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的太多,人已经有些昏沉了,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
曲灵风回头再来看张云风,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是敌人的血,自己却没有一点伤口。只是内力消耗的太厉害了,只能坐在那里喘息。
张云风看着曲灵风忙来忙去,奇怪地道:“曲师兄,你不累吗?你的内力不如我,怎么体力却比我好这么多?”
曲灵风轻笑道:“小师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经验啊!你的内力是比我强,可是你却不知道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长久的战力。象你那个样子,闷着头全力杀敌,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势如破竹,可你能坚持多久?现在你看看你,如果再被包围住,你还能杀出去吗?多亏了我们是在皇宫中,皇宫的侍卫没有足够的地方排兵布阵,限制着他们只能几个人几个人地上。不然,他们若是能布成发挥人数威力的战阵,你就得活活累死在无穷无尽的人海中。”
张云风以前还真没有这样的经验,于是立即向曲灵风请教,如何应付大队人马的围攻,如何延长自己的战斗时间,又如何在战斗中回气,等等经验。这些在实战中才能获得的经验,实在是弥足珍贵,也是黄老邪所不曾教导过的。这时听曲灵风一一讲来,才知道自己刚才浪费了大半的力气在那些本来是根本不必要的动作上。比如,用一成的内力就可以把一个普通的守卫捅个对穿,张云风却用上了五成的内力,那不是浪费是什么?
等曲灵风给张云风讲解完了,张云风的内力也恢复了一些。这个时候,距离天亮已经不远了。张云风等不及功力全部恢复了,把其他人都留在了假山的山洞里,自己一个人悄悄地钻了出去。
皇宫里的火势依然旺盛,这一把大火烧的可不轻,数不清的精美建筑都毁于这场大火,而皇宫中的所有人都动员了起来,全力扑救。那些太监宫女都是没什么力气的,靠他们救火可不行,所以大部分的守卫成了临时消防员。
张云风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负责转移字画珠宝的侍卫,他赶着一辆马车,急匆匆地不知要去哪里。张云风一看,这是再好没有的掩护了,立即窜上去把他打晕了,换上他的衣服,然后赶着马车回到了假山附近。把箱子里面的字画珠宝都塞到假山里,再把三个行动不便的人塞到箱子里,赶着马车趁乱出宫。
在宫里的时候,还算顺利,所有人都忙着救火,对这个赶着马车的侍卫没有人注意。可是到宫门口的时候,张云风被守卫宫门的侍卫拦住了。张云风懒得再和他们废话,马车连停都没停,直接闯了过去。凡是拦在面前的障碍,不管是人是物,一律挑飞!冲开一条大路,离开了皇宫。
皇宫的巨变惊动了整个临安城,除了皇宫的侍卫之外,所有驻扎在城里城外的禁军都行动了起来,封锁所有城门,在所有的交通要道设卡,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他们在没接到任何命令之前,也只能做到这些了,谁知道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政变还是叛乱?如果告诉他们,皇宫里只是闹了贼,只怕没有人相信。
临安城的百姓也是人心惶惶,都是紧闭门户,惟恐天下大乱,波及到他们。胆大的还敢扒着缝隙向外张望,胆小的干脆就全家都躲在床上,用被蒙住脑袋,一个劲地念神仙保佑。
张云风仗着一身皇宫侍卫的服饰,再加上连唬带蒙,骗过了不知内情的禁军,一连闯了几道关卡,把皇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皇宫的宫墙已经看不见了,回头看去,只能看到那个方向一片红光,照亮了半个天空。
钻进一个偏僻的小巷中,张云风把三个藏在箱子里的人放了出来。重伤的秦百手依然背在背上,搀扶着瘫软的秦玉飞,和曲灵风迅速离开了马车。这里距离青龙帮的分舵还有很远,张云风怕被人发现形迹,所以只能穿房越脊,不断地穿过人家的院子,弄堂,甩开可能的跟踪者,也避过了禁军设置的卡子。
快要接近分舵的时候,张云风发现不远处一栋房屋的屋顶上,伏着一条人影,正小心地四处张望。张云风先是吃了一惊,急忙也隐起身形,小心地看向那条人影。这一细看才发现,原来那条人影正是他曾经见过的,跟着分舵主的那个小伙计,张云风这才放下心来。想必是他们见事情闹的这么大,不放心自己,特意派人出来迎接。
既然有自己人接应,张云风也不用掩饰形迹了,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向房顶上的小伙计招手示意。可他的手还没放下来,身体就僵住了。之间一条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那个小伙计身后,一掌拍在他的背上。那个小伙计连吭都没吭,一口鲜血喷出了老远,趴在那里不动了。
张云风在下面看的目眦欲裂,可他距离太远,而且那个人影又出现的太突然,太快了,他根本就来不及救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熟悉的人被人残杀,那种感觉让张云风血液沸腾,牙齿咬的“咯嘣,咯嘣”直响,二话不说,把秦家叔侄放在一边,让曲灵风看护着,自己纵身一跃就上了房顶,和那个黑衣人对面而立。
这个黑衣人个子不高,身体也不壮硕,可一双手掌却很粗大。面容长的很普通,颌下一缕白须,只是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张云风和这个人刚一照面,就被他这双眼睛吓了一跳,就好象一桶冰水迎头泼下,把他浑身的热血浇的顿时冷了下来,不敢再轻举妄动。
黑衣人哈哈一笑,用沙哑的嗓子说道:“你就是青龙帮的背后的那个靠山吧?年纪很轻嘛,没看出来,你有什么能耐给人做靠山?”
