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后期还会陆续有建筑工人自首声称偷工减料,将整件事的矛盾更激发出来,然后通过网络与电视媒体,彻底将许子扬推向风口浪尖。
而这些事的策划,是在许子杰与我摊牌之前发生的,也就是说他那时根本还没有对我有任何念头,已经定下了这一计划。即使后来对我存了一些念想,但在意外事故变成为我之后,他还是走了一步绝好的棋,让我的失踪将许子扬极力压下去的新闻又再度被炒起。
所以,他明面上像是为了争夺我而与许子扬宣战,实则是他本来就有那个野心要对付许子扬,这种心思绝不可能是近期出现。许家的内部情况我不知,但两人的父亲都同在市委是众所周知的,所以这场战争是官场之争。
等于说,在我与许子扬同居的两年,每次可看到许子杰与他是兄弟情深,两人感情交好,实则不过是貌合神离,各自心中有着戒备。后来时隔半年后在谢雅的婚礼上再遇,当时的许子杰突然恶意整我,必然是想利用我来达成什么目的。
之后一连串的追逐,看似他对我存了兴趣,实则都是在蓄意谋划。可能连许子杰本身也没想到谢雅与君子事件爆发引出了我玩传奇,且是101区靓靓的猪这回事。那他曾在老区与许子扬同玩过一个帐号,自然能够猜到靓靓的猪就是水云轩。
这场精心布置里,他唯一算漏的就是这些以及我这个人。可能在当初他操作的人物,唯一对水云轩,风云对靓靓的猪,情是真的,但时隔多年也不可能强烈到让他放弃早已布局的计划。所以即便我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代替了秦宸做那受罪羊,他依旧照着原来的计划运行。
这几日他忙碌不见踪影,恐怕大多数时间都在操纵整个全局,以及在市委机关里头做文章,为求保证许子扬在这次事件中无法翻身,哪怕是他父亲出面都难。
男人的阴狠、城府、谋略,他一样都不输许子扬。
也是,许家的男人又何尝会是庸碌之辈,许子杰给大家看到的是肆意张扬一面,如此处心积虑,遮的是众人的眼,最主要的也是许子扬的眼,要不然如何能一举击溃对方。
在我淡漠地细数这些心中猜测后,许子杰缓缓直起了身,脸上神色变得莫名,目光却不避忌,一直盯在我脸上。连着几天的修养,虽然不致于动都不能动,但头上缝针的线还没拆,每天依旧需要定时换药,所以我只能斜靠在床上,目光上抬与他对视。
突然,许子杰弯了唇,眼角上扬了弧度,而那眼底的深幽情意也一扫而空,“余浅,你很聪明,原本我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内幕的,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够猜个**不离十。确实我很早就有心算计他了,谁让他在老爷子眼里是精英拔萃呢,这次我倒看看他能怎么避开。”
接而又话锋一转,语音变得轻柔:“女人还是笨一些才好啊,浅浅,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知道你是轩猪和靓猪后,本想念着一些旧情,对你好一点的,毕竟那时我是真的喜欢过你,可你偏偏要选择跟我摊牌。”
冷笑以对,一个处处对我算计的人,还有资格说喜欢?唯一那个人物姑且不提,因是他和许子扬同玩,所以我无法分辨谁是谁,但就101区风云那性格,可窥出许子杰真实性情。说得动听是一座城池换我靓猪一人,实则是他与许子扬之间的宣战,然后拿我做赌注。
赢了,就是江山与美人兼得,将冷战踩在脚底。他还是算漏了我,以为我会念着平时的交情不对他下手,可偏偏我那时玩靓猪时性情孤冷,战场上只认敌人,没有朋友。所以我那一刀砍下去,他当场就倒地,等他复活赶回时,却大势已去,沙巴克城战即将结束,他怎么也不可能扳回局面。
所以他才恼羞成怒对我大骂出口,甚至不惜唤上行会所有人将我围在土城安全区内刷屏咒骂,当时我就隐隐猜测这场101区里最翻天的舆论,是为逼我滚出传奇。只是那时我不愿相信风云会如此对我,如今想来,终究是我错认了自己的地位。既然风云败北在冷战手下,那么他得不到的也不想冷战得到,尤其是曾对老区唯一深情的我。
若真要谈感情的话,可能也就在玩62区时,是有几分真的。那时我们都还年少,哪怕许子杰身在官家,他到底还保留了几分纯真,所以会在同心小径上通宵达旦为我打一枚求婚戒指,会将我托付给战战保护,包括他说的那句“最爱女人”,藏着几许真心在。
可人心会变,尤其是成长蜕变之后,隔了两年后再在101区重逢的我们,都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水云轩和唯一,包括许子扬也是。虽然不太明白他们这两人是纯属巧合与我撞到了一个区,还是为了我步入101区的,但再遇后的他们各自有了心中的计较,而接近我的动机也不会太纯良。
所以,谢雅在当初论断风云与冷战同时喜欢靓猪的事实是不成立的,真相或许更偏向于这两人转战新区只为争个输赢吧。往往有时候事情一通透起来,一路想到底就都恍然而悟了。
