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崔方道:“江少兄,你把我说糊涂了,为了什么呢?难道东方姑娘,只为了反对你的人么?”
秋飞花道:“大概是吧!”
神剑崔方笑一笑,道:“秋少兄,女人最难了解,老朽一辈子都不了解,就女人。”
秋飞花苦笑一下,道:“老前辈,晚进也不了解,所以,这方面,在下无法答覆。”
神剑崔方也苦笑一下,道:“老弟,咱们不谈女人了,谈谈目下的事,我们心该如何?”
秋飞花道:“如是南宫姑娘觉着那篷车机关图,不能落在对方手中,只有全力把它截下来了。”
神剑崔方缓缓说道:“秋少兄,等一会动手之时,少兄不必插手。”
秋飞花道:“为什么?”
神剑崔方说道:“在下看秋兄的神色,有些不好。”
秋飞花道:“哪里不好了?”
神剑崔方道:“少兄,崔某人在江湖上走了很多年,我相信,对这方面的事,我会看得很清楚。”
秋飞花叹口气,道:“崔老看得不错,在下的心情,是有些不好。”
崔方神情肃然,道:“秋少兄,高手相搏,不得有一丝的疏忽,像你现在的心情。
和人动手,很可能会无谓受伤。”
秋飞花道:“动手相搏,武功至上,怎会无谓受伤呢?”
崔方道:“秋少兄,如若是咱们武功不如人,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伤于别人之手,理所当然;如是咱们武功,胜过对方,但却伤在对方手中,那岂不是冤枉的很。”
秋飞花苦笑一下,缓缓举步而去。
崔方望着秋飞花的背影,只觉他背影后流露出无比的凄凉,无比的悲伤。
秋飞花穿越过一座庭院,直向一座茅舍中行去。
那是一座小厅,已然远离东方亚菱的跨院。
秋飞花直接行入了小厅之中,在一张木椅上坐下来。但闻一阵香风,扑了过来,南宫玉真突然出现在秋飞花的面前。
轻轻吁一口气,南宫玉真缓缓说道:“秋兄,你好像很痛苦。”
秋飞花道:“我很好。”
南宫玉真道:“秋兄,小妹已经决定要派人截下那篷车机关图。”
秋飞花道:“我知道。”
南宫玉真道:“秋兄,东方亚菱和你说些什么?”
秋飞花道:“很简单的答覆,他说她承诺的事,一定要兑现。”
南宫玉真道:“那没有错。”
秋飞花道:“她还说,她绘制的篷车机关图,是最好的机关图。”
南宫玉真道:“哦!她为什么要绘制那么好的图式呢?”
秋飞花道:“姑娘,在下已经碰得满身创伤了。”
南宫玉真叹息一声,道:“秋兄,东方亚菱使你难堪么?”
秋飞花道:“不错,在下一生中,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南宫玉真道:“秋兄,你应该了解一件事情。”
秋飞花道:“什么事?”
南宫玉真道:“有多少爱,才有多少恨,她对你态度不好,那是因为她心中对你……”
秋飞花摇摇头,接道:“够了,玉真姑娘,在下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南宫玉真道:“我知道,秋兄,你是久历江湖,见过风浪的人,她只是一个不大懂事的女孩子。”
秋飞花道:“不懂事,她知道的比咱们多,她的智慧才能……”
南宫玉真接道:“对一个女孩子,不能以她的才慧测度,心中一动情,什么才慧,都没有用了。”
秋飞花哦了一声,道:“姑娘,我……”
南宫玉真接道:“你很精明,也很有才气,但你不了解女人,女人就是女人。强熬了,还是女人,不论她武功有多么高强,不论她学问有多么渊博,她可以很冷静的处理任何事情,但她无法处理男女问的情爱,而这种感爱,偏偏又是刻骨铭心,叫人无法忘记。”
秋飞花叹口气,道:“相处不过数日,怎能谈到”情爱“二字,岂不是太快了么?”
南宫玉真双目盯注在秋飞花的脸上,缓缓说道:“秋兄,东方亚菱不是普通女孩子,当今之世,很少有男人放在她的眼中,不幸的是,你却被她看上了。”
秋飞花道:“真有这样快么?”
南宫玉真道:“因为天下的俊男、美女太少。所以,很容易一见钟情。”
秋飞花黯叹息一声,道:“姑娘,我……”
南宫玉真道:“你怎么样?”
秋飞花道:“我只想请教姑娘一件事。”
南宫玉真道:“什么事?”
秋飞花道:“咱们翦烛小谈,记得我和姑娘谈了不少的话,姑娘是否忘了?”
南宫玉真道:“没有忘,而且,今生今世永不会忘,不过,为了东方表妹,为了今后的武林大局,我们不得不忍受些痛苦。”
秋飞花道:“姑娘,你忍受得了,但在下……”
南宫玉真双目中闪起了一抹泪光,幽幽接道:“秋兄,你如不这么问,小妹也不敢明言,我和秋兄也只见一面,但秋兄留给小妹的,确是一种难以磨灭的印象。”
秋飞花道:“玉真,我也一样。”
南宫玉真苦笑一下,道:“秋兄,我们之间,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动人的美丽许诺。我们之间,只是有一种默默相许的心意……”
秋飞花接道:“玉真,就算咱们牺牲了什么,只怕也未必能使得东方亚菱回心转意。”
南宫玉真道:“尽力施为吧!秋兄,我们都尽最大的心力去试一试。”
秋飞花道:“我试过了。”
南宫玉真道:“碰了钉子回来?”
