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阿不福思,也麻烦米诺瑟罗斯了。”阿不思湛蓝的眸子透过镜片带着贯穿一切的笑意望着弟弟:“你实在不该告诉安娜的。”
如果是在往常,小山羊肯定会因为被说破而恼怒不已,但他一声不吭。
“阿不思。”少女脚步迟疑地走到兄长床前,她不想哭,她已经哭得太多了,而这根本没有用。她没有任何办法,无论是对阿不思、海德拉、阿不福思或者是她自己。
“我很好,安娜。”阿不思冲他眨眨眼睛,一如既往。
“很好?!”阿不福思咆哮道:“你管你刚才的情况叫‘很好?’我可不觉得因为你是他妈的天才就能把魔力暴动当成件像喝白水那样的事,还是说这就是你的计划?炸掉整个霍格沃茨?‘阿不福思,别让其他人知道。’”他模仿阿不思紧咬牙关时的沉着声线:“是不是等你死了你才准备告诉我们?你到底对我和阿莉安娜隐藏了什么?我们才是你的家人!而不是——”
“小山羊,够了!”少女断然喝道,用乞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二哥:“我想和阿不思单独呆一会儿,行不行?”
阿不福思生硬地板起脸,平生第一次对着心爱的妹妹发脾气:“连你也帮他!”
“我很担心。”与其说是将给别人听还不如说是讲给自己听,阿莉安娜悄声说,她知道恐惧不是不说出来就不会发生,可她就是不敢讲,一直以来。“我担心你,也担心阿不思,我害怕是我害了你们。”
如果一切按原来的样子来所有的不幸就都不会发生了,在柳最深沉的恐惧中她曾这样想。如果她没有来,如果阿莉安娜在夏天的时候就已经死去,让故事顺着它本来会有的情节发生,即使痛苦,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收拾。她从没把这个世界当成一个故事,也不认为自己可以阻止所有悲剧发生,事情却始终比少女想的更加复杂,命运总是给予妄图反抗他的人严厉的嘲讽。
“安娜,这不是你的错,你能做什么?”阿不福思立马妥协了:“我出去。”
“阿不思。”在阿不福思离开后少女认真地看着他:“告诉我,盖勒特在哪里?”
“这不关你的事,阿莉安娜。”两双一摸一样的蓝眸碰撞在一起,一双是深邃克制的,一双是单纯坚持的。阿不思始终维持着他俏皮的笑意,温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个时间盖勒特应当在上变形课,我相信他不会半个小时没有我的指导就把课桌变成一群野猪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阿不思具有穿透力的凝视让阿莉安娜难以抵挡,可是少女依然维持着两人视线的交流,慢慢地,兄长的防线有了一丝裂缝。“真正的盖勒特在哪儿?”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阿不思对妹妹伸出手:“给我倒一杯茶好么?加五块糖。对了,家养小精灵为假日做的果酱馅饼你尝过了吗?我要推荐——”
“我爱你阿不思,阿不福思也爱你。”阿莉安娜轻声说。
阿不思没有说话,他接过妹妹倒的茶,抿了一口。
“尤里斯知道你认出了他,肯定会很失望的,安娜。”
“盖勒特在哪儿?”少女重复她的问题。
“我不知道。”
“他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即使是阿莉安娜也看出阿不思是在撒谎,他知道盖勒特做了什么,但他不想说。
“你又做了什么,阿不思?”
“努力不让情况变得更糟,我的小公主。”阿不思轻笑:“我希望这次我在做对的事。”
“我会找到他。”少女倾身向前吻了吻哥哥的面颊,她的泪水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洒落在床单上很快就消失了:“我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会留言的,对吧~~~~
歌与帮助
阿莉安娜出去的时候发现阿不福思立在有求必应屋门口,背对着自己。什么时候起,连他二哥永远挺直的脊背也因忧愁而略有弯曲了呢?
“你们说完了?”阿不福思发现妹妹,沉思的状态一扫而空,脸上的阴沉倒是依稀可辨:“他的遗言交代好了,把他研究的伟大计划通通留给了格林德沃?”
“阿不思和盖勒特是灵魂伴侣,小山羊。”少女开口,她觉得阿不福思有权力知道这个。
阿不福思惊呆了,他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却明显消化不良了。
“我要杀了他。”等阿不福思回过神来,他咬牙切齿地说:“是他把阿不思搞成这样的?我要把他撕成一片一片的喂——”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准备把他喂什么。”少女打断他:“我要去找盖勒特,小山羊,你向我保证看着阿不思行吗?”
