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铁脸色才好一些,点了点头,但罗瑞却不罢休,这时爱丽丝对他说了一句英语,罗瑞一瞬间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坐倒在椅子上。
这时在约克河畔,一队残败英国陆军扶着伤残的战友,大毛帽歪歪斜斜,红色的制服被扯开了口子,摇摇晃晃走回约克敦,一共十三人,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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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理智”号是英法七年战争期间经过一场激战后从法国人手中俘获来的。按照英国皇家海军传统的骄傲习惯,“理智”号保留了它的法国舰名。
②:当时英国1名骑兵上校日薪为13先令11个D,尉官为9先令,列兵为1先令。
③:让我YY一下吧,……1780年,安德鲁与二哥罗伯特。杰克逊一起加入了当地游击队,他当了一名通信兵。1781年春,弟兄皆被俘。拒绝为英军官擦皮鞋,左手和头部被砍伤。监禁期间都染上了天花。当母亲设没法把两个儿子接回家时,罗伯特。杰克逊两天后就病亡了,杰克逊他病愈不久,独立战争就基本结束了。绰号“老山核桃木”,因为当时美国人认为这是最坚硬的,美国第七任总统。
第二卷 去国 第六章 博浪沙
夕阳沉下一半,天空已有些灰蒙蒙了。远处杂树丛,除了几点鲜红仍那么显眼,已难分清绿色的是桑叶还是灌木、枯黄的是衰草还是落叶。钉了铁掌的马蹄,重重的叩击向地面,向后溅飞起高高的沙尘,每一次腾空,马儿用力的舒伸,直到铁蹄落地,急促的喘息,带给骑者震颤。
马蹄极其急促的叩敲着,前面那几匹马已经明显不行了,似乎骑士和马具的重压,让本不是用来短途速跑、也不是用来当作骑兵坐骑的它们,几乎要从大骨节处散开一样。但它们仍努力的跑着,被马刺踢出的血洒在空中,它们如同为了完成某种天赋使命,在燃烧着生命驰骋。
那片桑树后面,就有战友就在前方。诱敌的七名士兵,不停的用马刺踢着马匹,让它跑快些,再快一些!虽然每人都有一把前装步枪,尽管只有一半人发射过,但也没有人想对后面的英国佬来上一枪,那后面几十名骑兵的齐射,也只命中了一枪,更不要提这几名原本就不是骑兵的士兵。
伏在战壕里的丹尼尔皱起眉头,因为那些英国佬跟着太紧了!仅仅三个马身的距离,当发现这一点时,已经没有可能调整导火线了。所以虽然他刚刚点着了导火索,但原先埋下的炸药包将失去大部分威力。除非刚才从千里眼里见到那些英国佬时,就点燃导火索,才能起到预定的效果,但那样的话,炸药包将会在诱敌的同袍根本没有可能脱离爆炸区时起爆。
这时奔在最前面的一个十四州警卫队士兵,丹尼尔已经可以见到他脸上的灰尘了,在离丹尼尔不到两个马身的地方,马上的士兵奋力一提缰绳,那早上在这几道埋伏的战壕间跳了许多次的马匹,也知道要跃过这道战壕才行,但它已精疲力竭,它尽力蹬地,笨拙的跃起舒伸四蹄,丹尼尔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感觉到那老马掠过头顶带出劲风,甚至还能分辨出被马刺踢出的伤口,在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丹尼尔从没有一次和现在这么虔诚的在心里呼唤主的名字!
还好,那老马越过了头顶,第二道战壕在这个位置留了一条小路,老马落地时虽有些蹒跚,但终于没有把这次任务搞砸。但第二匹马又来了!这匹马比第一匹更加不堪,它吐出的臭气让离了两个马身的丹尼尔几欲呕吐,它鼻角嘴边起伏不停的白沫活象一个羊角疯患者!丹尼尔闭上眼睛,死死把前额顶在战壕的边上。
他不能蹲下,否则地面无端陷下一块,离这里只有七八个马身的英国佬,将会发现这里的陷阱!上帝啊!你不会让我被马压死吧?万能的主啊,丹尼尔在心里激动的呼唤,他的嘴唇紫青地哆嗦,他的双腿在颤栗。
这一次,丹尼尔只知道后脑勺有一股凉意,因为他已经很难有心思来思考更多的东西,突然他想起了为什么自己选择了这个潜伏位置时,战友们无一对自己投来敬佩的眼光,现在他很清楚,因为他身后就是给马匹留下的那唯一一条小路。
丹尼尔把头稍抬起来,这时第三匹马倒是轻松的跃过,然后是第四、第五、第六匹。
最后匹马来了,它在离战壕十码的地方,准备发力腾空时,突然失蹄倒下,把马上在二百码外就发觉不对、踢开马蹬的士兵远远的抛开,然后那匹老马吐着白沫在地上神经质地抽搐,丹尼尔发誓他见到马眼里渗出泪水,但这个时候他已没有时去想太多,大喊一声:“UP!”
