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叫”陆瑾娘说不下去,长叹一声,是啊,周姨娘不是婷姐儿外祖母,秦氏才是。周姨娘只是个姨娘,她有什么资格让王府三姑娘叫一声祖母了,陆瑾娘搂着婷姐儿,“行了,娘亲好很,就是这些天太累了些,等娘亲休息好后,就没事了。”
“嗯,女儿听娘亲。那娘亲好好休息,女儿先退下。”
“乖,去吧。”
陆瑾娘浑身疲惫,身体累心也累,休整了好几天才总算养足了精神。
陆瑾娘因为有孝身,所以五王爷除了一开始来看望过外,之后并不曾过来。再说五王爷这会正忙着了,忙着同窦猛连手,从太子身边人下手,一个一个收拾。至于太子妃,这会还稳坐她位置上。不过了,很就会轮到太子妃倒霉。
冬月,皇帝一场病,几乎去了半条命,自此皇帝身体越发不行了,人老了,必然要面对生老病死。对皇帝来说,重要就是要死之前将朝堂理顺了,给帝留下一个清明朝堂。只是愿望是好,实际行动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可是即便困难重重,皇帝也没打算放弃太子。先是罢免了京卫营指挥使,换上皇帝自己心腹。后又罢免了三大营十几个官员。文官这里,户部尚书被斥责,让他写请罪折子自辩。又赐礼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入内阁。下旨申斥太子太师,罢免太子少傅。皇帝一番动作,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一时间倒是有许多人当局者迷。
而五王爷这边依旧天天宫里面做孝子,皇帝跟前,以及所有大臣面前,从不主动发表任何有关朝廷大事议论。就是心腹谋士面前,五王爷说话也谨慎了许多。这个时候小心无大错,怕祸从口出。
而窦猛这一回,则是将镇国公府牵连了进来。京城府尹衙门一天早上,来了十几号人,全都是状告镇国公府草菅人命,纵奴行凶,重利盘剥,买官卖官,于异族私通。明知道这是有人针对镇国公府,可是京城府尹依旧不敢隐瞒,当天就将此事禀报到了宫里。数日后,窦猛暗中运作下,事情直接捅到了皇帝跟前,连带着镇国公府犯罪证据。皇帝气将太子叫来大骂一通,一口血喷出,差点又昏迷过去。
不过这还没晚,紧接着宫里面又爆出太子妃谋害皇嗣,阴谋害死数条人命,其中不乏宫中嫔妃也遭了太子妃毒手,关键是有证据指明当年巫蛊之案,宫中闹出中毒事件,就是太子妃做下。这几乎是压垮太子后一根稻草,也是让皇帝对太子彻底失去了信心。想想看,自己儿媳妇要毒死自己,好让自己儿子上位。虽然没成功,可是事前儿子装聋作哑不阻止,事后同样是装聋作哑,没对太子妃做出任何处罚。换做任何一个做父亲,也无法接受自己儿子这么对待自己。
太子跪皇帝跟前,拼命磕头,这辈子也没这么不要命磕头过,“父皇,儿子冤枉啊,儿子真是被冤枉。那贱妇做事情儿子是一件都不知道啊。求父皇明鉴。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子啊!”
皇帝一脚、将太子踢开,“逆子,滚,朕再也不想看到你。朕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么一个儿子。来人,将这逆子拖下去,严加看管,没朕旨意,任何人不准见他。记住是任何人。还有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为这逆子求情,谁敢为太子求情,朕就要了他人头。”
“微臣遵命。”
太子万念俱灰,窦猛一挥手,当即有人进来强行将太子带了下去。窦猛跟着出去,同汪德福擦肩而过时候,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太子妃本还东宫摔打东西,因为镇国公府事情,太子妃也是焦头烂额。小太监急急忙忙跑跑进来,“太子妃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宫门口被围了起来。”
“放肆,谁敢东宫撒野。”太子妃一甩手,就要出去会会胆敢冒犯东宫人。
却不想刚走到门口,就见窦猛带着人冲了进来。
“窦将军是什么意思?还有没有规矩?”太子妃已经有了不好预感,但是依旧强撑着。
窦猛冷冷看着太子妃,“末将奉命办差,奉皇上旨意,羁押东宫一干人等。”
“你放肆,你敢乱来。”太子妃双手哆嗦,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太子就这么垮了,怎么可能。即便镇国公府出事,东宫依旧有一战之力,怎么可能短短数天内,一切就变了个样子。
“末将不敢乱来,末将只敢奉旨行事。是要我人动手,还是太子妃自己跟着我走。”
“走,走去哪里?”
