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人影一闪,一条铁杖伸了过来,压在那玉塔之上。
这时,黄元奇也不过刚刚把木盒的盖子打开。
那伸来的铁杖,正好压在那玉塔之上。
这铁杖来得大过突然,竟使黄元奇无法防止。
其实,场中高手众多,竟然都未能防到这突然飞来的一条铁杖。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耳际,道:“诸侠听着,在下手中的白铁杖已然贯注了千斤内力,压在那座玉塔之上。”
轻轻吁一口气,那青衫老者缓缓说道:“阁下是何方高人,为什么要毁坏这座玉塔?”
黄衣人大约有四十七八的年纪,留着飘胸的长髯,手中一根铁杖,足有鸭蛋粗细。
长长吁一口气。黄衣人有些颤抖的说道:“我知道阁下的血印索,可以伤人于十步之外。不过。那不会马上要我的命,我有足够的时间,震碎这座玉塔。”
青衫人道:“我如要伤害你,似乎是不会和你多费如此唇舌了,我只是要知道你为什么想毁去玉塔。”
黄衣人道:“只要你们不出手,我就不会毁去它,咱们耐心一些,谈谈条件。”
青衫人轻轻吁一口气,道:“好吧!有什么条件,你可以谈了。”
黄衣人道:“我要这座玉塔的一半,不知阁下是否答应?”
青衫人道:“哦!”
黄衣人道:“那总比我用这铁杖,把这座玉塔震碎的好。”
青衫人道:“这座玉塔,并非是我所有,老夫就算想答应你,也是无法作主了。”
黄衣人道:“好吧!我如取不到一半的玉塔,也是难免一死,那就不如在下将这座玉塔震碎就是。”
青衫人一皱眉头,原本已生得十分威严的相貌,更显得威严。
大约是这青衣人在江湖的威望太高,只这么一皱眉,那位黄衣人立刻显得有些不安。
淡淡的闪掠一抹强自忍耐的笑容,青衫人缓缓说道:“你听着,你如一枚震碎了那座玉塔之后,没有自绝的机会。”
黄衣人道:“我会立刻自绝而死,不会让你有折磨我的机会。”
责衫人冷冷说道:“你只有一个选择,震碎玉塔,或是自绝而死,你不可能在震碎了玉塔之后,还有自绝的机会。”
黄衣人道:“我……我……”
青衫人接道:“你不会很快的死亡,你将尝试到世间最痛苦的死亡,你会在失去自主的情况下,活上三日三夜,每一寸时光,你都在超过一个人所能承受的痛苦和挣扎。”
黄衣人呆了一某道:“我……我……”
青衫人笑一笑道:“一个人如是死定了,也应该选一个舒服的死法。”
黄衣人叹息一声,道:“如是我一枚震碎玉塔,你们达一半玉塔也没有了,何不舍弃一半玉塔,救了在下的命。”
青衫人道:“什么人遣你来此,你明明知道你没有取得这玉塔的能力,为什么要派你来此?”
黄衣人道:“这个……这个……”
也许是这青衫人的威望使黄衣人的内心中有着极端的震惊,连话也有些口吃起来,而且无所措词。
青衫人的脸色和缓下来,也泛现出了笑容,缓缓说道:“你还有一个机会!”
黄衣人道:“什么机会?”
青衣人道:“你收回铁杖,老夫保证你的安全。”
黄衣人道:“这个,在下……”青衫人接道:“老夫当着这么多人说的话,走然担当。”
黄衣人叹一口气,道:“可否让在下想一想,再作决定?”
青衫人道:“可以,给你一盏热茶的工夫如何?”
黄衣人道:“我想应该够了。”
青衫人笑一笑,道:“好!老夫等你一盏热茶工夫。”
这时,黄元奇仍然用、手抱着那一座玉塔,脸上是一片莫可奈何的尴尬之色。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低声对黄元奇道:“老前辈,你抱着那座玉塔,终非良策,何不把它放下?”
黄元奇长吁一口气,望着那黄衣人道:“在下可否把玉搭放下来?”
黄衣人一皱眉头,道:“可以,把它放下,不过,别想动别的脑筋,须知我这铁杖上已然贯注了内力,稍有异微,我就把玉塔震碎。”
黄元奇急急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在这玉塔上,化费了近五年的工夫,这是当今之世,最完美的杰作,你不能毁了它。”
黄衣人道:“一个人,如若为了保全性命时,就算是世界上最名贵的东西,他也可能把它毁去。”
黄元奇道:“你只要不毁这座宝塔,我们会尽全力保全你的性命。”
东方亚菱道:“阁下,这是最好的选择了,那位青衫人可能武功很高强,有保护你的能力,但他说的话,却未必可以相信,大河五义中人,向不轻诺,既然说出了全力保护你,大约是不会错了,这一点,你应该相信。”
黄衣人道:“姑娘是……”
东方亚菱道:“我复姓东方……”
黄衣人突然摇摇头,道:“不行啊!我还要仔细的想想。”
东方亚菱道:“你慢慢想吧!反正,你还有一盏热茶工夫。”
这时,那青衫人突然把目光转到东方亚菱身上,道:“这位姑娘,想是来自东方世家了。”
东方亚菱道:“是啊!我还没有请教阁下的尊姓大名?”