不由感叹,这两个人又何必要将现实的争斗融到游戏中去,将传奇搅合得天翻地覆。我不过是他们名利与权欲争斗的牺牲品,一早就认清,真相背后的现实会很残酷,却仍会觉得压抑到窒息的难过。当初的水云轩没有得到爱情,后来的靓靓的猪同样连友情也没得到,确实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而我这个傻瓜,却还心有残念。。。。。。
可许子杰下一句话却将我瞬间冰冻,心沉到谷底。
“浅浅,你以为藏在被窝里的左手捏着手机录音就能帮到他了吗?呵,没用的,因为我不可能会让你将消息传递出去。”
话声落,许子杰迈前一步,扬手毫无顾忌就掀开了我的被子,眸光浮着阴沉,探身用力捏住我的左手腕,指上力度是下了狠力,我几乎是因为吃疼瞬间就松开了手指,而藏在腰际的手机也现了形。他唇线抿紧,翻转间手机就到了他另一手里,下一秒,他用力甩开我的手。
按下一个键,立即刚才我们谈话的录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放,这回我的脸色呈现灰败。到底是班门弄斧了,我的心思又怎么能逃过他的厉眼。
他尖锐冷笑一声,一扬手,手机就朝墙上狠狠砸了过去,四分五裂不止,居然有碎片弹得极远,我条件反射伸手挡,裸露在外的手臂一刺痛,立即涌现一抹红。
抬眼间,看到许子杰目光掠及我手臂,瞳孔缩了缩,转身走出门外。很快又回了来,手上已经拿了个创口贴,也不询问我,直接拽过我手臂,将创口贴仔细贴在了划伤的细口处。
从暴戾到沉郁,他的情绪似乎在片刻间就调转了。
贴好后,却没松开我的手臂,指上加了力道扣住,指尖轻轻摩挲着手腕,令我鸡皮疙瘩顿起,他显然是发觉了,飘过一眼后沉沉盯着我说:“浅浅,你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这几天我对你不好吗?让我宠着你不行吗?你乖一点,做我的女人,我或许还会许你唯一,嗯?”最后的反问里多了轻慢的语调。
我浑身一震,惊看着他。
他戏谑而笑:“怎么,很意外?夫君,许我唯一可否?这话是你说的吧,当时我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你有注意到是过了一会才回M过去的吗?因为他愣了两秒后,就起身走开了去,然后我坐下,答你一个‘嗯’字。”
“许子杰!请你出去!”我突然就愤怒了,心底最深处的情怀,信念般的誓言,在他嘴里成了玩笑,这让我情何以堪?而刚才我心中起的残念,确实是想要帮许子扬,哪怕他不爱我,我却依然不想看着他身败名裂。
但许子杰当真知道如何伤我,他**裸的将事实公布在我面前,让我的那句“许我唯一”成为笑话,借此来颠覆许子扬在我心中的地位,也告诫我刚才的行为是有多蠢。
☆、74。胜利的炫耀(为很艰苦地方钻石加更)
许子杰噙着笑,冷眼看我因为怒吼而粗喘,他这种沉蛰的表情,让我怀疑之前在手臂受伤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惜是假的,怎么会有人能将温柔与残虐同时表达?
“如你所愿。”他转过身,一脚踢开病床前的椅子,不知道那张木椅本身不牢固,还是他脚上下了重力,居然瞬间散架。是威慑,也是警告,如我是那张椅子。。。。。。风云的本性彰显无遗,他从未有过改变。
就在我惊异的目光里,许子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然后,我被囚禁了。
许子杰自从那天离开后再没有来过我的病房,墙上的电视机也被切断了外联线路,成为了摆设。至于通讯设备,更加不可能再有,我连手机残骸都看不到。而唯一与我有联系的,就是那个每天坐在我病房门外的陪护。
她就像是牢门外的工头,随时随地监管着我。我就像是牢笼里的困兽,每天对着四面苍白的墙壁,没有人与我说话,除去医生换药期间和陪护送餐外,整个房间就是静到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许子杰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愚蠢的行为,更是在逼迫我向他屈服。明知山上有虎狼,还往山上走的人,是自寻死路,所以我选择沉默。
直到半个月后,医生过来为我头部拆线,正在做着准备工作,门被外面推开,许子杰走了进来。他仍旧是潇洒倜傥的样子,土黄色的毛衣包裹着他上身,闲散俊逸,又显得身材挺拔。在穿着上,他与许子扬有很大区别,常常着亮色服饰,这与他张扬性格也密切相关,而许子扬大多衣服都是暗沉色泽。
目光相对,从他气度与唇角的弧度来看,应该是心情不错,甚至眉宇间隐隐有着得意。心中微沉。。。。。。隔绝外界消息这么久,后来事情进展如何我是一无所知,许子杰这样的神情,应该是称了他的心。
纱布一圈一圈从我头顶解下,拆线时,头皮上有些疼和痒,恐怕那个地方留疤是必然的了。是后来我渐渐能行动时,去到洗手间里照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