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他安好还是不安好?”金花要杀百里寂夜,银花作何感想?郝平湖想知道却不想问,因为这不是她该文的,是百里寂夜自己的事情,他在外面的那些人脉以及他的那些是非,她并不想去了解,不愿意有牵扯。
“王妃玩笑了,身为殿下的下属,我自然希望他安好。”银花瞧着郝平湖娓娓道来,疑道,“王妃不信银花?”
郝平湖瞥了她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我信不信无所谓,你该让他相信你才是。”
“殿下从来不信人。”银花的这话引起了郝平湖的惊疑,银花见此笑道,“王妃怎么会不清,以殿下那样的人会信任我们这些属下?你觉得为什么殿下的武功比他手下所有人都高,手腕比我们都玲珑机巧?殿下的深浅没人知道,他有秘密,谁也不知。殿下手下所有人多少受过他的指点,但是没人能超越他。他可以恩威并施,可这些都如同交易。若要说,殿下该是天下最好的商人。殿下和我们之间,也如同交易,如王妃你施恩于我却不信任我一般,殿下他凭什么要信呢?任何可以帮他的这些人,转身也可以去帮他的对手。天下间最不信任人的就是殿下了,可或许是以退为进,可就是这样的他却得到了最忠心的属下。”
“”郝平湖默然了许久,她是真的不大相信这样的事实,百里寂夜不相信任何人,包括逢春、盛春吗?会包括月奴吗?
“殿下如果有信任一个人,那就是王妃你了。”银花望了一眼郝平湖,“你曾经是唯一可以贴近殿下的影卫,伺候殿下安寝的只有你一个人,皇储之争最激烈的时候是暗杀最常发生的一段,儿排在殿下身边没有更换过的也只有你。
“你说的是月奴?”郝平湖凝着眉将话挑开来,“银花,我说过,我并非月奴。”
银花只弯着唇笑,不否认也不反驳,后又道,“王妃,殿下对我们这些人不抱有希望,也不要求我们对他付出忠心,就算哪天我们之中有人背叛他,只怕他也一点都不会生气,这就是殿下的处世之道。殿下对我们只是单纯交易般的关系,但他也从未亏待我们这些人,所以没人想要背叛他,因为不见得有别的主子能如他这般给予我们自由的空间。”
“你的忠心不需要向我表。”郝平湖说不清什么想法,忽而心中一狠,说到,“金花前不久刺杀殿下,被擒住了,关在地牢,受了不少折磨。”
银花微微怔了一下,忽而一笑,“王妃是要试探我吗?”
“不是!”郝平湖轻摇头,“我只是想知道金花背叛他还要杀他的理由何在?”
银花微笑道,“王妃若想知道,去问金花便是了,银花虽与她一奶同胞,却并不了解她眼下的是非。王妃若想试探我,那就是大错特错了,银花和金花不同,没有那些深邃心思,银花只求一个安身之所让自己好好的活。”
郝平湖定眼瞧着银花,“你并不如你所知的那么无知。”她估计多少是知道金花的事情的,“你真不怕这些事让殿下知道?”
“王妃若真要说,谁又能拦?只是王妃,无知有时是福气,如你现在,不知道许多事才能如此安心。”银花幽幽如叹,说完行了礼,“银花逗留这么久,殿下知道了怕不好,银花今日便”
“你等等!”郝平湖伸手拽住银花的轻纱衣袖,“你知道些什么?”银花所谓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她急剧的好奇并着某种恐惧
不堪回首月明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金兰也有情
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3…4…30 15:16:33 本章字数:3614
面对郝平湖的追索,银花侧开眼,“银花知道的不能说。”
“我答应帮你求情,我想殿下会网开一面。”郝平湖只能试想银花不过就是想要交易而已。
“不能。”银花清幽一声叹息,“王妃你觉得,是我办事不利被责罚可怕,还是让殿下被你背叛而惩戒我这个始作俑者可怕?如今,你对殿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我挑拨你们的关系,殿下知道了,银花就不是死而已了。”
“你是觉得你现在说的这些不是挑拨?”郝平湖真不明白银花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举动。
“可是,眼下我什么也没说。”银花幽幽然轻笑,“就算殿下知晓了,也不过让我一死,而若我说了,我就死也死不成的。”
“他会让你生不如死?”郝平湖不怎么怀疑百里寂夜的残忍手段。“银花,他到底有多可怕?”
“殿下?王妃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觉得他可怕,更永远不会与殿下硬来。”银花回身觑望郝平湖,“和殿下之间,你有着优势,只是看你懂不懂得利用?”
“我不需要你来教。”郝平湖不知道自己有按照银花说的来做的必要,从最初百里寂夜对她或许就不温柔,但至少他还算坦荡,就算是小人也是真小人,而她从没打算对他绵里藏针。其实或许妥协更轻松,或许服软更容易,只是她不想。
“王妃,你知道有个传言,燕南王是不死之身,除非他自己想死,否则他不会死。”银花幽幽的沉思了片刻,“大大小小的毒杀、刺杀,殿下经历的不少,可他还是活下来了。天下间究竟有没有能杀死燕南王的刀?”
