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你跟我走吧!」扑通一声,一个身影朝另一个身影跪了下去,听得出来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还以为你会跟我来个抢亲的汉子样,哪知也不过如此!现在我已经成了别人床上妻,你叫我跟你走,那岂不是让我一辈子背上骂名?」站在的身影却是弯春,她的声音略带娇怯但是又充满了讥笑。
「要不是你爹叫人把我绑在家里出不来,我早就来抢亲了!」男子急促地说道,手开始不安分地朝弯春搭来。
「就凭你?!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宁愿嫁个傻瓜,也不愿意和你这种四肢不健全的人在一起!」弯春咬牙切齿地说道,打开了汉子朝她神来的手臂。
「小春你你肚子里都已经有我的孩儿了,为什麽还不愿意跟我走?难道你要让我的孩儿认别人为亲爹?你这是在割我的肉啊!」汉子沮丧丶带着哀求,又藏不住的气急败坏。
「这孩子如果落在这家,至少是188小说网门第,而你算什麽?难道让孩子出生後就让他看见一个腿脚不健全的爹?况且,我跟你走了,你肩不能担丶手不能提丶腿不能跑,你让我们母子喝西北风啊?!」弯春冷冷地说道,一摔那汉子牵绊的手,貌似要走进房门去。
「小春,求你了,求你了,跟我走吧!」汉子看见弯春就要撇他而走,慌忙急速地跟在弯春身後,一把把弯春搂在怀里,在弯春的脸上像只鸡慌不择食地啄着,夜晚里清晰地传出了那汉子吮吸弯春脸蛋的声音。
躲在黑暗的紫丫通过月光,分明看清了那是个跛脚的汉子,除了那只不健全的腿,其他还算完美。
「放开我,放开我!你快滚!给我滚!」弯春也许是吓坏了,她不知道这汉子竟然这麽大胆,万一黄建醒来,察觉,那她来这的目的岂不是在身败名裂下就这样落空。
弯春的内心是焦虑的,她胡乱推着开始朝她身上压来的汉子,可惜因忙碌一天,她竟然使不出半分力气来。她胡乱地扒拉着,想喊而不能,只得匆忙中取下了头上那唯一头饰—银钗。在脑海一片波涛拥挤中,狠狠地从汉子右边的後背反向刺了下去。
汉子吃痛,像被烫了一下的蛇弓着背嗦地从弯春的身上滑了下去,一张脸在月光下极致地扭曲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怀了她孩子的女子。
弯春只觉得他这张被扭曲的脸说不出来的恐怖丶恶心。她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将要被这个男人掠走,如果不是他,他不会嫁给黄建这个冷暖不知的傻瓜。那时,她的恐怖被愤怒所代替,只知道红了眼睛,怕这个汉子跑了,狠狠地从这汉子开始就刺好的**再次填补了进去,三次最後到了十几次,乃至这个汉子没有了放抗的馀地,没有了体温,她才丧心病狂地罢了手。
紫丫对这突生的演变惊得不敢动弹,她虽然从开始就知道弯春不是一个吃素的人,但是也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一个敢亲持歹刀夺取一个鲜活生命的魔女。紫丫不敢再看下去,就连涨得不舒服的小腹不知什麽时候也变得了空坦。她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弯春发现自己,不然下一个死得一定是自己。
强烈的血腥味把弯春拉回现实,她盯着光瘸子的尸体看了几眼之後,突然朝紫丫这边投来了血红的目光。紫丫惊得开始颤抖,她不知道弯春是否发现了自己。正在惊魂未定之际,弯春并未向她靠近,只看着紫丫的方向冷冷而又凄厉地说出了几句:「大河表哥,你可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紫丫不知道弯春最後是怎样把那汉子的尸身藏了的,她也不想去追究,毕竟自己空口无证,想去揭发而不能。自己也得不到好处,其实弯春最後那句话让紫丫有点附耳心惊,她一直怕弯春对黄大河做出同样的事情来。有时候爱到一定极致就是狠,所以紫丫从来不敢跟弯春玩对视,她怕自己眼睛一不小心就出卖了自己内心的恐惧。
所以这几年大家也都平安无事。只有没有想到最後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紫丫知道弯春一定是失心离开了,而具体没有带走这个孩子,那是她觉得这孩子是她的一个耻辱吧。
滴血认亲的结果不言而喻。
。
第五十六章 寡母弃孤儿遁走?