青衫人道:“老夫么……呵呵,杨旗山。”
东方亚菱道:“原来是百步夺命杨老英雄,晚进失敬了。”
杨旗山道:“久闻东方世家,出一位绝世才女,想来定是亚菱姑娘了……”
东方亚菱道:“不敢,不敢,那不过是别人的夸奖罢了。”
杨旗山道:“初度会晤,已见姑娘才华,足证传言不虚了。”
但闻那黄衣人高声说道:“杨兄,你说的话,还算不算?”
杨旗山道:“杨某人说出的话,一向是如同皂染,你必需在一定的时限内决定,超过时限,杨某就不负责了。”
黄衣人道:“现在呢?还算不算。”
杨旗山道:“算!”
黄衣人忽然收回铁杖,道:“在下不知杨兄在此!”
杨旗山道:“如是早知道了呢?”
黄衣人道:“在下绝不会来。”
杨旗山笑一笑,道:“返到我随身剑童身后,老夫倒要看看,当今武林之中,还有什么人物,能在我杨某的保护之下,取你性命。”
黄衣人突然一抱拳,道:“多谢杨兄。”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杨老英雄,好威风啊!当今武林之中,有你杨老英雄这份煞气、威风,只怕是很难再找得出来了。”
杨旗山道:“江湖朋友们的关爱,倒使姑娘见笑了……”语声突然一变,接道:
“老夫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请教姑娘。”
东方亚菱道:“来者不善,杨老英雄请说吧!”
杨旗山道:“姑娘说在下说出之话,不可相信,不知本何而言?”
东方亚菱嫣然一笑,道:“论武功,你杨老英雄自然是武林中第一等高人,但如论信义上的声誉,大河五义在武林中的招牌,绝非你杨老英雄所及了。”
杨旗山脸色一变,似想发作,继而哈哈一笑,道:“东方姑娘说的是,如若说到信义二字么?大河五义在武林中的金字招牌,实非常人能及了。”。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看起来,老前辈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
杨旗山嗯了一声,道:“夸奖,夸奖,老夫在江湖上走了数十年,总不能连一点气量也没有啊!”
东方亚菱淡淡一笑,道:“这些年,书术君子黄元奇,在你杨老英雄的暗中保护之下,平安无事,那不但是替武林中保存下一份正义,而且也替人间保存下一位艺术大师。”
杨旗山道:“这个么,在下倒也不敢居功。”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杨老英雄太过谦虚了。”
杨旗山道:“这倒不是谦虚,不是老夫之功,老夫不敢承当。”
东方亚菱道:“这么说来,老英雄也是奉命行事?”
杨旗山双颊一热,双目中暴射出两道凌厉的寒芒,逼注在东方亚菱的身上,冷冷说道:“姑娘口齿,犀利如刀,只怕不会有什么好处?”
东方亚菱举手理一理鬓边散发,飘逸一笑,道:“杨老英雄如若觉着晚进之言,有什么不对,尽量赐教,只要说的有理,晚进自会信服。”
言下之意,无疑是说,口舌是争,应以理服人,像阁下这样的高人,如此霸道,岂不是倚老卖老么?
想了一阵,杨旗山突然放下了脸,笑道:“姑娘词锋犀利得很啊!”
只从他神色上看,他已经是被东方亚菱的言词说服。
缓步行到了黄元奇的身侧,伸出纤细滑嫩的玉手,轻抚着翠玉塔,东方亚菱有些惊讶的说道:“果然是巧夺天工的手法,一代金石大家,只是可惜呀!可惜!”
黄元奇怔了一怔,道:“姑娘,如是瞧出了败笔,还望指正出来。”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下刀如神,恰如其分,晚辈看不到一处败笔。”
轻轻吁一口气,黄元奇缓缓说道:“姑娘,这可惜之声,又指什么呢?”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就没有感觉这座玉塔的美中不足之处?”
黄元奇道:“这个么,老朽倒未察觉。”
东方亚菱道:“这座玉塔上的山水人物,十三飞鹰,雕刻的须眉毕现,羽毛清明,其下刀的手法,只怕全凭经验,感觉了,那是智慧的功力结合,自是叫人佩服。但进不解的是,这些人物,摆的大过拥挤了…”
黄元奇道:“高明啊!高明,这是此座玉塔的唯一缺憾。”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既然早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
黄元奇道:“这个么,情非得已了,因为,这是他们指定的图案,不论是山气、人物、飞鹰都已经早为排好,老夫是瞧着他们的设计下刀。”
东方亚菱道:“原来如此,无怪把一副完美的艺品,点缀得很不对称。”
黄元奇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同要再仔细瞧瞧么?”
东方亚菱道:“这座玉塔上图画,山藏海纳,似乎是蕴藏着很多的东西……”
黄元奇道:“不错,似乎是这座玉塔上的图画包涵着什么?不过,我不知道。”
东方亚菱目光微转,一掠杨旗山,只见他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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