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公孙绿萼吓坏了,急忙说道:“娘,您这是怎么了?……我先把爹爹的穴道解开。”
公孙绿萼刚要过去,裘千尺就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乖乖地在那里别动!”
公孙绿萼看着裘千尺那怨毒的眼神,心中越来越害怕,说道:“娘,我知道您恨爹爹把您关在地穴里关了十几年,可他毕竟是我爹啊!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仇恨是不能化解的?以后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和和美美的,不好吗?”
裘千尺听公孙绿萼这么说,又是一阵夜枭般的怪笑,说道:“我的傻女儿,我现在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相信他也是一样的恨我,不然也不会那样对我。你说,我们两个还能和和美美吗?而且,我现在是四肢皆废,失去了所有的武功,我不趁现在杀了他,等他醒过来了,我哪里还有抵抗的能力?现在我不杀他,等他来杀我吗?”
公孙绿萼连连摇头,眼中的泪水也象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说道:“娘,不会的,我会劝爹爹的,我不会让他杀了您的!娘,您离开我十多年了,我不想再失去您,也同样不想失去爹爹。娘,我求您了,您不要杀爹,好吗?”
裘千尺对公孙绿萼这个女儿还是很怜惜的,见她哭的凄切,心中也有些不忍。可再一看公孙止,心肠就再
起来。公孙止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公I自己活命,竟然能恨下心把他最爱的女人杀了。如果现在不杀他,难保他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为了消除隐患而杀了自己。公孙绿萼虽然是他的女儿,可也未必比他最爱的女人还重要,公孙绿萼能劝说得了他吗?再说,自己在地下苦熬了这么多年,所受的苦就这么算了吗?不把这笔帐讨回来,自己又怎么甘心?
想到这里,裘千尺冷冷地道:“绿萼,我和你爹,你只能选择一个。你选谁?”
公孙绿萼被她这一问,震惊地连眼泪都忘记流了,呆了半晌才说道:“娘,怎么会这样?我们一家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裘千尺却是毫不留情地继续追问道:“你必须选一个,你到底选谁?”
口中问着话,裘千尺的眼中也露出了杀机。她若是杀了公孙止之后,这个女儿也开始仇恨她,那就干脆把他们父女一起杀了算了。留这么一个祸害在身边,还不如杀了干净。
公孙绿萼被裘千尺逼问的几乎精神崩溃,捂着耳朵大叫道:“我……我不……”一边叫着,一边后退。等她撞在墙上的时候,才稍稍清醒了一些,于是转身逃出了门去,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在公孙绿萼转身逃走的时候,裘千尺本来有机会杀了她的。可棋子到了嘴边,心中又有些不忍,最终还是慢了一慢,结果让公孙绿萼跑掉了。裘千尺叹息了一声,闭目不语。
这时,外面正斗了激烈的两个人突然分开了,欧阳锋摸摸肚子道:“哎呀,我饿了!不跟你打了,我要吃东西!”说着,飞身而去。
张云风很想追下去,可他连续和杨康大战,和四狼大战,最后又和欧阳锋大战一场,已经是疲累之极。若是欧阳锋不走,只怕他就要先暂避其锋了。所以欧阳锋逃走了,他也实在无力再追。即使追上来,也奈何他不得。
看看周围被两个人的打斗蹂躏的凄惨不堪的草地,再看看旁边因为观看这场大战被吓的浑身颤抖的绿衣弟子,张云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实在是自信过头了,自以为武功已经修炼到大乘境界,天下没几个人能匹敌了,要捉一个杨康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事实证明,他到绝情谷之后,什么事也没办成,什么目的也没达到。杨康又逃跑了,不知道他下次露面会在什么时候,也许经过这一次教训,他永远都要做个乌龟了。
回头再看炼丹房中,裘千尺依然在沉思,公孙止也依然昏迷着,这让张云风又头疼了起来。这两个人的仇恨是无法解开的,可偏偏又是公孙绿萼的父母。刚才公孙绿萼伤心地跑掉,虽然张云风还在战斗中,可也知道的很清楚。如何才能让这个徒弟不伤心?这个问题好象比抓到杨康还难解。
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又来了一大帮人,纵跃之间尽显高手本色。在最前面的,则是四个汉子抬着的一个软榻,榻上躺了一个人,正是刚才狼狈逃跑的杨康!他的肩膀已经包扎过了,手臂也吊在脖子上,脸色虽然还有些发白,可神情却很得意。
而软榻后面跟着的,则是因为肚子饿了逃跑的欧阳锋,这时他的手里正捧着一条猪腿,啃的津津有味。他的全副精神都放在了那条猪腿上,脚下却一步不落地跟着软榻,仿佛两条腿会自行认路一般。
绿衣弟子见杨康又回来了,立即呐喊一声,举起渔网就迎了上去。可惜杨康这次带来的人,不但个个武功高强,而且人数也是绿衣弟子的两倍,双方刚一交手,绿衣弟子就被杀了个落花流水。
樊一翁见弟子被杀,眼珠子也红了,怒吼一声,挥舞着钢杖迎了上去。同时还没忘了回头对张云风叫道:“张先生……”
他话还没说完就傻了眼,原来张云风已经不在那里了!他什么时候走掉的,樊一翁根本就不知道。这让他心中大恨,这个狗屁的张先生,刚才不还和夫人共同对敌来吗?怎转眼间就自己逃跑了?太不讲义气了!无奈之下,只好自己跑了回来,想要带公孙止夫妇两个逃跑。
但杨康带着大批人马杀回来,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取得公孙止掌握的情花解药配方,怎么肯让他们跑了?所以他手一挥,命令手下务必抓住他们。
樊一翁也是烈性之人,眼见被包围了,又见炼丹房的地上有个大洞,索性抱着两人就跳了下去。就是死,樊一翁也不愿死在杨康的手中!
