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用担心啊,只要家主不为难我,他又能怎么样?我们鲁国的君主,一向都是摆设,他也要看三桓家主脸色行事的。”
庆忌微微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地道:“今时不同往日……。公山不狃和仲梁怀加入展跖叛乱的队伍,分裂了季氏家族的力量,占领了季氏一些封邑,大大削弱了三桓的力量。这段时间,鲁国既要同齐国开战。又要平定国内判乱,这些行动无不以鲁君姬宋挂帅统领大局,那孔丘十分精明,利用这个机会,已经渐渐提高了姬宋在鲁人中的地位,便连三桓,也不敢如往日那般对他肆无忌惮。所以,我最担心地就是他会对你不利。”
季孙小蛮虽喜欢与庆忌拌嘴,其实她倒是比叔孙摇光更加的对庆忌言听计从,庆忌既这么说。季孙小蛮便紧张起来,担心地道:“他如今的力量竟有这么大了么?那……那我不要回去好不好?”
“那怎么成?”庆忌啼笑皆非地道:“便是寻常人家娶亲,也不能把人家姑娘先接到家中。然后再去向对方尊长提亲吧?何况这相当于国家之家地联姻。”
事关自己终身,季孙小蛮终于也不再刁蛮。她抓住庆忌地手,紧张地问道:“那……那他迫我嫁给他怎么办?”
庆忌反抓住她的手,深深地凝视着她地眼睛,神态非常认真,季孙小蛮越发紧张,却听庆忌深沉地道:“你放心,如果你真的嫁给了姬宋。我一定会找机会去和你幽会的。”
“你……”,季孙小蛮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大吼道:“人家说正经地呢!”
庆忌摊开手道:“你看我多么严肃,什么地方不正经了?”
季孙小蛮狠狠地瞪了他半天,忽然“噗哧”一笑。换上一副娇媚模样,伸出柔软的双臂轻轻揽住他的脖项,昵声道:“你已经有了办法了,是不是?”
庆忌眨眼笑道:“不是说了嘛,我会找机会去鲁国和你幽会地。”
“混蛋!”季孙小蛮又好气又好笑,捶了他两记,忽地板起俏脸,一本正经地道:“那样的话人家决不见你,你看人家这样贤淑乖巧,像是不守妇道地女人吗?”
庆忌黠笑道:“现在不像。不过要是被我勾引勾引。那就像了。”
季孙小蛮大窘,恨声道:“我咬死你!”说着一纵身便扑到了他的身上。
两人和衣倒在床上。打闹嘻笑了一阵,庆忌忽地贴着她的耳朵悄声说了几句话,季孙小蛮听得一双杏眼都瞪圆了,吃惊地道:“不是吧……你这是什么烂主意?”
“主意虽烂,却绝对有效,你说是不是?”
季孙小蛮趴在他胸前,支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吃吃笑道:“还别说,这法子虽然烂,却一定管用的,尤其是在我们鲁国,呵呵,那个家伙一定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的。至于家主那里,人家现在也不会那么怕他了。”
她那妩媚的蛾眉双双一挑,神采飞扬地道:“人家再也不是那个可怜无助的小孤女了,如今有吴王庆忌为我撑腰,看谁还敢欺负我。”
“呵呵,我就说这法子一定成吧?”
“成个屁!”季孙小蛮瞪起杏眼,又大发雌威道:“如果按你地办法这样一说,人家就要名誉扫地了,以后还能见人么?”
庆忌揽住她不堪一握的小蛮腰,轻轻一掐,笑道:“你不需要见人啊,以后住在吴王宫中,就只要见我就成了。”
季孙小蛮眯起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威胁地看着他:“这话……只对我一个人说过?你是先来见我的么?”
“那是自然”,庆忌连忙正色道:“最近国事繁忙,你也应该想得到,这不,刚一忙完,第一个就来看你,等会儿我再去知会摇光一声。”
季孙小蛮笑逐颜开,探头在他颊上主动吻了一下,甜甜地道:“算你有良心,那人家就不生你的气了。”
庆忌却忽然叹了口气,季孙小蛮奇怪地道:“你叹什么气?”
庆忌叹道:“方才我还说要去鲁国勾引蛮夫人,现在呢,好象是蛮夫人正在勾引我啊。”
季孙小蛮被他一声蛮夫人,叫得心里涌起一种很奇怪地感觉,好象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心里甜甜的,暖洋洋的,可是庆忌的话让她又羞又窘,忍不住反驳道:“不要胡说,人家哪有勾引你?”
“没有么?”庆忌枕着手臂,挺了挺腰杆:“你看我们现在这副样子。难道是我在勾引你不成?”
