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现原形是狐族的大忌，除非特殊需要，有的狐仙近百年都不会现一次。”
“呵呵……”受脑补画面影响感觉嘴里的肉都像掺了毛，顾西扬干脆囫囵吞下。这时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他掏出来瞄了一眼，是短信，发信人：准媳妇。
差点把这个忘了，他悄无声息的翻开通讯录改成徐小姐，短信没看，手机又揣回去。
“对了，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T大纪念馆的项目方案是你批准的？”
梁丘煜略加思索，“嗯，有问题？”
顾西扬心里咯噔一下，“陆丰羽找过你？”
“陆丰羽是谁？”
“红岩的设计师，他也做了这个项目的方案。那次在MEMORY你见过他。”
这下梁丘煜想都没想，“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通过他的方案？”
梁丘煜停止翻动被烤的次拉响的肉片，“你说的是中期汇报的方案？”
顾西扬应声。
“那不是你做的么？”
“最初是我做的，但是你通过的不是我的。”
“设计构思跟你第一次拿来的草图差不多。”
“施然说他是在我的原稿的基础上做的改动。”
“他偷了你的方案？”云淡风气的神色俨然掺了一丝不快。
“官方语言是借鉴，具体成品我还没看到。”
狭长的眸子眯起，睫毛撬动，眉间的疑云变成恍然，“难怪刘校长跟我谈话的时候言辞闪烁。”
“你觉得他的idea可施吗？”
梁丘煜端起浅黄色的大麦茶喝了一口，大概不合口味，光洁的额头蹙起几条褶子，“建筑行业没涉及过，知之甚少。”
“以外行人的眼光看呢？”
梁丘煜凝视他，眼底似是隐藏着别样情绪，“有私人感情在里面，不好评价。”
顾西扬原本想问后面的评审团里有没有梁丘煜，但是这话一出口明摆了就是想从私人感情下手，至少他现在跟梁丘煜的关系很密切。
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规矩，对于建筑改造以及室内装饰项目的流程顾西扬熟悉的很，他不能硬性要求梁丘煜把已经做了的决定扳回来，先不说他愿不愿意，面子也另说，这种事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全权说了算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修改决定是要有由头的，这样的话事情又复杂了。
思量再三顾西扬没接话。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僵。
顾西扬用筷子撩。拨了一下锡纸上的肉，转移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又吃了差不多十分钟，两人都酒足饭饱。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远。”
“外面下雨了。”
顾西扬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果然路上皆是花花绿绿的雨伞和穿梭于车辆间的移动雨衣。沿海城市本就潮湿多雨，夏季更甚，偶尔还赠送个台风之类。
看着地上水洼处落下的磅礴雨点，顾西扬最终还是上了梁丘煜的车。
本来不拥挤的马路由于视线变差积水路滑变成了过路口就堵。
几分钟的车程走了快半个小时。
为了缓解走一步停三停的焦躁，梁丘煜打开车载音乐。一个人的听歌喜好，能侧面反映出这个人的内心世界。从未见梁丘煜听过歌，昏昏欲睡的顾西扬不禁提起几分精神。
果然是活了千年的人，这音乐十足的古韵。第一首是无词的曲，悠扬婉转，似乎能把心里的种种不快甩出去，听着很悦耳。第二首就有点奇怪了，首先歌词是听不懂的，主歌像念咒，副歌像呐喊，间奏像禅院的钟声，连在一起听着倒是协调，就是不太像给人听的。
“这是什么歌？鬼哭狼嚎的。”顾西扬忍不住问。
“辅助修炼的。”
“……，歌词很诡异。”
“是狐族的语言。”梁丘煜双眸半阖，似乎正听的起劲儿。
“你会唱？”
“不需要会唱，会听就可以了。”
“你们每天都需要修炼？”
“不，每时每刻。”
顾西扬错愕，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修炼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像吸收植物精华，听歌，吐纳空气中混杂的阳气都可以修炼，再比如晒月光，睡着了都可以进行，不过修炼的时候百穴俱开，有时还会内丹离体，警惕性不高，不宜睡觉。”
“吐纳阳气？”顾西扬下意识的放慢了呼吸。
“就是把人类释放出来的多余能量转化为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里的点是为了防止被锁~~据说现在查的很丧心病狂= =
