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已是应下,柯柔眉开眼笑,挥挥手让人将丽麽麽带了下去:“奴家等公子这话,等得心肝都要痛了。”
厌恶地瞥了她一眼,沉玉冷然道:“柯姑娘想要我做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人,跟在江怀闲的身边打听消息。”柯柔拂开肩上的碎发,对她不悦地神色视若无睹,轻轻一笑。
皱着脸,沉玉心底十分不愿:“你要我回去江怀闲哪里?”
“不错,奴家的探子不出两日就被发现横尸荒野。能在江怀闲身旁安然至今的只有公子,这事除了你,奴家不做他选。”柯柔花费多少金钱与精力训练出来的密探,上至美妾、歌女,下至男宠、小厮与马夫,都被江怀闲一一扫除。可惜除了吞下这口恶气,还不能伤他分毫,怎能不恨?
“好,”沉玉应得爽快,转眼又道:“但在之前,我要见一见胡梓。”
“举手之劳而已,”柯柔一笑:“公子,请随奴家过来。”
转开书架上的花瓶,她毫不遮掩地告知了沉玉密室的开启钥匙。沉玉眼皮一跳,如此不防备,是要告诉自己,这次见面后,胡梓就得转移到别处去了吧。
跟着柯柔下了石阶,一排空荡地监牢。阵阵血腥味飘来,看来这女人暗地里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沉玉捂着鼻子朝走廊尽头走去,看着角落蜷缩地一人,她皱起眉靠了过去。
柯柔一把拉住她,小声警示:“小心!”
沉玉尚未反应过来,便见那道黑影扑了过来,不修边幅的脸上满是凶狠之色。低低地嘶吼着,不要命地往牢栏上撞,吓得沉玉不禁倒退两步。
“他胡梓这是怎么了?”
“疯了,谁也认不出,见人就咬。厢房困不住他,奴家只好将人锁在这里。”柯柔目光一闪,贴了过去:“奴家地探子见到他时,胡梓已经是这样了沉公子以为,这是谁下的手?”大家应该不会把柯柔这人忘记了吧。。。。。
抱着一卷纸巾,吸着鼻子爬过
第三卷 第八十二章 惺惺相识
沉玉蹙起眉,冷冷地开口道:“开门!”
柯柔一惊:“他现在完全认不得人,你进去只会”
“开门!”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柯柔只得掏出腰间的钥匙,递了过去。悄悄招手,把隐藏在地牢角落的人叫了出来。示意他们一有异动,保护他们两人。
“柯姑娘,请你出去!”开锁之前,沉玉回过头,淡淡说道。
不用她说,柯柔一刻都不想跟疯子继续在这里呆下去:“那么公子一切小心,奴家留下些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没有必要,让他们撤走。”
她这样做等于是玩命,柯柔咬咬牙,这人还有利用价值,就这样死了可就要得不偿失。
看出她的迟疑,沉玉冷笑道:“柯姑娘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定然会履行承诺。”
既然她已这样保证,柯柔也不好多说,挥手把人撤掉,提着裙子便出了地牢。还有许多事需要准备,她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推开门,瞥见扑向自己的人,沉玉伸手洒出一些粉末。胡梓眼瞳逐渐涣散,终是倒在了地上。靠了过去,两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她的医术只算是学到皮毛,脉象没看出什么端倪,难不成真是江怀闲下药毒害胡梓。他没死成,却疯了?
沉玉又剥了他的上衣,查看了一番,身上的伤口并不深。感觉更像是树枝之类地东西刮伤的。究竟胡梓经历了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摸到他脑后鼓起的大包,沉玉心下一紧,此处才是致命的伤。若不能消肿,或是将血块清除,胡梓怕是活不长了。
当下,她站起身,把怀里一小包固本养身的药丸取出来,塞了一颗进胡梓的口中。在路上行走,自然少不得药物。所以沉玉手头一有了钱。^^君 子 堂 首 发^^就按照记得的方子稍微做了几种药防身。
虽然对他的伤没有多大作用,起码对胡梓的身体是有些益处的。
重新锁好门,沉玉深深地看着牢里地人,最终抬步出了地牢:“柯姑娘,我写几个方子,麻烦你派人每天煎服,让胡梓喝下。”
柯柔心里百般不愿意浪费精力在一个疯子身上,但面上仍是满口答应,却又听她继续说道:“至于照顾他的人选,就丽麽麽好了。服药前点上一支迷香。待胡梓晕了,再把药灌下去就行对了,还有后脑的伤,麻烦柯姑娘用些上好的膏药来敷了。”
恨得咬咬牙。柯柔如今又有求于沉玉,当下不敢拒绝。唤了丽麽麽过来,沉玉又重新交代了一回,更是要求每隔三天将胡梓的情况详细告知于她。
丽麽麽心思玲珑剔透,一听就知道沉玉有意维护自己。这事交由她做。当家自然看在沉玉的面子上,不敢为难自己。当下满目感激,细心地将沉玉的叮嘱一一记下。
沉玉担心她仍有遗忘,还是让人取来文房四宝写下,郑重地交给了丽麽麽。后者明白,这是她将胡梓的性命交托给自己,更是不敢怠慢,小心收好了。
“沉公子如今没了牵挂,可是要兑现奴家的请求了?”柯柔在一旁听得已是不耐。见两人终是告一段落,这才发声道。
用眼神示意丽麽麽退了出去,沉玉淡淡问道:“直接将我送上门,江怀闲怕是要怀疑的,姑娘打算怎么做?”
