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秦一瞅准机会再不迟疑,人马合一,瞬间加速到极致,一柄裂天长矛冲来,充满了摧枯拉朽一往无回的惊人气势。
辅公佑全身都被冷冽的杀气笼罩,根本就无暇分神,更是退无可退。猛一咬牙,手中长剑划出一道轨迹,斜斜的刺向矛身最难聚力之处。
方才一次硬拼已经知道两人力量上地巨大差距,这次秦一乃是蓄势待发,若自己再逞强硬抵,估计这只手臂就要被废掉了。
秦一眼中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好似根本就不在意对手的还击。
所谓一力破万法,辅公佑虽然功力不俗,比之曾被他斩杀的‘子午剑’左游仙甚至犹有过之。但仍旧不是他的对手。
合肥城破已是必然,既然他不肯投降,那留着此人也没有半点用处,不若杀之。
辅公佑虽然功力深厚,但现在双方比拼的确是纯粹的力量,秦一仗着座下神驹的加速,这一矛之力何止千斤。
“叮”
一声脆响,辅公佑手中的长剑再次被挡开,震得他手腕发麻,虎口已然出血。
胸前卷起凌厉的劲风。隔着厚重地衣衫,皮肤也好似被刀割一般刺痛。
心中骇然色变,再也不敢犹豫,脚下一点,向后抽身暴退。
秦一狞笑一声,比速度老子不信你拼的过咱座下这日行千里的照雪麒麟。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像是通灵一般嘶鸣一声。
速度竟然再次飙升,马蹄颤动,窜到辅公佑身侧,前身高高昂起,两只粗壮的前蹄如铁锤般向着他的脑袋上踹去。
辅公佑气的险些吐血,都说狗仗人势,没想到这头牲口也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他着实被秦一的嚣张气煞。
眼中狞恶之色越厉,不顾手掌酸麻。向着马蹄狠狠斩去。
居高临下的秦一望着辅公佑最后的凶残,嘴角不屑冷笑,手中大矛一拍,一股巨力抡来,准确无误地击打在剑身上。
“啪”
精钢打造的宝剑竟然被秦一的蛮力生生砸裂。
喀啪一声轻响,整个剑身尚未近前一寸,就尽数断成了一块块碎片。
辅公佑骇然色变,知自己心态已然因秦一之连番挑衅而失衡,舍下只剩下数寸的剑柄仓惶后撤。
都说马儿是最有灵性的动物。看着面前这个‘小东西’竟然想要逃跑,不由的愤怒起来。鼻中喷出一连串热气。
只靠两只粗壮的后蹄支撑身体诡异的向前迈了两步,在辅公佑愕然注视下。
“砰”的一声,一只前蹄印在了他的胸前。
护身地劲气刚刚凝聚,胸前就传来一阵大力,身体如流矢般倒跌在地,眼中的不解仍未消退。
这……这还是畜生吗?
难道主人变态,坐骑也跟着诡异!
说实话连秦一自己都被镇住了,这也太扯淡了吧,老子不记得有训练过丫得,怎么连马戏团的高难度动作都练出来了。
看到辅公佑一脸憋闷,秦一拍着马颈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不愧是老子的爱驹,果然很邪恶,很强大!
辅总管觉得滋味如何?”
辅公佑终于忍不住秦一的嘲讽,吐出一口淤血,心中越发抑郁难舒,自己怎都是一方霸主,没想到今日虎落平阳,竟然被这一人一马给折腾的颜面尽失。
也无怪辅公佑霉运当头,这次秦一率兵来袭,他本正闭关修炼魔门秘法,经此一闹险些走火入魔,所以从一开始他地心态就没有完全冷静。
被秦一连番刺激,已是失了优势。
眼中闪过一丝苍凉,辅公佑心知自己恐怕真的是有死无生,纵是自己立刻投降,秦一也绝对不会放他一条生路。
而且他怎都算是一方枭雄,就算是死也不应如此窝囊,厉笑一声:“秦一小儿。休要张狂,就算是死本座也不会让你得意。”
“不过是临死前的狂言,既然废话说完,你可以去死了。”
手腕一翻,长矛再度出手。
……
云龙虎啸,一杆染血的矛尖直透苍穹,似乎也在预示着这座古老城市的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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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邑乃是历阳西北一处小镇,即便是历史上这里也不显于世。
正因为小这里才有小镇唯一的一间酒楼。
生意不好并不是老板手艺不佳,常年战乱。百姓生死尚且无靠,又有几人有闲钱下馆子。
“客官请进,想吃点什么,小店这里有清蒸笋
羊蹄……”
好久没有生意上门,今天掌柜地格外兴奋,先是一个大爷竟然赏了他一锭银子包下整个二楼。
要知道这年头一两银子已经够寻常人家吃上一月有余。
果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呀。
老板又怎能不高兴,就连脸上的褶子似乎都在发着光。也越发的殷勤起来,没办法平常生意不好,老板、伙计、大厨全都是他。
这年头混口饭吃,容易吗!