秋飞花点点头,道:“全无商量的馀地。”
南宫玉真道:“秋兄,想想看,是不是你的方法错了。”
秋飞花道:“真的么?我想不出哪里有错。”
南宫玉真道:“可不可以告诉我详情经过。”
秋飞花略一沉吟,果然是毫无隐瞒的把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南宫玉真道:“错了,完完全全的错了,不是要你去阻拦什么,而是要你去喜爱她……”
秋飞花苦笑下,道:“玉真,她对我每一句话,不是驳斥,就是拒绝,我有什么办法能够和她说话呢?”
南宫玉真道:“秋兄,情意不一定要用言语,有时候,用神情,也能表达出心中的情意,眉目传情这句话,秋兄必是早已知晓了。”
秋飞花道:“玉真,男女相处,两情相悦,才能够说得愉快,如要在下去求她赐赠药物,或是其他之物,还可以忍受一些羞辱,求她赐予情爱,实不知从何开口。姑娘,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南宫玉真沉吟一阵,道:“秋兄,老实说,我很少和男人相处,也没有这些经验,我所知道的,都是从书上看来的,是不是真的有用,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我倒可以确定。”
秋飞花道:“那一点?”
南宫玉真道:“东方亚菱内心之中,对你有着很深的喜悦。”
秋飞花道:“在下过去也是这么想,但现在这想法变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姑娘也在后面听着,想必知晓得很清楚了。”
南宫玉真道:“这个,这个……”
“一吻情尽,从此萧郎是路人”,南宫玉真自然是无法说得出口。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接道:“姑娘,我已经尽了心力,此后,情势如何发展,在下已经无能为力了。”
南宫玉真沉吟了一阵,道:“秋兄,小妹也不知应该如何了,和你师父谈谈吧!他饱读诗害,满腹经纶,对人生、事物,观察深刻,实非咱们能及。”
秋飞花道:“师父养我、教我,谈的都是人间大事,男女间事,如何能向他动问?”
南宫玉真道:“我看令师,为人随和,深明事理,秋兄如有困难,小妹替你去说一声。”
举步向外行去。
秋飞花想叫住南宫玉真,但话到口边,又停下去。
原来,他忽然想到了东方亚菱的篷车图,已快画好,南宫玉真既然已下令拦截,必也有几分把握,此事如由她亲身主持,自然是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
南宫玉真去后不久,果然进来了书剑秀才傅东扬。
秋飞花急急迎了上去,拜伏于地,道:“弟子叩见师父。”
傅东扬微微一笑”道:“起来,咱们师徒二人,谈谈私事。”
秋飞花道:“弟子觉着私人琐事,不堪入师父之耳。”
傅东扬道:“我这个师父,和别人有些不同,你知道哪里不同么?”
秋飞花道:“弟子愚昧,不知内情。”
傅东扬道:“每人的天赋、资质,都不相同,有的是一点就透,有的是要提耳面命,而且,我一向主张辩论是非,所以,你不用有什么顾忌,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就是。”
秋飞花道:“弟子,弟子愚昧……”
傅东扬叹息一声,道:“你胆大的说吧!南宫玉真,已经告诉我很多。”
秋飞花道:“弟子觉着,南宫姑娘是否有些言过其实?”
傅东扬哦了一声,道:“你是说哪一方面?”
傅东扬虽然再三的开导,但秋飞花仍然是有些畏怯的说道:“是指东方亚菱。”
傅东扬哦了一声,道:“东方亚菱如何,你又感觉到哪里不对。”
秋飞花道:“她说东方姑娘个人的喜怒,能影响到江湖大局。”
傅东扬道:“你的看法呢?”
秋飞花道:“弟子就是提不出什么看法,但总觉向一个女孩低头认输,大大的失了咱们男子气概。”
傅东扬道:“事有轻重之分,大小之别,目下,如何处理东方亚菱的情感问题,确实算是第一等大事。”
秋飞花万万没有想到,傅东扬的看法,竟是尤过南宫玉真。
秋飞花道:“师父可否指点指点,原因何在?”
傅东扬道:“事情很简单,东方亚菱自负才貌,感觉中唯我独尊,但南宫玉真之美,竟不在她之下,为师的虽只是匆匆一会,但已感觉到东方亚菱在见过南吕玉真之后,情绪有些不对。飞花,我对东方亚菱知晓得不多,但她大聪明了,太过聪明的人,性格都倾向于偏激。”
秋飞花道:“弟子,弟子对此事,又如何能够效力呢……”
傅东扬还未来得及答话,一个声音朗朗接道:“不错,只有你,才能使她迷途知返。”
随着答话之声,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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