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闲揽着她走向一处石壁,手掌覆上去摸索了片刻,一处慢慢陷了下去,露出半人高的洞穴来。沉玉低头瞄了一眼,嗤笑道:“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狗洞吧?”
闻言,他摇摇头:“小玉儿看清楚了,洞里的出口不再前面,而是上方。”
两人弯腰钻了进去,果然感觉到头顶上飘进的丝丝微风。约莫五人高,可惜他们又没有攀爬的绳索,如何上去?
沉玉正纳闷地回头,江怀闲淡淡道:“这里应该是设计皇陵地师傅,为了逃离才挖地。我先上去,待会再找些树藤来救你。”
她靠着石壁,昏昏欲睡,一身不吭,甚至没有点头或是摇头表态。他伸手掐了一下沉玉的脸,疼得她立马清醒过来:“在这等着,我回来之前都别睡着了。”
沉玉轻轻点头,设计皇帝地石匠向来要陪葬,若此洞真是他们所挖,出口必然在极为隐秘的地方。只要能上去,一切都好办。
江怀闲回头看了她一眼,调整内息,足尖一点,在石壁上借了一次力便跃了上去。刚舒了口气,猛地弯下身,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嗽一缓,他眼观四方,乱石枯树,远远能望见山头的火光,看来已是摆脱了追兵。一条小路延绵,几声乌鸦的怪叫,更添了几分阴森与荒凉。
倒是一处隐秘的地方,江怀闲暗忖着,辨明了方向。寻思着按照他的脚程,天明前就能赶到一处暗桩,集结人手铲平这里。
若是带着病重的沉玉,不但要耽误时间,还容易暴露了行踪。可是留她一人在此处,难保不会让柯柔的人发现
思前想后,江怀闲转过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天,这个算激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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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十九章 情难自禁
沉玉把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壁,硬是让自己清醒一些。静谧的夜晚,虫鸟阵阵鸣叫,乌云掩去了明月,如同那一夜
蜷着身子躲在角落,夜风渗了进来,她不由瑟瑟发抖。额头滚烫,沉玉吸了吸鼻子,迷糊中不知江怀闲离开了多久。
他还会回来么
独自逃了,还是被人发现了
手臂抱着膝头,沉玉感觉身子越来越冷,眼皮也越来越重。胡乱想着那人虽然有副好皮囊,可小气又阴险。不过话说回来,手臂有力,怀里也很暖和,不算一无是处。
江怀闲其实大可以趁她睡着,把人丢在墓穴里,悄悄离开。现在带着她出来,是不是代表,心里对自己仍有些在意?
沉玉把脸颊站在膝上,无声地笑了。许是病了,开始胡思乱想。再坐下去,铁定更冷。她索性站起来,来回在洞内踱步。看着脚尖,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身体回暖了一些,腿脚却是一阵发软,她扶着石壁,喘了口气,走两步停一步,当做打发时间。
“小玉儿在做什么?”头顶一道声线传来,沉玉仰头一看,虽然背着光,依旧能见着江怀闲唇边的笑意。
她伸手紧紧抓住落下的绳索,扯了扯嘴角:“回来了?”“绑在腰上,我拉你上来。”他见沉玉仔细绑好了,另一端绑在树干上,这才慢慢将她带出了洞外。
解了绳索,江怀闲把它抛到洞内,扶着沉玉站起身来。她怔怔地望了过去,忽然笑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江怀闲美眸一闪,调侃道:“少了小玉儿。日子怕是要闷得紧。”
沉玉一笑,拍了拍脸颊,打醒了精神。^^君 子 堂 首 发^^看见他鞋上的泥土,眨眼道:“公子那绳索从何处来?”
牵着她往前走,他低笑道:“自然从来处来了。”
沉玉撇撇嘴。这人等于没说:“莫不是从哪里偷来的?”
咳嗽了两声,江怀闲转开了话题:“我们得加快脚程。小玉儿可受得住?”
“我尽量,”沉玉满脸红晕,只觉眼前摇摇晃晃,依旧站得笔直。
他满意地一点头,两人便上路了。
他们专门寻着没有人烟的偏僻小路行走。两人皆是伤员,晚上又没半点星光月色,直至天明才走了一半的路,可沉玉已是摇摇欲坠。
江怀闲盯着怀里面色苍白的人。剑眉微皱。她额上热得烫手。再这样下去,他们没被追上,这女人怕也熬不了多久。伸手掬了一捧水,斜斜地倒在沉玉的口中,却顺着嘴角落了下去。
瞥见她干裂的粉唇,江怀闲终是低头喝了手里地清水,俯身哺进沉玉的嘴里。许是渴了。她不自觉地含着他的唇。似是想要更多。
覆在薄唇上的柔软,丁香轻轻舔着。而后突破唇齿探了进来,勾起江怀闲的舌尖吸允。
沉玉无意识地动作带着几分蛊惑,江怀闲气息不稳,捧着她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响起几声不适地闷哼,他才喘息着抬起头,指腹摩挲着沉玉恢复红润的唇,思忖着自己何时变得这般禁不住诱惑?
