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七子见是裘千仞,都纷纷起身行礼,说道:“拜见裘老前辈!”
裘千丈满心的欢喜,可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自顾自地来到屋中的主位坐下,一派旁若无人的架势。全真七子也被他唬住了,都是等裘千丈坐下了,才又一一就座。
刚一落座,丘处机就急忙问道:“裘老前辈,您刚才说,什么大仇未报?还请前辈详加指点,晚辈感激不尽。”
裘千丈眯着眼睛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的师叔周伯通,已经被黄老邪杀死了!哎,想那老顽童也是一代高手,死的实在是冤枉啊!那黄老邪枉为天下五绝之一,竟然如此卑鄙无耻!要不是他用偷袭的手段,老顽童也断不至于连逃都逃不掉。”
这话一出,顿时让全真七子大惊失色。刚才黄蓉还说老顽童安然无恙,这怎么又有人说已经被杀了?不过在全真七子的心目中,裘千仞的分量可比黄蓉重太多了,而且黄蓉是黄老邪的女儿,替她爹爹隐瞒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而且,黄老邪要找江南六怪的麻烦的事情,黄蓉还没解释清楚呢!所以只是一瞬间,他们就相信了裘千丈的话。
丘处机的脾气最暴躁,立即站了起来,叫道:“小妖女,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黄蓉在里面听的清楚,这时听裘千丈又在这里污蔑黄老邪,也是勃然大怒,立即从密室中冲了出来,叫道:“老骗子,你刚才说老顽童被谁杀了?谁又用卑鄙无耻的偷袭手段了?麻烦你再说一遍!”
裘千丈一见是黄蓉,顿时慌了手脚,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要后退。可黄蓉哪能容他跑了?劈面一把抓去。裘千丈急忙伸手想挡,可黄蓉如今的武功比在归云庄上时又有了很大的进步,手一缩一伸,就让他挡了个空,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胡子,然后用力一揪,就把裘千揪的伸长了脖子。
黄蓉揪着他的胡子,嗔目骂道:“老骗子,在归云庄上我师兄放了你一马,今天你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是不是那天我师兄打的你不够疼?”
裘千丈在全真七子面前被一个小姑娘救住了胡子,实在是太丢面子了,急忙双手齐出,打向黄蓉的双肩,想要来个围魏救赵。可黄蓉却不闪不避,挺肩硬受了裘千丈的两拳。黄蓉身上穿着软猬甲,裘千丈的拳头刚一打中黄蓉,就被软猬甲的尖刺把双手刺的鲜血淋漓,疼的他急忙缩手。
可这一下却更加惹恼了黄蓉,手上一用力,就把裘千丈下巴上的胡子全都揪了下来,只剩下几根,孤零零地随风飘荡。
看着裘千丈在那里捂血淋淋的下巴疼的直跳脚,全真七子全傻了眼。好歹裘千也是江湖名宿,怎么让黄蓉这么个小丫头轻易地就打败了?难道裘千仞铁掌水上飘的名头,全是骗回来的?
落到黄蓉这个“小妖女”手中,比落在张云风的手中子被拔光了还不算,头发也被拔的七零八落,眼看着脑袋上就要没毛了。裘千丈见势不好,那里还敢强硬?赶紧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原来,裘千丈从归云庄之后,就对桃花岛一系的人恨之入骨,想着法地给他们找麻烦。同时,他也是在挑拨江南武林人士内斗,为金国南下做准备。可是黄老邪那是多大的名声,一般人哪里敢和黄老邪作对?所以,裘千丈也一直没什么成就。
可就在几天前,裘千丈偶然得知黄老邪离岛而来,说是要寻江南六怪。虽然不知黄老邪为什么要找江南六怪,可他却知道江南六怪和全真七子有交情。而且,这全真七子是王重阳的徒弟,七个人合力,总能敌得过黄老邪了吧?所以,他才找上了丘处机,满嘴谎言地挑拨他们的关系。而丘处机又是个一点就炸的脾气,轻易地被他说的火气大做,召集了全真七子,就来救援江南六怪。
可裘千丈还不放心,惟恐自己的计谋被看穿了,又指示人去挑动陆冠英。陆冠英听到消息之后,不辨真假,可为了防备万一,还是来寻找郭靖,商量解决之道。
听了裘千丈的招供,全真七子都是羞愧无地。在江湖上打滚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骗子耍的团团转。要不是碰巧在这里遇到了黄蓉他们,真和黄老邪发生了冲突,再有个伤亡什么的,事情可就不好解决了。
交代了所有事情的裘千丈,哀哀苦求黄蓉放过他。可黄蓉这个时候恨他恨的牙根痒痒,怎么肯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可是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要惩罚他又下不去手。若是在打斗中杀了他,黄蓉也不会心软,可要你对一个完全不还手的人下毒手,却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所以,干脆点了他的穴道,扔在一边,等张云风出关之后,再行处置。
真相大白了,全真七子也不是清高自傲的人,当即给黄蓉赔礼道歉。黄蓉也是个小孩心性,见全真七子这么大名头的人物给她道歉,先前的满腔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双方和睦了起来,说起话来也方便的多了。于是黄蓉又开始给他们讲自北京一别之后发生的事,江边拜师,桃花岛斗智,海上追凶,直到宫廷大战。黄蓉口齿伶俐,妙语如珠,讲起故事来又生动又详细,把全真七子听的也跟着不时地把心提起来再放下,然后再提起来。一段故事直讲了一个多时辰,不但把全真七子听的悠然神往,连穆念慈这个亲身经历了不少事情的当事人都听的津津有味。
讲了一阵故事,这些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全真七子也不含糊,慨然允诺,留在这里给张云风和郭靖护法,直到他们功成出关。
不过既然要在这里长住,外面的那些尸首就不能不管了。不管怎么说,那么多的死人摆在外面,只怕麻烦不少。但是这埋尸体的活,又不能让全真七子这样的人物亲自动手,所有就只好劳动尹志平和黄蓉,穆念慈了。可尹志平哪里能让两个女子做这种粗活?没奈何,只好他一个人干了!
