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出得如此祸事,常昊、吴龙自是脱不得干系,见得天子不生责备,忙得谢恩领旨,直出宫门之外。
见得两人离开,张帝辛终才松一口长气。自己执政以来,或许此番祸患,便是最大之过,当下执笔写书:
朝歌之祸,名在武吉、费仲,实在寡人。佞臣如此,当是天下为祸,寡人失德,有愧殷商之祖,今幡然醒悟,乃有失道之名,逐佞臣,天下追击武吉,陨之性命。以为谋反定罪,斩费仲、诛尤浑,以驱邪扶正,除朝歌祸患。
虽是如此,朕心着实难安,特着此文,以为修身养性三月,于摘星楼静思己过。以求万民得谅,大商永昌!
此书一下。便惹轩然大波,古时之人,乃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之意,认天下乃是天子一人所属,莫说“罪己书”。便得天子认错,都是千年未曾得见!
见得天子如此,言语中更多自责之情,众人见之,无不大颂天子圣明。其后修万人墓,立万人碑,铸罪人跪,更得万民称颂,一时间,天子爱民之名颂扬四海,心重黎民之情享誉八方!
“混账!这个费仲,果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之行祸,反倒助长了帝辛气焰!”西岐城中,姬发一手将所接密报,直接摔在地上!
姜子牙听得此时,亦是眉头紧锁,在旁稽首道:“万民虽言如此,朝歌城内,必是人心惶惶,如此面上作风,便得管用,又得撑得几时,况且,此番侯爷,并非一无所获。”
姬发听得姜子牙之言,眼下顿时来了精神,忙得问道:“吕丞相可说有何收获?”
姜子牙听得一笑:“此一番收获,正在西岐城外,第二番收获,当在其后。”
一旁土行孙见得姜子牙如此,却是冷哼一声,装,装什么装!还不是老爷我探路得知的!
姬发听得姜子牙之言,亦是将信将疑,当下领人,直往西岐城郭而去,果不其然,方至城郭之上,便见得远处战旗招展,为首一人,着寒铁衣,跨枣红马,正是飞虎将军武吉。
姬发眉角一挑,自在墙上问道:“前方所来何人?”
武吉大个稽首:“罪臣武吉,久闻西平侯贤明,此间反出朝歌,万望侯爷收留!”
姜子牙见之自是意动,放要开眼,却被姬发一眼瞪了回去:“武吉!你反朝歌至此,岂不闻天子之诏,休要怪得本侯拿你!”
姬发话音一落,西岐城门顿开,马声呼啸,齐刷刷出得上前军士,武吉方要大怒,心下忽得想起天子交代之事,只得叹息一口,面露难色道:“武吉乃是真心投靠侯爷,侯爷若要杀之,何须用得如此阵仗,末将自将首级呈上便是!”
武吉言罢,便要拔刀自刎,姬发见得忙喊:“飞虎将军且慢!飞虎将军且慢啊!”
姬发忙下城去,见得武吉之面,这才道:“哎呀,哎呀,兄长如何这般义气行事,眼下兵荒马乱,四方烟火并起,小弟实属无奈,方才想起这法以做试探,如今见得兄长真心,才知小弟乃是多想啊!兄长莫怪,兄长莫怪啊!”
武吉暗道姬发好生嘴脸,忙得下马,伏跪在地:“武吉自领武家军三千,前来投奔侯爷,还望侯爷收容!”
“哎呀,兄长说笑,兄长说笑!”姬发大喜,忙得将武吉扶起,“兄长来此,乃是小弟的福分,便兄长一人,便抵十万兵啊!”
两人一路欢笑,自是交谈甚欢,武家大军浩浩汤汤直入西岐城中,是夜,姬发便在侯之中摆宴,一晚酒间席话,自是不必多言。
待得酒足饭饱众人散去,姬发望得武吉一眼,装作欲言又止模样,又是叹息一口,武吉眉角一挑,这便道:“堂堂男儿,如何唉声叹气?侯爷有何难事,自当一一说来,末将便损失碎骨,也需报侯爷恩德!”
“这……唉……这……”姬发满面愁容,却得唉声叹气,“此……此事不说也罢,兄……兄长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歇息去吧。”
武吉忙得拍案而起:“侯爷这是言何!你既视我为兄弟,如何有难不说!侯爷若再将如此,恕末将无能,这便反出西岐,与那昏君拼个你死我活!”
“这……这……”姬发听此,终是面稍展,叹口气道,“唉……如此便不蛮兄长,依兄长所观,小弟在西岐城中如何?”
武吉道:“侯爷虽未晋西伯侯位,却实乃此间最好人选,当是身居高位,万人之上!”
姬发又得叹息一口:“唉……若真如兄长所言,当是极好啊!这西岐城中,旁人可说得万人之人,小弟可是着实不敢啊……”
第二八二章 祸心,姬发之谋
“这……”武吉听得皱眉,“莫非这西岐城中,有人比侯爷更为权势?”
