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中却又有另外一个声音说道:“这商荣乃是先帝留下的纮股重臣,向来忠心体国,他却如何会害我。”心中两种想法不断变换,帝辛脸上神色也是变幻不定。
群臣都为老相爷捏着一把冷汗,只因近日来,准体所下的惑心之术,慢慢的压制了帝辛的真龙之气,帝辛变得越来越暴躁,近数日之间已然杖杀了多名宫女、宫人。
良久,帝辛的理智到底还是战胜了恶念,说道:“卿言甚善,寡人适才所言作罢。”言罢,群臣退朝,摆驾还宫。
这边帝辛欲选美被商荣所阻,且不说。只说清虚自被女娲娘娘逐出娲皇宫,便知娘娘主意已决,已非是自己所能左右,便黯然回到王屋山。
本还欲前去将那轩辕坟三妖斩杀,却又想到,斩杀三妖容易,可娘娘又会派他人前去,依然无用,还平白恶了女娲娘娘。对截教反而更加不利。
欲将自己被准提所阻,以及帝辛之变化告知女娲娘娘,却又想到,圣人行事,必然精密无比,恐怕准提早将一切安排妥当,纵然让女娲娘娘去查,多半也查不出什么来,不由得心中一片黯然。
清虚想到此处便不在多想,只专心准备即将到来的封神之战。
转眼间已然到了帝辛八年,这年四月乃是天下四大诸侯率领八百镇朝觐于商的日子,天下诸侯皆到朝歌朝拜天子。此时太师闻仲不在都城,纣王宠用费仲、尤浑,各诸侯俱知此二人把持朝政,擅权作威,少不得先以礼贿之以结其心,正所谓“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
就是东伯侯姜桓楚,以国丈之尊也是不得不屈尊前往。可是这其中有一位诸侯,姓苏名护,乃冀州侯,乃是炎帝神农氏嫡系后裔。此人生得性如烈火,刚方正直,哪里知道奔竞夤缘;平昔见稍有不公不法之事,便执法处分,不少假借,故此二人俱未曾送有礼物。也是合当有事,那日二人查天下诸侯俱送有礼物,独苏护并无礼单,心中大怒,怀恨于心。
到朝见那日,帝辛上朝,一众文武参拜完毕之后。有中官上前奏道:“今年乃是朝驾之年,天下诸侯皆在午门外朝贺,听候陛下发落。”
帝辛向首相商荣询问当如何处理。
商荣出班奏道:“陛下可宣四镇首领诸侯面君,采问民风土俗,淳庞浇兢,国治邦安;其余诸侯俱在午门外朝贺。”
帝辛闻奏说道:“爱卿所言甚是。”转首对中官言道:“宣四镇首领诸侯上殿面圣,其余众人在午门外朝贺。”
侯在午门外的八百镇诸侯闻诏,便在午门外山呼朝贺,而东、南、西、北四镇首领诸侯整齐朝服,轻摇玉珮,进午门,行过九龙桥,至丹墀,山呼朝拜毕,俯伏于殿前,等候帝辛降旨。
帝辛让四人起身后,便询问民风土俗等事,四人按序回答,帝辛闻言龙颜大喜,命首相商容、亚相比干于显庆殿治宴相待。四臣叩头谢恩,离丹墀前至显庆殿,相序筵宴。
帝辛退朝后便召来费仲、尤浑,问道:“前日寡人欲命四伯诸侯进献美女,被首相商荣所阻,今寡人欲重提此事,可好?“
费仲和尤浑对视一眼,上前说道:“前日陛下已然答应老相国,不再选美,今日若是旧事重提,不免让人觉得陛下不足以取信于臣民,臣切以为不可。”
小心的看了帝辛一眼说道:“臣闻得冀州侯苏护有一女,艳色天姿,幽闲淑性,若选进宫帏,随侍左右,堪任役使。况选一人之女,又不惊扰天下百姓,自不动人耳目。”
却原来是费仲、尤浑恼恨苏护不肯向自己行贿,故意整治苏护,二人想到苏护耿直,定不会将女儿送进宫中,到时天子震怒,苏护人头不保,也算是报了苏护不敬自己之恨。“
帝辛闻言大悦,即招苏护进宫商议此事。
结果也确实和费仲、尤浑二人所想一样,苏护却是不愿将女儿送进宫中,厉声言曰:“臣闻人君修德勤政,则万民悦服,四海景从,天禄永终。昔日有夏失政,淫荒酒色;惟我祖宗不迩声色,不殖货财,德懋懋官,功懋懋赏,克宽克仁,方能割正有夏,彰信兆民,邦乃其昌,永保天命。今陛下不取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败之道也。况人君爱色,必颠覆社稷;卿大夫爱色,必绝灭宗庙;士庶人爱色,必戕贼其身。且君为臣之标率,君不向道,臣下将化之,而朋比作奸,天下事尚忍言哉!臣恐商家六百余年基业,必自陛下紊乱之矣。”
帝辛闻言大怒,欲将苏护斩杀,费仲、尤浑觉得仅仅苏护一人斩首,还不足以消自己二人之怒气,必使得他家破人亡,才遂心意。便又进谗言,让帝辛将苏护放回,让苏护将女儿送来,想来以苏护的为人定不会送来,到时天子震怒,天兵一到,苏护全家上下自然难逃灭门之祸。
而苏护回到驿馆之后,受家将蛊惑,写下了“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的诗句,领家将逃出朝歌,奔回本国去了。
