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件事以后,不仅是他和阿启的关系更亲近了,就连其他孩子也都默认了他们之间的亲近,因为在他们都害怕被阿启传染时,徐陵远一直跟他在一起,而且还给他治好了,所以他们要好是应该的,也就没有人会对他帮阿启进行嘲讽了,而且徐陵远能感觉的到,他们也更加地接受自己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他们依然每天到河堤上挖鹅菜、放鹅。很多事情明明每天都在变化,可是当你发现他们的变化时,却会觉得是那么的突然,就像每天都会去河堤的他们,突然发现桑葚熟了,可以吃了。
河堤由于没有人管理,草和树都长得很杂,树的种类很多,大多都生长在岸边,桑树并不多,大约六七棵,碗口粗细,枝条很长很多,结的桑葚也多。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然后一群孩子就都围了过去,但是树有些高,除了大一些的孩子,基本上都够不着,只能站在树下乱叫着,等会爬树的上去把枝条压下来。
虽然桑葚很诱人,但是鹅是不能不管的,可是谁也不愿意留下,这时他们就把鹅统统赶到一起,然后找人轮流看着,结果第一个看的人就是阿启,连徐陵远也跑到树下去了。
桑树的枝条很柔韧,爬上树的孩子把枝条从上面压下来,下面的孩子就扯着摘了起来。桑葚并没有全部成熟,青色、红色、紫色和黑色的都有,配上绿色的叶子真的很诱人。其中青色和红色的是酸的,紫色和黑色的是甜的,大家都是挑着摘的,摘完后再把枝条放回去,而爬上树的就在树上吃起来。
由于小孩子多,徐陵远摘的基本上都给了他们,他自己只是尝了几个,真的很甜。摘了一会后,他看阿启还是一个人在那里,也没有人去替换他,就特意摘了一些好的,然后去找阿启了。
“真的很甜,你尝尝。”徐陵远走到他面前把桑葚递给他。
“你吃吧。”阿启看了看徐陵远手里的桑葚,没有接。
“一会可就没有了。”徐陵远往树的方向看了看说。
“村里也有。”阿启犹豫了一下,从他手里拿了几颗。
“都给你,我刚才吃过了。”终究不是小孩子,尝个新鲜也就够了。
“嗯,下次我去摘吧。”阿启都接了过来,然后看了看徐陵远说。
“看急了吧?我还以为你真不感兴趣呢。”徐陵远笑着说,虽然阿启一向很稳重,但是也还是个孩子嘛。
“弄衣服上不好洗。”阿启看着他的衣服,皱了皱眉说。
“嗯?”徐陵远疑惑地低头一看,他的长衫上多了很多污迹。虽然他穿的是颜色偏重的衣服,但是那些痕迹仍然很明显。“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往衣服上蹭啊。”
“别人蹭的。”阿启指了指他腰的地方。
徐陵远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在他后腰的地方,有很多手印一样的痕迹,不用说肯定是徐陵远身边的小孩干的。徐陵远帮他们摘桑葚,结果衣服还变成了他们的擦手布。肩膀上也有,那是树上的人晃下来砸他身上的,桑葚熟透了汁水很多,而且很不容易清洗,吃的时候连舌头都会变成紫黑色,更别说是沾衣服上了。
“回去又要辛苦阿姆和红英了。”徐陵远看完后无奈地说。
其实对于衣服,他一直挺纠结的。他在徐家时,大家都穿长衫,所以虽然穿不惯,他也没得选择。但是到这里来后,他发现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短打,和现在的上衣和裤子差不多,比穿长衫方便多了。
可是阿姆坚决不答应。因为她认为徐陵远是秀才,穿长衫才体面,虽然徐陵远喜欢和村里人来往,但还是要自重身份的,就算徐陵远不介意,村里人也会说闲话的,没见过哪个大户人家的读书人会穿短打,而且衣服脏了又不用徐陵远洗,所以徐陵远就一直穿着长衫。
长衫的布料一般比短打好很多,阿启他们穿的短打就是用粗布做的,颜色也都很深,不仅行动更方便,而且不怕被树枝等挂蹭,不像长衫,穿的不习惯,还容易挂坏、弄皱,这下还容易染色,徐陵远看着自己的衣服,无奈地叹口气。
“很难洗。”阿启看着那些手印一样的痕迹说。
“算了,已经这样了。”徐陵远不想再纠结下去了,“你要去吗?我来看鹅。”
“不用了。”阿启往桑葚树的地方看了看,觉得应该快摘没了,就不打算过去了。
“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啊?你看看他们跑的多快。”徐陵远感叹地说。虽然前世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徐陵远也很老实,但是可没有他这么沉得住气,好像对什么都不好奇的样子,甚至不像个孩子。
“以后还有。”阿启对徐陵远笑了笑说。
“阿启,我怎么觉得你不像个孩子呢?你应该更活泼一点。”徐陵远躺下来,很随意地说。
“你喜欢那样的?”阿启反问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更开心一点。”徐陵远想了一下说,他并不是觉得阿启这样不好,他只是觉得小孩子就应该活泼一些,那样也许会更开心。就像他前世的时候,虽然他尽力地做一个父母眼中的好孩子,懂事听话,不争不抢,但是他并不快乐,所以他现在才想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活,也许在别人眼里他很奇怪,但是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我没有不开心。”阿启看着他说。
“真的?”
