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记得我把你的鞋带系在一起吗?你一下子就知道是我干的?”果果爬到他身上,顽皮的用手指点他鼻子,狡狯的笑。
“那一桌都是成年人,就你一个小女孩,不是你还能是谁,好吧,就算有别的小孩子在,我也依然认定是你,因为我希望是你。”陆诚睿轻抚着果果光滑的裸背。
“真的?”果果不信的眨着眼睛。她哪里会想到,陆诚睿用那么厌恶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也许他一边痛恨,一边又情不自禁的喜欢,他就是这么个矛盾的人。
陆诚睿嗯了一声,“覃叔在猫眼岛把你带到我面前说是他女儿的时候,我很惊讶,我听说过你,但没想到在海边看到的漂亮女孩儿就是你,也不光是漂亮,你看起来还很可爱,而我一直喜欢漂亮中带着可爱的女孩。”
别看他在训练场上英武铁血,私下里也和别的男人一样,明明喜欢,却不得不压抑的时候,就会让他的心态扭曲;痛恨自己对她有想法,想远离她,又做不到;看到她对别人好,平常再冷静的头脑也会产生嫉妒,怕她会喜欢上别人,不喜欢他。
他一百次一千次的想过,她要不是覃嘉树的女儿就好了,他和她之间什么障碍都没有;有时候他又会想,就算她是覃嘉树的女儿又怎样,只要他喜欢,有什么不可以呢?
“那我要是不漂亮不可爱呢?”果果鄙夷的反问一句。陆诚睿道:“那就不知道了,也许得多接触一段时间,一见钟情的时候注意的肯定是外貌和气质,能不能相处就得看性格了,果果,我们相处的不好吗?”
“好极了啊,因为我在不断改造你,纠正你的错误思想。”果果咯咯咯的笑。
此刻他们感情浓郁,浓郁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化为身体语言,在这个雨夜不断重复上演。
☆、第38章
陆诚睿忽然想起自己刚到北港的时候;陆战队艰苦的魔鬼训练让他常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家,想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会想起的一切。
有一次睡不着;他偷偷溜出营房,躺在海岛的沙滩上看星星,像小时候那样一颗一颗的数自己认识的星座;等到星星都数遍了;手里的酒壶也空了。
部队不许喝酒;他不敢公然违令;亲戚朋友捎来的酒;他都找个地方藏起来;想喝的时候再挖出来喝。
外表的冷漠不代表他内心的欲望不强烈;有时,他也会想起一个女孩儿;模糊的脸表明这个女孩并非实有其人,只存在于他的幻想里,身体玲珑的曲线包含着他潜意识里对于女性美的要求,尽管白天他很少想起这些,夜晚却不会不感到寂寞。
怀抱着果果,陆诚睿觉得非常满足,人和人之间确实是需要缘分的,果果没出现之前,他心目中那个女孩儿的脸是模糊的,她出现之后,那个脸的轮廓渐渐清晰。
“我耳朵听不到,说话的语调也怪怪的,你家里人会不会嫌弃我啊?”果果忽然问。尽管她性格开朗,却也会为听力障碍自卑。
陆诚睿搂着她,轻抚她小巧的耳朵,动情道:“不会的,他们不会嫌弃你。果果,你不用自卑,你在我心里是完美的,没有人比得上你。”果果没说话,目光痴迷的看着他,用她内心里能调动起来的所有的爱和勇气倾注在对他的感情里。
“我遇见你。
我记得你。
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
你天生就适合我的身体。
你是谁?你害了我。
我那时饥不择食。渴望不贞、与人通奸、撒谎骗人,但求一死。
很久以来,一直这样。
我料到,你总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平静地、极其不耐烦得等待着你。
吞噬我吧。按照你的形象使我变样吧,以便在你之后,没有任何人会理解,为什么有如此强烈的欲望。
我的爱,我们将单独相处。
黑夜将永无止境。太阳将永不升起。
永远,总之,永远不再升起。”
果果自言自语的念着这段话。陆诚睿听的奇怪,好奇的问:“你在说什么?”
“《广岛之恋》里法国女人对日本男人说的话。”她轻抚着陆诚睿年轻而又坚毅的脸,痴痴的迷恋的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你,会是那个人吗?”