姬发见此,忙得趁热打铁,哀叹道:“不瞒兄长,自先父去后,这诺大的西岐城,便落得亲母太姒之手,小弟虽名为西平侯爷,可却若木板年画一般,虚得其表,手中更无实权,每每想此,心下便不由……”
姬发话说至此,竟是无语凝噎,一旁散宜生、南宫适听之,亦不由面露愁容,姜子牙忙得道:“侯爷,飞虎将军新行至此,如何要这家丑与外人宣扬,若是……”
“丞相何须言此!武将军至此,与本侯当如骨肉兄弟,何谓家丑?何谓外人?”未等姜子牙言毕,姬发便得呵断,“唉……将军远来劳顿,还是早些歇息,待得明日小弟便随兄长一同拜望太姒老人家,以求大母收留……”
“混账!一国之权,岂可落妇孺之手!”武吉怒道,“若侯爷不嫌,武吉当效不臣之罪,以正西岐日月!”
“这……”姬发听得一愣,忙得起身,将武吉扶起,“兄长,兄长之心,小弟实为心领,可那太姒,毕竟小弟……小弟亲母,如此不肖之事,当是……当是万万不能啊!”
“成汤圣祖早言,后宫不得参政,如此催讨谋逆,乃是顺天而行,便得那不肖之名,便落武吉身上,就出了这一身肝胆,也要为侯爷分忧!”武吉说着,直跪在地上,“侯爷当大义灭亲,以正西岐日月!”
众人见得武吉如此,纷纷跪拜在地,同声呼贺“侯爷当大义灭亲。一怔西岐日月!”
“这……”姬发听得一愣,忙得起身,要将众人扶起,却不想众人竟是跪拜不动,任由说何都是无用,无奈之下。只得叹口气道;“如此……如此便依兄长所言!众位请起,众位请起啊!”
姬发将得武吉扶起:“兄长着急不得,此事还需好好算计,待小弟想明对策,自请兄长指点。”
武吉点头谢恩,再得交谈一阵,终是起身离去,散宜生见他远去,方才道:“侯爷。此人真得可信?”
姬发笑道:“此人虽是莽夫,一身武力却是非常,当年孟津一战,一力斩张凤六员大将,果是勇冠三军,如今朝歌事变,天子下罪己书,可见朝中空虚。此书只为抚民,却是瞒不过本侯。时机已到,你我正好揭竿而起!”
散宜生点头:“如此,武吉当有大用,不知侯爷……太姒若死在城中,怕与侯爷乃有不利,不知此番当如何引之出去?”
“此事易尔。吕丞相早在岐山之中造建封神台,如今此台建成,你我自可为之行事。”姬发道,“南宫适,速速准备粮草、兵马。待太姒一死,便得起兵,直扑汜水关,此举必得八方诸侯响应,你我一鼓作气,必可得殷商天下!”
姬发又道:“另有劳丞相,遣土行孙、雷震子二人,携本侯亲信,往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处一行,雷震子虽非先父亲生,终究是我兄弟,太姒之死,还要其少知为好。”
姬发话令刚毕,便见得侍女进殿:“侯爷,商娘娘叫奴婢传话,若侯爷在行耽搁,今日便不必赴庆美宫了。”
“哎呀,今日政事甚忙,不想冷落了青君,该死啊,该死……”姬发忙得起身,边走边整理衣衫,“你等将此事做好,莫要再出什么叉子。”
“这……唉!”见得姬发如此,散宜生不由叹气,“自商娘娘进宫,侯爷便一日一日沉迷美色,若此这般,如何得好!”
姜子牙听之点头:“商青君之毒,不下朝歌妲己,你我……你我需得好好劝诫王爷才好。”
见得散宜生、姜子牙如此,南宫适却将眉角一挑,冷哼道:“要去啊,你们去,我可不想再被侯爷骂得狗血喷头!”
“这……”散宜生一想前日之事,亦不由缩了缩脖子,“无事,无事,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商青君再得厉害,终究一妇人尔,成不得什么祸患……”
姬发朝歌求亲之时,本以商青君乃是朝歌老骨板商容之女,乃得其父真传,应得骨板不通,却不想此女一来,便舞得一袭红衣凌袖,教人看得着迷。
其后相处,更发现这商青君乃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那养身之道,也是做得处处完好,直教西平侯爷姬发那是一个欲罢不能,不过好虽好,此人却略显小气,自她进宫以来,后宫之女便不由得姬发随便来碰,好在姬发对她着迷,倒也不觉有何消损。
姬发进及后宫,便见得商青君一脸愠色,坐于凳台之旁;这便忙得摆出一张笑脸:“哎呦,哎呦,这是谁惹我家宝贝生气了啊?”
商青君见得姬发进此,只得稍稍欠身:“非是侯爷惹,青君自嫁西岐,便远离了朝歌姐妹,不觉间已有年载,心中甚是想念,这便想回朝歌一趟,还望侯爷恩准。”
西岐与朝歌开战在即,姬发如何会允商青君离去,这便道:“宝贝在西岐岂不很好,那朝歌有何好的,宫中便是你家,你要姐妹,这后宫之人,何人不听你之言语?”
“唉……那后宫之人,如何比得过我朝歌姐妹!”商青君嘴巴一嘟,“侯爷政务甚忙,自无暇来看青君,若再无朝歌姐妹前来,臣妾……臣妾怕是要闷死了……”
商青君说着,竟是面露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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