柯柔一笑,神色胸有成竹:“十日后便是花魁开苞地日子。奴家已经下帖请了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富商。来惊春院一聚。”
沉玉秀眉一蹙:“故技重施,一次可以。第二次要凑效就不易了。”
“这回自然不同,就连看得人也是不一样的。^^首发 君 子 堂 ^^沉公子安心等候便可,奴家保证万事俱备,不会失手的。”她柔媚浅笑,抚掌道。
挑挑眉,沉玉不置可否。柯柔地意图。
惊春院前搭建了一方高台,铺满大红的地毯。台下熙熙攘攘,早已坐满了宾客。有些晚来的人只得站得远远的,伸着脖子朝这边张望。
台后也是热闹,乐师加紧演练,神色紧张。一群群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又略施脂粉的美男聚首一堂,窃窃私语,神情隐隐显出愉悦和不安。
沉玉闻着他们身上若隐若现地花香,连打了几个喷嚏,悄悄挪到了角落。众人的目光时不时飘了过来,有嫉妒也有揶揄,看好戏的人居多。
也难怪他们这样想,这些人都来自柯柔名下的一处叫“秋色阁”小倌馆。这场表演,辛辛苦苦连续多时,为的就是能被好人家看中,赎身离开。
如今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让其余人做了陪衬,对沉玉又怎能不怒?
实际上,沉玉比他们更无奈。当知道自己这回的身份不是舞姬,而是小倌,真是郁闷得不行。原来这花魁,竟然是男子。难怪柯柔这般有信心不会被人发现,试问谁会想到锦国的大英雄如今会来了这小城,还做了小倌?
硬着头皮换上了一袭青衣,因为过于贴身,沉玉只能把许久没有用上的布条把胸前裹得死紧,差点要喘过气来。面上的妆容索性洗掉,反正小倌重在柔美,她地真面目又鲜少人看见,直接就这样上了高台。
身后的小倌多数不会配合,沉玉也不恼,自顾自地转身和跃动。赤裸的脚踝,柔韧的腰肢,飘散地乌发。举手投足,自然随意,毫不做作。
虽不是极美人儿,又不像身后的小倌极力挑逗地舞姿,却是干净利落,说不出地潇洒。一双灵动的乌目闪闪发亮,唇边噙着笑意,随着乐曲恣意舞动。
沉玉跳得开心,忘乎所以,反而打乱了其他人地步调。红莲院学的是独舞。因为没日没夜练习,她想忘记都很难,这会不知不觉地又跳回了这个。
可是环境不同,瞥见身后东倒西歪的小倌,她笑得更欢了。
反正今夜的主角是她沉玉,搞砸了柯柔这场戏也不为过吧
奏乐哑然而止,众人喘着气站在原地。眨眼间,台下的叫价声此起彼伏。秋色阁地老鸨扭着腰上了来,安抚了众人,这才清清嗓子道:“承蒙各位贵客捧场。咱们一个一个来。”
首先推出来的,理所当然是沉玉了。见老鸨使劲向她使眼色,沉玉只好往前走了两步。
前排一人猛地站起来大声叫嚷道:“五百两,这个人本大爷要了。”
瞅见那人圆滚滚的身形。压根分辨不出脖子在哪,沉玉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殊不知在别人眼里,还以为她这是要答应了。
老鸨皱起眉,背对着众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人,难不成要坏了当家的计划,出尔反尔?
“一千两!张员外,你家里侍妾都一屋子了,这回要换口味了?”旁边一人嗤笑道,扯着嗓子提高了加钱。
这唤作张员外的人不悦地反驳道:“秦员外十年如一日地守着结发妻子,这会怎么也学人豢养小倌,就不怕伤了夫人的
谁不知秦员外惧内,别说侍妾。连烟花之地也少来。今儿在这里,也是因为夫人回家省亲才能背着她来的。被人说中心事,秦员外涨红着脸,恼羞成怒地就要骂回去。
“五千两!”外围猛地响起一道声音,未见来人,台上台下却听得清清楚楚。想必是内力使然。
沉玉瞧见老鸨嘴角不着痕迹的笑痕。微微眯起眼。要等的大鱼,终于要上钩了?
“还有哪位爷出比五千两更高的价钱?若是没有。奴家这花魁就是属于那位出声地官人了。”老鸨眉开眼笑,环视一周,见无人反对,拉着沉玉就要下了高台。
可是她就站在边上,这一扯,沉玉只觉脚下一空,身子一歪就往台下跌去。没有预料之内的剧痛,沉玉睁开眼,看见身下垫着的人,居然是认识的。
见他躺在地上,不悦地皱眉瞪着自己,沉玉笑了笑:“好久不见了,赤子将。”
赤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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