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打定了主意对这地方的阴影减轻了不少,看来用购物来疏解压力这方法男女都适用,特别是张显这样追求生活品质讲究细节的人,此时在一片片柜林床海中逍遥自在的如鱼得水。
最后许嘉选中了一套奶白色的公主系家具,张显觉得这套比那张床还要不和谐,如果把两者搭配到一起简直就像苍蝇窝一样没法看了,许嘉又绕着要同系列的那张床,张显无奈的说:“你觉得这柜子配我那床怎么样?”
“什么?!你要把你那大床给我?”许嘉想到那看着就值五位数的大床从此要规规矩矩的遭受自己的蹂躏,兴奋的瞪着大眼睛像闪闪红星般光芒万丈。
“嗯”张显再次厌恶的看了眼这做工粗糙造型怪异的家具,漫不经心地答。
“厄要钱么?那可是你的东西,要钱你就不地道了你知道不?”
“那就不要了。”张显得意的看着许嘉嘴巴能塞进一个馒头的O字形,心想小样看你还打不打这套家具的主意,也觉得恶心了吧?小学里学过点美术有点美学常识就该知道这搭配有多不和谐。
“爱死你啦,你怎么可以这么好?!”说着许嘉一兴奋一冲动也忘了初识的忌讳和刚刚的猜测,很自然的把“爱”字脱口而出。久受封建思想束缚的张显被她这么一“爱”,脸“刷”的一下涨得像个红皮球,完全无力去阻止爱完就跑开的许嘉,只听她高喊着:“不行啦,谁也不要阻止我对放血的渴望”,然后兴冲冲的掏出十几张红票子拍在老板娘面前说马上就拿走。
等张显恢复元气暗叹世风日下民心不古有伤风化不知检点的时候,两个膀大腰圆的民工大哥已经过来了,一样样的把这套公主系的家具在张显的泪水中搬走,许嘉忙前忙后的安排完还不忘奚落一句,“你倒是帮个忙啊?不花钱还不出力啊?”
张显脸上惨笑一下心里哀号一声又一次在家具市场里妥协了;跟在许嘉屁股后面闷头走路像个小跟班一样垂头丧气,边走还边劝自己,才一千多块钱还不贵,大不了回头那只兔子搬家的时候统统扔出去劈柴烧,或者就友情赠送给她,反正那兔子窝我也不进,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没有这回事好了。
回到家又是一阵忙乱,在许嘉越帮越忙的帮助下终于完成了搬床搬家具等一系列乾坤大挪移工作。民工大哥终于走了,张显把所有的窗户打开放味,然后累得在沙发上喘粗气,许嘉这会兴奋还没有散去,正在屋子里蹦蹦跳跳的来回转悠。
张显抬头看看她精力旺盛满脸绯红的样子,在心里暗叹了一遍年轻无极限又感慨了一遍这屋子终于有动静了。许嘉正笑嘻嘻的滋润呢,一抬头看见张显也在打量自己,忽然觉得今天这便宜捡大了有点过意不去。
“那啥,张显哥,晚上吃什么?我请客!”称呼都改了,入戏还真快。
张显摇摇头说不用了,三十多岁的人了,对方是诚心邀请还是顺坡下驴这点事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晚上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冰箱里有东西,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吃吧。”最近导师的身体不太好正在住院,他隔三岔五就得过去看看,加上今天累了一天晚上也不能看书,索性就出去走走吧。
“噢,那我一会看看,出去买点菜吧。”张显的话倒是让许嘉想起了伙食问题,如此一来两人买菜,轮流做,倒也算合理,再次感叹一遍自己的聪明才智,欧耶!
不用抬头去看她的表情,闭着眼养神的张显就能听见许嘉心里的小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他弯起嘴角笑笑,这只小兔子倒是有几分机灵的,也不去点破,只看着她自娱自乐的倒也可以凭添些乐趣了。
于是一场许嘉幕前主演,张显幕后导演的同居生活开始了,情节跌宕起伏,时而许嘉占了上风,时而张显小试身手,一团和谐中此消彼长精彩纷呈,大家鼓掌!!