等尹志平把尸体都埋好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这个时候,张云风和郭靖已经运功六天七夜了,再有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可就在尹志平回到小酒店,还没等休息的时候,就听村北传来一声呼啸。在店中静坐的全真七子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离座戒备。那啸声尖利刺耳,可听来却是移动快速,才一转眼的工夫,就从数里之外,来到的村前。
全真七子从声音上就听出来者不凡,惟恐是敌人,不敢在屋子里呆等,于是纷纷跳了出来,站在庭院前向村口看去。
黄蓉和穆念慈听到声音,急忙把密室的机关合上,然后也跟着全真七子跳了出来。却见村口处缓步走来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双目紧闭,不是梅超风是谁?
全真七子以及黄蓉,穆念慈,站在那里都没动,而且双方距离又有些远,所以梅超风竟然不知道有人在看着她。所以她也没向这里走,而是挨家挨户地凑过去听听。当走过几家之后,突然一掌拍碎了这家的门板闯了进去。当她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抓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
丘处机奇怪梅超风抓这个老婆婆干什么,于是功聚双耳,仔细听去。却听见梅超风喃喃地说道:“这里的人都那里去了?练功都找不到靶子了。”
原来,在全真七子和官兵厮杀的时候,这个村子里的人就因为怕被连累,纷纷逃难去了。只有几个走不动路的老人家,只好无奈地留了下来,是生是死,听天。可不巧的是,官兵没来,却来了个更不讲理的梅▋
马钰是见过梅超风用活人练功的,这时一见他抓了个老人,就知道梅超风想干什么了,于是急忙招呼道:“梅施主,别来无恙乎?”
梅超风听到马钰的声音,顿时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马钰。不过当年在蒙古的时候,梅超风得到马钰的几句指点,因此功力大进。虽然马钰是无意而为,可梅超风还是感念他的情分的,所以一听是他,急忙还礼道:“原来是丹阳子马道长在此,失礼了!”
马钰也说道:“梅施主客气了。贫道有一不情之请,万望梅施主俯允。”
梅超风听马钰说的客气,自然也同样客气地说道:“道长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马钰说道:“梅施主的练功之法,实在是太过霸道,有伤天和。你手中的老人家已经是垂暮之年,梅施主何不放她一条生路,让她安享天年?”
梅超风哈哈一阵大笑,那笑声如枭鸣鬼叫,虽然是在这盛夏时节,众人听了也不禁生出一股寒意来。只听梅超风说道:“马道长果然是悲天悯人,今天我可以卖你个面子,放了这个老妇人,可明天呢?后天呢?我依旧得练功,你又救得了多少?”
丘处机在旁边听着,这才明白梅超风抓这个老妇人竟然只是为了练功。如此歹毒的练功之法,那武功必然也是邪功了。丘处机平时最是疾恶如仇,此时听到梅超风如此滥杀,立即忿声说道:“兀那妖妇,我师兄好生规劝,你竟然不听,莫非以为丘某手中之剑不利吗?”
梅超风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象马钰那样以礼相待,梅超风也会对你礼敬三分,可丘处机这么一说,却是激起了她的脾气,嘿嘿冷笑道:“你的剑利不利,老娘不知。你不妨过来试一试!能在老娘身上戳出几个窟窿出来,才算你的剑利!”
丘处机一振手中宝剑,就要和梅超风斗上一斗。黄蓉一见不好,急忙说道:“梅师姐,好久不见了。全真七子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不能和他们打架。”
梅超风听到黄蓉的声音,立即又是一愣,说道:“小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说他们是全真七子,莫不是诳我的吧?马钰道长的声音我认得,刚才说话的那个可不是全真七子之一。”
丘处机立即接口道:“贫道丘处机,道号长春子,如何不是全真七子?”
马钰这时才想起来,当年自己和江南六怪冒充全真七子,骗过了梅超风,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梅超风依然记得他们的声音,所以这个时候才说丘处机是冒充的。为了不让当年的事露馅,马钰急忙岔开话题道:“梅施主,既然你肯卖贫道的面子,贫道感激不尽。那么,就请你把人放了吧!黄姑娘和你是同门师姐妹,不妨在此稍稍歇息,叙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