“自有太子妃该待地方。太子妃请吧。”窦猛冷漠看着这个注定失败女人,这辈子能做一回太子妃,也算是不错了。
太子妃脸色煞白,心里头怎么可能甘心,“等等,我还要收拾一番。”
“抱歉,末将不敢答应太子妃请求。东宫一切,从现开始封存。届时自有人前来检查,说不定真能从东宫找出某些有用东西。”窦猛嘲讽一笑。
太子妃怒极攻心,一口血涌上来,强忍着,“好,本宫就跟着你走。窦统领,你莫太得意。等改日本宫洗刷了冤情,定不会忘了窦统领今日所作所为。”
窦猛笑笑,自以为是女人。“只怕要让太子妃失望了。来人,将东宫一干人等都带走。”
“遵命。”
东宫大乱,东宫一干人等,没有一个人幸免,全都被抓了起来,关押一起。
随着三司之人进入东宫调查,越来越多证据开始指向太子竟然暗中谋划谋反之事,顿时全朝汹涌,折子跟不要钱似得飞进宫里,每日都有几大箩筐,全部恶、都是请皇帝行废太子之举。皇帝一夜间就老了十岁不止,可是精神却慢慢好了起来。到了来年正月,皇帝祭拜天地祖宗,废太子,昭告天下。众臣三呼万岁,太子终究是被废了。而此时立太子事情又被提了上来,同时九王爷走入了众臣目光。太子被废,皇后依旧她位置上坐稳当很,九王爷则是成了那个唯一仅剩嫡子,第一合法继承人。
陆瑾娘已经出孝,穿着做春装,来到郡主府赴宴。福乐郡主同高希年第二个孩子满周岁,趁着朝中难得缓冲期,大宴宾客。
陆瑾娘同福乐关系好,齐氏是知道,到了郡主府,齐氏就同陆瑾娘说,让陆瑾娘自行找人玩去,不用她跟前伺候。陆瑾娘也乐清闲。今日来人不少,高家几房人都来了,陆家是高家三房世交,故此秦氏同胡氏都来了。陆可信同高希年是好哥们,也来了。至于陆可明则是来打酱油,顺便见见世面。陆可昱同高希年有交情,自然也来了。还有别亲戚,七七八八,今日倒是能碰到不少认识人。
陆瑾娘先去见了秦氏和胡氏,大家围坐一起说话,都显得极为轻松。当初废太子事情闹了一年,闹京城所有人人心惶惶。去年一整年,都没什么人家宴请宾客,都缩着头过日子了。如今事情尘埃落定,正好福乐郡主宴请,大家趁机乐呵乐呵,也好松松憋了一年闷气。
胡氏拉着陆瑾娘手,“哎,事情总算是了结了。之前提心吊胆,就担心大爷一冲动牵连进去。好如今大家都平安无事。”
陆瑾娘笑道:“大嫂放心吧,大哥是个有成算人。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原本照着正常程序,陆可信去年就谋求外放,去年年底就该出发上任。只是因为废太子事情,衙门哪里还有人办这些事情,故此全都拖延到了今年。陆可信选了官,就成都府,差不多也该动身了。胡氏自然也要跟去,打算将孩子也带上。
胡氏神情顿时一松,有喜有忧,“已经定好了,这个月十五号就动身启程。成都府那边还等着大爷去交接。大爷马过去,我们娘三就后面慢慢跟上。有个问题还要请教三姑奶奶,我是舍不得两个孩子,孩子这么小,正是离不开父母时候,这一去说不定十来年都不能回京,孩子不身边,我怎么舍得。可是太太又说将瑞哥儿留下来,她来带。我知道太太很是疼爱瑞哥儿,这实是两难。不如三姑奶奶帮我太太跟前分说分说。”
陆瑾娘笑了笑,“我当是什么事情。老爷这会不是洛阳吗,让太太去老爷那里,你们带上孩子去成都府,这不两全。”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担心太太心里头不痛。再说,五爷明年要下场,六爷过两年也要准备下场试一试。身边没个长辈看着,那可怎么得了。”
“这有什么难,让五弟回杭州,六弟跟着太太去洛阳。或者五弟和六弟一起去洛阳。有老爷盯着,他们定不敢乱来。等到秋闱时候,再回杭州不迟。”陆瑾娘轻松说道。
胡氏拍手说好,“这样也算妥当,只是我是做儿媳妇,有些话实是不好说出口。没得让太太以为我有什么心思。不如三姑奶奶帮我说说。好妹子,大嫂可就全指望你了。”
陆瑾娘笑着摇头,“行了,大嫂干嘛这样,我去同太太说就是了。今日四妹妹没来,若是能捎带上四妹妹就好了。”
陆瑾娘寻了个空隙,同秦氏私下里说起话来,不过说很婉转,也量站秦氏立场上想问题,量不要惹秦氏不。秦氏听了,心里头总归还是有些不痛,不过她不是不讲理人,“他们小夫妻心思,我哪有不明白。大郎媳妇也真是,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同我说,非得让你出面。莫非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这自然不会,太太是慈爱,定能理解咱们做小辈心思。太太就孕了大哥和大嫂,总归都是舍不得孩子。孩子跟父母身边,也是应该。有大哥这个严父,想来过个十几二十年,咱们陆家又能多两个进士做官。”
这话秦氏爱听,“行了,你就同你大嫂联手起来欺负我一老婆子,我答应还不成吗?”
“太太是疼咱们做晚辈。一会我就去告诉大嫂,同定是高兴。太太身边,让五弟和六弟跟着去服侍。”
“五郎就算了,让他京城安心读书。小六我是舍不得,定要带身边。”秦氏笑道。
陆瑾娘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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