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把扶起张老师,吃力地把他背到自己背上。
那时候他身材矮小瘦弱,而张老师将近一米八的个头,虽然不胖,但也有一百四五十斤。他背着他跌跌撞撞地从七楼往下走,在快要到达楼下时,他一不小心踩空了一个楼梯阶,身子往前一趔趄,一头栽倒在一楼的水泥地面上。右手肘在下意识地支撑身体的过程中,在地面上磨掉了一层肉和皮,至今仍留有一个像肉虫一样隆起的伤疤……
在校医院,冷笑天得知张老师买了一点止痛药,回宿舍休息去了,于是便在校园商店买了一点水果往张老师宿舍赶去。
张老师听到冷笑天的敲门声,捂着肚子打开门,见冷笑天提着一袋水果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张老师”,不由奇怪地问:“你是谁?是来找我吗?”
冷笑天有点啼笑皆非:自己原来跟张老师关系这么好,几乎天天找他商议和汇报系里的事情,现在连他也居然不认识自己了。看来,自己外型上的变化真是太大了。
“张老师,我是冷笑天。听说您病了,来看看您,还想找您谈谈我复学的事情!”
张老师大吃一惊,定睛看了看他的脸,这才感到确实有点似曾相识,但仍是不相信面前这个高大英挺的帅小伙就是原来那个矮小瘦弱的冷笑天。
冷笑天见他仍是一幅半信半疑的样子,便撸起右手的衬衣袖子,指着手肘处那条小蚯蚓一样的疤痕说:“张老师,这是您上次结石痛时,我背您下楼梯时摔出来的伤疤。您应该有印象吧!”
张老师一看那条伤疤,脸上立即露出激动的表情,连连说:“有印象,有印象!你真是笑天啊,怎么一年不见,就面目全非了?你的肝炎好了?”
冷笑天一边随他往屋子里走,一边回答说:“我的肝炎已经完全好了。来学校前我在家乡抽血化验过,各项肝功能指标已经完全正常,连乙肝表面抗原也都是阴性的了。”
张老师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相信地说:“这怎么可能?像你这种急性转慢性迁延性的乙肝,病毒是清除不干净的,怎么可能完全转阴?”
冷笑天不想将药酒和逍遥功的事告诉他。毕竟,这是一段不可思议且有点惊世骇俗的奇遇,一时半会也跟他讲不清楚,便转移话题说:“张老师,我想复学后直接跟原来的班一起升入大四,麻烦您给我找教务处的郭处长通融一下。”
“那肯怕不行吧!你落下了一年的功课,跟得上教学进度?”
冷笑天很有把握地说:“跟得上。张老师,要不这样,请学校对我单独进行一次大三所学课程的考试。如果我不及格,那就留级;如果成绩合格,就直接升大四,怎么样?”
张老师正要答话,忽然嘴唇一歪眉头一皱,又弯腰捂住了肚子。
冷笑天一见他那痛苦的模样,知道他的结石痛又犯了,赶紧过去扶住她,焦急地问:“张老师,您不是在校医院开了止痛药吗?怎么还是痛得这么厉害?”
张老师苍白着脸,无力地摇摇头说:“没用!估计这一段时间止痛的药吃多了,产生抗药性了!”
“您怎么不去动手术把结识清除掉?”
张老师苦笑一声说:“我何尝不想动手术,这种慢刀子磨人的痛法,折磨得人万念俱灰啊!可我现在是重度贫血,医生说这种情况下还是保守治疗好些,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动手术。”
冷笑天见他痛得冷汗直冒,正想像上次一样背他下楼去校医院,忽然想起自己炼了一年的逍遥功,好像已经有一个气团在自己的身体内周身流转,有时候还隐隐约约感到这个气团能随着自己的意念运转自如,甚至好像还能从自己的指尖迸出来一样。
这股气是不是就是李时珍在书中描绘的“生命之源?”
如果真是这样,难道自己借着那些药酒的辅助,竟然已经练到了“无极逍遥功”的第三层?
想到这里,他决定做一个试验,便将张老师扶到沙发上躺好,说:
“张老师,我曾跟一个气功大师练过几年功,好像还有点效果。要不,我先给您按摩按摩,看看效果怎么样,行吗?”
张老师此时正痛得撕心裂肺。所谓“病急乱投医”,一听冷笑天会气功,而且有效果,赶紧点头。
冷笑天垂手站立,将脑海中的意念集中,然后气沉丹田,默想着丹田中的那股气正在熊熊燃烧。
不久,他就感到丹田中已经有了一个灼热的火团。在他意念的导引下,这个火团从下丹田到中丹田,再到玉枕穴。在颈椎附近,他用意念将火团强行冲散,分成一条条灼热的火线,顺着手臂汇聚到掌心。
当他觉得自己的掌心也像块沁了水的烙铁一样热气腾腾的时候,他撩开张老师的上衣,双手手掌分别贴住他的丹田穴和肾俞穴,将手掌上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
张老师得的是肾结石,所以冷笑天便试着从肾俞穴灌注真气。
按书上记载:“生命之源”也就是练到第三层时的真气状态。这时候的这股真气,不仅能够消瘀活血、止痛生津、培元固本、养精益气,而且能消除一切无名肿毒,清除所有病痛病灶!
