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早有算计。停留之地,一直在距离黑堡三丈以外。
黑衣人缓缓向前行了几步,冷冷说道:“阁下姓什么?叫什么?”
傅东扬道:“对黑堡而言一个人的姓名,有什么价值,你们不识天下人,天下人也不识你们。”
黑衣人道:“不然,黑堡杀了一个人,都会往黑堡中留下了他的姓名。”
傅东扬道:“哦!我不知贵堡中,已经杀害了多少人?”
黑衣人道:“我们一共杀了一百五十九人,但留着姓名的,只有九十七人,百人死亡录还差三个人,如若三位能够报上姓名,我们就可以凑成百人死亡录了。”
傅东扬道:“共襄盛举,实在是一件好事,只可惜,我们不想死。”
黑衣人道:“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诸位根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傅东扬哈哈一笑道:“好大的口气,实在叫人难以按下心中之火。”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不信老夫的话?”
傅东扬道:“在下是有些不信。”
黑衣人道:“那很好,三位不信,何不过来试试?”
傅东扬道:“过去?为什么?”
黑衣人道:“黑堡中人,都守着一条严格的规定。”
傅东扬道:“什么规定?”
黑衣人道:“我们不离开黑堡三丈以外的地方。”
傅东扬道:“哦!那是说三丈以外,你们就杀不了人了。”
黑衣人摇摇头,道:“不是,只要触犯了黑堡的人,我们决心要被的人,绝不会让他逃过,只不过,他们的死法不同罢了!”
傅东扬道:“性命只有一条,怎么死的不同呢?”
黑衣人道:“死于不同人之手罢了。”
傅东扬道:“哦!这么说来,咱们是不曾死在你阁下的手中了!”
黑衣人道:“这么说来,你们也不敢行入黑堡周围三丈以内了?”
覃奇回过头来,低声对傅东扬道:“傅兄,我想试验一下黑堡的正统武功。”
事实上,傅东扬、梁上燕都有这个用心,只不过,由覃奇先说出口罢了。
点点头,傅东扬缓缓说道:“覃兄,小心一些,不可深入,我和梁兄随时接应你。”
覃奇点点头,快步向前行去,一面高声说道:“在下领教一下,深藏黑堡一直隐技自珍的武学。”
两个黑衣人,同时停下了脚步,似乎是等覃奇深入一些。
但覃奇有覃奇的计算,进入了五尺之后,停了下来。
两个黑衣人对望一眼,突然间飞身而起,有如两道黑烟般一闪而至。
两个人并没有攻向覃奇,而是越过了覃奇,拦住了覃奇的身后,先挡住了覃奇的退路。
梁上燕、傅东扬都未预料到这两个黑衣人不先杀人,竟然先断归路,不禁一呆。
两个黑衣人跃落到覃奇身后,一个回身面对覃奇,一个却面对着傅东扬和梁上燕。
面对着覃奇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很多人,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死于黑堡三丈之内。”
覃奇道:“现在,还言之过早,咱们还没有分出胜负。”
黑衣人道:“很快就分出来了。”
右手一探,忽然间,五指已逼到了覃奇的前胸之上。
这快速的一掌,不但疾如星火,而且,五指所指处,笼罩了覃奇身上三处要穴。
覃奇吃了一惊,忖道:“这是什么武功?”
一吸气,向后退了三步。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阁下是否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覃奇道:“改变什么看法?”
黑衣人道:“招惹上黑堡的人,大概没有一个生离此地了!”
口中说话。双手却绵连攻出。
这一次,覃奇早已有了戒备,双手突然挥起,分向黑衣人双腕脉穴上点了过去。
这是以攻代守的最佳办法。
但那黑衣人的武功,却是怪异至极,双手一沉,避过覃奇的一招,双手突然翻了土来,抓向了覃奇双肘的“曲池穴”。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黑衣人每一招出手,不是攻向关节,就是指向要穴,招招都是抑穴擎脉的手法。
覃奇人身经百战,但却从没有遇上过这样的高人,这样的武功,每一招都指向要害大穴。
这等攻势,只要被击中一下,就算不致命也要立刻残废。
这是覃奇从来末遇到的武功,从来禾遭到这样凌厉的攻势。
覃奇心中虽然震惊,但丰富的江湖经验,使他保持戒惧的平静,拳掌齐施,施出了全身的武功,拒挡对方的攻势。
他很想抽出兵刀,但却一直没有法子腾出手来去取兵刃。
傅东扬也和另一个黑衣人动上了手,但那黑衣人,却完全采取守势,不让傅东扬冲进去,救助章奇。
梁上燕冷眼旁观,发觉了这两个黑衣人的武功,诡异凶厉,前所末见,不禁一皱眉头。
傅东扬这方面,因为对方采取的守势,还不见得怎么样,覃奇却已完全陷入了危境之中。
黑衣人的攻势愈来愈是凌厉,初时,覃奇还可以应付,对方攻个三四招时,还击一招,但此刻,已完全被迫得采取了守势,黑衣人攻出了二十余招,他达一招地无法还攻。
