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太能让胡仁放心,犹其他下了这个很重要的决定,所以胡仁对罗伯特说:“你也去,快跟上你弟弟,一定要保证把命令送到!”
举起千里眼,那些英国步兵还大约在两英里之外,胡仁对身后的小分队说:“情况有变,我们可能全都会死掉,有没有想退出的?”
十四州警卫队这一周的值星官是一连长丹尼尔。谢司,带着部队埋伏在离胡仁他们五英里远的阵地,他耐心的盯着前方的烟尘,但还没有收到胡仁的命令,不过丹尼尔一点也没有着急。
信号终于来了,左前方的某颗树上,一块镜子映射着阳光闪烁了两次。
丹尼尔皱起了眉头,这是执行第二套计划的信号,也就是吃掉赶来的英国骑兵。但千里眼里,那些英国佬火红的身影已隐约可见,人数不多但明显不止一个骑兵小队,那么,是打还是撤呢?
如果撤退,那么诱敌的同伴就必定没有生存的可能了。丹尼尔咬紧下唇,他低声地对身边的开始骚动的士兵说:“一切尽在掌握中,相信那个疯子吧,一个能和士兵吃同样饭菜的头,不会让我们去送死的。”这番话很好的平息了一些士兵浮现出来的急燥和胆怯。
到此为止,没有一个士兵因为紧张走火或先撤退。虽然战马扬起的尘埃已经掩映不住夕阳下的马刀锋芒,嘶呜的战马和面无表情的红衣骑士,紧跟在七个十四州警卫队的士兵身后,疾驰而来出现在伏击者的视野里!
列着方队的英国陆军,已经步伐整齐的踏着鼓点经过胡仁他们的埋伏点,鼓手走过胡仁潜伏位置五十码时敲出了停止前进的鼓声,带队的尉官开始整队,这位留着典型的英国小胡子的军官,刚刚张开口,就听出“唰”的一声破空声,他转过来头只觉眼前一黑,额间一阵剧痛以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胡仁已经无暇去拔起那把跟着他从故国转战美洲、打磨了许多次的心爱的刺刀。他披着泥土和杂草的伪装扑向一脸惊愕的鼓手,“咔”的一声扭断了这位绅士的颈椎。道路两边潜伏多时的士兵也已扑向自己的目标,一名训练有素的英国人准确命中目标以后,用坚硬的枪托狠狠砸在弗朗西斯格挡的左手上,弗朗西斯被打飞的同时,右手的砍刀无力的跌落,重重的摔到地上,弗朗西斯抱着那倒霉的左臂在地上嚎啕,诅咒那个打断他手臂的该死的英国佬,但显然诅咒不能成为武器,弗朗西斯头上不知被谁踢了一脚,马上昏了过去,但随即又有人踏到他受伤的手臂,于是他悲号着又继续在地打滚。
胡仁把死去的鼓手踢向朝他瞄准的士兵,“叭”沉闷的枪响,英勇的皇家陆军士兵把死去的同僚开了一个洞,然后被胡仁扑倒,用牙齿咬向他的动脉。胡仁很快被一个久经战场的英国老兵一脚踢飞,布莱雷德向那个踢飞胡仁的英国老兵背后扑去,雪亮的刺刀从那英国人背后火红的制服插入,卡在肋骨之间,那英国老兵一个过肩摔就把布莱雷德从身后甩到跟前,然后那早已装了弹的步枪就对着布莱雷德的额头,他扳开夹着遂石的击锤。
一把砍刀划出寒光,把这个英国老兵的拇指连那击锤一起斩断,却是弗朗西斯不知何时已从地上捡起他的砍刀并爬了起来。
那位只是被胡仁咬破气管和撕走一小块皮肉的士兵捂着咽喉在地上不知被谁踩了几脚以后,拔出刺刀刚毅的刺向自己的心脏,他临死前的目光无比从容,绝不能成为该隐的后代,对于一个从小受洗的基督徒来说,这是必须的坚强。
胡仁爬起来投出最后一把刺刀,把一个准备开枪的英国士兵钉倒在地,然后一脚踢飞身边英国人手上的步枪,用双指挖出他的眼珠以后,接住落下的步枪,旋身用枪托打爆另一个刚干掉两个对手,腾出空来在给步枪上了刺刀的老兵的脑袋。
战斗很快接近尾声,毕竟这是一次伏击,还是六十人对二十来人的伏击。
三个英国老兵带着伤,举着已经发射过的、上了刺刀的步枪围成一个小圈子。已经有两个人倒在他们的刺刀下了,胡仁止住了要冲上去的其他人,背着手对他们说:“投降,我们不杀俘虏。让你们的家人用钱来赎回你们,和以前的骑士一样。”
“是不是真的?”在英国人开始发问时,已经有士兵把刺刀交到胡仁背在身后、打着手势的手中。
“你们没有选择,我数到三,如果你们还不放下枪,就只要杀掉你们了。1!3!”