云风站在一处山坡上,默默地看着炼丹房被杨康的人整个炼丹房都被他们翻的乱七八糟,无数典籍药材都被糟蹋了,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杨康来绝情谷的目的是要得到情花毒和绝情丹的配方,有这两样东西,就能更好地控制手下。可是他不知道,公孙止祖上传下来的解药已经被裘千尺毁了大部分,留下的三两颗,根本顶不多少用。而配方更是早已失传,杨康就是逼死公孙止,他也拿不出来。如果杨康达不到目的,也许会恨下杀手,将公孙止和裘千尺都杀了。这样一来,公孙绿萼就会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到杨康的身上。有一个仇恨的目标,总比让公孙止夫妇自相残杀,让公孙绿萼伤心又无法发泄的好。
只是,张云风本来有机会将公孙止和裘千尺都带出来的,现在却见死不救,将来若是被公孙绿萼知道了,可不太好解释。可如果所有的人都死了,张云风说什么就是什么,公孙绿萼只能相信他的话,事情也没那么糟糕。
张云风又等了一阵,见杨康他们始终在丹房中没出来,估计是在逼供了。公孙止如果还有一点头脑,就会尽量拖延时间,那么逼供的过程就会很漫长。张云风可不想在这里傻等了,还是先去找到公孙绿萼再说吧。这个丫头别伤心过头,做出什么傻事来。
绝情谷中的面积不小,张云风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在一处悬崖边找到了公孙绿萼。乍一见公孙绿萼站在悬崖上,倒把张云风吓了一跳,以为这个丫头一时想不开,想要跳下去。所以悄悄地接近,然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公孙绿萼被拉的踉跄了几步,回头一看是张云风,凄然地笑了一下,说道:“师傅,你怕我自尽吗?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的。我活着,我爹和我娘还可能忍耐一下。如果我死了,他们就更要自相残杀了。所以我一定得活下去!”
张云风见自己表错情了,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我也就放心了。你爹和你娘的仇恨结的太深了,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尤其是他们两个还都是很执拗的脾气,只怕你花再大的力气也无济于事。”
公孙绿萼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即使无济于事,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实在劝解不了,就只好把他们分开,让他们谁也见不到谁。虽然不能一家团聚,可也比互相伤害的好。”
张云风苦笑了一下,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是那样一来,就苦了你了。”
公孙绿萼似乎因为想到了办法而轻松了一些,说道:“谁让我是他们的女儿呢?这个时候也只有我多承担一些了。师傅,这事还得您帮忙,帮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我娘安顿下来。”
张云风说道:“这个自然,徒弟求我的第一件事,我当然不能不答应。只是……”
公孙绿萼一听张云风的语气来了个转折,奇怪地问道:“只是什么?”
张云风现在有些犹豫了,公孙止和裘千尺被抓的事要不要告诉公孙绿萼。如果现在不说,只怕将来公孙绿萼知道了,师徒间将不可避免地产生裂缝,这可不是好事情。若告诉了她,她就必定会央求张云风去营救公孙止他们,到时候张云风又怎么能不答应?但是救出公孙止他们两个,又是张云风不愿意看到的。象公孙止和裘千尺这样的垃圾,祸害,最好还是早点死了的好,免得遗祸人间。
公孙绿萼见张云风不说话,就更加着急了,拉着张云风的袖子追问道:“只是什么?师傅,你快说啊!”
张云风见公孙绿萼欲泣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最后还是让了一步,就按照公孙绿萼的办法解决吧。于是把杨康带领大批人马杀了回来,自己救援不及,只能单身逃跑的事说了一遍。
公孙绿萼倒是没怀疑张云风在撒谎,可一听父母都被杨康抓去了,急得转身就要去救人。张云风见她急糊涂了,连忙拉住她,说道:“绿萼,我知道你很担心你爹娘的安危,可你这么闯下山去,又能解决什么问题?除了你们一家三口都被抓之外,没有第二个可能。而且你若是被抓住了,杨康就又有了一个威胁你父母的筹码。你希望自己被别人当作筹码去威胁你爹娘吗?”
公孙绿萼见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急的又哭了起来。张云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也别这么着急。师傅不还在这里吗?师傅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