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会说话怎麽能娶到你呢?想当初其他几个陪读的人,哪个不是成天围着你转,岳母又是个硬脾气,不畏权势,非要你自己愿意才行。幸好你看上的是我,要是看上别人,我抢都要把你抢到身边!」
「都嫁妳了,提这些做甚麽?对了!华儿最近身体好多了,晚膳时我看她下午走那麽多路,一点疲累的样子都不显。听说她还偷偷跑去找奶爹说要吃肉,妳看要不要多找几个太医问问,药方跟膳食该改了。苏太医虽然医术高明,说不定也有疏漏之处,天天吃稀饭都吃到面黄肌瘦的,看她被风儿嘲笑我的心都在滴血」
岳长安此時忍不住醋了,夫郎的心力都放到女儿身上,难得浓情密意几句,一下子又把话题绕开,她有些闷闷的说:「其他太医治几年都治不好的病,苏太医刚来就治好了,明天我再问问苏太医能不能换吧!总要把病跟治才行!忍耐几天也没甚麽紧要的。華儿再过几天就五岁了,当年无念大师说的生死大劫,看来是过了!这下你终於可以放下心来吧!」
「是阿!我感觉心上的大石终於放下来了!从華儿出身之後就体弱多病,好几次差点挺不过去!一个月前还把我吓晕,连黄太医都吓疯了!等華儿六岁生辰後,我再带她去太平寺进香还愿,感谢佛祖保佑!」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華儿变了,变的活泼聪明今天她说的那些话,智儿都不见得说的出来!」岳长安说出心里的疑惑。
「这样好阿!难道妳喜欢看她死气沉沉,还是像那个草包风儿到处惹祸,被打一顿?」
「谁敢打我岳长安的女儿,嫌命长吗?依我看,智儿下手很轻了,那柳风回去还有力气哭爹喊娘,真是没用,只会找娘爹哭。不像咱華儿,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解决问题,还一针见血,短短几句说得人哑口无言!」
「妳连风儿回家後的事情都那麽清楚,不就下午的事情妳也早就知道了?那刚刚还任我说半天」柳颜有点气恼道。
岳长安赶忙解释:「我喜欢听你说阿!旁人说得不清不楚,哪有你仔细,我下午也只听说个大概而已,还不太了解嘛!」
柳颜撇撇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他一早就知道姐姐家有好几个〝钉子〞,姐姐应该也了然於心。就算明白谁是皇帝的人,反正该做啥做啥,彼此相安无事,这也是历来帝王跟权臣心照不宣的默契了!只要行事光明,不贪赃枉法,甚至一些难搞的事还能指挥那些钉子去做,比自家人做的还好!
他不想再談論釘子的事。帶開話睿溃骸溉A儿生辰过後该读书了,妳安排得如何?」
「早安排好了!文找翰林院编修唐文修,武找白板的妹妹白剑!」
「唐文修是状元公?」
「光武三年的文状元。」
「她不是名声不好吗?我记得翰林院有个状元公,好像是夫奴还是怎样,是她?」
岳長安搖搖頭道:「不算夫奴,我问过她本人,也是个痴情种了。她出身商户,自小家道中落母父皆亡,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张氏。可是岳母嫌贫爱富,不打算履行约定,想把儿子嫁给一个地方官;那男子也贞烈,抵死不从,再加上你姐夫好像跟唐家有点渊源,暗中帮了点忙,對方逼不得已只好答应她们的婚事。而婚後倒也幸福和美,她夫郎一肩扛下家中生计,更鼓励她读书入仕,出人头地。」
「如此贤慧男子,为他担个夫奴的名声也值了!」柳顏感愾的說。
岳長安點頭附和:「是阿!不幸的是,光武元年那次科举,她名落孙山,颓废失意,醉酒之下和小侍有了暧昧,小侍怀了身子,她愧悔万分,重新振作,三年後一举夺魁。期间她夫郎一直劝她纳小侍为妾,她死活不肯,还把小侍赶回张家,後来这件事传了出去,外人以为她畏夫如虎,才得了〝夫奴〞之名。」
「听起来倒是有情有义,让她教授芳儿,我也放心了!」柳顏停頓一下又接著問:「那白剑呢?现在从事甚麽官职?武艺比之白板如何?」
「目前白剑担任二等御前侍卫,她的武艺和白板不分轩轾,性子也差不多,可堪大用!」
柳顏點點頭。想想又不放心的叮嚀著:「还有,妳得提醒她们教课时间不要太长,芳儿不同於智儿,我只想她平安喜乐生活到老,身体最重要,学识武艺过得去就行了!」
要是芳华听到这句话,可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带这麽宠小孩的吧!哪个父母不想孩子成龙成凤的?怎麽她的便宜爸妈这麽不一样,要是换成正主还在的话,不长成大纨絝才有鬼!
稍早之前柳丞相府邸
刚回府的柳哲,被哭天抢地的夫郎李氏吓了一大跳!
