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端详了一下,“不愧是我家阿帕契,这种紫色很适合呢,抱抱。”
【谁是你家的?】
被揉进诺斯怀里的阿帕契张牙呲嘴,挣扎了几下,苦着脸窝在诺斯热情的怀抱里,低头悄悄把下巴在诺斯肩上蹭了蹭。
孤儿的前世阿帕契,很小便羡慕着那些有父母的孩子。你不得不承认,无论人变成什么样,被抛弃也好,被遗忘也好,总是在心底对血缘抱着一丝期盼。小孩时总是想像着有一天,丢下自己的父母像神一样出现在眼前,抱起自己,有温暖的怀抱,温柔的笑容。等长大后,便会去寻找那个“为什么放弃”的答案,或者,到最后也不需要答案,只想远远地看上一眼。
孤身的阿帕契在穿来之前也寻找过答案,但在生存巨大的压力前,他把那念头压在了最深处,甚至忘记。
到了这个世界,熊兄弟给了阿帕契家的感觉,但大抵因为是兽人的原因,尽管凯勒曼也很温柔,却总觉得少点什么。
在诺斯宠着他的时候,阿帕契才知道,那少去的是称之为“家”这个字眼不可或许的部分,简单来说,就是父辈们对小辈的那种宠爱。
这是前世的他,一生也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阿帕契正在伤感。
被诺斯拍了一下屁股,“走,去洗香香。”
阿帕契大惊失色,连忙挣扎起来,“我不要我不要!”
声音之惨烈,尤如英语四级差一分就达标准及格线。
究其,原因还得从一次洗澡开始。
洗澡本来是阿帕契的乐事之一,但在诺斯的带领下,变成了它今世最惨烈的童年回忆。
还记得那天阿帕契被诺斯到了洗澡的地方,远远便听见一片交谈声,阿帕契探了个脑袋,顿时两眼发出狼光,“美……美人?”
只见一片细微的飘雾里,十来个发色各异,皮肤光/溜/溜的美人在水里嬉戏着,大多大眼长睫毛,轮廓带着混血儿的味道,颊边生晕,长发湿漉漉地沾在脸边,像极传说里的美人鱼。
偶尔,双臂划拉那么几下,露出胸/前几点/嫣红来?????
只是这美人的胸也有点太平了吧……
阿帕契眨了眨眼,随即在心里叹惜了几声,唉,果然不应该抱什么会看见妹子之类生物的期望的。
“诺斯你来了,这是,阿帕契?”
脱/光后跳下水的诺斯点点头,开始给在岸上发呆的阿帕契解衣服。
等阿帕契回过神来,它身上已经,咳,跟平常洗澡是一样装备了。
然后,它陷进了火焰般的热情里。正确来讲,是地狱般热情的火焰。
“啊,这孩子皮肤好白啊。”刚刚向诺斯打招呼的雌兽一声尖叫,伸出爪子来毫不客气地扯开阿帕契的胳膊。
“真的,我看一眼。”旁边的雌兽凑了过来。
阿帕契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看着那些大部个身/体埋在水下的雌兽发呆,心里想着就这样把他们替换成妹子效果也不错啊也能安慰安慰自己干渴的心灵啊,突然就感觉身体一凉,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提溜出了水面,雌兽们纷纷伸着手在它身/上这里捏捏,那里摸摸,拉开它的四肢,然后翻了个过,突然,有个雌兽捂着嘴笑道,“好小啊。”
便有雌兽上来摸了一把,“是啊,好小,阿帕契还小吗。”
“两岁大也就这么小点。”另外一只雌兽的爪子也凑了下来,弹了一下,“长大就好了。”
雌兽们都呵呵笑起来。
阿帕契被弹得风中凌乱。
谁,谁来告诉它,这是怎么回事?
为毛,为毛要弹,弹,弹弹弹弹弹它的兄弟。
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接下来,所有的雌兽对它的小兄弟都表示了极大的兴趣,上来触/摸,有的甚至还摸了个两三遍。
阿帕契那石化的脑袋终于在诺斯伸到它的屁/股中间清洗时运转过来,它大吼一声,元气十足的童音让洗澡的雌兽们瞬间都掩上自己的耳朵。
然后,阿帕契努力挣扎起来。
它的脑袋里嘎叭叭地响着。
老子被调/戏了?老子被调/戏了?
老子被调/戏了?
被调/戏了?
被调/戏了?