第41章 二更
电影中妖精吸人精元的惊悚画面闪过顾西扬眼前；他不寒而栗的抖了抖；“你们——”
“你想多了，”扫了一眼他的表情梁丘煜打断他，“我们充其量是回收利用。”
顾西扬悻悻一笑，想起青魅的职业，“你们狐族在人类社会嵌入很深。”
“现在是人类主宰地球；不止狐族；很多种族都不得不依附于人类生存。”
“所以作为狐族的领导人；你提倡你们的族人融入人类的各行各业甚至每个角落，”
驾驶座上的人侧目，“你想表达什么，”
“当你们狐族进入人类上流社会的时候；会不会恃强凌弱，”
“你觉得走到什么位置才算上流？”
顾西扬也不由得反思，阶级制度的边缘越来越模糊，什么才算真的上流……
“想要掠夺，任何位置都可以，关卡不在于置身何处，而在于内心。”梁丘煜淡淡的说。
其实，若不是顾西扬亲眼目睹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有狐仙这么一个似神非神似人非人的物种，所以不管怎么说，狐族是低调的，赤泽也曾嗤鼻人类，但他依旧坚定的说自己不会暴露身份，并非害怕，而是这个自然界，每个物种都有他的生存潜规则。狐族再具有威胁性他们都没有正面攻击过人类，反观人类，光每年被残害的猫狗就不计其数，几乎天天都有国家保护动物被捕杀的新闻，人类的残忍程度超越已经超越任何物种。
边聊边走就快了。
过了商业中心，路况顺畅，没用两分钟车子就驶进顾西扬租住的小区。
梁丘没有在楼下停车，而是找了一处空地停好。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已经变成淅淅沥沥蚕丝状。
“费了这多时间送你回来，不请我去你家坐坐？”紧跟着下车的梁丘煜款款而说。
刚才死皮赖脸要送，现在又要回家，顾西扬顿感无语，有种被下套的感觉。
“不早了。”
“明天周末，不需要早睡。”
顾西扬白他一眼，“你是教授不需要起早贪黑，我小本经营，多劳多得。”
“你平时不也十二点睡觉么，现在才十点。”
不想跟他站在楼门口扯皮，顾西扬只好让他上楼。
走进贴满小广告的楼道时，精致的脸颊上明显有一丝嫌弃。又走进更加不堪的电梯时，嫌弃之色增重。见他后进的电梯也不按关门键，对四面的铁壁避之而不及，顾西扬失笑，“是不是有点想走楼梯？”
梁丘煜没说话，但眼神殷切。
“你想走楼梯的话也可以，不过我住13楼，费点时间和体力。”
顷刻间梁丘煜收回了希冀的眼神。
早已习惯了这种昏暗的居民楼，毕竟租金合理，住着也习惯。顾西扬抹黑开门。
自从萨城回来他就忙的不可开交，房间基本没大面积打扫过卫生，屋子里有点凌乱。开灯的刹那顾西扬的余光瞥见飞扬的眉宇间多了三道褶子。
“精力有限，没时间打扫，不好意思哈。”不知为何，看到梁丘煜不爽顾西扬心里就畅快。
“随便坐。”他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面堆满衣服。
“你每天就在这种环境里休息？”嫌弃之色已经显露无疑。
“看着不入眼，住着还行。”顾西扬换了鞋，随手收了脏衣服扔进洗手间的布篓子，把沙发整理出一个人的位置，“坐吧。”
梁丘煜依旧没坐，在房间内来来回回看了两圈，有点束手束脚的样子。
“是你非要上来坐，让你坐你又不坐。”
“沙发上全是土。”他扫了一眼然后挪到椅子的位置，“椅子上也是。”
“不是土，是落尘。”顾西扬无奈，用小扫帚帮他扫了扫，细小的微尘立马飘散到空气中，梁丘煜下意识的掩鼻。
顾西扬心里腹诽，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娇气。
“阿黄的住所都比你这里宽敞干净。”
“都说了最近忙，没时间打扫。”
“屋里不会有老鼠吧？”
“大哥！这是十三楼！老鼠懒得爬楼。”
“床上不会有小强吧？”嫌恶的脸上快跌出水来。
“怎么可能！”顾西扬彻底无语。
“上面全是细菌。”
顾西扬翻个白眼，“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这床单和被罩品质太差，对我的狐狸毛有百害而无一利。”
“这是我的床单被罩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收拾完了地上横七竖八的东西，顾西扬把所有垃圾归结到门口，准备明天丢出去。
梁丘煜又到洗漱间瞅了两眼，“洗澡间虽然很狭窄，还算干净。”
对于洗漱环境要求极高的人来说给出干净这样的评价已经让顾西扬深感欣慰。
“多谢赞扬。”
“不过仍然很多细菌。”
顾西扬气结，“你身上也很多细菌。”
“我身上的是有益真菌。”
“呵呵。”懒得跟他争，顾西扬从冰箱里取出两瓶灌装饮料，“可乐还是啤酒？”他冲梁丘煜晃晃手里的东西。
“我要喝茶。”
“……”顾西扬把啤酒放回去，换成绿茶。
“我要热茶。”
“……，没有热水，也没有茶。”顾西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