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飞花摇摇头,道:“目下我也不大清楚,不过,看情形,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咱们耐心看下去,一定可以大开眼界。”
两人低声交谈之间,大殿外已传来一声冷笑,道:“胡老儿在么?”
灰衣人傲然一笑,道:“老夫已恭候大驾多时了。”
殿外冷冷声音接道:“你出来送死,还是我进去取你性命。”
灰衣老人轻轻吁一口气,不温不火地说道:“我老人家懒得走动,你如是有种,就自己进来吧!”
殿外人冷笑一声,道:“我迢迢千里,找到了此地,难道还不敢进入这区区数步之路。”
灰衣老人哈哈一笑,道:“老妖婆,你不用一个劲的发威,我老人家要是害怕你那些毒虫毒兽,还会早来此地恭候么?”
殿外人声怒道:“胡老儿,你敢骂我老妖婆,你胆子不小啊?”
灰衣人笑道:“你急什么?动手打架,最是不能发火,你如是动了怒,那就先着败象。”
殿外人似是火气愈大,厉声喝道:“老匹夫,不用拿二言语激我,月儿!亮火把,咱们进去瞧瞧。”
但见火光一闪,果然亮起了一只火把。
一个全身红衣的少女,高举一只火把,缓步行了进来。
藏身在供台下面的秋飞花,抬头看去,只见那红衣少女,长发披肩。秀眉如画,目似秋水,有一种特别动人的妖媚之气。
东方雁心头震动了一下,暗道:“这丫头,好生妖媚。”
但闻那灰衣老人笑道:“老妖婆,你自己不敢进来,却派了个小妖女来打头阵,我老人家可役有怜香惜玉的慈悲心肠……”
但见人影一闪,大殿中,陡然出现了一个银发萧萧的黑衣老呕。
那是一身黑的闪光的衣服,火炬照耀之下,闪动着夺目的光辉。
手中执着一根鸠头杖,两肋间,各挂着一只革囊。
面如满月,目如铜铃。身躯高大约有如男子。
只听她冷哼一声,接道:“胡老儿,老身要打落你一口牙齿,割了你胡说八道的舌头。”
姓胡的灰衣老人冷然一笑,道:“老妖婆,你跑了一趟苗疆,带了什么毒物回来?
我老人家要见识一下。”
那红衣少女双手执着火把,用力向地上一插,硬把木制火炬,插入了砖地之中”
“秋飞花只瞧得一皱眉头”忖道:“这丫头,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内功却已如此深厚,木穿砖地,不着痕迹。”
红衣少女插好了火把之后,垂着双手,站在黑衣老枢的身侧。
黑衣老呕冷笑一声,道:“胡老儿,要老身先出手么?”
灰衣老人道:“不错,我老人家想瞧瞧,你由苗疆带回来的什么稀奇古怪之物。”
黑衣老岖冷哼一声,道:“老身一出手,怕你胡老儿,就没有还击的力量了。”
灰衣老头人哈哈一笑,道:“我老人家最大的毛病,好奇之心特重,就算是因此送了老命,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黑衣老枢冷哼一声,道:“话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秋飞花心中暗道:“这两人对答之间,虽然是充满着仇恨的意味,但话未说绝。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未尽情意。”
但见那老枢伸手从左肋革囊中,取出一个玉盒,缓缓打开。
火光下金影前动,飞起了两只金色的蝴蝶。
四只金色大翅扇风,绕殿飞舞。
黑衣老枢道:“胡老儿,你一向自翔见多识广,可认得出这是什么?”
灰衣老人哈哈一笑,道:“这个吗?不稀奇,不稀奇,我老人家三十年前就见过了。”
黑衣老枢冷冷说道:“你在哪里见过?”
灰衣老者道:“苗疆。”
黑衣老枢道:“你知晓我从苗疆而来,是么……”
灰衣老者接道:“我老人家从来不打妄语……”
摇动着脑袋接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黑衣老呕道:“你如真的知道,为什么不说出它的名字?”
灰衣老者道:“老夫我既然识得,自然能叫出它的名字,这是苗疆奇产的八毒之一。
毒金蝶。”
黑衣老呕冷哼一声,道:“知道它的名字不足为奇,你知道它的利害么?”
灰衣老者道:“苗疆金蝶,身坚如铁,口中毒液,溃肌化血,翅上毒粉,沾身如贴,子不见午,呜呼哀哉。”
黑衣老呕冷笑一声,道:“·你倒是真有几下子啊!”
灰衣老者道:“夸奖,夸奖。我老人家号称“无难翁”,天下岂有难住我老人家的事情!”
黑衣老呕收起玉盒,盘空飞舞约两只金蝶,却是越飞圈子越大。
伸手探入革安,又取出一个金色的袋子出来,张开袋口,飞出来一群长过一寸的白色巨蜂。
东方雁暗中数了一下,那巨蜂共有一十二只。
黑衣老呕道:“胡老儿,识得这个么?”
灰衣老人脸色忽然转变得十分凝重,道:“玉芝毒蜂?”
黑衣老枢道:“哼哼,你倒识货得很!”
