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短暂的混乱后,贼寇已然重新组织在一起,以四大寇为首,排成一个凹月阵,强弓劲,弩刀枪剑戟,严阵以待,百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瞪着秦一。
空气中散布着强裂的杀气,凝重压抑的让人几欲窒息。
不知秦一是出自何想,竟然停下了杀手,只是负手而立,夷然不惧的与众贼寇对峙,虽略显淡薄,但流淌在他脚下的血迹以及周围横七竖八,死状奇惨的尸身无不提醒这些贼寇面前之人的凶残恐怖甚至更胜他们。
曹应龙冷冷的扫视着秦一,沉声喝道:“阁下到底何人?难道想与我们为敌?”
秦一轻柔的弹去粘在指间的血珠,从容笑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不过就是看不惯你们四大寇的猥琐模样,想要来教训一下你们这些不能人道的畜生罢了。”
秦一的话实在是太歹毒了,就连城府最深的曹应龙也当即忍不住变色,至于身后其余的贼寇早就忍无可忍怒叱连连,更有数十枝飞射而出的箭矢向他身上钻了过来。
秦一艺高人胆大,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冷笑,足尖点地,猛地弹射到半空,却正好闪过近身的飞箭。
貌似下落的身体在空中猛地停滞,然后完全违反了物理定律般横移三尺,从侧面向四大寇扑去,其主攻的方向赫然正是‘焦土千里’毛燥。
秦一早就看出四人中就属这个坏鬼书生功力最差,以他为突破口各个击破乃是兵家妙法。
毛燥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狂吼一声,也不躲闪,冲着秦一硬冲了过去,双掌齐齐推出。
对于秦一这个逞凶江湖十数年的老贼头还没有放在眼里,自以为凭他的修为必将这不识好歹的小子抓住生扒活剐。
秦一心中暗晒,又是一不知死字怎么写的老货,既然这么急着投胎,秦爷要不满足你岂不是对不起你这张丑脸。
也懒得再使花招,就这么直直的一拳轰出,与对方的掌心交击在一起。
本以为对方必将被他一掌拍飞的毛燥却面色剧烈,高瘦的身体像是抽风一般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这才知道低估了对手,不但自己的掌劲被硬生生击的粉碎,一股阴寒邪魅的异气更是顺着掌心经脉如盅虫般飞快的钻入体内。
像是闻到了血腥的蚂蝗,向体内各处脆弱的脏腑疯狂逸去,体内真气顿时被打乱,一时难受的几欲晕倒。
毛燥一生杀人无数,算是一绝代凶魔,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却偏偏在秦一身上翻了船,哪见过这种侵蚀力如此妖邪可怖的异力。
只觉浑身疼痛若死,想要运功把异气驱逐体外,却骇然发现丹田内早已是乱作一团,再无反抗之力,颓然向下落去。
‘寸草不留’向霸先一向与毛燥臭味相投,最是默契,此时见老友窘态,顿时大怒,两支钢齿飞环左右旋飞,如两架轰炸机般斜斜向秦一身上落去,半空中勿自发出凄厉的呜嚎,扰人耳膜生疼、惑人心智!
赫然正是围魏救赵的把戏。
‘鸡犬不留’房见鼎也终于忍不住出手,狼牙棒舞的虎虎生风,若砸到身上肯定是骨断筋折,惨不忍睹的下场。
其他的贼寇也全神贯注准备从旁抽冷子给秦一送上一击美妙的回忆,当然他们是不会介意往他身上多插几根漂亮的‘羽毛’作为妆饰的。
不过若以为群殴就能奏效的话那他就不叫秦一了。
不管是他一人挑一群,还是一群人围殴他自己,以秦一的身法都决然不惧群战。
借着从毛燥手中借来的劲道,秦一身形又上升数米,在空中一个优美的空翻,出腿如电,如九天神龙般夹带着凌厉的风声向毛燥的胸腹软肋踢去。
另一条腿则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单鞭抽出,劲气布满全身,立时坚若精钢,捍然踢中房见鼎急袭而来的狼牙棒。
同时两掌心溢出一团幽绿的诡异光泽,似缓实快,准确无误的拍击在向霸先的夺命齿环上。
一阵令人牙酥的交击声,两枚飞环竟然被他单凭一双肉掌击飞。
‘砰’的一声,砸落到一个躲闪不及的倒霉鬼脑袋上。
红白相间的液体胶质猛然像是爆竹般炸裂开来,激荡的周围一片血腥,有几个只觉的嘴中传来一阵腥涩异味,但旋即想起这是什么东西,脸色突变,无不跪在地上大口的呕吐起来。
天妖大法腐蚀阴邪的劲气侵入到狼牙棒上,直接钻破房见鼎的内劲封锁,毫不犹豫的破入他的体内经脉,令他所有预想的招式变化立时变做虚幻,且脸色狂变,撤身飞退,连狼牙棒都丢弃不要了,拼命的狙击进入到体内的异气。
此时贼寇自私的心里表露无疑,只顾得上自己,哪管别人安危。
曹应龙终于震撼于秦一的强势,再无法装深沉,向毛燥落地的方向一跃而起,浑身须发皆张,撮掌如刀,迎风劈出一面锐可割骨的凌厉刀气,却不是攻击秦一本尊,而是他那只踹向毛燥的脚尖。
心中震惊却无以复加,为何这里会出现这等厉害的让人恐惧的高手,就是魔门长老也不过如此吧。
能够出现在飞马牧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 第九卷 第十二章←♀
秦一一声长啸。
整个身躯不可思议的旋转起来,曹应龙的刀气还未近身就被旋即的不知所踪,更危险的是他下降的速度却分毫未减。
