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风来到门口,看到耿祭司,发现这个人就是在婚宴上指责他的那个祭司,跟卫家的关系不浅。
耿祭司头发花白,神情阴冷,眼中的敌意无比清晰。他身穿天神教的祭司服,在白色的法袍正中,有一个树枝形象,这就是天神教的教徽,在《天神经》中记载,这树枝源自世界之树,是人类的起源。
方天风知道婚宴上言语交锋还不至于让这位耿祭司亲自前来,很快意识到,可能跟兴墨酒业和那位蒙主祭有关。
方天风猜到对方的来意,而对方的敌意太明显,没有以礼相待,甚至没有跟他打招呼,而是拿出手机给沈欣。
“欣姐,你们继续下楼看电视,今天的不速之客,不用进门。”方天风的口气非常轻松。
方天风本能地反感耿祭司,身为天运门弟子,在潜意识里都有立教的念头。
耿祭司冷哼一声,说:“方先生,你难道想要挑起宗教之争?”
方天风愣了一下,问:“耿祭司,你难道想要我给你治病?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
“我不跟你做无用的口舌之争!说出你收购兴墨酒业的目的,是不是针对蒙主祭!”耿祭司严厉地问,语气比冬天的寒风更冷。
“你们有被迫害妄想症?我收购兴墨酒业纯粹是商业行为,我本来就有意进军黄酒市场,而且兴墨酒业卖的这么便宜,我当然要收购。”方天风说。
“你知不知道,蒙主祭的儿子已经看中兴墨酒业!你这种行为,就是在挑衅!”
方天风诧异地说:“你开什么玩笑?我还看中整个地球,难道我是在挑衅外星人?兴墨酒业是李兴业的,他愿意卖谁就卖谁,这是他的自由!某些人是不是糊涂了,这里是华国,不是谁的私人领地!这不是动物世界,撒泡尿就能确定自己的地盘!”
耿祭司气得嘴唇发抖,说:“这就是你对我的答复?你难道真想挑衅天神教?”
“莫名其妙!我现在花两亿买兴墨酒业,你们要是想买,那就出更高的价,这才符合商业常识,跟挑衅天神教有什么关系?蒙主祭的儿子,是神职人员吗?如果是神职人员,而且经营企业,那么一定是经营教会公产,你们想要把兴墨酒业充公?”方天风连续质问。
耿祭司哑口无言,以前天神教无论做什么,一旦他这个层次的人物出动,对方都是和和气气谈判,因为天神教的势力很大,没人会像方天风这么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遇到方天风这么直接的对手,耿祭司有点头疼。
耿祭司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不占理。
“这件事我不清楚,我只是来询问你是否针对蒙主祭和天神教,你的反应过激了,年轻人。”耿祭司说着,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方天风则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说:“我要是不过激,你就会过激。耿祭司,我相信你是一位宽容善良的人,因为天神教导我们别人打了你左脸,你就要把右脸凑上去。我都没有打你的脸,想必你不会记恨我,对吧?”
耿祭司立刻反驳道:“这是对《天神经》的误读!这句话的原本意思是,不要跟恶人做无所谓的争斗,不要在乎别人的羞辱,对待这种小恶,可以用其他方式解决,但对待大恶,对待魔鬼,一定要彻底消灭!”
“哦,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消灭我的吗?”方天风微笑着问。
耿祭司再次哑口无言,刚才他可以对包总那么说,但绝对不会傻到在方天风面前说方天风是魔鬼的信徒。他也不能再争论下去,否则就违背了自己刚才对《天神经》的解释。
“方先生的口才很好,我这个老人比不上。既然方先生承认是纯粹的商业行为,那我无权干涉。只不过,我想问问方先生,既然我们天神教的信徒正在跟兴墨酒业谈判,方先生可否等一等。”
方天风疑惑地问:“请问,你们天神教的信徒比普通人高一等吗?”
耿祭司牙关紧咬,他知道方天风又在设语言陷阱,天神教的人自然认为神职人员比狂信徒高一等,狂信徒比普通信徒高一等,而普通信徒比非信徒高无数等,但他不能开口说。
耿祭司说:“任何人都沐浴在天神的光辉下,任何人都是天神的子民,而非信徒不过是迷途的羔羊,只要忏悔,必然能回到天神的怀抱。天神之下,人人平等。我是看着蒙峻长大的,请原谅我有私心,我现在不以祭司的身份问你,只用我个人的身份询问你,能否等三个月再进行收购?”