进来的这名男子长得并不俊俏,但身上却有种让人生畏地气质,老板显得有些拘束,丝毫不敢怠慢。
干这行最重要的是个眼力神,这位爷不是寻常人呀。
“前头是否有个大爷过来……”
老板一惊,媚笑道:“原来是您是那位爷的朋友,请这边走。就在楼上。”
紧紧攥着着一粒男子打赏的金瓜子,老板恍如置身梦幻,好不容易走下楼来,突然抡起巴掌照着自己脸上‘啪啪’来了两下。
下手也够狠,竟然把嘴巴都打出血来,但仍旧是一脸幸福的傻笑。
不是梦。都是真地!
肯定是前些时日俺那婆娘上山烧香感动了神仙,不然这些大爷怎会接连赏赐他金银,
胡乱的拿起衣袖擦去嘴角的血渍,老板扭着低矮笨重的身躯向厨房跑去,发誓要尽自己最好地手艺做出一些美味,让这几位大爷吃的舒爽。
“这里倒是不错,环境很好,难得地清净呀。”
男子也不客气,径直做到桌子对面,也不客气拿起面前的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事实上整个楼上只有这张桌上有人。
这个身着灰袍、头顶高冠。面容古朴呆木的老者望着男子冷声说道:“妖皇秦一早已名传天下,如今又官拜大华国师,怎都是响当当地大人物。
竟然攻占合肥,莫非真视我江淮军无人否?”
男子也就是秦一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周越发凝重的气势,仍旧一派淡然的说道:“杜总管想必误会在下了,你我以前虽然也有过几番摩擦,但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今次本座邀总管前来非是要与江淮军为敌,而是商谈未来天下之大计。”
杜伏威冷冷道:“国师说笑了。你现在兵强马壮,士气正盛。灭大梁,破合肥,何等威风。
老夫却对这争霸天下早已失了兴趣,你我双方井水不犯河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但若想谋我丹阳,却也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秦一手指轻敲桌面,淡然笑道:“天下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就不再废话,丹阳本座是志在比得。
杜总管是明白人,应知这未来天下大势,不外乎华、唐两家,为何不降伏于我,总好过未来刀兵相见。”
杜伏威双目闭合,沉默了片刻说道:“静斋师仙子也曾找过老夫,而我已答应她降唐,自然不能再做这无信之人。”
秦一哈哈笑道:“一个女子之见,总管不会当真吧,现在局势分明,就算不提先后,杜总管与寇仲、徐子陵的关系难道还不能让你作出最后决定?”
杜伏威雄躯一震,面上闪过一丝迟疑。
事实上,这些时日天下风云迭起,经历过好兄弟辅公佑的分离以及年龄的逝去,杜伏威早年的雄心壮志已然逐渐消退。
争霸天下地野望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这天子帝位与他无缘。
若真投降李阀,那以秦一的性格定会毫不犹豫的兴兵来袭,整个历阳就会再度陷于滔天战火之中。
但自己曾数次与面前这人有过冲突,竟陵一战,此子一场大水,让他损失惨重,这个仇若不报,怎能让他甘心。
脚步声再次响起,杜伏威浓眉紧皱,除却秦一又是谁过来了。
尚未等他作出猜测,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父亲大人近况安好。”
杜伏威雄躯再震,满眼不可思议的望向楼梯,那里一个轩昂高大的年轻男子走了上来,脸上带着一抹阳光般地微笑。
“寇仲?怎么可能,你怎会来这里的?”
杜伏威虽然闭门家中坐,却也知晓天下事,此时寇仲应该正在迎击李世民的大唐军,难道他拥有分身之术,不然怎会出现在这里的。
眼角扫过秦一,看他一脸得意的奸笑,心中了然,猛地一拍桌子,叹息道:“他娘的,我终于服了。
国师行事果然高深莫测,想必这一出定是早就算计好的,恐怕天下人都被你们两人给蒙骗了吧。
那在前线对付李世民的又是谁?”
寇仲大马金刀的做到另一处空位上,哈哈笑道:“那不过是障眼法,从军队中找出一个和孩儿相似之人并不困难,而且有陵少在旁边掩护,只在重要场合露露脸,任谁都不会发现的。”
杜伏威鹰目紧盯着寇仲,厉声说道:“以国师地谋算布置,乃是环环相扣之计,此刻是否你已经带兵逼近了丹阳城?”
寇仲猛地站起身来,跪倒在地,望着杜伏威诚恳的说道:“老爹虽然从一开始对我和子陵起过歹意,但却是真正看得起我们之人,而且,也屡次帮助过孩儿,这份恩情孩儿永不敢忘却。
但寇仲实在不愿与老爹你兵戎相见,所以才恳求秦大哥设下一计,只要爹愿意归附大华,孩儿愿意亲手让出大元帅之位。
我和子陵其实早就把老爹当成了亲人,此言若有半点虚假,当受五雷轰顶!”
杜伏威闻言愕然,眸中光芒闪动,显然心中也在犹豫不决。
寇仲说得确实没错,他此生没有子嗣,未尝没有把两人当成亲子,只是造化弄人,后来双方才屡次交锋。
但这次寇仲亲身来此,正是想要重新弥合双方之间的关系。
不同意,最终定是兵戎相见。
同意,老杜家就不会断根。
选择的天平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然倾斜。
秦一悄身退去,这等时刻有他这外人在只会坏事,早在寇仲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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