更新时间2013…3…19 22:13:44 字数:3372
弯春的离家遁走势必影响了石长沟祖祖辈辈的一代妇女,其中包括叶才书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那是黄大河离开一年後的一个无风阴晦夜晚,黄小河已经接替黄大河去了县城镇守酒楼,紫丫和弯小月也在县上屯守她们的乾货店,乡里就剩黄木丶花秀兰丶叶才书和小海四个人在家。
事发原因就那麽简单,可以说是无中生有也可以说蓄谋已久。
那天在天还未黑的时候,花秀兰正忙碌在灶屋做着一家人的晚饭——烧饼。小海稚嫩矮小的个头围着灶头欢快地跑上跑下,要吃烧饼,花秀兰就给他先吃了一个煎好的,然後就把其馀的闷在锅里等在山上劳作的黄木回家一起吃。
天擦黑的时候,黄木才扛着锄头回来。花秀兰招呼着大家开饭,等她去端锅里的烧饼时,发现烙好的四个饼子只剩两个了,就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两句:「嗯看着四个饼子的,怎麽只有两个了,难不成家里来了偷吃的猫儿了?」
哪知就是因为这一句,在里屋做着针线活的叶才书撒腿跑了出来,搬根凳子坐在屋檐边就开始呜咽起来,一副被莫名冤枉的委屈表情,对着屋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花秀兰狠狠说道:「娘,你们现在是不是嫌弃我吃你们的白食了,刚才那个烧饼小海叫我拿了一个喂他,哪知他吃了偏偏又还要一个,他吃不完,我当然就吃了。难道他和我不该吃那个饼子吗?你们舅舅的女儿都能养,为什麽对自己亲血缘的孙子就这样偏心,你们竟然讨厌我,我走就是!」
花秀兰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无辜被牵连了进去,气得差点背过气。她知道叶才书也还年轻,黄大河走时她还未满十九岁,现在也还不到二十岁。紫丫也一直让花秀兰去给叶才书找门合适的亲事。
花秀兰也确实在苦力寻觅中,她怕自己万一找到不好的,不仅苦了这个又是儿媳又是侄女的女子,还苦了自己的孙子。花秀兰想到叶才书毕竟已经为过人妻,又带一小儿,不能再按照黄大河依葫芦画瓢给叶才书寻那样的佳婿了,所以采取就近原则,给叶才书介绍了一个。但叶才书嘴上一直推说不要,她要陪着自己的小儿还要赡养黄木夫妇,这在黄家听来当然心旷神怡,但是暗地里也不想她如此,还是暗暗留意着合适的男子。
这几天又到了挖红薯的农忙季节。因前面黄大河成婚後花秀兰就把他和叶才书分到一边自立门户了,固田间的农活也是分开来做的。但自从黄大河去世後,虽然叶才书没有实至名归和花秀兰她们住在一起。但煮了什麽好吃的,花秀兰还是要给叶才书端点过去,留一点;农活忙不过来也要去帮一把。
挖红薯是大家都忙的一个季节,黄木和花秀兰只有挖完自家红薯才能给叶才书帮忙。因花秀兰和叶才书的地不是挨着的,一个在山腰,一个在山顶。花秀兰在自家地里抹红薯泥的时候,伸缩酸痛腰的时候,眼睛馀光瞟见半山腰上一个满脸春色的男子和一个腰部风韵的太婆从丛丛林间穿过,径直往叶才书那块地走去。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打望,只看见那个男子和那婆子蹲在叶才书的地里帮她抹着红薯泥,男子时不时往叶才书的俏脸上瞅瞅,叶才书也满脸羞涩地不时回应着男子投来的火热目光。
花秀兰才知道不知从那个地方冒出来的媒婆子给叶才书带来男子面对面相亲来了,心里虽有些无奈和苦涩,但是从叶才书那羞涩的粉脸上看得出她对这个男子还是相当满意的。她只盼了这男子入了自家门户做赘婿,自家也相当於添一个儿子。
几天过去,这男子後来不在媒婆的陪同下,单身往叶才书的地里去了多次。左右邻舍开始风言风语,花秀兰早就被紫丫噤声了,所以也不好去说什麽,只盼着叶才书主动告诉自己这事。
哪知道等了这麽久什麽都没有等到,就等到了这一晚。
花秀兰其实也是一个倔强的主,不然在黄木这样木讷的性格下,如何能养出这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来。当叶才书给她抛来这些无中生有的话时,她是相当气愤的,固她恼了。她只觉得这些都是叶才书有备而来,自己沉默了这麽久让叶才书来主动和自己分享那份相中如意郎君的喜悦,却没有想到叶才书是不愿意和自己分享的,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外人。好像自家要抢走她那份喜悦似的,难道自家努力这麽久也不是想让她幸福吗?难道自己的儿子走了後,她叶才书不能把自己当成那个以前一直要去恭维的婆婆了?
花也兰没有想到自己这份尊严消失得是如此之快,她很怕自己在承受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之後,连自己的孙子也看不到。所以她直接指到了她认为矛盾的中心,开始温声反驳叶才书:「才书,如果你想走,你不用找这个借口来冤枉我!我再怎麽说还是你儿子的奶奶,我怎麽克你们吃了?你摸着良心说我哪点对你不好了?你如果真的看上了锺家那男子,你可以过去啊,我一点都不阻拦你的,只是你别这样变花样地来折磨我!」
「什麽锺家的男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人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守妇道了!你真的想赶我出门也不要克我吃啊!」叶才书开始胡搅蛮缠,她对花秀兰这麽快就收集到男子的姓氏感到惊慌和羞耻。
「才书,我又何曾说过你偷人了,我哪句话说过这些?我只知道你想嫁人了,故意来演这场戏罢了!」花秀兰气得要吐血了,开始不理智地靠近了叶才书,用食指指着她的後背。
「你现在不是说了麽?怎麽,你要打我?!想我孤儿寡母的,被自家婆婆这样说,有脸也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