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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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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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玉珩看着殿下老泪纵横的人,满腹的怒火反倒散去了不少,心下生出几分讥讽:此情此景,他成了荒淫无道的纣王,他倒成了忠心耿耿的比干了。

称病未上朝的晔统庚在自己府中,朝堂之事乘风而过,伴着一缕香气飘进了他的耳朵里。'TXT小说下载:wrshu'

元夕君轻手推开书房的门,进来,屋内晔统庚闭目坐在书案前。她柔柔地笑着,轻轻地将安神汤放在案上。然后抬头,这才看见闭目的人眉心紧成川,更是为他心中难受。

这些日子,他心中比旁时更累,她怎会不知?为老太君去世而悲痛,为女儿深陷纷乱而烦忧,他已经好几日不曾安睡,夜夜睁眼到天明。

朝堂之事她妇人家不懂,也恼自己不能帮她分忧。

“相爷,妾身给您熬了安神茶,趁热喝了吧!”

“嗯”只是应着,人微动,“前头可是有消息回来?”

“是。回话的人说,今天相爷未上朝,朝上可是全乱了,大王与儒侯爷又再起争执,这次为的是旭儿封王之事。”

终于睁开眼,目光里未见惊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若然老夫在又能如何?只怕更是招了儒侯爷的怒火。”

“妾身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

“妾身想问问相爷对旭儿封王之事如何看?”

端起安神汤的手很明显地顿了顿,碗中深色的汤汁映入眼中,更是辨不出丝毫的喜怒。

如何看?自己年仅两岁的亲外孙就要封王,这莫大的荣宠,换做别人家早欢天喜地的谢恩了,但到了他们晔家

喜极,只怕要生悲的。

“老夫怎么看并不重要,这事最后还得看大王。”

“若大王执意如此,那”

一口饮尽碗中汤汁。

“今日朝堂最后是如何收场?”

“群臣反对下,大王只得作罢。”

这也是他料想中的结果,无需任何人的反对,就是鼎家也决计不会让这事轻而易举的成功。

“妾身只怕这事对翾儿的影响人言可畏,翾儿这般让妾身不能不为她忧心啊。”

“为夫相信翾儿所作的一切她自然心中有数。”

“夫人,宝福居有人送茶来。”

“嗯。”

连日里关于宫闱里的传言开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晔謦翾也好些日子不曾踏出府门半步,更不会去宝福居那样言语混杂的地方,只在家中躲清静,耳不闻,则最清静。

“夫人好兴致,这外头可是热闹极了。”

晔謦翾原以为不过是秦越娘派了小月过来送茶,送信,没想到竟是她亲自来了。

抬头见着难得素色衣裙的秦越娘,多日不见,倒有种故人重逢之喜。

“我当是小月来了,不曾想是姐姐亲自来了。”

“我不来,哪知你还有这样的闲心在此处练字。”

秦越娘媚笑着走过来,石桌上摊着的雪白宣纸上,不是往日见的梅花小篆,而是“静”的草书。

“从来听和仲说你的梅花小篆写得甚好,不想这草书也能写得这般苍劲有力,挥洒自如,不输男子之力。”

“姐姐过誉了,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

晔謦翾浅笑地收起桌上的四宝,一张一张的收着,原来今日写了这么多。

“只是不知道这‘静’字下,你的心又是不是真正静得?”

“就是不静,才写这字,望得平静。”

答辩得如此处变不惊,好像这个答案并不需太过费力的思考,信手拈来般的熟悉。

如此,叫秦越娘看着,感同身受,心中微微苦涩。

女子为了自己爱的男人,所愿意牺牲的又岂止性命那么简单?

“和仲说过几日给府上派几名家丁来。”

晔謦翾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着秦越娘。

“我这府上家丁足够了,如何还要派人来?”

“你倒是会装傻。你如今捅的是马蜂窝,心中当真没有一丝担心?若真是这般泰然自若,又怎会好长时间不让小公子进宫了。”

果真瞒不住他们。晔謦翾自知自己做的事现下宫中有人定是对她恨之入骨,除而后快,所以进来她事事更是小心。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姐姐放心,我定会小心的。”

“夫人,大王身边的公公过来了。”

“奴才给夫人请安。”

“公公有礼。”

公公侧身,身边的小太监手上端着的琉璃盘子里摆满了形状如五星的水果。

“这是南疆刚进贡的五敛子,大王心中念着小公子,特命奴才送来给小公子尝个鲜。”

“有劳公公了。”

公公才走,晔謦翾看着石桌上摆着的翠绿鹅黄色的水果,不禁摇头一笑。

“他现如今对你可真是事事上心啊!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刚才躲进延璧阁的秦越娘将话听得清楚,出来时正巧看着晔謦翾发呆的样子,难免要调侃两句。

“姐姐典故可是用错了。杨贵妃喜荔枝,唐明皇为搏美人一笑才留下这传世典故。而我与这五敛子,可是天生无缘的。”

“此话怎讲?”

