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晚叫道:“我不!”
柏铭涛挑眉,小朋友么,好强好面子,遇到一点难以解决的问题措手不及很正常,让她自己矛盾矛盾就好了。
应向晚闷闷地说:“你教我。英语和专业课我自己能读。数学我完全自己读不了。”
柏铭涛:“可以。白天你自己读英语和专业课,晚上回来我给你上数学。”
应向晚:“我可以跟你去公司吗?”
柏铭涛:“可以。”
应向晚顿了顿,又整人缩被子里自己抓狂了,朦朦胧胧的声音透过杯子模糊地传出来:“我才不要让人家知道你金屋藏娇!”
柏铭涛:“再藏也是要见人的。怕什么。”
应向晚一咕噜从杯子里钻出来,利落地关掉床头灯,又一秒内拉过被躺下睡觉。
柏铭涛也不懂小朋友又别扭什么,从后面拥住她,细密地吻从后颈延伸到肩膀,手也不自觉隔着蚕丝睡裙游弋。
应向晚像被隔在火炭上的虫似的扭来扭去。
柏铭涛轻松地禁锢住她,低声道:“总不能因为数学我们都不能缠绵了?”
应向晚:“”
当然,一整个晚上都很愉快。做到一半时,应向晚抵不过柏铭涛坚持,随他开了灯。柏铭涛看到应向晚迷离的眼神和嫣红的脸,看她在自己身下扬出极美的曲线。不成调的低吟像是海妖诱人的乐律,迷得他血脉喷张。
淋漓尽致的欢爱过后,两人满足地相拥而眠。
窗外拉下夜里最深沉的幕布,星光浩瀚的银河独自闪烁。地上的霓虹在凉风习习的夏夜也晕着些许朦胧的雾气。静谧孤独的绚烂,轻轻的,不自觉的照着落地窗里宁静的两个人。
——
一觉醒来,应向晚慢吞吞地洗簌迷迷糊糊地坐在餐桌边吃早餐,柏铭涛则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坐在主位上,给土司抹果酱的简单的动作由他做起来都这么潇洒好看。
“不要压力太大。该休息时候就休息。中午我打包午饭回来。”柏铭涛临走前在应向晚额心留下一吻,然后行如风一样地离开。
应向晚耸耸肩,继续挖沙拉酱吃。
她虽然是个学渣,学术没尹倩和薛凯那么精,也好在了算是比较努力的。除了数学,底子都还可以,复习起来倒也没那么费劲。而且她心态特好,没觉得非得保研怎样的,努力过了就行。
度过一个效率巨高的早上,应向晚发信息跟柏铭涛说别打包回来了,她煮饭。把冰箱里的食材翻出来随便煮了两个菜,泡一个罗宋汤。
柏铭涛那么挑剔的人,倒也没嫌她,反正从来她下厨好不好吃,太咸太淡,他都说好吃。
饭后,他突然说:“明天要去霖城出差。你一起去吗?”
现在暑假大家几乎都不回家了,全在外面实习要么就跟着老师做课题什么的,回去也没什么人。应向晚想了想,虽然没什么人,但还是想回去,便点点头说:“嗯。回。”
☆、第一百八十一章
柏铭涛:“接下来一直会出差。不过都在国内你可以跟着我去。下午收拾一下行李,不要带太多东西外面都有,要复习的书和材料都带着。”
应向晚缓缓闭上眼睛,眼皮再挑起的时候眼珠便是斜的,眼眶里白的颜色比黑的多。
柏铭涛夹了一颗西兰花放在她碗里,“不愿意去你在家里专心复习也行,我叫阿姨过来照顾你。”
应向晚瞬间就皱眉撅嘴摔筷子,怒吼吼地说:“你不想我去就直说啊!复习哪里不行啊!我回霖城以后就不走了。”
柏铭涛本来怕她不去,想激将法先刺激一下,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又哄道:“我当然希望你跟我一起去。不然等我回来你假期又过一半了。就怕你自己要复习又纠结半天。”
应向晚:“你去忙你自己的,我在酒店看书。”
柏铭涛:“可以。反正你英语也不差,曼昆的两本西方经济学也很简单。两个月够你看了。”
应向晚翻白眼。
为什么要读书呢?多好的旅游时机啊。如果不用读书的话,就可以去玩啦。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真烦人!
柏铭涛:“书拿过来我给你讲一节。”
应向晚整脸不爽,刚吃饱不是应该好好歇会泡泡茶吗,为什么要看数学,这样难道不会消化不良吗!
柏铭涛就跟没看到应向晚的心里活动似的,坐在沙发上,看茶几上狂风过境似的堆着乱七八糟的卷子参考书和课本。
应向晚盘腿坐在地毯上,有气无力地说:“喏。这四本。”
柏铭涛:“哪一本学最好?”
应向晚:“线性代数。”
柏铭涛:“”
应向晚看他愣神,又暴躁了:“你这表情什么意思!你想怎样!”
柏铭涛:“最难的一本竟然是你最擅长的到底为什么高数和概率能让你学成这样?”
应向晚咆哮:“不知道!你到底教不教!”
