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他喝了酒,身上的酒味好重,混杂着香烟和淡淡的古龙水味,说实在的,对她的鼻子有点伤,可是又矛盾的嗅闻着,逃不开。
周邑初的胸膛坚实的压迫着她,这太过接近的触碰让她不知所措,伸出手想推开,却在触及他的身体之际,被烫着一般迅速缩回手,只好虚弱的开口,「我我哪里都不会去」
这是实话,这里是她的房间,离开了,又能去哪里?
之前提议要将周邑初安顿在她的房间里时,舅舅很反对,可是她坚持要这么做,毕竟窄小的酒吧内实在没有足以让人安歇的地方,至于舅舅的房间唉,那个垃圾场,不提也罢。
面对她毫不妥协的态度,到头来陶允东只能认命,估计醉死的男人也干不了什么大事,只是不忘对她耳提面命,「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大叫,知道没?」
第二章
他的房间在隔壁,一定听得见。
而现在这样算是舅舅口中「发生了什么」吗?
奇异的,被他这般压着,陶蔓侬一点也不害怕。或者在潜意识里,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吧!所以她任由他抱着,没敢动作。
发现陶蔓侬不挣扎了,周邑初的力道也稍稍缓和,可是仍然无意识的喃喃:「侬」
他的叫唤太过热切,她不禁脸颊热红,耳根子发热。哎,拜托不要这样叫她了,她很不好意思耶!
「周先生」
这时,他不经意的将她抱了个满怀,害她吓得轻噫一声,随即掩住嘴巴,双眼紧张的转呀转,深怕舅舅听见声音冲进来,看见这一幕。
下一秒,却有一种带着酒气的柔软触感拂上她的颈间,她全身一僵,闪避不开,意识到那是他的嘴唇后,不禁茫然。
「等一下」
周邑初喝醉了,哪里听得进去,动作依旧持续,炽热的唇瓣在她的颈部肆虐,宽大而指节分明的手掌上下抚摸她柔软的身体。
「周周先生,你喝醉了」陶蔓侬吓得说话结巴。
喝醉酒的人哪可能承认自己醉了,周邑初的动作不曾稍停,突然,他睁开黝黑如夜空的深沉双眼,直勾勾的凝视着她。
她在这一瞬间岔了气,卸下所有的防备。老实说,对于这个男人,她本来就没有任何戒心。
他居高临下,炯炯有神的双眼攫住她。
她几乎要以为他醒了,吞了吞口水,「那个,周周先生?」
「侬侬」
他这一声呼唤,夺去了她浑身上下任何足以抵抗的力量,抬眸看着他,他深邃的双眼变得黯淡,再度显得迷离。
他的黑眸映照出她的影子,表情惶惑不安,却也流露出因为恋慕的人呼唤而喜悦的光芒。
尽管他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可是其中流转着寄望,好像在这一刻,不愿再承受任何的拒绝,于是,陶蔓侬心软了。
本来就是自己爱恋的男人,也许被这样对待还是她赚到了也不一定,她吐了口气,像是下了决心,没有挣扎,因为紧张而发颤的唇瓣轻启,「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邑初看着她,几乎要看进她的灵魂里,并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嗯,我知道,妳是侬侬」
那细致的触摸并未令她感觉不快,甚至脸红了。
想不到他真的知道呢!
于是,她微扬嘴角,不再抵抗了,环抱住他。
对于这个形象精明,总是冷冷的站在那儿便夺走她的心魂,却在此刻脆弱得好像一个小男孩般需要抚慰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拒绝。
天亮了。
周邑初因为头疼而醒来,摀住头,呻吟出声。
噢,他昨晚真的喝多了
当他试图坐起身时,惊觉四周的环境似乎不大对劲至少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接着,他更发觉自己躺在粉绿色被单下的身子几乎赤裸,除了一件底裤外。
这
「唔天亮了吗?」
一阵软软的娃娃音自床的另一头传来,吓得周邑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脸色发青,左右张望,房间的摆设十分宜人,床铺位在中间,四周摆放了柜子和各式绿色植物,可是此刻他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转过身子,表情难看,终于逼自己看向那个正躺在他的隔壁、应该是属于女性的生物。
「小姐」
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对方和自己一样,除了上身穿着内衣外,未着寸缕,这下他的脸色由青转白。
「妳这」
天杀的,他昨天到底干了些什么事?
陶蔓侬眨了眨略显惺忪的双眸,在看见周邑初发青的俊脸后一怔,再顺着他的视线睐向自己
「啊!」她大叫出声,困意瞬间消失无踪,拉起被子盖在身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白皙的脸蛋因为羞窘而通红。
老天,昨天她就这样直接睡着了?