季孙小蛮这才发现自己正结结实实地趴在他的身上,手臂撑在他地胸上,小腹贴着他的腰腹,一条大腿很自然地锲进他的双腿之间,整个娇小的身子完全覆压在他的身上,不由羞呼一声,一挺腰便要跳起来。可庆忌动作更快,她地身子刚刚一动,庆忌双臂攸地一搂,已经牢牢钳住她地身子。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庆忌离开两女所住的府邸,回到车上时不禁头痛地叹息了一声。好难开口啊,男女之事。本是两情相悦,一旦牵涉种种利益,便要变了味道。叔孙摇光那里无法启齿,季孙小蛮这里更加找不到机会,再说这个小妮子哪里想得了那么复杂地问题。
还能和谁商议呢?庆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任若惜。他所识诸女之中,既通晓世事又最为理智的,就是成碧夫人和任若惜了。
相对来说。男人都喜欢感性地女子,女人过于理性,就会有种少了许多情趣的感觉,但是真正需要共同面对一些问题时,无疑理性的女子会是更合适地伙伴。也会更理智地和他一起面对、解决。
成碧夫人饱经世事沧桑,她的理性,包裹进了万种风情之中,与她商量事情让人如沐春风,丝毫不觉不枯躁,也不太容易感觉到她地妩媚柔情包裹下的冷静和睿智,而任若惜皆竟还年轻,有些锋芒毕露,冷静起来时,叫人有些难以亲近。这也是庆忌下意识地没有找她商量的原因。但是此刻看来,只有去同她商议了。
庆忌想到这里。踢了踢车壁,吩咐道:“去任家府邸!”
任家已经焚成废墟的旧宅目前正在重建,而且规模更胜从前。旧居建好前,她们姐妹仍住在哲大夫府。任家和成家对庆忌复国助力甚大,抛开私谊情份不谈,即便只是为了给吴国各大世族树个榜样,庆忌也不能亏待了他们,如今成秀受封为中大夫,在大司空手下供职,且吴国重建中变卖宝物,购买食粮等许多肥差也都交给了他,颇受重用。
而任家因为当家的是一对姐妹,却无法在朝供职。任家本来想栽培旁支的任成杰代替不方便处处抛头露面的任若惜做为任家地代理,将来亦可在朝廷中谋得一官半职。不料这任成杰猪油蒙了心,刚刚获得权力便飘飘然地自以为可以摆脱家主的控制,而且偏偏投到了烛庸名下。而任若惜虽是女流,刚毅果断处却犹胜男子,庆忌一回来,任若惜立刻施展雷霆手段,把任成杰发配到山里去挖矿,彻底打消了旁支别系的野心,稳定了任家的统一,也因之重建了自己的权威。
但是因此一来,庆忌犒赏有功之臣时,对于任家如何安排便也有些为难,只好暂时搁置下来,做为补偿,追封任子英为中大夫,并赐谥号忠毅,以安抚任家上下。任子英受封为大夫,任家也就由纯粹地商贾之家提升为士族,为任家有人出来做官打下了伏笔。
这种举动,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何况任家亲族早已风闻当今家主任大小姐有份成为吴王嫔妃,对这样的安排自然十分满意。也正因这个原因,庆忌登门拜访,族老长辈在任若惜率领下迎接入府,稍作寒喧后便各自找了借口退下,厅中只留下庆忌和任若惜两人,给两人创造了私下攀谈的机会。
“大王今日怎地有暇离宫私访?”
两人情愫已生,只差一个名份未定,再见到庆忌,任若惜难免有些忸怩,不似平时见面那般坦然,族老们一退下,她的脸蛋已不禁有些发热。
“唉!我是来向你讨些主意的。”庆忌叹了口气,按着双膝道:“寡人准备近日派人护送小蛮和摇光回鲁国去……”
“哦?”任若惜一双秋水明眸投注在庆忌脸上,溜溜的一转,唇边绽起一丝浅笑:“大王准备……遣使于鲁,向两位姑娘求亲了?”
庆忌微笑着补充道:“不是两位,而是三位。”
任若惜颊上立时浮起两朵红云。把目光移开去,不自然地道:“三位?不知那第三位姑娘是何人家的女子?”
“呵呵,要我挑开了说么?自然是吴国任氏之女若惜姑娘!”
任若惜娇躯一颤,攸然抬起双眸,正迎上庆忌一双眼睛。庆忌微微探身,握住她地素手,柔声道:“若惜,你我之间,两情相悦,有些事现在已不妨说开了。”
他抻了抻腰肢。微笑道:“其实这话,我本该遣一位大臣,向任家家主谈起。可是……你就是任家家主。我自然也不便让别人来见你。寡人一片心意,若惜。你可肯答应我么?”
任若惜的肩背不由自主地挺了挺,似欲起身羞避,但她双手被庆忌抓着,避无可避,只得垂下头,羞羞答答地道:“若惜是吴国子民,你是吴国大王。无论你要怎么决定,若惜……若惜自然唯有俯首听命。”
庆忌吃地一笑道:“说地好生委婉含蓄。好吧,就算是寡人命你入宫好了,不过现在我心中却有一桩为难之事,既不能同摇光商量。更无法和小蛮参详,思来想去,也只有要你帮我拿拿主意。”
任若惜奇道:“大王麾下文臣武将济济一堂,有什么事不能同他们商量,却需要我一个女子来帮大王拿主意?”
“自然是后宫之事。”
“啐,大王又来戏弄若惜。”
庆忌正色道:“绝非戏弄,此事确实是后宫之事,所以才想听听你地看法。”
任若惜眸光一闪,好奇心起,忍不住问道:“不知大王到底因何事为难呢?”
庆忌摊开双手。无奈地道:“还能有什么事。别的事都好商量,唯有这名次地位。不管是男人女人,朝堂后宫,若是排列不公,总会生出许多是非来。无论是天子还是诸侯,妃嫔皆有阶级上下之分,如果我要向鲁国提亲,总不能不明确告知所娶地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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