方天风露出遗憾的神色,说:“如果你以祭司的身份,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但你没了祭司的身份,凭千万富翁的身份这么说,我只能回答,抱歉,你差了那么一点。”(未完待续。)
第501章 很脏的脏活
耿祭司右拳紧握,青色的血管凸出来,差点气炸了肺,他知道方天风是故意这么说,如果他真用祭司的身份要求方天风,那方天风必然会说更难听的引向天神教。
现在耿祭司发现,自己来找方天风就是个错误,从头到尾,谈话的节奏都被方天风掌握;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得到身为天神教祭司应有的尊敬。
天神教的力量不如政府,也不如那些跟官员关系深厚的大商人,但任何官员见到高级神职人员都非常客气。
天神教源自西方,而西方天神总教一直跟华国官方敌对。所以,华国官方竭力拉拢国内天神教,让天神教成为党领导下的爱国宗教,避免天神教跟天神总教牵扯太深,避免天神教成为不稳定因素,甚至成为西方和天神总教攻击华国的工具。
不过,天神教却一直是墙头草,同时跟华国官方和天神总教勾搭,这样地位才更稳。
因为天神教在西方有个娘家,而且那个娘家在西方影响极大,华国官方处理天神教的事都会格外小心,防止引发国际纠纷,所以天神教的神职人员就算做得很过分,也会被当地官员捂盖子,很少见报。
现在天神教可以说没多少人怕,但也没多少人敢惹,因为一旦引发信徒集体事件,那绝对会是大麻烦。
正因为天神教有许多隐性的特权和影响力,耿祭司向来有恃无恐,但没想到不仅在婚礼上被方天风揭了家财万贯的底,现在又被方天风轻视,这让他感觉自己受到莫大的侮辱。
“方先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自大的人。我原本以为可以和你成为朋友,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嚣张跋扈,目空一切!”
方天风微笑道:“你之所以生气,不是我因为多嚣张,只是因为我看到你没有低头弯腰而已。你走吧,希望你能想明白,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威胁。你回去转告派你来的蒙主祭,一旦合约签署,兴墨酒厂就是我的,如果想要抢我的东西,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耿祭司压着心头怒火,说:“你误会了。这件事跟蒙主祭无关,甚至跟蒙峻也无关。我是偶然听到你要收购兴墨酒厂,才特意来跟你商谈,没想到你这种态度!”
“耿祭司,你应该庆幸你背后有天神教这棵大树,也应该庆幸你是老人,否则像你这样摆出兴师问罪的态度跑到我家门口,我一般能动手尽量不废话。”方天风非常诚恳。
耿祭司意识到自己小看了方天风,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把方天风当成以前的敌人,但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于是说:“我会告诉蒙峻用正当手段跟你竞争兴墨酒厂。但我要告诉你,年轻人应该谦卑、礼貌,应该懂得敬畏,天神的神威无边,没有人可以冒犯天神而不受惩罚!”
方天风说:“或许吧,不过天神既然是万能的,为什么连让所有人信仰他都做不到?”
“凡人的信仰并非神的需要,神从无所求。”
“那你的意思是,神无所求,但天神教需要的钱,不断招收信徒,不是神的所求,而是某些人的所求?”
“神无所求,但神的仆人应该奉献。”
“哦,神接受心意,然后你们这些神职人员接收实物和金钱?”方天风微笑着问。
“方先生,请您放尊重一些,不要处处针对天神教!”
“你错了,我没针对那些向善的信徒,我也没针对你们那个神,我只是针对某些神职人员。比如你,你一个传经布道的,一个把一生都奉献给天神的,怎么不把你的千万家产奉献给神?你有没有利用你的祭司身份敛财?你对得起信徒、教会和天神吗?哦,你忏悔几句就没事了,还是说你左手拿着钱,右手拿着免罪书,然后交换一下,就可以免罪了?”
“你、你在污蔑!”耿祭司气的浑身发抖。
“你要是不被我戳中痛处,肯定不会这么生气。你看,我没兴趣揭发或处理你的不干不净,前提是你别惹到我。好了,言尽于此。你走你的神国路,我走我的人间桥,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另外我得说一句,你们天神教别整天编故事糊弄人,什么快病死的人因为祈祷突然被神救活了,什么手里没钱然后大风刮来钱是神送的,我觉得这是在降低天神的格调。再见。”
方天风转身离去。
等方天风走远了,耿祭司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骂道:“魔鬼的信徒!不,他根本就是魔鬼!神会宽恕罪人,但绝不宽恕魔鬼!”
耿祭司转身离开,然后联系古江酒厂的包总。
“包先生,多谢你的提醒,我已经确定,他就是一个罪人和魔鬼。如果你还有他的详细信息,可以跟我共同探讨。对于天神教来说,他就是最大的敌人,蒙主祭不会饶过这个罪人!”
“既然耿祭司要求,那我一定遵命。明天晚上您有没有时间?”
“好,我们明天晚详谈!”
“您喜欢哪家饭店?”
“你订吧,我随意。”
“好。”
到了晚上九点,兴墨酒业的李兴业打来电话,说古江酒厂的包总在散布有关方天风的不利消息,造谣生事,把幽云灵泉贬低的一无是处,而且准备找媒体和其他朋友抹黑水厂。
方天风得到消息后,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