第一道壕沟前,浅埋在土里的五十多条木桩条,二米多长削尖的木桩条,那钝头的、一直握在士兵手里的那端,被两名士兵合力拉进壕沟里,顶着壕沟的一边。壕沟前现出五十条十公分深的凹痕。
首批追击而来的英国骑兵,七八人全部连人带马被串在壕沟前的“长枪”上,一时还没有死透的英国骑兵口眼淌着血,无力的挥着手里的马刀,却无论如何也够不着那无耻的敌人。这时第二批英国骑士冲了上来,除了三两个勒住马的,其他五六匹马也同样做被插在上面,侥幸没有被削尖的木桩连马串在一起的英国骑兵,就和抛石机弹出的石丸一样被高高抛过第二道战壕,跌落地还没死透,便有披了一身杂草的十四州警卫队员冲上前挥砍了脑袋。
第二道战壕的警卫队员当然不会放任那勒住马的几个敌人,十几声枪响,就只余下几匹战马在第一道战壕前面俳回了。
这时炸药包被引爆了。
这是胡仁用硫磺、木炭、硝石按大致比例简单混合的成品,与其说爆炸,不如说燃烧起来更恰当此。但这突如其来的稍带爆炸性的燃烧,对于急驰的马匹来说,已经足够了。
作为后队的十几匹马在奔驰中受惊吓,大都把马上的骑兵颠了下马背,这些受伤的骏马可不比那对方诱敌士兵的座骑,这么十来英里的路程,对它们来说是微不足道,它们那强健的腿仍充满了力量,那怕在受惊吓时,也足以用铁蹄轻松踩烂躺在地上的英国骑兵的胸膛,然后四散的跑开。
一名被踩中腰椎的英军骑兵,俯卧着没有立刻死去,不远处有一名只是被踩断了手臂的英军骑兵正在爬起来,那名被踩断腰椎的骑兵用力的拗起头,凌乱的头发沾满尘土,口中溢出的鲜血把胡子染成红色,他伸向同僚出一只手,五指箕张。
这时那被他寄以希望的同僚半蹲着身子还没站直,凌乱的枪声响起,他那同僚晃了几下终于没有站起来,僵硬的向前扑落,溅起一片沙砾。被踩断腰椎的骑兵,在因为爆炸而燃烧起熊熊火焰的杂树丛边,一口鲜血喷出,在沙土上留下一笔朱红的重墨,然后终于垂下了头,只是那伸出的手,却没有随着生命的逝去而落下。
残余的英军骑兵迅速的调转马头向两冀散开,但已经为太晚,四百把步枪的齐射中,起码有三百把正常打着引火药发射出弹丸,除了一位英军骑兵少尉和一名下士之外,其他七八人也被留下了,毕竟四十码内面对三百来颗弹丸,其中还有一小部分是线膛枪发射出来的。
丹尼尔却没有因此而喜悦,他脸上每道被硝烟熏黑的皱纹都在表达着愤懑,因为作战的任务没有完成,跑了两人。而在这一瞬间,骏马在优秀的骑兵操纵下,已经离丹尼尔他们不止一百码了,刚才哑火的士兵重新扳开击锤,这次只有两三人哑火,但六七十发由滑膛枪发射的子弹,对于近两百码外的敌人,除了表示愤怒以外,再也没有别的用处。
英军骑兵少尉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已脱离那些伏击者的火力范围,这对于受过系统军事训练又经历战火考验的军人来说,是应有的本领。但他仍感受到危险,危险在不断地拔动着他的神经,这是一种经历了多次血腥后,被唤回的类似于野兽的本能。
装着底火的铜雷帽被插入改造过的引火孔,加强了弹簧的、不再夹着遂石的击锤被用力扳开,缺口上用白磷标记的一百米刻度就是现在与目标的距离,缺口套住目标,风速1级,相对速度五十,提前量确定。
在眼睛的余光还没有见到左侧草丛间闪起的火光时,少尉突然抱着马脖子坠向右边,在他身后的下士,判断错了方向,坠向左边的他身上起码中了五六枪。弗朗西斯在草丛里愤怒的叫骂:“操!这狗娘养的跑了!可惜我左手受伤不能开枪!”
少尉直起身子,甚至还用手正了一下头上的熊皮高帽,但他现在却无暇咒骂那些无耻的叛贼,因为死里逃生以后,如果面对上司的咆哮,已经成了首要的问题。突然这时少尉听到一种怪异的,大约接近印度支那的语言的口令,在右侧的山丘上响起:
“一号好!”
“二号好!”
“三号好!”
“四号好!”
他当然听不懂内容,但他作为一个军人,他知道这是一种口令!如同“装填”、“射击”、“后退”一样的口令。他的脑袋突然象被近千磅的铁锤打中,这是他最后的念头,他不用再去考虑如何面对上司的责骂了。
骏马一声嘶哑,斜着马身驮着背上已无力松开缰绳、垂下头的少尉,如同被大力神扯住缰绳一般,铁蹄在地上磨出几道深深的痕迹,然后连马带人重重的砸落地面,马首上,和它的骑手一样,有一个血洞疯狂的涌出血来。
缓缓地放下枪,苏京把插入的铜雷帽小心抽出来,扣动扳机让击锤击空,然后转头望向陈甦鸿,陈甦鸿举着手里的铜雷帽,示意自己也没有开枪。苏京笑着对那两个傻笑着的“广州一期”举起大拇指。陈甦鸿已在派出一名前哨之后开始整队,准备去和丹尼尔会合。
苏京心想:师父是对的。其实这种情况下,就是他和陈甦鸿开枪,也不敢保证命中,所以才让这两个被胡仁认为有狙击手天分的小孩一起射击。他的原意是由这两个小孩的射击给他和陈甦鸿提供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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