。二话不说拉着荏苒就撒丫子跑路,若不是荏苒,其他人恐怕会被他拖着跑。
六小叔子已经比荏苒高了一个半头,虽然还是很瘦,
但力道十足,荏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