“别乱动。”正在给阿帕契清洗的诺斯将拼命挣扎的小雌兽搂紧,说了几句,只见阿帕契还在挣扎,全没有听见去,他忍不住轻轻地拍了一下阿帕契的小屁/股,“听话,好好洗,别乱动。”
然而阿帕契的大脑里全是刚才的情景重现,它心里又惊又怒又羞又恨,就算是同性,在一堆人里赤/裸/裸地被摊开四肢,又被展示人类夏娃起后就感觉羞愧的地方,还被乱摸……
那股子说不明情绪终于在诺斯拍上它的小/屁/股时崩溃,它大哭起来。
“啊——”
凯勒曼拖着疲惫的身体往诺斯家赶去,远远就看见阿帕契坐在外面,霍珀在旁边化出兽身围着它转,偶尔拱两下,都被阿帕契不耐烦地躲了过去。
“威格,诺斯,我接阿帕契回家了——”
凯勒曼高喊了一声,抱起自家弟弟便走。这些时日他都是这样来去,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等到了家里,他放下阿帕契,就一头钻进洞穴,将白天打好的猎物分类放起来,心里盘算着过几天找时间用苦盐把这些猎物腌制起来,这样保鲜时间会长一些。
拉坎冬神呐,保佑韦尔奇在外面吃饱吧。
其实对熊来说,不管是什么种族,冬天到来的时候只要吃得饱饱的,睡场冬眠就行了,以往凯勒曼和韦尔奇都是这么过的。但今年不一样,雌兽弟弟不可能跟它们一样冬眠,它们同样也要保持清醒,所以必须多储备点食物。
凯勒曼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用食物把当初他们三兄弟睡觉的地方全部填满!!!
所以,月熊很努力,虽然不能时常陪着弟弟。
想到弟弟,凯勒曼才发现原来一直叽叽喳喳,喜欢在他忙碌时搭个小手干个小活的阿帕契今天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难道没跟来?
他一回头,发现小雌兽默无声息地坐在旁边,左手支着额头,见他看过去,一双眼睛眨了眨,满是委屈。
“怎么了?阿帕契?”凯勒曼拍拍手,走过去,抱起小雌兽蹭蹭。
阿帕契静了半晌,搂住凯勒曼的脖子,“凯勒曼哥哥,我不想去霍珀家了。”
“怎么了?那小兽人欺负你了?”凯勒曼眯了眯眼睛,打算视自家弟弟说出的话而决定明天对付小兽人的力量程度。
“没,不是。”阿帕契吞吞吐吐地说。
“那发生了什么事?”凯勒曼边说边抱着阿帕契往洞穴出口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诺斯,诺斯叔叔他把我当小雌兽,老给我戴花,把我的头发折腾来折腾去,你看!”
阿帕契拉起诺斯给它编好的辫子心虚地告状。然后,看到凯勒曼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疲惫地对它温柔着说,“你本来就是小雌兽啊,喔,这个辫子很漂亮啊。哥哥这几天,啊——”又一个长长的呵欠,凯勒曼眼角沁了些泪水出来,“哥哥这几天忙,等到食物准备好了,哥哥就陪你。”
阿帕契委屈地说道,“那什么时候食物能准备好啊?”
“等哥哥把洞穴里填满就好了,要不然冬天咱们就会饿肚子啦。”说完,凯勒曼边打呵欠边轻轻拍了下阿帕契的肚子。
阿帕契看着抱着自己开始打瞌睡的凯勒曼,回头看了眼已经填了一个角的巨大的洞穴,无言无比。
当初韦尔奇挖洞穴里只挖了两个,一个是兄弟三睡觉的地方,洞口比较小。另外一个大的是储藏室,足足比睡觉的地方大了两倍。
问题是,那个睡觉的洞穴放下一头加斯拉熊、一头月熊(小雌兽忽略不计)都是绰绰有余。可想储藏室会有多大!
这尼玛地两个洞什么时候才能填满啊!!!
“怎么啦,不高兴?”凯勒曼勉强自己从迷糊状态醒过来。
“没有。”阿帕契闷闷地说。
凯勒曼皱起眉头,停下脚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阿帕契有气无力地说,“我只是想韦尔奇哥哥。”
凯勒曼一怔,“唉,是呀,不知道那傻大个跑哪去了?要是它在就好了,干一天顶我干三天啊。真是的,它和乐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欠”
“阿帕契,你在诺斯家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没有?”
“没有。”阿帕契搂住凯勒曼脖子,“咱们赶紧睡觉吧。”
“你今晚话很少。”凯勒曼狐疑地问。以往阿帕契晚上总是要缠着它和韦尔奇讲一些森林里的事,韦尔奇失踪后,虽然时间变短,总是要问上那么一两句的,但今天。
“我是心疼哥哥累了吗。”阿帕契晃晃凯勒曼的脖子讨好到。
凯勒曼心头一暖,“哥哥这几天忙,过阵子你就不用到威格家去了。你看,肉/肉都下去了。”说完捏捏阿帕契的腮帮子,眼睛已经是半眯着睁不开。
阿帕契摇着凯勒曼让他放自己下去,摇摇晃晃爬上床,“凯勒曼哥哥,我们早点睡吧。”
“唔,你先睡吧。”凯勒曼伸出手去拿兽皮,打了个呵欠,将兽皮给他盖好,轻轻地拍着,然后直接化出了兽身,伏在床边“呼呼”睡起来。
他累坏了。
阿帕契心里想。
它翻了个身子,对着凯勒曼,不知咋地想起前世里在路边摆摊卖水果的流动摊贩,它记得有一个摊贩子的儿子来帮忙,四十度的高温下,那位卖西瓜的摊贩子父亲用毛巾擦着满头汗,喝着一大早就带出来的开水,爽快地掏出两块钱来给自己的儿子,“去,给你买个冰淇淋,看你热的。”
心里,突然就酸酸的。
鼻息有些凝滞。
月熊忽然出声,“阿帕契没事吧?”
“啊,没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