三名犹豫着垂下刺刀的英国士兵,两名被胡仁抛出的刺刀射中额头,于是他们最后一名同伴身后出现了空档,包围着他的人们马上就把他砍翻。
“负伤的人互相包扎,没负伤的快把英国佬的衣服包括靴子弄下来,然后把尸体扔进我们之前挖好的坑里!”胡仁说完去那名尉官额头拔下刺刀,用了这么久,起码手感还是比较熟悉。
他无奈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十四州警卫队士兵,六十人,付出了十五人死亡,三人重伤,十一人轻伤的代价,才在伏击的状态下干掉对方二十来人,虽然为了不要发出整齐的枪声引起约克敦驻军的注意,所以用冷兵器出击,但对方也只不过零零落落放了四、五枪。由此可见,没有受过训练的士兵,和正规军真的有很大差别,胡仁相信如果不是集训了三周,加上他自己的参与,也许今天的胜负还很难说。
胡仁思考了一会,用他所掌握的英语,拼凑出他自认为最有煽动性的句子,对那些士兵们说:“为了军人的荣誉,更为了十四州警卫队兄弟的生存,我需要人断后,这是死亡机率大于99%的任务。”
布莱雷德站了出来,犹豫了一会跟着站出来的还有弗朗西斯,但弗朗西斯很快就退了回去,布莱雷德诧异的说:“嘿,你这杂种,来吧来吧,怕什么?”
“不,不,我有活下去的权利!”弗朗西斯摇头惊恐地说:“州长阁下并没有指派我。”
胡仁点了点头,对士兵们说:“对,每个人都有活下来的权利,但我作为指挥官,我必须让跟随我的士兵尽可能活下来。我,会留下。好了,布莱雷德,我们来断后,轻伤的兄弟留下把受伤的兄弟抬走,弗朗西斯下士!”
“到!”
“你军衔最高了,带着没受伤的人,尽快去支援丹尼尔他们,动作快!快!”
“对不起,州长阁下。”有一个没有受伤的士兵和布莱雷德站到一起:“我选择留下。”
“我也选择留下。”一个轻伤员也站了过来。
……
最后弗朗西斯带走了二十二人,其中有超过一半是想留下来,但胡仁认为军事水平太差或太小的。八个轻伤的士兵用绑腿和树枝抬着两个重伤员跟在后面,还有一个受伤过重的已经咽气了。
胡仁对留下的人说:“快点,为了那1%的存活希望,换上英国佬的衣服还有靴子。对,他们的火药袋是挎在这边的,你这猪头!动作快点!”
上气不接下气的安德鲁和罗伯特终于到达了苏京他们潜伏的地方,把那张被汗水渗透的字条交给苏京,陈甦鸿凑过来一看,惊愕得合不上嘴,过了半晌才低声对苏京道:“师父疯了?”
“执行。”苏京淡然而坚定的对陈甦鸿说。
安德鲁和罗伯特接过苏京写的回复,扶着膝盖喘息了几口气,抹了一把汗水向来路跑去。
苏京面无表情地检查手里按弗格森后装线膛枪改装过的肯塔基來福枪,这是在集训那三周里,胡仁用训练的间歇,选的十把枪况最好的肯塔基來福枪改装、试射、调校的,在路上改装的那十把,已经先装备了陈甦鸿那个班。
陈甦鸿招呼埋伏的“广州一期”快点起来,不解地问苏京:“师父什么意思?让我们等英国佬和丹尼尔交上火以后,仍不要暴露,要等他派出的支援队伍开火后,我们才能行动,还说如果到时局面不利,马上撤离。这和集中优势火力歼灭敌人的原则不符合啊!”
苏京没有回答他,只是简单的一挥手,让队伍跟上。
在不列颠古堡的客厅里,蓝小铁狠狠地对问决斗的理由的罗瑞半文不白地说:“尔敢勾引吾师侍妾,所谓弟子服其劳,我必须为校长的名誉而战!”
雅克布扯着头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爱丽丝已经被两个小孩用短火铳指着逼回房里,而罗瑞在火枪面前不敢动弹,他不解地问雅克布:“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他在说什么好吗?”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雅克布苦笑停下步子,想了一会措词,对罗瑞说:“Regard Adelaide as Hu。Run‘s exclusive domain!”
“上帝!”罗瑞夸张的叫起来。“啪”一记清脆的耳光甩在罗瑞脸上,打断了他感叹。被两把火枪、三把弩弓指着的罗瑞,当然不敢动弹,只是捂着脸叫道:“为什么打我?为什么打我?”
“马太福音五章三十九节: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蓝小铁不急不忙的说:“你叫上帝,我就打你右脸,如果你信上帝,就把左脸也转过来。雅克布,翻译啊!”
如果胡仁在这里,他一定不会赞成这种做法,尽管胡仁不是什么柳下惠,和爱丽丝住在古堡时,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但习惯于恋爱自由的胡仁,面对这种情况,虽不见得高兴,或许会觉得自己比较失败,但只要爱丽丝自己想走,却也不会有什么过火的举动,毕竟爱丽丝也没有提出过要胡仁负责。更何况,蓝小铁这些“广州一期”,胡仁是一个也不想有什么损伤了,否则他就不必给苏京那个命令。
罗瑞终于被激怒了,对蓝小铁吼道:“我接受你的挑战!武器也由你选!”
这时爱丽丝急促的高跟鞋声响了起来,两个小孩显然被她说服,他们向蓝小铁作了个手势,只见爱丽丝惊慌的走进客厅以后,闪开罗瑞要对她的拥抱,对蓝小铁用汉语说:“我,在这里,等胡回来,好吗?”
蓝小铁脸色才好一些,点了点头,但罗瑞却不罢休,这时爱丽丝对他说了一句英语,罗瑞一瞬间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