抬头看去,只见黑堡之中,又有两个黑衣老者行了出来。
这些人的装束,完全一样,穿着黑色的长衫,戴着黑水晶的眼镜。
梁上燕心中一震,暗道:“这两人如若出手围攻覃奇,覃奇哪里还有命在?”心中念转,右手探入怀中,摸出了两枚燕子镖,突然伸手一挥,两枚燕子镖脱手而出。
但见燕子镖盘空飞旋,直向两个黑衣人飞了过去。
暗器出手,梁上燕人也飞跃而起,双掌运集了全力,拍向和覃奇缠斗的黑衣人,口中大声喝道:“覃兄,快退。”
覃奇已打得心惊肉跳,听得梁上燕呼喝之声,立时攻出一掌,闪身斜跃。
傅东扬也突然加紧了攻势,他在地下石堡中,学得了不少奇幻招术,绵连施展出手。
这一阵疾攻,逼得敌人不得不全力施展应付。
覃奇脱出了围困之后,右手已抽出了软刀。
原来,那黑衣人避开了梁上燕一招攻势之后反手两掌,竟把梁上燕给缠住。
覃奇三刀快攻,通开了黑衣人,和梁上燕同时倒跃而退,飞落在傅东扬的身后。
傅东扬突然大喝一声,点出一指。
指风疾劲,逼得那黑衣人向后退了一步。
傅东扬脱出缠斗,和覃奇、梁上燕并肩一处。
这时,三个人已经离开那古堡三丈以外。
四个黑衣老人,也未再追过来,双方保持了丈余左右的距离,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
覃奇掏出一方绢帕,拭去了头上的汗水,道:“利害啊!利害,这些人用的什么武功,在下从来没见过,几乎栽了。”
傅东扬道:“这些人的武功,实在很怪异,我也几乎招架不住。”
梁上燕道:“如非东方姑娘和傅兄,及时阻止了咱们,糊糊涂涂冲进去,只怕早已死在黑堡之中了。”
覃奇道:“梁兄的燕子追魂镖中含有飞针、奇毒,同不虚发,怎么也没有伤了他们?”
梁上燕苦笑一声道:“两枚燕子追魂镖,似乎是完全没有发挥出一点作用!”
原来,三个人都在全心全意的拒挡强敌,竟然没有看到另外两个黑衣人如何应付燕子镖。覃奇叹口气,道:“梁兄,如若没有你那两枚燕子镖,那两个人接了上来,咱们怕很难脱出险地了。”
傅东扬道:“这一战的时间不长,但却是凶险绝伦,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攻招。”
这时,突闻三声钟鸣,由黑堡中传了出来。
四个黑衣人,缓缓向后退去。
覃奇一皱眉头,道:“他们退回去了。”
傅东扬道:“他们确实在严守着不出黑堡三丈的规戒……”
梁上燕接道:“那他们如何能杀患了所有的攻袭黑堡之人呢……”
只听秋飞花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师父,贾、梁二位前辈,请快步退回来。”
傅东扬道:“咱们走!”
这时,突然一声长啸,黑堡的顶棚之上,突然间,飞了数只硕大的巨鸟,疾如流星一般,直飞过来。
傅东扬道:“果然末出东方姑娘的预料之外,是猛禽,东方姑娘曾经说过,那猛禽身上,带着有见血封喉的毒药暗器,不可用兵刃拒挡。”
一面说话,一面向后奔行。
梁上燕、覃奇,紧追在傅东扬的身后。
三人的速度虽快,但仍然无法快过那猛禽的速度。
但见四只巨鹰,迎着日光,疾扑而下。
傅东扬右手挥出,四块巨石,疾迎而上。
两丈外,秋飞花、东方雁,同时发动竹箭,绵连而至。
傅东扬、覃奇、梁上燕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深通自保之道,见飞石迎巨鹰,立时,一个快速翻滚,同旁侧闪开五尺。
果然,两只巨鹰中石之后,巨鹰身上,爆射出一束细如牛毛的寒芒。
每一只鹰身之上,射出的毒针,都有数百支,笼罩了近六七尺方圆大小。
当先一头巨鹰,申石落地之后,突然间,响起了一声轻震,爆射出一片火光。
这一变化,倒出乎几人意料之外。
巨鹰身躯爆裂,血肉和羽毛横飞,而且,都带着蓝色的火焰。
两片带着火焰的羽毛,飞落在了覃奇和梁上燕的身上。
两人动作快速,寒光一闪间,着火的衣服,已被刀光削落。
他们虽在互熄身上的火势,但人却末停,一直翻滚着向前奔行。
幸好是距离不远,再加上秋飞花、东方雁四只手不停挥动的打出石块、竹箭,阻挡巨鹰的速度。
南宫玉真也同时发动,不少巨鹰受伤后,在空中忽然撞击。
它们身上都带有暗器,撞击之后,巨鹰非死必伤,跌落在地上。
有些甚至在空中就爆炸开来。
数十只巨鹰就这样很快的死去。
望着地上熊熊的绿色火焰,覃奇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啊!世上竟有这样的事。”
梁上燕道:“我实在是服了东方姑娘,她怎会想到了这个地方,如不是她的先见之明,咱们非死于这一群猛禽暗器之下不可了。”
覃奇道:“梁兄,我还有一点想不通?”
梁上燕道:“那一点?”
费奇道:“这些巨鹰在竹箭、石块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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