李氏披头散发的冲到她面前哭诉:「妻主!您要为风儿做主阿!您的好外甥女都快把风儿打死了!呜打还嫌不够!说要杀头呢!妻主您不帮她出头的话,日後风儿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甚麽样子?」
柳哲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风儿呢,发生甚麽事了?」
「她躺床上起不来了,大夫说起码要休养半个月。呜我不想活了!妳让岳芳智直接来把我打死好了!不要动我的风儿阿!」
柳哲很无奈,听了半天听不到重点,她有点不耐烦的问:「到底怎麽了?你不说我怎麽出头?」
李氏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加油添醋的说出事情经过。
柳哲听完後,沉默半天,说出一句:「风儿连姐妹两百分之一都比不过阿!」
李氏一听炸毛了:「有妳这麽当娘的吗?胳膊往外弯,帮着外人嫌弃自己女儿!那个短命鬼,我当初瞎了眼才考虑过把玉儿嫁给她,风儿说她一句就恼羞成怒要砍头,说她是药罐子算很客气了,早死早好!免的长大成了祸害!还有那岳芳智,一点情面都不顾!好歹风儿是她表妹,用说的不成吗?下那麽重的手!明天我就把她叫来给风儿下跪赔礼道歉,太女又如何,我是她舅父,长辈说话晚辈只有听从得份!」
柳哲越听越心惊,这些话随便一段传出去都会造成灭门大祸,还好两人在卧房内,家仆都被支开在院子里,否则麻烦就大了!她忍不住气急败坏的说:「你算哪门子长辈?要是你敢这麽做,我先休了你!」
「休我?我嫁妳十几年,奉养公婆生儿育女,一天舒坦日子都没过过,就妳那点穷俸禄,要不是我娘家上下打点,妳能做到丞相吗?公婆能回老家享福吗?现在妳发达了,看不起商户了,嫌我人老珠黄想休夫再娶,想都别想!我没犯七出,妳没藉口休我!」
「你没犯七出没错,你跟风儿却闯下大祸了!」柳哲无奈的说,她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李氏,自从二年前父母回乡之後,就性情大变,连风儿都教成这样
「甚麽大祸?妳找柳颜说说不就解决了,犯的着大惊小怪的吗?」
柳哲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慢慢说给你听吧!你还记不记得先皇夫事件?十一年前,陛下登基前一年,那时後智儿刚满周岁,凤后林氏荣宠不衰国舅母林平之任当朝丞相,位高权重到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朝堂内近半的官员都以丞相门生自居,结果突然被控勾结〝大燕〞,出卖边防军务,通敌卖国罪证确凿,林家被诛连九族,连凤后都被赐毒酒,等清洗完朝堂已经少了三分之一的官员了!」
「我当然记得,这麽大的事儿,当年爹娘还差点被卷进去,花了好多银钱打点才没事儿。可妳突然说这些陈年旧事做啥?那些卖国贼跟我们有甚麽关系?」李氏一脸茫然的問。
「关系可大了!林平之根本就没通敌,那是先皇怕外戚干政,为了陛下能顺利掌权而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那些罪证都是假的,死去的官员都是〝林党〞,甚至很多是被政敌陷害,莫名其妙就死了!」
「甚麽甚麽?那不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吗?凤后国舅母跟那麽多条人命,说杀就杀!」李氏渐渐感到害怕,他有点大祸临头的感觉,心跳的超快,腿也软了下来。
柳哲嗤道:「舅母算甚麽?亲戚算甚麽?華儿说的一点都没错,因为她们是〝皇家〞,跟我们是不同的,要生要死都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死死记在心上!」
「皇帝是君,我们是臣。皇家所有人包括凤君、太女殿下、小殿下、襄王、襄王世女、赵云、赵敏甚至太女未婚妻欧阳仪通通都高高在上,万万不能得罪!遇到她们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能再认亲戚了,越认死的越快,要认祖宗!这点你记好了,回头教育风儿玉儿,免的她们再不知轻重惹来大祸!」柳哲谆谆告诫着,她知道李氏的个性,故意说的夸张了些!
「我知道了!可是今天事情都发生了,现在怎麽办?难道真的要休了我才能保住风儿吗?」李氏又惊又怕,泪流满面的说。
柳哲長嘆一聲無奈的說:「唉!处理不好的话连玉儿都保不住了,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不是风儿说错话吗?跟玉儿有甚麽关系?」
柳哲边摇头叹气边说:「关系可大了!先不说你诅咒小殿下龙体的过错,小殿下的婚事,是你能谈论的吗?皇上没说话,下面的人敢多嘴?传扬出去,玉儿妄想攀龙附凤,你让他顶着这样的名声,一辈子嫁给谁去?谁还敢娶他?」
李氏真的怕了,咬着下唇怯怯的问:「那该怎麽半才好?不然妳休了我吧!我现在就走,一辈子青灯古佛,这样风儿跟玉儿都没事了吧?」
「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你只要把风儿玉儿教育好,半年内你们三个都别出门,甚麽大晏小聚通通推掉,其他的我去解决!」
「妳怎麽解决?皇上会不会要你的命阿?」
「不会!最多罚几个月俸禄吧!只要你们别再惹祸就好。」
「我知道了,妳放心!」
说完李氏就赶忙去找柳风去实行他的教育大计,他打算苦口婆心告诫柳风一番,至於柳玉那边,先放一放,等过阵子再慢慢说!结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