“他会伤害你的!我绝不允许你去找他!”阿不福思激烈地说。
“他不会的。”少女语气坚定,勇敢地直视自己的二哥:“邓布利多家的人最不缺少的就是勇气,我必须让你知道你无法阻止我。”
又一轮的对视,阿莉安娜精疲力竭却不得退缩,阿不福思的眼神让少女感到深深的愧疚。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妥协了。
“好。但是如果我知道你出了什么事的话。”小山羊用威胁的口吻说,如果他头上有羊角,这会儿肯定竖的直直的。
“所以这是约定?”少女笑着和二哥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阿莉安娜准备去“盖勒特”下课必经的走廊堵住他,在她见到“盖勒特”之前,追上来的弗兰拦住少女的去路。
“安娜,你立刻和我回医疗翼,法芙娜夫人要是知道你乱跑会杀掉我的。”
“再给我十分钟好么?弗兰,我真的有急事。”阿莉安娜央求道:“求你了。”眼前的男孩犹豫了,接着他含糊地开口:“好吧答应我你会自己回医疗翼?”
“我还能去哪儿呢?弗兰,我又不可能离开霍格沃茨。”少女在袍子里的双手交叉祈祷上帝不要因为她撒谎而惩罚她。弗兰点点头,站到一边让出路,少女感激地快步擦过他身旁。
“安娜。”
阿莉安娜停住脚步,她的手摸向袍子里的魔杖。如果弗兰变卦一定要把她带回医疗翼的话,她就不得不出此下策了。然而即便动手,她也不一定能偷袭弗兰成功,毕竟她会的大部分防身咒语都是弗兰在给她补习魔药的时候教她的。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有关莫里斯的。”弗兰吞吞吐吐地说,听到不是要把她强行带回去,阿莉安娜顿时放心许多。连莫里斯的名字也没能让她焦虑的心情再起波澜,真的很奇怪,似乎对阿不思的担忧冲淡了初恋破碎的失望,虽然在心底深处某个地方依然隐隐因为疼痛而流泪,但是危机的现实逼迫不切实际的少女情怀腾出所有的空间,为了亲人和某种使命。
“我不想听有关他的事。”少女皱起眉。
“安娜,你错怪莫里斯了。”弗兰低声说:“其实我才是”后面的话轻的几乎听不见。
“你才是什么?”阿莉安娜抬高声音问,她突然没有理由地觉得弗兰真的要告诉她什么重要的话。
“没什么。”男孩摇摇头,一丝懊恼掠过他年轻的脸庞:“我想你只有你自己才能给你答案。”少女不明白弗兰想说些什么,似乎有一缕白光从空中飞过,等少女要抓到它的时候它又不见了。
“弗兰?”
“安娜,我们送你的怀表你还带着吗?”
这话刺痛了少女,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胸口,怀表和盖勒特送她的小瓶子都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她曾想过要摘掉它,那样她就不会时时想起,最后终于没有那样做。
“不要拿掉它。”
? ? ?尤里斯真心觉得冒充盖勒特这个任务相当的有意思,逃开没完没了的聚会、文件、还有盖勒特留下来的烂摊子。在这之前他每天都幻影移形穿过英吉利海峡和不同的有权有势的贵族女子面谈,对她们微笑,施展自己的魔力,然后让她们乖乖的在协议书上签字。
他没有什么负罪感——为什么要有?然而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不明白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诈骗,说的再好听一点,不是夺魂咒的夺魂咒。
在他初见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时候,以为那不过是盖勒特新看上的玩具之一,尽管那年轻人久负盛名,但是盖勒特算是他少数有心情去了解的人,他是个恶魔,不折不扣(以一种赞美的角度而言)。那金发的小子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比起他来,以严厉著称的赫尔曼根本就不算什么。盖勒特自小就喜欢所有新鲜的东西,然后他用他所能理解的方式打碎、重组这些元素,他是有一点点残忍,不能算很多(至少和有些人比起来)。可惜的是他旺盛的求知欲和理性的求知方式也比极度的残忍要可怕的多。毕竟残忍的人破坏却不理解,而他理解。
无异于噩梦。
但阿不思。邓布利多,再见他的时候半魅娃就意识到,和盖勒特是同一硬币的两面,同一力量的两种极端。在那年轻人的蓝色眸子里有的是无穷无尽的同情心和对生命的怜悯,他想不通盖勒特怎么会没注意到。
至于他自己本身,背负着半魅娃的血统,就是大自然中生命的一部分。非常不幸地承认,他的确很喜欢那个年轻人,对于邓布利多和盖勒特即将遭受的命运(无论是什么命运,总会涉及到分道扬镳)感到爱莫能助。
所以这个表情倔强的少女在二号温室回城堡的路上堵住他的时候,他居然有点想微笑。
“Young lady?”尤里斯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以防其他人窃听到两人的对话,接着摆出他最具吸引力的笑容。
“不想笑就别笑。”阿莉安娜。邓布利多眼神恍惚了一秒钟之后,立即回复常态,唔或许比常态还要冰冷一点。尤里斯和少女接触很少,但凡他在学校里看到邓布利多的小妹妹的时候,她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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