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醒神,孩子已然远离她
“你们为何抢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把旭儿还给我把旭儿还给我”
她再次发狂一般地从上去就要抢下孩子,被他牢牢抱住,困在怀里。
“没人抢你的孩子没有人能抢走你的孩子旭儿永远是你的孩子”
失了理智的她听不进任何话,认不得任何人,低头,张嘴,发狠的咬上困住她的手臂,隔着玄色袍子,深深咬紧肉里。
疼,咬牙忍着,但就是不撒手,如果可以,他愿意就这样一辈子不撒手。
许是累了,许是彻底心死她松了口,隔着锦袍的那处,早已是血肉模糊。
“你是歹人,是你害死了旭儿”
听这话,他以为她终是有几分清醒,欢喜的低头看向她。
终是失望。
她如一朵开败的兰花,在他怀中凋零
“你在干什么?”
杨鱼礼才进屋就看见换好一身夜行服的秦越娘。
秦越娘竟然不知有人进来,有点被吓着,正要举剑相向,听到是他的声音,戒备才松了下来。
“我今夜要入宫。”
“胡闹。”他上前扯下她手中正在绑腿的绷带,“王宫大院守卫森严,岂是你说去就去的?”
“你不用拦我,我一定要亲眼看见翾儿,才能放心,你也才好与子皙有个交代。”
他明日便要赶往少陵城,如今他们对翾儿的事儿却一无所知,只知道她人被带进了宫里,生死病痛,不明。
“你以为你此番去一定能找到弟妹?要知道王宫守卫森严,你恐怕全身而退都不能。”
“小公子的死,我们已是难辞其咎,如今翾儿也是下落不明,叫你如何面对子皙?子皙失去小公子定已是悲痛万分,难道你还要他为翾儿的事寝食难安吗?”
何其残忍。
“你今天就算说破天去,我也不会让你进宫。”
他不理会她的理论,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没有半分松懈,目光坚定容不下丝毫拒绝。
对上他的眼神,她没有半分退缩,“你该知道,我秦越娘决定的事,从来没人拦得住我。”
“是吗?那便一试。”
她反手欲来个攻其不备,被他早早料到的接下,反手将她两只手臂反剪在后,叫她动弹不得半分。
“秦越娘,别忘了,我是你师傅,想要打得过我,你还嫩了些。”
说完,随手扯下她的腰带,瞬间黑色夜行服散落下来,成了裙子。用腰带将她的双腕儿绑起,再将她的双腿绑起,抱起她毫不留情的扔在床上。
“杨鱼礼,你放开我,你不能将我绑在这里。”
他开始动手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衣。
“你”
外衣里面是一袭和她身上一样颜色的衣服。
从未见过他穿黑衣,这黑衣并不适合他,在她看来,他只适合生活在阳光里,她才是夜里生活的动物,见不得光。
他不让她去,他自己却要亲自去?哪怕他是她的师傅,他以为自己就能比她厉害多少?不过是一名文弱书生。
“你今夜就在这呆着,哪里也去不得。”
“杨鱼礼,你条条大道理不让我去,自己却也立了同样的心,你可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头也不回地朝门走去,听到她这话停了下来,背对着她。
“别以我父亲交办你的事儿我全然不知越儿,我不是他,更不认同他的所作所为。”
已经有个女人为此送了性命,我不会让你在走上这条路。
越儿!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没有这么叫过她,好像是从她不肯叫他“师父”开始。
满眼盈泪地抬起头,人已远去,消失在门边,淹没在茫茫夜色里。
杨鱼礼,你这算什么?
“小公子一事儿恐怕已是瞒不得多久了,还望大王早做定夺。”
糜玉珩听着儒侯爷的话只觉可笑,定夺?他们何时让他真正做下定夺?
他这王当得着实没有意思,选王后由不得他,选妃子由不得他,如今就连要想要保护的人也是保不住,这王位要来又有何用?
“若要孤定夺,便是将此事如实告诉北玥国,然后将歹人伏法,如此定夺,不知侯爷肯是不肯?”
“大王”
儒侯爷定是不肯,要将他的宝贝孙女退出去祭旗,他如何能肯?
“侯爷稍安勿躁。”
一旁坐着的鼎太后忙出来打圆场,知道自己孙儿心中不快,也知道此番伊儿真是过分了,但为了顾全大局,为了保全母家,珩儿此举决不能行。
“大王,你此番定夺可曾想到大局?边关吃紧,此事一出必定引来战争,到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大王可忍心?”
好一句生灵涂染,民不聊生,当真是堂而皇之的借口,糜玉珩心中冷笑。
“皇祖母认为能瞒得了多久?旭儿当真是走了,死于蛇蝎妇人之手。”
此话,糜玉珩是盯着儒侯爷说的,咬牙切齿。
“末将有一计能行。”
汝南王闻了宫中剧变,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便连夜返回阴平城。
糜玉珩看着身旁满满的全是定价的人,更觉得自己的势单力薄。自从晔统庚被软禁贤平居后,就再不见任何人,从此,朝中除了鼎家,再没了其他声音。
“相爷,我给您熬了碗参汤,趁热喝了吧!这几日您为了翾儿的事,劳心费神,妾身很是担心您的身体啊!”
