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的方子,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平日里饮食应该注意什么呢?”
“多温补,少寒凉。药补不如食补,可以适当吃些山楂,茴香,生姜,红糖,胡椒,辣椒,茄子等温热的食物进行调节,平时还要多运动。忌烟忌酒。”
“谢谢。”
叶于琛将药方收好,才牵起凌菲起身,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又被孙医生叫住,“调理这段时间,房事稍微节制一点。”
“。。。。。。”凌菲无语,再也不好意思回头。
叶于琛脸上也挂不住,轻咳了一声,再次道谢,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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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倚在叶于琛的背上,闻着中药特有的黏附浓郁气息,皱了皱鼻子,“干嘛非要自己亲自煎药?”
叶于琛用筷子在新买来的通电细白瓷煎药罐里探了探,确定药量之后才关掉电源。
“我亲自煎药,你才不好意思偷偷倒掉。”
“。。。。。。”
还真了解她。
凌菲依旧嘴硬,“哪里会倒,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是,我小人了,”叶于琛熟练地将药拿起,倒进旁边的一个精细的描金白瓷碗里,然后又用纱布隔着碗,将药缓缓再一次倒入另外一个空碗中,最后才转身,将药碗放进凌菲的手中。
却不急于催她喝下去,而是将自己的手覆在她的小手外面,就这样抵着她的额头,和她一起碰着那个药碗,细细地吹凉里面的药汁。
浓黑的药汁反射着薄薄的光,如同一面小小镜子,将两个人的脸映在了里面。
不得不说中华医药的博大精深。
植物的根茎,果实,叶片,多话,甚至于动物的骨骼,皮毛,尸体,都可以被拿来做药,还传承了几千年。
强拉着她去看这个医生,现在又亲自煎药。
看来叶于琛是很想要孩子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难过。
“老公,我一定会好好喝药的,争取早点怀上宝宝。”
不让你失望。
最后一句,她没有说出口。
叶于琛听到这个话,突然停下了动作,十分严肃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带你去看医生是想让你早点怀孕?”
“难道不是吗?”她直觉地回应着。
“傻瓜。只是不想让你每次都那么难受而已。”
“啊?”
原来是这样。。。。。。
怎么办?她又想哭了。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更因为他对自己的好。
凌菲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眼中那层水膜表面的张力,不让泪珠掉下来。
“凉了。”叶于琛打断她,撤掉自己的手,提醒她喝药。
凌菲嘟了嘟唇,不情不愿地抬手,将两片薄唇凑到碗边,深吸一口之后,屏住呼吸灌下一大口。
舌尖立刻弥漫起一股钝钝的涩,沉沉的苦。
让她不敢再含在嘴里,只得匆匆吞下。
“还有。”他不留情地提醒道。
凌菲自知抵抗不过,干脆捏起鼻子,直接全部灌了下去。
“好苦。。。。。。”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她嘴里被塞进了一颗糖。
酸甜的味道顿时铺满她整个口腔,倒也不觉苦了。
“话梅糖,不许贪多,每次喝药吃一粒。”叶于琛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包糖果,放在橱柜里,“记住了没有?”
“小气。”
他却突然转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凌菲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不自觉地别过脸,“你不小气,我说错了。”
叶于琛却面不改色,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将自己的脸越靠越近,最后伸出舌尖,在她唇边舔了一下。
复又放开她,恶作剧般地说,“叶太太,你嘴边有药汁,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
“。。。。。。”,她红着脸推了推他,“医生说。。。。。。要节制。”
叶于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拥着她往楼上走去。
叶太太,快点好起来吧,为夫。。。。。,很煎熬啊。
刚走进卧室就看到她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响得欢快,凌菲连忙走过去想要接起,可来电显示上面的陌生座机号让她有些犹豫。
“怎么不接?”叶于琛问。
“号码不认识。”
他目光一聚,扫了一眼凌菲的手机,然后淡淡开口,“接吧。”
凌菲这按了免提通话键。
那边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请问是饮鸩咖啡馆的负责人吗?”