柏铭涛挑眉,“对老师要尊重一点”
应向晚:“”
简直超级不爽!拽什么拽!长得帅就可以酱紫吗?那我也很好看呀,我为什么拽不过他噢!这样一想她又要跳脚了。
柏铭涛即时正着脸,把重点拉回来:“这样。反正你最擅长的先学,然后学高数,最后学你最烦的概率。能抓多少是多少。”
应向晚特不耐烦:“随便随便!开始吧。”
果然是擅长的啊,考了快九十分的。想来虽然老师烂,应向晚还是有自己认真自学的,背题背得也是有点逻辑和技术性,本来这本书就特薄,半个小时柏铭涛讲掉四分之一。课后题里勾了好几个题目,考研书里还给勾了一系列大题,“不懂的自己看答案,看完答案还不懂再问。”
应向晚:“嗯。好。”
下午应向晚小宇宙爆发,反正题是全部搞定了。然后欢欢乐乐地去收拾行李,还发了信息给梁音,跟她说自己要回家了,问她有没有空回来。
不料,梁音很快就回复信息:铭涛跟我说了,我晚上飞霖城,要待好几天。
应向晚:
她简直乐疯了,开心完了后,又有点紧张的感觉。那么久没见到梁音了,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好像两个人的距离就很远很远了。
应向晚从知道梁音回来开始就坐立不安,失眠了一整晚上,回霖城的路上又亢奋又紧张又期待又激动,总之很复杂。柏铭涛看在眼里,握着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
一下飞机,柏铭涛就带着她直奔公司。
梁音拿着文件在跟柏远的副总谈话,应向晚低声问柏铭涛:“她不是电子公司的么?”
柏铭涛淡淡道:“谁说的?”
应向晚:“!”
柏铭涛:“乐一和柏氏需要她这样的智囊团成员。”
应向晚:“噢。”
柏铭涛:“去吧。她谈好了。”
梁音正好回过头来,应向晚远远看着她,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肌肉僵硬得连腿都迈不开。
梁音笑着走过来,跟柏铭涛打完招呼,也不在意这么多人,张开双手唤道:“晚晚。”
应向晚拥住她,看着后面的眼睛骤然就湿了。很想念很想念。
梁音轻轻拍拍应向晚的背,手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开一点距离,认真地看,不一会儿便骄傲道:“我宝贝又漂亮了。”
应向晚瘪瘪嘴,没说话。
柏铭涛说:“到我办公室说吧。”
梁音揽着应向晚,似乎很高兴,“看到你朋友圈发的很多状态。感觉你长大了。也在慢慢变得越来越优秀。”
应向晚:“那你为什么不留言?”
梁音:“我知道就好了干嘛要留言?”
应向晚:“”
阮燕及时叫人送来咖啡和甜品,梁音和柏铭涛就喝咖啡,应向晚毫不客气地一口一口吃着甜品,神情满足。
梁音一副雍容华贵的女强人样子,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一手优雅地端着杯碟,一手端着咖啡杯浅尝辄止,她看应向晚跟在家里似的随便,便问:“晚晚。你在公众场合怎么能这样?”
柏铭涛嘴角略微抽搐,正想说没关系。应向晚先他一步理所当然地说:“什么公众场合啊。你不是知道我跟柏铭涛在一起吗?我在你们两面前还得矜持着不吃啊?我饿死了。”
梁音:“”
她本来还想装着打探点什么的,被应向晚这种天生直白给全梗回去了。得了,看着也不错。应向晚朋友圈里发东西也特大胆,恩爱的照片也从不屏蔽她,柏铭涛生日在朋友圈的那几张照片她还点赞了的。算了算了
柏铭涛接着道:“梁姐这确实是”
梁音自己先笑了,她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也没好打听的。你好好对她就行。”
应向晚:“”
柏铭涛信誓旦旦地说:“那肯定。”
应向晚认真地看梁音,一年前的落寞和被厄运吞噬的极端已经没有了,这场灾难带来的财富沉淀下来,让她散发出更加自信迷人的光芒。平和的气度和淡然抹去了她的锐利,十足的魅力让人无从欣赏。
梁音看过来,“看什么?今天打扮不好看吗?”
应向晚笑眯眯地摇头,说:“没有!比以前更好看了!”
梁音乐得脸上都快盛不住笑意了。她也确实是好看,时间的手在她身上反而温柔了,不那么残酷地摧残容颜,却留下迷人的气质。
柏铭涛也跟着拍马屁,“梁姐向来走到哪里都夺人眼球。一直都这么年轻漂亮。”
梁音自打年轻起就是美女,这话听多了,但被应向晚和柏铭涛这么说着还是高兴,“你们两嘴太甜了。铭涛啊虽然现在你跟晚晚呢也就处朋友,但这个辈分是不是也要改一改?”
她大了柏铭涛十几岁。柏铭涛认识她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多大,总之看着年轻的就一律嘴甜地叫姐,叫习惯了就没在乎这回事。
柏铭涛笑着称呼她:“伯母。”
梁音点点头,呡了一口咖啡,心情舒畅的样子。
中午三个人一起去吃地中海海鲜,吃饭之时不谈公事,梁音多在问应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