帝辛闻言后大怒,亲帅大军前往征伐。为一众大臣所阻,后决定派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二人各自率军前往征伐。朝中大臣闻言,一时大惊,却是无法可想。
那西伯侯姬昌这两年来,闻得帝辛有所失德,心中极为高兴,此次闻得苏护反出朝歌,且帝辛让自己和崇侯虎前往征伐,心中更是高兴,想道:“若是能让苏护将女儿献给帝辛,则帝辛必惑于美色,疏于朝政;若是苏护宁愿玉石俱焚,不愿献上女儿,那便剪除苏护,也是削弱了殷商的实力,怎么养都对自己有利无害。
便和崇侯虎相约,由崇侯虎先行,自己随后就到。
第四卷 封神之劫
第六章 北伯大战冀州城
崇侯虎自和西伯侯姬昌分别后,便点齐五万大军,日夜兼程向冀州赶去。一路上跨州过县,不多时便来到冀州城外,安下营寨,准备明日进攻冀州。
冀州侯苏护闻得探子报来,言此次领兵者乃是北伯侯崇侯虎,大怒道:“若是别镇诸侯,还有他议;此人素行不道,断不能以礼解释。不若乘此大破其兵,以振军威,且为万姓除害。”说完便传令出战。
崇侯虎闻得苏护点兵出城,便也点兵上阵。
冀州侯苏护点兵出城之后,见不一会崇侯虎营中便整兵出战,苏护见崇侯虎头戴飞凤盔,身穿金锁甲,后披大红袍,腰束玉束带,胯下紫骅骝,斩将大刀担于鞍鞒之上。心中不禁暗赞道:“崇侯虎虽然持身不正,但也却是大将之才。”
遂上前说道:“贤侯别来无恙。不才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今天子无道,轻贤重色,不思量留心邦本;听谗佞之言,强纳臣子之女为妃,荒淫酒色,不久天下变乱。不才自各守边疆,贤侯何故兴此无名之师?”
崇侯虎闻言大怒到:“你忤逆天子诏旨,题反诗于午门,是为贼臣,罪不容诛。今奉诏问罪,则当肘膝辕门,尚敢巧语支吾,持兵贯甲,以骋其强暴哉!”
言罢崇侯虎回顾左右道:“谁与我擒此逆贼?”言未了,左哨下有一将,头带凤翅盔;身穿黄金甲,后披大红袍,腰束狮蛮带,胯下青骢马;厉声而言曰:“待末将擒此叛贼!”说完连人带马走到两军阵前。正是崇侯虎帐下偏将梅武。
冀州这边闪出冀州侯长子苏全忠,拍马摇戟向梅武杀去,梅武手中斧劈面相迎。
斧来戟架,绕身一点凤摇头;戟去斧迎,不离腮边过顶额。那梅武武艺也是不凡,但苏全忠乃是天生战将,一身武艺精湛无比。两马相交,不过二十回合,那梅武便被苏全忠一戟刺于马下。
这边苏护见子得胜,传令擂鼓。冀州阵上大将赵丙、陈季贞纵马抡刀杀将来。一声喊起,只杀的愁云荡荡,旭日辉辉,尸横遍野,血溅成渠。侯虎麾下金蔡、黄元济、崇应彪且战且走,败至十里之外。
苏护收兵回城之后便赏赐众将,有副将赵丙上前言道:“侯爷,今日我冀州虽胜得一阵,但冀州不过弹丸之地,若是帝辛起数镇诸侯前来,我等绝无法抵挡,为今之计,只有趁崇侯虎新败,军无战心,且离我冀州只有十里,我等半夜前去偷营,先将崇侯虎杀个片甲不留,使朝歌知道我冀州的厉害,然后寻一宽厚诸侯,前往朝歌为我冀州说情,上表继续臣服朝歌,方可报我冀州万民。”
苏护闻言说道:“公言甚善,正合吾意。”虽命长子全忠领三千人马出西门十里之外埋伏,陈季贞统左营,赵丙统右营,护自统中营。于半夜三更,卷幡息鼓,人衔枚,马摘辔,听砲为号,暗劫崇侯虎营寨。
却说崇侯虎恃才妄作,提兵远伐,不料今日损军折将,心中甚是羞惭。只得将败残军兵收聚,扎下行营,在中军帐中闷闷不乐。对众将言道:“吾自行军,征伐多年,未尝有败;今日折了梅武,损了三军,如之奈何?“
崇侯虎帐下大将黄元济说道:“君候岂不知‘胜败乃兵家常事’,想西伯侯大兵不久即至,我两家联手,破冀州易如反掌耳。君侯且莫要愁烦,宜当保重。”崇侯虎闻言觉得也对,便在军中置酒宴,与众将欢饮。
苏全忠把人马暗暗调出城来,只待劫营。时至三更,已行十里。探马报与苏护,冀州侯即刻传令,将号砲点起。一声响亮,如天崩地塌,三千铁骑,一齐发喊,冲杀进营。
崇侯虎今日打败本就军无战心,且军中主将皆未曾想到,冀州兵马会冒险出城前来劫营,故众人皆醉于主帅帐中,军中士卒无人指挥,如何能抵当冀州大军。
只见冀州三路雄兵,人人敢勇,个个争先,一片喊杀之声,冲开七层围子,撞倒八面虎狼。单言苏护,一骑马,一条枪,直杀入阵来,捉拿崇侯虎。左右营门,喊声振地。
崇侯虎正在梦中闻见杀声,披袍而起,上马提刀,冲出帐来。只见灯光影里,看苏护金盔金甲,大红袍,玉束带,青骢马,火龙枪,大叫曰:“崇侯虎休走!速下马受缚!”捻手中枪劈心刺来。崇侯落慌,将手中刀对面来迎,两马交锋。正战时,只见这崇侯虎长子应彪带领金蔡、黄元济杀将来助战。崇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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