“是。”凌菲在叶于琛的示意下回答道。
“是这样的,我是负责这一块环卫的工人,你们咖啡馆洗手间的水管好像出了问题,现在水都流到路面上了,能不能赶紧过来关一下?”乡下口音十分浓重,被风霜摧残过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地忠厚老实。
叶于琛又对凌菲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才开口,“好的,我马上去。”
“请你快一点,”那边催得十分急促,“来关掉水闸,我们也好下班了,三伏天的,我们也不容易。”
“好的,我会尽快。”
说罢凌菲便挂了手机,打算换衣服出门,却被叶于琛拉住,“我陪你去,你先换衣服,我去楼下等你。”
“好。”
叶于琛见她走进衣帽间,才快步下楼。
“任江。”
有人立刻从黑暗中闪了出来,无声无息,“首长。”
“立刻安排人手,在暗处待命,”叶于琛比了一个手势,“这是行动的暗号。”
“是!”任江领命而去。
直觉告诉他,叶首长引了多时的蛇,已经开始出洞了。
任江摩拳擦掌,开始了莫名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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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于琛带着凌菲,上了任江的车,直接朝饮鸩咖啡馆驶去。
到了街口他就让任江停车,然后牵着凌菲直接过马路,走向对面的咖啡馆。
远远地就见得门口站了一个推着垃圾车,穿着橘色环卫背心的老者,一脸焦急地朝这边张望着。
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朝自己走来的叶于琛和凌菲身上。
“是负责人吗?”
和电~话里一样的外地口音,让凌菲稍稍松了一口气。
“是的。”
说完她就往门口走去,打算开门。
却被叶于琛不动声色地拉住了。
他目光凌厉地看着那名老者,“请问你是怎么知道负责人电~话的?”
老人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脖子,才慢慢开口,“俺们领导给的,让我打这个电~话找负责人。”
“你是哪个部门的?”
老者报出了一个名号。
叶于琛立刻拿出手机求证。
那边的人刚开始漫不经心的应着,后来发现是叶于琛,才恭谨了起来。
“叶首长,是这样的,下面的人打电~话来,说是某个地点积水。我们通过工商登记处查到了夫人的电~话,实在是叨扰了。”
老者给出的信息得到了求证之后,叶于琛才放下电~话,示意凌菲开门。
进去之后才发现洗手间的水管果然爆掉了,此刻水已经漫过洗手间的门槛石,开始往大厅里流去。
叶于琛走过去,寻到位置之后,直接关掉了总闸门。
“谢谢了。”凌菲感激地看着老者。
“不客气,我也想早点下班。”
“走吧。”叶于琛牵起凌菲的手,示意老者走前面。
后者也毫不客气,佝偻着身子往门口走去,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叶于琛探究的目光。
此时任江已经将车子开到了门口,叶于琛一言不发地带着凌菲上车。
任江从后视镜中看都刚才的情景,到底也没多问,只专心地看着前面的路面,“首长,现在去哪儿?”
“回家。”
叶于琛吩咐完毕之后,便抿唇不语。
悍马很快驶离了咖啡馆门口。
老者垂头看着路面,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垃圾车,掩饰着眼里的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直到推着车前行了许久,他才环顾了一眼四周,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出去,外地口音消失不见,“消息有误,叶于琛不在部队。”
。。。。。。
回到海边别墅,凌菲已经睡意朦胧。
叶于琛将她安置在床上之后,才慢慢出去。
任江还等在门口。
见到叶于琛出来,立刻迎上前去,“首长。”
叶于琛看了他一眼,抬步下楼,直到确定说话的声音在凌菲的听觉范围之外以后,他才开口,“派人去查看一下水管爆裂的现场是不是人为破坏的。”
“是。”
“找人盯着那个环卫工,如果他辞职,或者突然不上班了,立刻把他带到我面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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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恭敬地拉开咖啡馆的大门,“小姐,欢迎光临。”
张悦然一袭烟灰色短裙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四周,“你们老板呢?”
被问的人垂下头,掩住眼里的探究,“请问你是?”
“悦然姐!”
凌菲远远地看到张悦然,立刻小跑而来。
“凌菲。”张悦然微微笑着,拉着凌菲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当小老板了,还真就不一样了。”
“哪有,”凌菲脸一红,见张悦然眼下乌青浓重,不由问道,“悦然姐,你昨晚没睡好?要不要来杯咖啡?”
张悦然点了点头,“早就听你二哥说你这里咖啡好,一直没机会来。不如先来一杯打包,然后你陪我去逛一会儿街,怎么样?”
见她憔悴的神色,又想起前段日子凌柏凡说的话,凌菲自然地认为她是因为和二哥的关系问题精神不济了,哪里还会推辞,只连连说好,就往料理台跑去。
留下张悦然一个人站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悦然姐,努瓦克可以吗?”凌菲清亮的声音响起,打断她的冥思。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