灰衣老人道:“苗疆八毒,被你弄到手里两种,看来你神通不小。”
黑衣老枢脸上泛起一片得意笑容,但不过一闪而逝。道:“无难翁你可是怕了?”
无难翁道:“就算金蝶、玉蜂,二毒并袭,也未能伤了我老人家。”
黑衣老呕道:“那就再加一种如何?”
无难翁道:“好吧,你抖出压箱底,试试这些毒物,能不能要了我老人家的性命。”
黑衣老枢果然又伸手从革廷中摸出一个半尺长,四寸宽的木盒。
这一次,她执在手中,却不肯一下子打开,脸上是一片冷森的杀气道:“胡老儿,你见过这木盒子么;”无难翁道:“一个木盒,谈不上什么来历,我老人家用不着多费心思。”
黑衣老呕微微一笑,有些洋洋自得的说道:“无难翁,老身终于把你难住了,是么?”
无难翁道:“笑话,那只不过是一只檀木盒子罢了,老夫第一眼就认出了它。”黑衣老枢放声笑道:“无难翁,原来,这世界土,也有难住你的事情。不错,这是一只檀木盒子,但名贵的是那盒子里面的东西,又能装些什么呢?”
黑衣老枢愈发得意了,道:“无难翁,这是特制的盒子……这木头也是天下又坚牢的木头,它坚逾精钢,世间也只有这一种木头,才可以防止着这等口齿如,体积细小的动物,但可惜,你如真能通晓万物,早该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了。”
无难翁心中一动道:“铁齿毒蚁?”
黑衣老枢道:“不错,这是苗疆八毒中,列名第二的铁齿毒蚁。”
无难翁道:“看起来,你老妖婆这一次是必取我老命才甘心了。”
黑衣老枢道:“和老身作对奇*书*电&子^书的人,只有一条路走!”
无难翁道:“什么路?”
黑衣老枢道:“死路一条,不过,咱们相识数十年,交过三次手,念在这一份情意的份上,老身网开一面,给你另一个选择。”
无难翁道:“好!你说出来听听看,如是条件不大苛刻,我也许可选择一下。”
黑衣老岖道:“你跪在地上,给我叩两个头,我就饶你不死。”
无难翁道:“这件事,似乎比死还要麻烦了,我老人家选择死亡,也不能给你叩头。”
黑衣老岖道:“胡老儿,你算过账没有?”
无难翁道:“什么账?”
黑衣老岖道:“一个人一生中可以叩上无数次头,但却只能死一次。”
无难翁道:“我明白,不过一个人死去之后,什么事都不知道了,所以,我老人家主张死了算啦!”
黑衣老枢道:“胡老儿。你员的决定要死了?”
无难翁道:“是!不过,我老人家不曾束手待毙的。”
黑衣老岖道:“我知道。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无难翁道:“我老人家已经考虑过了,你可以出手了。”
黑衣老岖道:“看来一个人命中注定要死了,谁也没有法子留住。”
无难翁原本一副嬉皮笑脸神态,此刻却突然变得十分严肃,语气也带着股冷漠,道:
“老妖婆,这些毒物。都是向别人借的了?”
黑衣老枢道:“这些毒物,都已是通灵之物,只要知晓使用之法,虽然是借来的,但也如本主在场相同。”
无难翁冷冷说道:“老妖婆,毒金蝶和玉芝毒蜂,早已在我老人家的想象之中,但找却没有想到,你会借到了铁齿毒蚁……”
黑衣老岖接道:“你害怕了。现在还来得及改口。”
无难翁道:“老实说,对付铁齿毒蚁,我老人家没有什么把握,那是迫得我全力施为了,我如是伤了那些毒物,你如何向人交代,苗疆之人,各具有怪癖,如是他们一旦翻脸,好友成仇,所以你也要慎重考虑一下。”
黑衣老枢冷笑一声,道:“胡老儿,你如心生畏惧,何不干脆认命算了,用不着花言巧语,我既然能够借到这些毒物,自然有我的办法,不用你替我担心了。”
无难翁叹口气,道:“你此固执己见,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黑衣老岖冷冷说道:“老身不愿再拖延时间,你准备好了没有。”
无难翁神情严肃的说道:“准备好了,你如一定要出手,那就请出手吧!”
黑衣老枢冷笑一声,道:“月儿,准备出手。”
那妖媚绝伦的红衣少女,应了一声,突然伸手往右腰一摸,抖出一把三尺六寸的软剑,一欠身,妖声说道:“胡大伯,你要多多包涵,师命如山,恕小月放肆了。”
无难翁道:“不用甜言蜜语了,我老人家不吃这个……”
语声一顿,目光转到那黑衣老枢的身上,接道:“人家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你教得这等妖里妖气,老妖婆,你也不觉着惭愧?”
黑衣老枢怒道:“我有什么惭愧?我传她妖媚之术,乃天下最上乘的奇术,现在她火候还浅,春情洋溢无法收敛,一旦到了火候,她能到收发随心之境,天下的男人、奇士,都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
无难翁道:“几时才能到火候?难道要她和你一样的老了不成,哼!你一生习练媚术,但你有什么成就,天下有几百多少男人,拜倒你石榴裙下了?”
黑衣老呕道:“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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