“他只是个人,你以为他是神,金刚之躯不死之身,刀枪不入百毒不侵?”郝平湖想想都觉得这个流言好笑,只是心下也为百里寂夜经历过的风雨而感到微惊。
“天下最杀人的不是无坚不摧的利刃神兵,而是一把软刀子,情刀。”银花笑瞅着郝平湖,目光莫名深幽,“王妃,你觉得呢?”
郝平湖微眯眼,她怎么能听不出银花是在提示她,她握有杀死百里寂夜的情刀。曾经她恨不得他死,可他为她服毒自尽之后,她却迷惘了。偶尔郝平湖想,自己是不是被他的疯狂感染了,所以也疯了,不顾礼义廉耻了?可是不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想起那个总待她最温柔亲切的男人,那个死在了她深爱男人手上的哥哥,她怎么能忘了?忘了她无望的日日夜夜,被那人赋予了希望。他的恩情,她如何能偿?可是她真的能对百里寂夜下手吗,她下不了手啊。
见郝平湖好一阵都默默无言,银花似乎也不再多待,“银花告辞了。王妃多保重!”语毕,银花做了礼,这就转身离去!
“你等等。”郝平湖滞了一下方才反应回来,银花的身影已经飘过屏风绕了出去,“银花”郝平湖的唤声似乎也没能入了银花的耳
“银花,到底什么事你不能说?”只有关于他的,银花才可能不会说,而这件事必然是对自己极为重要的。昏暗的屋内,仿佛有夜猛兽在伏击,随时会扑出来。郝平湖离了床,双腿虚浮得几乎站不稳,强鼓这一口气,匆忙间偏偏倒到的就追了出去,如逃离噩梦一般,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就赤脚追到了门口,“银花,你等等”
郝平湖只来得及用视线追及银花的石榴红裙摇曳过拱门而去,她的呼唤已久没得到银花的回应,她心底有感知,银花是故意设计她也不一定,就是要这样惹她好奇去深究,可是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王妃。”忽然从侧旁出现的柳斯琴拉住了要追上去的郝平湖,焦急道,“王妃,你的身子还不好,你不该出来的,还是先回去休息。”
郝平湖本想推开柳斯琴继续逃走,却在碰到柳斯琴手臂的一瞬突然顿悟而反手抓握住她的手臂,“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多久了?”
“王妃,我我才回来啊。”柳斯琴被郝平湖吓得脸色发白,说话也有支吾不清,“王妃,还是先回去吧,你的身子不宜吹风。”
“我让你去找采莲,采莲呢?”郝平湖看了眼她身后,空荡荡的,“采莲呢?”郝平湖陡然放大了声量吼道,“斯琴,你在骗我?采莲她怎么了?”
“我没有。”柳斯琴急忙摇头,“王妃,你别急,先回屋里去,你的身子还不好。”
“我不回去!”郝平湖推开了柳斯琴,这一推,自己也险站不稳,撞到了门才勉强靠立住,“是不是他?”郝平湖直直盯着柳斯琴,威胁着她不准靠近,“是他把采莲怎么样了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柳斯琴别开头,“王妃,斯琴不知道。”
“呵呵”郝平湖苍凉冷笑,“对,你不知道,知道的不说。那好,我自己去找,我自己去”百里寂夜,你最好别让我失望,你已经伤了我好几回,我不可能永远都原谅你,我从来的都不会原谅。你明知道那些人对我很重要,可你却忍心这么对他们,你其实就是要折磨我对吗?你根本不爱奥,你根本不爱,百里寂夜,别让我恨你。
“王妃,你别去,你找不到的。”柳斯琴急忙追上去要扶她,却被她推开。
“滚开,别碰我!燕南王府的人,谁也别碰我,别靠近我!”郝平湖是凭着倔强咬牙坚持住的,失去了这份气愤,或许她根本已经站不住。“我要找百里寂夜!”
“王妃,殿下现在很忙,没时间见你。”柳斯琴再追上去解释道,伸出的欲要搀扶的手又被郝平湖无情打开,手背都立刻红了。
“你如果不想带我去找采莲或者找他,那就别过来!”郝平湖的双脚仍旧是虚软的,站住都是摇摇晃晃的,似乎马上回摔倒。
“王妃,斯琴求求你别这样。”柳斯琴双眼一红就扑簌的滚出泪来,噗咚一声跪下了,“王妃,你不要这么为难自个儿的身子,也别让斯琴难受好吗?”
“哼你们都不让我好过,我凭什么要管你们好不好受呢?”郝平湖冷笑一声,傍晚飘下的冷风细雨打在脸上,如冬天风刀霜剑的割着肉疼。转头去又疾步往园外走,郝平湖边走边大叫道,“百里寂夜,你在哪儿,你给我滚出来。”
“王妃王妃,你别这样,你的身子承受不住的,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总要为腹中”柳斯琴突然捂住嘴哑了声音。
郝平湖丝毫没听见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