“什么样的人?”陆诚睿轻抚着果果的肩膀,顺着她的思路问她。果果道:“和我在黑暗中相遇,又一起寻找光明的人。”
看着她眼睛里晶莹的泪光,陆诚睿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心疼道:“宝贝儿,你想太多了,你这个年龄不该想这么悲观又复杂的事情,复杂都留给我来想,好孩子,你只要快快乐乐的,就够了。”
果果是个内心很忧伤的女孩儿,陆诚睿从没有像此刻这样体会到她的内心,恐怕不仅仅因为她的听力障碍,还有别的原因,父母的离异,各自有了新生活,都会在她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她的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快乐,她的小脑袋里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是她爸爸,也不能完全了解她,果果的早熟超乎大人的想象。
而陆诚睿自己,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落入她的陷阱,她一直在寻觅,一个能取代她爸爸的人,她对父亲的依恋已经到了无可自拔的地步,但是她也知道,父亲总有一天会离她而去,于是,她找到了他。
“小诚,你真的爱我吗?”果果的手滑过陆诚睿的脸,滑到他脖颈。
“真的爱,永远都爱。”在这一刻,还有什么比承诺更美?在最美的年华,他们相遇,注定相爱。
“那你会为我而死吗?”
“我没想到过死,死不属于我们这个年龄,果果,我会为你而生,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境遇,你在我心里。”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果果心满意足的靠在陆诚睿怀里,脸贴着他心口,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个身体多么年轻而又强壮啊,她从他的身体里得到了拥有一切的力量。
他到底是她的佛,还是她的魔?
一个肉身的菩萨,一个染血的菩提,超越皮囊本相,他们的骨血已融合在一起,他们的精神已经合一,他们是彼此一生的业障、一世的纠缠。
第二天上午,果果睡得很晚才起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陆诚睿坐在床边打电话,恶作剧的把一只脚伸出去踢了踢他屁股。
陆诚睿回过头看她,见她乌溜溜的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跟她笑笑,没说什么,又转回去继续打电话。果果听他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也就没什么兴趣多听,无声的打量着他。
想起昨晚的一夜缠绵,此时看着他,果果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被子里,夜晚的他和白天的他真真判若两人,谁能想到这么平静稳重的一个人,一旦到了晚上会变身成另一番模样。
感觉到他在扯被子,果果抓紧了被角,“我不起来,我还要睡。”
“那也不用把脸遮住啊,还是昨天晚上爱得太激烈,现在看到我不好意思了?”陆诚睿的声音从被子外传来,带着点笑,说有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果果把被子拉下一点点,露出眼睛看着他。陆诚睿俯身在她额头一吻,手轻抚她额角的头发,“睡一会儿就起来吧,下午我们还得坐车回去。”果果再次把脸藏在被子里。
下午,陆诚睿办好了要办的事以后,带果果和司机一起吃了午饭,返回基地。一路上平静无波,眼看着快到基地了,郭赟一个电话让陆诚睿瞠目结舌。
郭赟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吼道:“陆诚睿,你小子这回玩得太过头了,趁早把果果给我带回来!”
郭秘书怎么又发神经了,他最近火气真是不小,不知道是不是川菜吃多了上火,前两天就大骂自己一次,这会子又来了。
陆诚睿的耳朵都要被听筒里郭赟中气十足的声音震聋了,把手机拿远一点,很是不解的反问:“我玩什么了?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再发火啊。”
郭赟却没法按捺住心头之火,吼道:“你女朋友找上门来了,现在全基地都知道你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叫顾藻,她就住在招待所,住我隔壁,我操,你搞什么?我他妈真想一枪毙了你。”
电话里郭赟嚷嚷了一大通,一向镇定的陆诚睿也没法淡定了,下意识看着歪在他怀里睡觉的果果,悄悄摘掉她助听器。
深吸一口气,陆诚睿道:“我不知道她会忽然跑来,她什么都没跟我说,这是其一,其二,我认识她很多年,以前还当过邻居,但她从来就不是我女朋友,从来都不是!我陆诚睿敢以党籍军籍担保,我跟顾藻不是那种关系。”
郭赟听他说的郑重,半信半疑道:“果果在你边上吧,她会不会听到?”
这会子怕她听到,刚才炸雷一般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陆诚睿这么想着,却没心思跟他争辩,告诉他:“她睡着了,听不到。郭赟,我跟顾藻不是她说的那样,是她一厢情愿,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郭赟道:“现在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跟你谈恋爱的又不是我,是果果和覃参信不信的问题,如果他们觉得你是在玩弄果果,你自己想想后果。”
“覃叔那里我会解释,我现在正在回基地的路上,就快到了,等我先跟顾藻见一面,再跟果果说。你说的全基地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顾藻散布的?”陆诚睿想在跟顾藻见面之前,听旁观者说说这件事。
郭赟压住怒火,讲述道:“她早上坐车来的,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搞的通行证,总之基地方面接到上级指示,要接待好她,说她是你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你不在,纪康代表队里把她安顿在招待所。中午,她请了基地好多领导吃饭,我也去了,吃饭的时候,她说她是你女朋友,给这个领导点烟、又给那个领导倒酒,殷勤的很我一打听才知道,顾藻的父亲原来就是顾炎滨,和你父亲是多年老朋友,她说的话就算不全是真的,起码也有一半可信度。”
陆诚睿越听越生气,呼吸都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