张云风这个时候感觉自己就象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浑身都绷紧了。他若是不绷紧,只怕自己就要忍不住颤抖起来。个性倔强的他,怎么肯在敌人面前露出怯意?所以才全身都绷的象石头一样,免得丢人。
深吸了几口气,张云风尽量平静了一下,用还算平稳的声音说道:“你是谁?为什么杀人?”
黑衣人玩味地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好,那我告诉你,我就是铁掌帮的帮主,号称铁掌水上漂的裘千仞!”
“裘千仞?”这个名字让张云风大吃了一惊,铁掌帮退缩的大半个月,他和黄蓉在青龙帮也等待了大半个月,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了裘千仞!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自己和黄蓉两人都中了人家的计谋?他们两个人在青龙帮做的那些准备,全都白费了!
事到临头,张云风反而不紧张了。既然这个人是裘千仞,那么就绝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只能在拳脚上一争高低了。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暗中调动着全身的内力,张云风说道:“裘前辈,不知您此来有什么目的呢?出手就打死了我们的人,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裘千仞哈哈大笑,说道:“欺人太甚?这怎么能说是欺人太甚?我的手下好言好语地和你们商量合伙做生意,你们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我的人,就不是欺人太甚吗?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杀了你们的人,又有什么错吗?”
既然对裘千仞的惧意尽去,张云风的口齿也伶俐了起来,说道:“久闻铁掌帮裘帮主的大名,说裘帮主武功高强,一双铁掌开碑裂石,无坚不摧,轻功高妙,湖泽之上,如履平地。……”
说到这里,裘千仞以为张云风认输了,在恭维他,所以开始洋洋得意起来。可是张云风的话头一转,又说道:“……可是,其人品格极差,欺男霸女,抢劫杀人,无恶不作!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裘千仞的脸色发黑,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痛骂,这还是第一回。裘千仞做过的恶事不计其数,恨他的人也无数,这他自己也明白。可是慑于他高强的武功,还真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痛骂过,这让一向以高人自诩的他顿时火冒三丈,虎吼一声:“小畜生,你是活腻了!爷爷成全你!”
说着,铁掌毫无花俏地当胸拍了过来,意欲一掌取其性命。张云风见裘千仞大怒,他却是大喜。对方的武功比他高,他就只有用智谋取胜。激怒裘千仞,是最简单的一步。虽说如此,可在对待这一双铁掌的时候,张云风也还是非常的郑重。裘千仞能和天下五绝并肩,绝不是浪得虚名,若是不小心应付,那可真就再也见不到太阳了。虽然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张云风见这一掌来的凶猛,急忙侧身而避,同时一掌横拨,与裘千仞的手腕相交,想试一试对方的实力。张云风的这一掌,已经非常谨慎地出了八成功力,以横力拨对方的直力。可当两个人的手腕一接触的时候,张云风只觉得自己拨的不是手腕,而是一根铁桩!所以他急忙又加了一层力上去,这才把裘千仞的铁掌拨到一边。
裘千仞一掌不中,立即又来一掌。张云风刚化解了一掌,还没缓过劲来,这一掌就再也硬接不得了,急忙闪身后退。可他的身法怎比得上“水上飘”的裘千仞?脚根还没落地,裘千仞的第三掌就又已经到了!
张云风此时已退无可退,只好一咬牙,脚下生根,双掌一翻,迎向了对方的单掌。只听“轰”的一声响,接着就是“哗啦哗啦”的声音,原来他们两个对的这一掌,都是以刚猛对刚猛,力道雄浑,脚下的房顶自然是承受不住,瓦碎屋漏,两个人都从房顶上掉进了屋里。这间屋子是一间仓库,里面存放的都是瓷器。两个人一掉下来,顿时砸碎了无数的花瓶茶壶什么的,声音自然就是“哗啦哗啦”的了。
只是掉到屋子里的两个人,裘千仞脚下虽然踩碎了无数的器皿,可站的依然是稳稳当当。而张云风就惨多了,他和裘千仞对了这一掌,就觉得自己的手掌撞在了火车头上,手腕都要折了!摔下房来,站立不稳也是自然的了。
处于这样的劣势,张云风也并没有慌张,在砸碎了无数的瓷器之后,他不等爬起来,立即一个翻滚,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同时把身下的碎片用掌风扫了出去,击打在周围没有被波及的瓷器上。只听整个房间里一连串的碎裂声,又有不知道多少瓷器遭了殃,被打碎摔碎的更不知有多少了。估计等这里的老板看到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