“万物相生相克,这五敛子便是我的克星,听嬷嬷说,我打小就吃不得这个,吃了轻则呕吐腹泻,重则足以致命。只怕我无福当这回杨贵妃了。正好借花献佛了。”

秦越娘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说法,听着有些愣,随后只是笑了。

夜晚时分,裕央殿里松鹤烛台上烛火烧得旺,温暖的光亮遍了整个大殿。

殿上玄色袍子的男子与鹅黄色舞衣的女子对坐着,柔光洒在他们身上,也落在他们面前的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弱弱地反射出亮光。

白玉棋盘上大局已定,胜负已分,黑子被白子团团围住,早已是四面楚歌,断了生路,唯有俯首认输。

“罢了,罢了,你又赢了。”

糜玉珩沮丧地甩甩袖子,从榻上起来,输得有些负气。

“是大王让着臣妇罢了。”

晔謦翾浅笑地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自己赢得并不轻松,但是,博弈的自后终是要有胜负的。

“一连半月,几乎都让你占尽了上风。你倒是敢,半点不让着孤,当真不怕孤恼怒治了你的罪?”

“大王大度,自不会与臣妇这般计较。”

糜玉珩看着眼前笑脸盈盈,柔声细语的佳人,目光更是移不开了。

“世间人都道晔倾城是绝代的美人,但恐无几人得知,其实你是当世难得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这棋,举国上下恐找不到你的对手了。”

说到棋艺,晔謦翾心中微动。想起了远在千里的人,她的棋艺是好,却不及他,唯有他方能制衡她了。

“大王盛誉,臣妇惶恐不敢当。”细细地为糜玉珩续上茶,“听说今日在朝堂上,大王为了旭儿的事儿与儒侯爷起了争执?”

喝着茶的人茶汁入口,才刚滑下,如卡在喉中,梗在心里,他为的又怎是旭儿的事儿。

“鼎家是越发的猖狂了。自古君王忌惮外戚专权,孤终有一日要削去他们的扈气。”

“大王为如此,就不怕落下贪色误国的骂名吗?”

他有意将话题绕开,她却是不许。

“那你呢,为了他,深夜入宫,声名若落入狼藉,值得吗?”

他在朝堂上受着儒侯爷的质询,她又何尝不是受尽了流言的苦楚,只是她执意为了那人,他许诺助她。

“他与大王一样,都受制于人,为妻,自然不愿看他如此,心中万千抱负不能实现。但是臣妇自私,连累了大王,辱没了大王的清誉,臣妇有罪。”

话到此处,她恭敬地跪在他面前。

他伸手要去扶起她,手停在空中不敢,咬着牙只能收了回来。

“不必如此,孤心甘情愿。”你不知,孤多希望外间的传言是真的,多希望你真的放弃了薄情的他

“只是,你可曾想过,哪怕他为此得了兵权,你与他他当真不介意?世人当真不介意?”

她抬起头,对上头顶上那抹心疼的眼神。

“子皙,信我,如我信他。”

“若为此,你们最终分开,你打算如何?”

“琅中山里,青灯常伴,了此残生。”

晔謦翾啊晔謦翾,我但愿你念我一往情深,愿意将错就错的留在我身边。

公仲孜墨,你何德何能竟得此佳人一片痴心?

我与这世间难得的痴情女子终究终身错过了。

“哪怕如此,翾儿,我仍愿以我之力护你一生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两章要死人了,大家可猜猜是谁!

☆、冲冠一怒为红颜

深秋刚过,冬风才起,扬子城里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了半月也不见停,寒意越发的浓烈。公仲孜墨一袭青衫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翩然落下,香雪玉堂的院子里早早的被装点得银装素裹,几株冉冉盛开的梅花点缀着,白雪红梅,美不胜收。

又是一年白雪红梅,而他,仍未能兑现当初的许诺。

香雪玉堂原名棠春居,得名于院中堂前中了许多海棠花,到了春季便是满园海棠春色。公仲孜墨搬进来后,移走了海棠花,种上满院的柳树和梅树,香雪则是梅花,玉则为柳絮,“香雪玉堂”的名也由此来。

棠春居改成了现今宓幽住的地方,她素来甚爱海棠,如此,也算合了她的心意。

身穿妃色云纹厚锻衣裙的宓幽从里屋里出来,莲步轻缓,将手里握着的黑色厚绒大氅,轻柔地覆住青衫人的肩上,避掉那窗缝子里渗入的冷风,瞬间身暖如春。

“公子想什么那么入神?雪大风凉,身上穿得单薄,屋里也不起碳,当心受了风寒。”

身上的暖,心中却是凉,又有何用?

他只是笑笑,“今年的冬天来得早,这院中的梅花也开得早”初冬的梅花开得如此妖艳,只怕是凶兆

宓幽抬头看着身前眼前咫尺的人,他面如春风,和声细语,但他的目光终未离开窗外那一片盛开的梅林,更不曾看她。

她低头苦笑,他们成亲已有半年,他对她不是不好,总是这般礼数周全,相敬如宾的礼遇着,但女子的心是如此的细腻敏感,她深知,他心中没有她,念着的是远在千里外的那个人。

哪怕如此,她仍执意要嫁给他。

记得第一眼看见他,是在她娘家的府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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