谁攻谁受
阴雨天;许嘉晚上睡觉的时候怕被晚风吹得口眼歪斜脑瘫癫风;所以一直关着窗户;不顾张显的劝阻一门心思的把新买的劣质家具放在卧室里;在浓重的甲醛味道中许嘉睡在五位数的大床上;第二天早上也不知是无福消受有些上火还是对新家具的宠爱得到了报应,总之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相比这新家具,许嘉更中意的是她的室友,样子养眼性格温和花钱又豪爽,最主要的是他没有女朋友,没有三天两头跑来上演甜蜜浪漫爱情片也没有激情短剧,更不会有人对她像汉唐那样吃醋抛白眼吹吹枕边风把她扫地出门。
想到这许嘉觉得这些天严重损伤的元气又重回体内,连这阴雨天看起来都明媚了许多心里更是阳光普照,生龙活虎的从床上跳起来然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打理好自己,脚搭在窗台上做了几下伸展便匆匆去社里报道。
路过客厅的时候见到刚刚跑步回来的张显穿着晨衣喝茶看报纸,想打个招呼嗓子里哑着又说不出话,只能点个头摆个微笑然后蹬着她的小高跟鞋在一路从张显家出来四处找去上班的公共汽车站牌。
许嘉带的团有固定路线,经常跑云南丽江和玉龙雪山那一块,这条线前几年很火最近也不知是经济不景气还是大家都去过了,接到的CASE越来越少,以致许嘉再不换条线路就要面临失业的危险。
可许嘉钟爱这条线路,第一次见到那唯美那壮观就几度失神,心里赞过一遍上帝又叹过一遍佛祖,香格里拉,有人说这是上帝的最后一块净土,其实源于藏经中的香巴拉王国,藏语中意为心中的日月,在那里不管是雪山冰川还是湖泊草甸,看上去都是一样的宁静悠然。
到了社里的许嘉说不出话只能靠比划,主管陈述了一遍更多的大好河山有待开发又感慨了一遍目前经济形势的江河日下,话里话外透着的意思是小许哇那条线路你放弃吧赶紧去补补英语跑跑新马泰也算出了国门。
许嘉把头摇得堪比喇嘛手里的传经筒,嘶哑着声音说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月末的那个团我一定要带,我霍出少赚银子,我趁这段时间学习英语。
主管被她搞得无奈也无心再跟个哑巴对话,扔下一句“随你便”转身过去研究新马泰的最新报价。许嘉坐在办公桌上看玻璃板下面的照片发呆,心里想着一定要再去一次,一定要坚强的爬到山顶,一定要勇敢的面对过去,就算是再站在吴靖面前不再是无力的样子。
挨过一个上去午的许嘉游手好闲在办公室里飘荡,先是挡了主管急着去卫生间的道害得他差点尿了裤子,然后因为发音困难手语发挥失常打翻了同事的一杯热咖啡,好在没洒在身上,不过桌子上一摞刚签过字的文档英勇就义为主殉职,最后闲得发慌的想写篇申请劝经理保留丽江这条线路。
正遣词酌句的时候主管鬼魅般悄无声息的飘到她背后说你回家休息几天吧,嗓子哑了不能工作算你工伤。见许嘉还有些恋恋不舍对着半小时只写了个称呼的白纸发呆,主管又加了句月末的那个团我再和经理商量,然后把许嘉推出门外目送她渐形渐远回来赶快锁上办公室的门。
许嘉拖着小挎包走在路上有种爹不亲娘不爱的感觉,还好现在有了固定的住处,否则她真可能一个想不开就跑去山顶然后大头朝下跳下去,誓这条线路共存亡。
张显去上课了还没回来,许嘉乐得自己在这新家里自由自在,冲了个澡裸睡了一会,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八卦的阴暗心理,于是胡乱的披上衣服,像刚刚换了地方的小狗四处都要闻一遍似的,在她的这个新家的各个角落闲晃。
先是在自己的卧室窗前看了一会大海,阴雨天的海面浮着一层薄薄的雾她也看不真切,于是出来打算研究一下客厅里的那个布艺沙发到底哪个地方值五位数。
张显卧室的门大开着,许嘉路过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不得不对人家整洁干净的生活习惯怒赞一个,两只枕头成直线的并排放着,软软的被子居然在床上铺出豆腐一样齐整的形状,啧啧惊叹一遍后许嘉觉得自己千万不要找这样的男朋友,否则会被这洁癖折磨至死。
刚要转身回客厅的许嘉惊奇的发现旁边一尘不染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只小红盒,放在那光秃秃的一片的褐色柜子上显得突兀又扎眼,说是装饰品无论从大小和位置还是颜色上都很不搭调,简直就是装修行业的一抹败笔。
柜子下面的抽屉也大开着,想来应该是拿出来忘在上面的吧,装饰品的嫌疑排出,从理论和实践的角度上说更应该是一件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
许嘉站在门边看了一会越发觉得那是个放戒指耳钉之类的容器,一个男人屋子里有这种东西本来就很诡异了,他还放在明处,而且还是个单身男人,而且是上个礼拜还在相亲的单身男人!
回想了一遍张显身上除了有些古龙的香水味外实在没有其他的装饰物,许嘉越发觉得好奇甚至在脑袋里已经猜测到了张显是个断袖,用相亲来掩人耳目的阶段。
带着重重疑惑许嘉的脚步也不自觉地往里挪了挪,起初是为了看清楚,等到真看清楚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进来了。犹豫了一下给自己找了个熟悉环境和自我保护的借口,正当她把那罪恶的小胖白手伸向那宝贝的时候,外面的电梯“叮”了一声,然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血气上涌的许嘉同学并没被兴奋冲昏头脑,赶紧挪出脚步反身还竖着耳朵听脚步已经停在门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跑回卧室。
等钥匙插进锁眼转动一圈之后这些动作完美完成,等来人在门口换了鞋撑好雨伞走出玄关,许嘉已经把睡裤穿好从卧室里笑容可掬的走出来,热情洋溢的哑着嗓子打个招呼“回来啦。”
张显抬头看了一眼便立刻低下头去,脸涨红着闷头往卧室里钻发誓今天下午决不出来,许嘉不明就要作势要跟着,张显忙在身后把门带上手落在锁上差点反锁几圈。
许嘉讨了个没趣便窝回来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