忽然,周邑初发觉不大对劲。这个女人很眼熟,他好像在哪里看过
「妳是『等待』那个女孩子。」
他的表情既诧异又难以置信,昨天发生的片段闪过他的脑海。
他记得自己离开事务所,然后去了常去的酒吧喝酒,之后呢?之后他又做了些什么?
他抚着额头,看向她,只见她露出红润的脸蛋,摆明了被吃干抹净的模样。喔,刑法第二百二十一条规定:对于男女以强暴、胁迫、恐吓、催眠术或其它违反其意愿之方法而为性交者,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抱住头,这下是真的头痛,而非宿醉。
「那个」陶蔓侬窝在被子里,怯生生的看着他一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可恶事,恨不得杀死自己的模样,忍不住开口,「不好意思,我们昨天」
「我知道,妳不用说了。」他决定了,这辈子绝对不再碰酒。周邑初抬起头,却故意别开眼,不再无礼的看着她。「妳先把衣服穿上,然后我们再好好的谈。」
呃?他是不是误会了?
「周先生」
可恶,他想抽烟。
「抱歉,我的衣服在哪里?」
「在阳台呃,周先生。」陶蔓侬伸出手,却在触及他裸露的皮肤后,像被烫着一般迅速缩回来。她连做两个深呼吸,鼓起勇气开口,「我们昨天什么也没发生。」
「我知道嗯?」周邑初一愣,有些呆滞的转头望着她,那模样衬上他帅气的脸,滑稽得令人发笑。「妳是说,我们昨天」
「什么也没发生。」她一字一句的解释。唉,就知道周先生误会了。
他并没有因此变得欣喜若狂,反而不解的拧起眉头。「那我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还有她身上的衣服,这
陶蔓侬叹了口气,一想起昨天的惨况,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哭还是笑。
「你昨天吐了。」
是的,吐了。
昨天这男人压在她身上,差点就要为所欲为,而她也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允了他,不过几秒之后,她的理智回笼,想起他已失去意识,先不要谈她那是趁人之危,很不道德,而且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实在亏大了,好歹也该等到他们之间有个名分再说啊!于是她用力想要推开他,没想到他突然打了个颤,然后
「恶」
很不幸的,他吐了,在他下面的陶蔓侬避无可避,好可怜的被吐了一身。
而他吐完之后,像是舒服了,翻个身,睡着了。
她无语问苍天,或者说是既好气又好笑,只得爬起来。
其实他好不到哪里去,衣服也脏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脱下他身上的衣物,然后连同自己的衣服,拿去清洗干净。
好不容易弄完了,已经凌晨五点,陶蔓侬浑身没力,眼皮沉重,就这么望着他好看的睡颜,打了个呵欠,靠着床睡着了
等她醒来,便是眼前这幅景况。
听完了前因后果,周邑初的脸色依旧不好看。的确,他松了口气,至少身为一个律师,他没有知法犯法,趁着酒意强行胁迫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是,老实说,他只想得到三个字形容自己
糗大了。
该死,他绝对要戒酒!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侬侬,妳醒了吗?」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响起。
陶蔓侬一愣,心里大喊,糟了!
「醒了,我醒了,等一下就出去。」
侬侬?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周邑初浑身一颤,想到那个不大愉快的回忆他脸色一沉,「妳叫侬侬?」
陶蔓侬一怔,不解的说:「是啊!呃周先生,你不是知道?昨天还一直叫我的名字」哎,想来就不好意思,真是的。
相较于她的含羞带怯,他反而脸色泛绿。
妈的,搞了半天,他不只喝醉,吐在人家身上,甚至还嚷着某个女人的名字!
杀了他吧!
「嗯,我知道妳叫侬侬,那全名呢?」周邑初决定四两拨千斤,好歹人家照顾了他一晚,不问一下贵姓大名,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她瞬间睁大眼睛,小小的脸蛋发光,好不开心的说:「我叫陶蔓侬,陶晶莹的陶,蔓草的蔓,侬是」
「人字边,旁边是个农村的农?」他情不自禁的插话。
陶蔓侬难掩喜悦,不停的点头。
他的神情黯淡。想不到还真是那个侬不管这是上天的刻意安排,抑或是单纯的巧合,老实说,他都讨厌。
趁着他别开头的空档,陶蔓侬换好了衣服。
「我去看一下你的衣服干了没,如果还没的话嗯,我去问舅舅有没有衣服可以借你好了。」
舅舅?刚才那个敲门的男人?
周邑初心生困惑,这才想到忘了问她,何以他会出现在这儿?可是她已经跑出去,他来不及阻止。
他吐了口气,突然很想抽烟。
这种处于不熟悉的环境,以及不明状况的感觉,实在很糟。
他环顾四周,终于在邻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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