美目渐渐凝着冷霜,或许这段时间,他是太放纵自己了
不能停下,只得把沉玉背着,继续前行。幸好走了不到小半个时辰,一辆去市集回来的牛车刚好经过。江怀闲显然不会错过机会,匆匆拦下,用三寸不烂之舌编造了回乡省亲遇上强盗丢了包袱妻子生病等众多理由,不忘借着漂亮的脸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君 子 堂 首 发^^赶车地大叔好心,看见他背上晕过去的苍白女子,便顺路捎带他们一程。
当沉玉从昏睡中醒来时,听着江怀闲左一句“我家媳妇儿”,右一句“内子”,愣是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咧嘴一笑,她悄声低语:“公子不作那说书先生,倒是可惜了“好说,好说。”江怀闲也不恼,笑着拍了拍沉玉的肩膀。
前头赶牛的大叔见着,心道好一对恩爱地夫妇。可惜没看见沉玉背对着他,一脸痛苦地表情。
“公子手上再加一点力,我这骨头就得碎了。”揉着肩膀,她呲牙咧嘴地抱怨道。
俯下身,江怀闲温柔一笑:“小玉儿,你该叫我一声夫君。或者,你更喜欢唤我官人?”
乌目一瞪,沉玉撇开脸:“我才不要。”
瞥见她双颊通红,不知是发热还是羞涩,倒是显出几分娇艳。江怀闲掌心覆上沉玉的双眸,淡淡道:“睡一会,还得走上两个时辰。”
不知前面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沉玉低低应了一声,原本也是硬撑着,这精神一松,转眼便睡着了。只是梦中还紧皱着秀眉,显然睡得不踏实。
伸手抚平她的双眉,被大叔瞧见,不由笑道:“小伙子看似年轻,倒是会疼人。不像我家那侄子,动不动就打骂妻儿,真是作孽啊”
许是平日独自上路,难得多了个伴,大叔放开心怀,絮絮叨叨地说起旧事。江怀闲仅仅用上一分耳力听着,其余的注意力皆是在周侧。虽然脸面用尘土稍作遮掩,难免会被有心人察觉,端得是十二分小心。
时间一长,听这家常话未免有些厌了。若不是还有需要这村夫的地方,江怀闲早就不耐,一掌了结这人的性命。只是如今一伤一病,寸步难行,这才压着烦躁敷衍地答了几声。可他又怎会浪费精力应付,不但仔细询问了附近地地形与城镇分布,还旁敲侧击,把锦国守兵地位置也猜出了七八分,脸上不由多了几分浅笑。
一路相安无事,沉玉睁开眼时,见着大叔笑得连眼角的皱纹都看得清清楚楚,挥手向他们告别,心底倒有了几分惊奇。还以为江怀闲这般为人,定然不会让车夫如此轻易离去。即使没有杀人灭口,也得打晕藏匿数日再让他回去。
瞄了他一眼,难不成近日转性了?
似是看出沉玉地疑惑,江怀闲含笑道:“这车夫每月都要去市集一趟,帮几个村子的人把织布和陶器拿去换些钱财回来。如果突然失了踪,不仅惊动了邻近的村庄,怕是要把官差引了来”
闻言,她了然地默默点头。果然,这男人的心思总是转了好几个弯,非常人能及:“我不过眯了会眼,公子倒是打听了不少消息回来。”
虽然睡着了,可也隐约听见那车夫说得不过是平日的琐事,间或江怀闲问上几句,也是稀疏平常。谁会料到,就这么些普通的对话,都能让他推测出一连串有用的东西来?
沉玉心里一寒,暗道以后说话还是要斟酌再三,不然一失口成千古恨啊
跟在江怀闲后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进了一处荒郊小镇。沉玉累得不行,脚步蹒跚,直想寻个客栈厢房,睡个天昏地暗。怎知前头这人偏偏抬脚进了一间角落的酒肆,她无可奈何地随他入了去。难不成这大白天,被追杀的某人还有心情品酒?
远远瞅见江怀闲薄唇一动,袖中手势微抬,掌柜便领着两人上了二楼,进了一处雅座。沉玉扶着椅子就想坐下,江怀闲长臂一伸,把人拉在身旁。正要开口谴责他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好歹她还是个病人,只见掌柜拿起墙上的字画,眨眼间打开了一道暗门。
“大人,请!”掌柜躬下身,恭敬地拱手道。
江怀闲不过微微颔首,搂着沉玉快步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迅速关上,眼前霎时一片黑暗,沉玉眨眨眼,面前突然一亮,桌上的烛火瞬间被点燃。地上跪倒的五人,黑衣蒙面,她靠在江怀闲胸前,歪着头想了一会,指着他们忽然笑道:“他们这身装束,还真像是采花大盗。”
众人一听,几欲吐血。五人均是直属江怀闲麾下的精英之士,才智武功无不出色,如今居然被这么个丫头片子说是采花盗之流,一世英名尽毁,岂能不恼?
谁知江怀闲挑眉一笑,反倒饶有兴致地勾起沉玉的下巴调笑道:“采花大盗,莫非小玉儿见过?”
她满脸惋惜,摇头道:“山下刘大婶说的,采花盗常常穿黑衣蒙上面,最爱进徐娘半老的女子屋里”
见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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