但毕竟都是战场杀伐数十年的老贼痞,大家的心思哪能不知道,趁着短暂的间隙,毛燥已然抛弃所有形象,扑倒在身下草地上,向一旁滚去。
周围的贼寇的攻击也如海啸般从四面八方袭来。
曹应龙一招未竟功也不慌张,手腕一翻,两柄长矛握在手上,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杀气,紧紧的逼迫着秦一,务必给其造成不小的压力。
殊不知毛燥心中窝囊的想要吐血,论本来实力远不应该这么差劲,但正是因为大意才会一招不到自己就中了这小子的阴招,该死的,他究竟修炼的是何种内劲,委实太过阴损,初次交手措不及防下,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自己竟然也阴沟里翻船,毛燥就心中杀机大盛,这个场子怎都要找回来,不然手底下的小弟们还不定怎么在背后诽谤他呢。
经此一闹,侵入心脉的异气却也被暂时隔绝了出去,抽出背后拂尘,正欲再报血耻,突然感到面前一花,心中惊骇若死,怎也想不通这个小子怎么会短瞬间又跑到他面前的。
混帐,老子跟你有什么仇,竟然揪住不放,典型的猛打落水狗的无耻杀伤战术。
知道这是生死关头,四周虽然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但他心中却没有半点安全的念想,好像他被孤立了一般,只为为了生存而独自挣扎。
下意识间手中拂尘扫出,但毕竟是仓促应战,发挥实力不到七成。
手腕猛地剧震,虎口竟然爆裂,一时再也拿捏不住,拂尘抛手而出。
曹应龙、向霸先、房见鼎和一众贼寇惊骇若死,显然怎都无法想象,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像是变戏法般突然间就从原地消失,然后再鬼魅的出现在毛燥的面前。
想要出声示警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迎接死神的怀抱。
大多数人只看到秦一跟毛燥擦身而过,其他的具体发生了什么就一概不知,皆因肉眼已然无法捕捉到他的动作。
毛燥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受到半点的伤痕,只是感到身体中正有一团火热想要挣扎而出。
猛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脖颈处的皮肤猛地开裂,一道血箭猛地飙射而出,直直的蹿上天空,最终如落雨般挥洒向大地。
直至此时,众人才知道原来他的脖颈主动脉竟然被生生割裂,压抑在体内的血液受不了这份强大的内外压强,最终尽数飙出体外,只剩下一具干瘪恐怖的躯壳。
虽然仍旧没有看清秦一究竟是怎么杀人,但却再次被他那血腥冷漠的杀人手段所震惊。
震惊之后就是暴怒,众贼寇无不双眼发红,怒嚎着挥动手中的兵器向秦一杀去。
秦一哈哈大笑,正要大开杀戒。
突然,一声娇叱从众人背后传来。
只见商秀珣和单婉晶二女从小屋中冲出,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把措不及防的众贼寇杀的人仰马翻,血流满地。
秦一差点把眼睛瞪出来,这两个小娘皮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这不是给他添乱吗。
该死的。老子是玩混战的行家,可不代表你俩也行呀,柿子挑软的捏,这帮贼寇奈何不了大爷,不就得把火气撒你俩头上?
真是两个胸大无脑的笨蛋。
秦一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慌张,只是如展翅大鹏般向房见鼎飞扑而去,他确信在见识到轻松击杀毛燥的实力后,即便是其余的三大寇也心中胆寒,再不敢单独应战。
只要自己攻击一人,唇亡齿寒,其余两人必会飞速支援,这样拖住场中最强三人,应该能给二女减轻不小的压力。
果然,房见鼎被秦一诡异妖邪的手段震慑,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单独面对他,幸好,一旁的向霸先见势不妙,矮胖的身躯灵活的在半空中跳动着,方才被砸落地上的夺命齿环已然被他重新掌握在手中,手腕一翻,向秦一砸去。
曹应龙却着实阴险,看中秦一软肋,竟然舍弃救援房见鼎,人矛合一,向不远处的商秀珣扑去,整个人气势惊天,凌厉的矛影散发出强烈的杀伐血腥之气,竟要先声夺人!
他心中打的如意算盘,这人既然出现在这里,必是跟飞马牧场有关系,只要自己擒住商秀珣,到时候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而此时商秀珣二女的行势确实不容乐观,虽然一开始秦一就给他们减少了最大的压力,但周围的贼寇却着实不少,转眼间攻击就从四面八方袭来。
刀剑勾戟,向全身各处狠狠的招呼过来,尤其是远处还有弓箭手从旁策应,近攻远击,只要稍有不甚,这具美丽的身体就要遭受大难。
故只能跟单婉晶粉背相靠,转攻为守,勉强保得不失。
这刻见曹应龙一脸杀气的冲了过来,芳心叫苦,她虽然剑法精妙,功力不俗,但双拳难敌四手,这曹应龙功力也比她只强不弱,这下真的麻烦大了。
心中发狠,手中长剑猛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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