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镇江城外的荒郊野店,那个人一身劲装,骑在马背上的身姿突兀的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时候,赵瑗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萧山,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英武挺拔。
心在这一刻不自觉的跳动了起来,只觉得雀跃,守孝三年以来的种种愁思和烦恼,在这一刻尽数的消散。跟随萧山一路前去平叛,看见那个人在战争的洗礼中一点点的成长,特别是在夜晚的时候,那个人的双眼看着自己变态不远挪动半点地方的时候,赵瑗忽然发现,自己喜欢被他这样的看着,虽然有些无礼,但却带着真挚的情感。
暧昧在攻破宣城的夜晚,抵达到了极致。
那个人明显没有醉,但他的手却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手掌有着粗糙的纹路,这样的动作非常的不妥,应该呵斥,应该拒绝。但似乎神差鬼使的,赵瑗竟开口答应了他的邀请——随他一同前去镇江。
这似乎是一种诱惑,明知是陷阱,也会让人忍不住往下跳的诱惑。
在往回走的每一天,赵瑗的心中都有两个人在不停的争吵,一个说当回家,一个说去看看又有何妨。
当听到幼子被送回来的消息时,赵瑗心底的那两个人依旧在争吵,他前去萧山的帐中,想要问问对方的意见。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不堪的画面,浑身□的少年勾着那人的脖子,正在送上自己鲜红的唇。
愤怒,奇怪的是面对这幅场景,前所未有过的愤怒铺天盖地的将赵瑗掩埋,赵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先前的犹豫一扫而空,归家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变得急切起来。
看到萧山赶来,焦急的神色,语无伦次的解释,甚至是强硬的姿态让自己不准离开,赵瑗的心中有着一丝痛快,或许就是想看到对方在意自己,把自己放在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地方。
可是一想到,这样的人,居然在行军路上公然和其它的男人混在一起,赵瑗的心中就涌起一股怒意,说的话也有些不经过大脑:“你给我记清楚了,王爷的衣服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拉扯的,你是召妓还是叙旧和我无关,但若再敢对我无礼,饶不了你!”
这几乎是赵瑗从小到大说出的最重的话了,可对方非但没有退却,还硬缠了上来。心中的愤怒在两人肢体碰撞的一刻再也难以忍耐,似乎只有用拳头才能宣泄自己心里的烦闷和焦躁。
然而当赵瑗被萧山压制在身下的时候,他看到了对方眼中露出的猛兽一般的目光,里面不仅有着焦急和恼怒,还带着欲望,一种让人害怕的眼神。
下一秒,对方的吻就霸道的袭来,在那一刹那,赵瑗的脑袋有着一片空白,甚至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片刻的空白过后,就是更加的愤怒,他开始挣扎,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往日在王府中两人交手,平分秋色的局面已经不复存在。他挣扎的越厉害,对方就越猛烈,似乎在证明什么一般。
这算得上赵瑗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呈现,在对方的吻中,似乎感受到了萧山的心情,那种急切的辩白,被误会的焦躁,以及隐藏了很久的情意。
特别是当萧山看着自己的眼睛,掷地有声的说出那句话:“这是我这辈子,不上辈子加这辈子,第一次吻人。”赵瑗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但这种关系,让他无法接受,他害怕如果自己态度稍软,对方会做出更加难堪的举动。
在萧山松开赵瑗的片刻,赵瑗毫不犹豫的狠狠出手,扇了对方两个耳光。
清脆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赵瑗转身而去,在离开的瞬间,赵瑗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在自己心里,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回到秀洲的日子赵瑗有些心神不宁,幼子却能够让他的心得到一丝安慰,当赵瑗抱着孩子的时候,便会给他讲一些故事。直到有一天,小小的孩子突然发问:“爹,萧山是谁啊?是不是长得很漂亮,他会不会是我的继母?”赵瑗被幼子的这句话呛到了,用力的咳嗽了起来,奇怪的发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是个男的。”赵愉的小脑袋不解:“男的就不能当我的继母了吗?你这些天说的最多的就是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比画上的仙女还漂亮?”
赵瑗猛然惊醒,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处处的提到这个人吗?