“嗯。”
“那就好。”徐陵远笑着说。
果然,不一会他们就都陆续回来了,只能等着明天会不会有熟的了。然后河堤上又热闹了起来,不愿意分开的鹅到处跑,累的他们满头是汗。
下午他们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放鹅,而是先将村子里的桑树洗劫了一遍,然后才咧着一张张被桑葚染的紫黑的嘴,心满意足地放鹅去了。
有桑葚吃是好事,但是有人抢而且还捣乱,那就不好了。
几天后,当他们正在河堤上摘桑葚的时候,突然跑过来三个陌生的男孩。他们应该是河对面的村子里的,从堤坝上绕过来的,大约十六七岁。他们一点都不客气地上了树,在上面边吃边祸害,将有很多青桑葚的枝条折断了扔下来。
“你干什么?差点把我挤下去了!”阿山瞪着和他在一棵树上,刚刚挤了他一下的男孩气愤地说。。
“自己站不稳怪谁,还是赶紧下去吧。”那个挤了阿山的男孩嚣张地说,然后又挤了阿山一下,在别的树上的另外两人也跟着笑起来。
“你们欺负人,这又不是你们的树!”阿山搂着树枝不肯下来。
“欺负你怎么了?小兔崽子别碍事!”对方很不屑地说。
“凭什么?你们来抢我们的东西还有理啊!”阿贵也很不满地说。
“谁抢了?各摘各的!”和阿贵在同一颗树上的男孩毫不在意地说。
“那你们干吗挤人,还把树枝折下来?”阿贵似乎并不怕他们。
“干你们什么事,找打是不是?”对方不耐烦地说。
“你以为我怕你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哪家的,你敢打我看我不去告状!”阿贵很气愤地说。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那你去告啊!”说完一下子将阿贵从树上挤了下来,然后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幸好树不高,阿贵是跳到地上的。他站稳后,从地上随手拔了两把草,然后连草带土地扔向把他挤下来的人。
“小兔崽子,有种你别跑!”树上的人没有防备,被阿贵正好扔到脸上,眼睛和嘴里都进了土,一边清理一边发狠地说。
树下的一群孩子都愣住了,三个人从树上下来,将阿贵围住,被阿贵袭击的那个伸手就要打阿贵。
“你们三个欺负一个小孩,好意思吗?”徐陵远突然推了那个要打阿贵的人一下。他开始还想着怎么劝他们,没想到一会就变成了这样。
“呦,还有胆大的,你没看见是他先惹我的吗?”那个人打量了一下徐陵远说。
“胆大不大不重要,但是人要讲理,是他先惹你们的吗?”徐陵远好笑地问。
“是,怎么了?不想挨打一边去!”对方明显不耐烦了,说完还推了徐陵远一下。
“你们敢打小秀才?他可是地主家的少爷!”还在树上的阿山突然说。
“小秀才?”他们听了阿山的话,又打量了一下徐陵远,其中一个有些猥琐地说:“我看是小姑娘吧?这么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是个少爷!”
“我是什么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别在这欺负人就好。”徐陵远冷静地说。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对方仍然很猥琐地说,然后又问另外两个人:“你们说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还用猜?直接扒下裤子看看不就知道了。”另外两个中的一个坏笑着说。
第27章 二十七争执
“扒裤子?这主意不错。”要打阿贵的那个人看着徐陵远说,似乎在看他是什么反应。
“真要是个小丫头怎么办?”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调笑着说。
“嘿嘿,先扒了再说。”另一个对要打阿贵的那个怂恿道。
“你们要打就打我,跟他没关系,别欺负他!”阿贵忍不住跑到徐陵远的前面说。
“滚一边去,待会再和你算账!”阿贵被其中一个踹到了一边,他还想再冲过去,却被徐陵远阻止了。那三个人也没有再对付他,很显然他们现在对捉弄徐陵远更感兴趣。
“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徐陵远往远处看了一眼,然后对他们说。
“怎么,小丫头害怕了?”他们说了这么多,却见徐陵远仍然很淡定,也许是觉得没有成就感,就继续捉弄他。
“害怕什么?”徐陵远装作不明白地问。
“我们也不欺负你,只要你自己承认你是小丫头,我们就不为难你了,否则的话,嘿嘿”领头的那个吓唬他说。
其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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