“不必担心,我没事。”
晔统庚报以宽慰的一笑,她虽不是他的原配,却也是难得贤惠的女子,这些年若不是得她,家中又岂能如此安稳。
“宫里可有什么消息?”
翾儿被接进宫已是多日,也不知现在如何,让他不能不挂心。
“刚才传来消息,汝南王回都了。”
“他,回来了?”
自古以来,边关守城将军不是奉旨不能回都,否则视为谋反。如今边关吃紧,汝南王如此离守,换做别人,早已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惟有他们鼎家的人总有特权。
国被奸人把持,于家于国,是时候要清君侧了。
“我吩咐你去办的事可是办妥?”
“相爷放心,妾身已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妥当了。”
☆、人生有情泪沾臆
糜玉珩才走到清心馆门前,听见里屋传来砸碎东西的声音,宫奴从里面落荒而逃,有些头上被砸得伤痕已是可见。
“发生何事?”
“回,回大王话,翾夫人,她疯了”
“放肆。”糜玉珩一掌劈在宫奴的脸上,本就伤痕累累的脸上又再添一层。“谁准你们乱说话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这话非奴婢恣意揣测诅咒翾夫人,是太医说的。今早太医令来瞧,也是被夫人拳打脚踢的轰了出来,就连煎好的药也打翻了。”
那位老太医令辞官归家了,这位新上任的太医令没上任几天,就被晔謦翾暴打了一顿,此事在宫中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糜玉珩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将这几日心中受下的气全撒在了这名小宫奴身上罢了。
“你退下吧!你们都退下吧!”
“大王小心。”
举步才要进屋,屋里飞出一只半碎的花瓶,砸在糜玉珩脚边,碎了个彻底,溅起的碎片锋利得将玄色的衣摆化开了一道口子。
若不是近身太监及时拉住他,不知那花瓶砸在什么地方。
“大王恕罪”
披头散发的王嬷嬷带着同样狼狈的喜桂从屋子里冲出来,跪在糜玉珩面前,她们身上的上也不见得比那些宫奴轻半分。
“孤想去看看你家夫人。”
随手免了她们的礼,提腿继续往屋里走去。
“大王可是去不得。”
王嬷嬷跪在地上拦下糜玉珩。
“为何?”
“夫人如今已是认不得人,就连老奴和喜桂也是认不得了。”
“孤不怕。”
“大王圣体贵重,万万使不得呀!若夫人无心伤了大王,那夫人的罪过可就更大了。”
几日不来,她竟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她真的连他也认不得了吗?
“老奴肯定大王撤了清心苑里的伺候的宫奴和太监,让夫人好生静养,也免了人多,夫人受到惊吓,如此这癫狂之症怕是更难好了。”
“嬷嬷说得甚是,若大王为了夫人好,奴婢肯定大王以后不要到清心苑里来了。”
喜桂终究没有嬷嬷老成,话里带着浓浓的怨气,虽是如此,但她话里的哪一句不是道理?
若为了她好,他不该再见她。
至此,清心苑真正成了个清静之地,加上夜里传来鬼号一般的哭泣声,这里更是成了宫中禁地,一如当年晔謦翾无意中进到的冷宫。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又不见了。”喜桂慌忙地从屋里出来,跑到院门前,对着那些守卫的禁卫军大叫,“你们还不赶紧帮忙找找?”
“啊?又不见了。”
守卫的禁卫军语气里听出了满满的无奈。
他们报名参军是为了报效国家,不能上前线打仗也就算了,还得来这里守着这么一个疯婆子,三天两头的还得替她们去找人,将士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怨气,无奈,王命难违。
不到半个时辰,禁卫军就在御花园里将蓬头垢面,衣衫肮脏的晔謦翾找到,带了回来,将她交到喜桂手里。
“把人交给你们,好生看好你们家夫人,别总让她四处的乱跑。若冲撞了太皇太后和大王,可是大罪。”
大罪?喜桂心中只觉可笑,这宫里谁有资格治她家夫人的罪?若不是那群坏了心肠的人,她家夫人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又怎会轮到这群小人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
“倒是可笑,你们看不住人倒是怪起我们来。有本事你到大王面前去奏上一本,看到时候倒霉的是你?还是我家主子。”
新来的侍卫并不知道清心苑里住着的是什么人,只当是被贬的妃子,所以素来也都不看重。
“好大的口气,你们”
“放肆”这时候当值的禁卫军头领上前来制止了那位禁卫军的嚣张。“喜桂姑娘,小兵不懂事,还请您多多包涵。”
“哼,都是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喜桂甩袖进了院子。
“你”
那名禁卫军心中不快冲上去正要找事儿,被头领喝止。
“退下。”
“头领,我们何必对她这般客气?”
“当好你的差,不该问的事不问。你们只管看好了人,若这屋里的人出了半点差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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