而李时珍所说的无名肿毒,按现代人的说法,应该就是那些致病的病菌,比如乙肝病毒、癌细胞、结核菌等等。
从自己身上的乙肝病毒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效果来看,逍遥功确实是有这个功效的。
在冷笑天的手掌贴近张老师的两个穴位的一瞬间,他只感到两股灼热的火流分别从腹部和背心钻进腹腔里,跟着觉得像有无数条柔软的丝线在肚子里绕来绕去,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使他恨不得将手伸进腹腔里去抓挠一番。
不久,张老师就觉得肾脏处的疼痛感越来越弱,腹腔里像是有一团火在五脏六腑间缓缓地滑行,所过之处,温暖而舒适。在他的潜意识中,这团火已经杀灭了自己身体内的所有病菌,包括肾里面那几块折磨了他好几年的结石。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错觉。
他的结石并没有消除,但是却真的不痛了。
而且,在冷笑天把手掌移开后,他站起身子走了两步,又站到窗户边往下面看了几眼,只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看什么都觉得舒服养眼:天格外蓝,云格外白,树格外绿,阳光也格外明媚……
人在长期的病痛好了之后,再去看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的美好,这么的充满生机和活力!
心里这样感叹过后,张老师转头感激地看着冷笑天,忽然想起一件事,说:“笑天,明天你办好报名手续以后,麻烦你跟我去一个地方,给一个病人看看病!这个病人很重要,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冷笑天点点头说:“行!”
第六章再显奇效
第二天,当张老师带着冷笑天到他原来的班上去和同学们见面时,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谁也不相信他就是一年前的那个面黄肌瘦满脸病态的冷笑天,谁都认为张老师是在跟他
们开玩笑。
只有铁哥们李锐毕竟对他最熟悉,依稀从他的五官长相和说话时的口音,还有他的言行举止中嗅出了一点冷笑天的味道。
他滑稽地围着冷笑天转了几圈,像一条猎狗在嗅猎物残留的气息,忽然开口问道:“我叫什么名字?住在几号楼几号宿舍?”
冷笑天又好气又好笑,揶揄道:“你叫李汪汪,又名李来福,住在门卫室的狗窝里!”
“严肃点!”
李锐又一本正经地端详了一下他的脸,继续问:“我们的足球队的队名是什么?”
“烽火连天!”
“我们足球队跟哪支球队打过架?谁打赢了?”
“跟体育学院足球队打过一架,我负了伤,你当了逃兵,回到宿舍你还吹嘘你是放翻了他们三个人才走的!”
李锐很难得地红了红脸,讪讪地笑道:“考核通过!虽然你最后那个回答与事实不符,但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冷笑天!”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扑上来,一个熊抱,死死搂住冷笑天的腰,用有点哽咽的声音说:“兄弟,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冷笑天也觉得眼眶发润,抚着这个铁杆兄弟的背,很动感情地说:“我也想你,想同学们!”
周围想起一片热烈的鼓掌声。有人便过来给冷笑天提起箱子,带着他往宿舍新宿舍走去。
在宿舍里,当冷笑天打开那只硕大的皮箱整理衣物时,李锐一眼看到他的箱子底层铺着一层棉花,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些小玻璃瓶,都盖得严严实实,不由奇怪地问:“这是什么东东?兄弟,你别告诉我:一年不见,你就变成了《围城》里面的李梅亭,学着他的方法,从家乡带药到学校来卖啊!”
冷笑天笑笑说:“我是这么恶心的人吗?这东西都是宝贝,你先别打探,我也不会告诉你。到时这些宝贝发挥作用了你就清楚了!”
原来,冷笑天感到山洞里的药酒确实有治病补身的奇效,便用小玻璃瓶带了几十瓶过来,一方面自己继续练功时需要喝一点,另一方面,万一有什么人得了疾病,这酒说不定还能当灵丹妙药使用。
吃完午饭后,张老师就来宿舍找冷笑天,带着他来到长宁街的一条古色古香的小巷里面,进入一个栽着花草的四合院。
四合院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迎出来,带他们来到东厢房,敲开门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国字脸、眉宇间隐隐透出威严的中年男子正在挥毫泼墨练习书法。
见他们进去,中年人很随意地跟张老师点点头,然后注目看了看冷笑天,见他这么年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是有点失望。
但很快,他就把这种失望的情绪调整过来,脸上绽出亲切的笑容,很和蔼地问:“你就是小冷?欢迎欢迎!听张进说,你的气功练得不错,还能够治病,是这样吗?”
冷笑天有点拘谨地答道:“我是练过几年气功,但除了给张老师按摩过一次外,从来没有给谁治过病。”
中年人脸上再一次露出失望的表情,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张老师察言观色,看出他对自己的这次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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