直到萧山登门拜访的时候,赵瑗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似乎自己真的是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会觉得心中的阴郁全部扫空。这是一段根本不该发生的感情,将他扼杀在萌芽之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背对着萧山,赵瑗希望能给自己找出最好的理由:“萧山,我很看好你,所以不希望你走错半步。”这句话,既是说给对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为了他好,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够发生。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越来越想念对方,在秀洲的时候是这样,在临安的时候也是这样。正旦之夜的烟火漫天,在那样一个静谧的夜晚,赵瑗在面对萧山的热情时,发现自己心里的防线一点点的崩溃。
直到在信阳城的那个晚上,两人在溪边的亲密举动,赵瑗终于发现,其实,自己一直拒绝的不是萧山,而是自己。决心是在伍峦来找自己的时候下定的,伍峦说的话,其中的道理赵瑗早就知道,但那一刻,他剖开自己的心,发现这个人,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再也斩断不去。
他到底是哪里好?赵瑗看着躺在面前,因为力竭而昏迷的萧山,心中不停的问自己:长得不够好看,性格不够讨喜,动作也不够温柔,除了作战勇猛不怕死之外,似乎是浑身上下全无是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让自己心动,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在萧山将赵瑗拉入怀中的那一刹那,当两人接吻的那一瞬间,赵瑗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到来。他没打算去躲避,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人又如何躲避命运呢?
“瑗瑗,我屁股上有伤,就委屈你了”
赵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抬眼,黑暗中根本看不到对方的神情,也不知道对方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句谎话。医官刚刚给萧山治伤的时候,自己就在旁边,他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太深,只是在大腿后侧有着一片灼伤,但或许对于刚刚得胜归来,又在鬼门关转过一圈的将军,稍稍的纵容也无伤大雅。
赵瑗的耳边响起伍峦的那句话:求殿下不要让萧将军沦为男宠。
这样的姿势,对方应该算不上男宠了吧?
做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极致欢愉,疼,除了疼还是疼,可赵瑗却舍不得推开和自己合在一起的那个人,只有当两人紧紧的接触,互相交融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感到了和身体相反的感觉,那是甜蜜和安心的感觉。
“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愿意做,不论是去送死,还是做这些”
赵瑗的手摸着萧山的唇,对方的唇边还有着自己的□,那种事情赵瑗不是不知道,但是却全然没想到,为了让自己高兴,往常从不肯低头的人,竟会做这些。
赵瑗伸手,将萧山抱住,内心的涟漪一圈圈的散开,对方温柔的吻着自己,低声的情话都让人沉醉,尽管在一无是处上又加上了一条“动作粗鲁笨拙,不会取悦于人”,但斩不断的青丝已经将两个人紧紧的缠绕,包围。
106、玫瑰膏
先前曾经存在过的那些不安,担心;猜疑尽数的消除;只剩下空气中化不开的甜蜜。
两人就这样抱着,萧山近乎是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将赵瑗死死的箍在怀中;似乎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够让自己沸腾的血液稍稍的冷却。
他曾经听说,男人做过之后会觉得疲倦,觉得没有激情,但他现在却全然感觉不到半点疲倦;只觉得满胸腔都被爱意涨满;怀里的人就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没有之一。
萧山低声道:“瑗瑗;我爱你!”
赵瑗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刚刚说了很多遍了。”
“可是我觉得不够,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够。”
“那你说吧,我听着。”
萧山从来没有想到过,前世所看过的那些肉麻的情话,用在此时此刻竟能够如此准确的表达心意,赵瑗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躺在萧山的怀中,安静的听他絮絮叨叨。
可是絮絮叨叨似乎并不能够让萧山满足,他开始动手动脚,然后下面便又有些抬头的样子。
萧山将自己的身体离赵瑗远了一点,因为赵瑗并没有这方面的反应,他试探性的问:“能不能点灯?我怕刚刚把你弄伤了”
赵瑗不吭声,于是萧山便起身,他在黑暗中呆了很长时间,已经习惯了黑夜。
他走到床下,将油灯摸了出来,里面的油都泼到了地上,已经无法点燃了。
萧山又摸索着将柜子里的蜡烛拿出来,点燃一支放在床头。
房间中有了微弱的灯光,萧山有些迫不及待的朝着赵瑗看去,只见赵瑗靠在床头,薄被随意的搭在他的腰间,房中的衣服裤子丢了满床,被弄得皱皱巴巴,而赵瑗的上半身□,青丝垂落在肩头,面若桃花,眉眼含春,正在看着自己。
只这一眼,就让萧山刚刚已经极力压制的血液又全部的涌向了□,他当着赵瑗的面猛然的涨大,利刃粗若儿臂,上面还有着青筋环绕,末尾处的毛上,还粘着白色的粘液。
萧山心中十分的不好意思,拿手捂住下面,见赵瑗还在看,便转过身去,有些恼羞成怒:“别看了,怪不好意思的”
赵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屁股上哪里有伤?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可是欺君之罪。”
萧山有些懊恼的挠了挠脑袋,赶紧找了条裤子穿上,草草的系了腰带,这才坐回床前。但即便是坐下了,也能够看到他支起的帐篷有些威武。
萧山满脸通红,道:“我我被你看了,也想看你”
赵瑗微微挑眉,萧山忙解释:“不是是我担心你伤了,而且我听说那东西要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